康熙是我的 正文 第115幕 一個你不瞭解的人
    「咳咳……咳咳……」清晨,疲憊的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因為是康熙的咳嗽聲吵醒了我。

    我匆忙起身,將輕紗重新斂好,隨後走向他。「你醒了?」我單手撐起他的脖子,輕聲地問。

    「咳咳……咳咳……」康熙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個勁的咳嗽著,我輕輕拍拍他的後背,希望他可以舒服一些。「這裡……咳咳……這裡……」他勉強睜開雙眸,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且潮濕的山洞裡。

    「這裡是一個山洞,你已經昏迷一整天了。」我彷彿知道他想問什麼,小聲地說道。

    聽到我這話,康熙才算真正清醒過來。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這麼一個陰濕而狹小的山洞裡,顯得很意外。他勉強想起身,卻不知左手早就斷了。「別亂動。」看他想要起身,我連忙按住他,「你的左手斷了,雖然現在被我接上了,但還是不要亂動的好。」我小聲警告道,這時才發現他一直都在盯著我看。

    「你……你幹嘛這樣盯著我看?」我下意識地一摸面紗,被他深邃的黑眸盯著,我顯得很不自在。

    「我……你似乎又救了我一命。」康熙忍著手臂的疼痛,扯出一抹笑意。

    我一怔,望著他似笑非笑地黑眸,如夜空般深沉耀眼,恍惚間我的目光竟不知該往哪裡擺。「知道就好。」我一撇頭,避開他炙熱的目光,用盡量自然的聲音說道,隨後用手拂過他的額頭,「燒……好像退了。」感覺到他的額間已經沒有昨晚那麼燙了,我安心地說,「沒想到那草藥還蠻有效的。」

    「你懂醫術?」康熙淡淡問道,在這有點酷熱的春日裡,他發覺輕觸他額前的手竟是如此的涼如寒冰。康熙下意識地一顫,不由抬眼望向眼前這個輕紗拂面的神秘女子。看她現在地樣子。一定是整晚都沒睡好,可眼前這人卻不見一絲疲態,一張臉依舊如玉般柔和靜謐,一雙眼眸依然安詳淡然,一身白衣即使被血染紅,可她的人看上去依然是纖塵不染的皎然。而且。每次望著她清冷的眸子,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略懂一點。」我沒有注意康熙漸變思索的眼眸,而是埋頭檢查他斷掉地左臂,「骨頭似乎已經開始生長了,這幾天你最好自己注意一些,別讓這手再受傷了。」我叮囑道。

    「好吧,」康熙乖乖地說著,然有點不耐地按按手臂,不顧疼痛。我想。他一定很不甘心吧,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天子。他的命要比任何人都來的重要。我起身,撿起一旁的野果扔向他。「你先吃一點野果吧,」隨後,我自己也撿起一個野果啃了起來,雖然那果子的味道確是不怎麼樣,可現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怨不得了。「先充充飢,一會就有蛇可以吃了。」聞聲,我忽地眼眸一挑。扔下野果的手慢慢摸向衣袖。

    「蛇?」他不解地問。接著狠狠咬下野果。正想說酸。突兀地卻見我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然後迅速射向不遠處地石壁上。就當他還沒緩過神是。銀針下一條蛇命已然歸西。

    「怎麼?」我回眸面向愣愣發呆地康熙。眸光略帶清冷。「別告訴我你不想吃它?」我走過去撿起被我銀針射死地蛇。然後走向火堆。重新點起一堆火。「再怎麼說。它也總比你手上地野果來地美味。」一看康熙就咬了一口便再不敢下嘴。我就知道那果子有多難吃了。所以說嘛。皇帝就是皇帝。從小吃慣山珍海味地他。面對這樣地絕境。也還是放不下他慣有地架子。

    「你……你不怕這蛇有毒?」其實。果子地難吃對於他來說到還是其次。倒是我出手如風地速度。與精準地命中。令他大吃一驚。

    「為什麼要怕?」聞他言。我反問康熙。

    「可是一般地女子都……」他原本是想說一般地女子在面對蛇時就算不連聲尖叫。也總會害怕地躲到一旁吧。可是轉而一想。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來了。也對。從見到地第一面起。他就知道眼前地女子不是一般地凡人。因為在她清冷地外表下有著一顆深深吸引著他地心。

    「你想說一般地女子都會怕蛇。是吧?」我生好火。迅速將蛇開腸破肚後掛在木架上。讓火能均勻地烤到它。再看看康熙。只見他驀地垂下眸子。避開了我地視線。「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可不是一般地女子。再說了。我師傅可是研究這個地高手。做為他地弟子。要是我這蛇連有毒沒毒都分不清。那豈不是白活了。」二師傅是研究毒物地專家。這世上他要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被這樣地人物訓練了整整四年。像這種山野小蛇。我只要看一眼它地外皮就能知道它是否有毒。這也是我在山上學到地一技之長。

    我自信地說著,便再沒看康熙的表情,而是專心地烤著我的蛇。「你……你……」良久,只聽到康熙幽幽地開口,「你……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望著我,雙眸朦朧了。

    「一個你不瞭解的人。」我乾脆地回答道,不留一絲感情。不,應該說是沒有感情。在蒙著輕紗地面容下,那雙清冷地眸子隱隱閃著淡紫的光華,似拒人千里之外地冷酷。「對不起,別怪我這樣。」我凝望著康熙,眼神裡透露著片刻的不捨,但我馬上就清楚,再多也只能如此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再採一些果子回來。」放著蛇在架上烤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只是撇下康熙一個人走向洞外。洞外陰冷,卻正好能讓我冷靜一下。

    「對了,玉姑娘,曹寅他們人呢?」身後,他叫住了我,不回眸我也能聽出他話中的焦急。

    「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有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末了,我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原來,在面對他時,我也可以做到如此淡然。

    不心跳,不情動,得幸了……

    於是,每天以野果和野味充飢,每天無所事事的閒聊幾句,我和康熙又在這個狹小的山洞裡逗留了數日。看著他漸漸轉好的身體,我又擔心著武濤和曹寅的安危,幾日之後便決定是時候該離開尋找出路了。

    這晚,會是我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

    入夜時分,空曠的山谷靜如湖面,泛著陣陣漣漪。皎潔的月亮高高懸掛著,純白的不留一點瑕疵。洞外刺骨的冰涼,即使已是春日回暖,但這偌大的谷底依舊如傲雪霜月般,寒風陣陣。

    火堆旁,圍坐著兩個人,各自望著燃燒的「辟啪」作響的火堆,靜靜的不發一言。月光晦暗不明,淡淡地似一抹灰影,勾起著我對過去記憶的遐想。四年來每一個這樣的夜晚,獨自一人坐在草廬的頂上,盤著膝,靜靜地想著事情。沒有紛擾,很安逸很祥和,那段時光似乎已經一去不返了。突兀間,凝視著火紅色的火光,會讓我想起在峰頂的大師傅和二師傅,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時,我真希望一切都沒變過,也許我現在還是睡在自己的小茅草屋裡,也不和他淪落到只能睡山洞。

    想到康熙,我緩緩回眸,海眸清冷中透露著一絲溫柔。幾天下來,雖然我和他說話的不多,但也確實能感覺到他與四年前不同了,變得更加穩重深沉且不懂談笑了。想著,心口便又開始隱隱作痛,這個不落好的病根,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痊癒。忍著心絞痛,我急急尋著藥丸,隨後服下一粒,這才稍微好受一些。

    「玉姑娘……你不介意我問一下吧,」望見我痛苦地按住心房,疼的咬牙切齒,然後急急尋藥的模樣。一旁的康熙看著,心忽地莫名顫動起來,「你那藥……」他知道這樣去詢問她的私事是很不道德,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知道。

    「只是一般的止痛藥罷了。」我將藥瓶放回懷中,然靠著冰冷的石壁靜靜地仰視夜空,漠視他的問題。

    「為什麼我總覺得,姑娘對我抱有敵意。」火光暈暈地燒著,隱隱透露著他話中的失落。

    「那是你多想了。」我頭也沒回地說。敵意,我對你是存有敵意,那時因為我們之間隔著一堵根本無法跨越的高山。四年前便是如此,只是那時的我還天真的以為你會保護我,愛著我,然後陪著我一起闖過重重難關。可事實很顯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可笑的是,我竟用了自己的生命,去證明了你給我的愛是何等的脆弱。所以四年之後,即便我們之間不再隔著一座好高好高的山,但只要還有一層薄薄的輕紗,也會將我們越帶越遠,因為我們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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