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綁架?」這是我清醒以後想到的第一句話。[]不信?!請各位看清楚我現在的樣子……
黑布蒙眼,破布塞嘴,手被反綁在身後,腳也被狠狠的捆著,簡直就像一隻被五花大綁的粽子。我現在整個人倒在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上面,只覺得有一股臭哄哄的味道佈滿我的全身,讓人作嘔。「啊,我不會那麼倒霉吧,才第二次出宮就遇上這種事??拜託了,我的運氣一向不是很好的,可千萬別讓我中啊……」我安靜的躺在地上,脖子應該受到撞擊,現在還疼的厲害。不過,我雖然早就清醒了,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我嘴巴上堵那麼一塊破布,反正就算沒有我也不能說話,真是多此一舉。
不過嘛,我到要謝謝他們這個多此一舉。最起碼讓我知道了,這些綁架我的人,根本就對我一點都不瞭解,要不然何必浪費一塊布呢??換句話說,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要對付的應該另有其人。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只希望這些歹徒要專業一點,可別殃及像我這樣的池魚,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可是,不是針對我的,那又會是誰呢?曹寅?他長得又不像那種會到處結仇的。那……只有一個可能了,康熙!!他們是衝著康熙來的。」想通了這點,我瞬間瞪大了雙眼,哪裡還敢謝天謝地。「不會吧??他們要對付康熙,難道他們是天地會的??」很明顯,我是電視劇看太多了,條件反射似的想到。可是……「糟糕,」如果這些人真的是衝著康熙來的,那康熙他豈不是會很危險!!
就在我還為康熙擔心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厄……我似乎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實在。
因為隔著黑布,我根本就看不到周圍的一切,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感覺到周圍忽然多出了很多人。那些人很零散的站著,我還能聽到拖著刀劍摩擦地面的聲音。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拿著刀劍?難道是綁架我的人?那他們想要做什麼?殺我?還是拿我做人質,殺康熙?我的腦袋裡源源不斷的冒著疑問。
「來啊,去看看那丫頭醒了沒?」這時,一個陌生粗曠的聲音響起,然後我就覺得有人慢步向我靠近。我趕緊閉上雙眼,假裝自己還沒醒。可是,***傢伙,你怎麼瞧我不好,幹嘛用腳踹啊!我的媽啊,還好我沒懷孕,要不然你這幾腳……我早就血崩了。
「回香主,沒醒。」連踹了好幾腳,那人終於很確定我『沒』醒,然後回了話。哎,只是可憐了我,強忍著小腹的疼痛,還要裝作一動不動。混蛋,要是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踹我的,我非要十倍踹回去。
「還沒醒?都已經這麼久了。」又是那個粗曠的聲音,只是這次多了點疑惑的味道。難道他發現我在裝?
「香主又不是不知道,李大哥力大無窮,那一計重拳下去,沒有個一天半天的,是不可能醒過來的。」這又是誰在說話,口氣如此囂張。
「也對,李兄弟武功高強,自然不一般嘛。」那個香主驕傲的說道。切,我說啊,人家強又不是你強,你在那裡驕傲什麼啊!
「豈敢豈敢!是兄弟們抬愛了。」這個估計就是他們口中的李大哥吧,也就是害我脖子現在還痛的人。
「抬愛,抬愛個頭,那明明就叫拍馬屁……香主?我還韋小寶類!韋香主?難道這裡真的是天地會?」我聽著那些人嘰嘰歪歪的說著,忽覺眼冒黑線。我該不會那麼倒霉吧,先遇康熙,再遇天地會。一個管清朝的和一個反清朝的,都讓我給碰上了?
「李兄弟無需謙讓,你功夫了得,是我們公認的。」忽然,一個清朗若風吟的聲音輕輕傳來,又彷彿環玉相扣,清越如樂,是那麼的不緊不慢,從容而高雅。
「呵呵……玉公子過獎了,豈敢豈敢。」李大哥豁達的笑道。
「哎,悲哀啊!這古代人就是古代人,明明心裡歡喜的很,嘴上還要逞強。「我在心底否定道。
「對了,趙香主今後有何打算?」這個男音又轉而問起趙香主。
「是啊,香主不是一直都說要抓那個曹家公子曹寅,怎麼最後卻抓了這個小丫頭回來?」李大哥也甚是不解地問,轉眼瞧這地上的我,總覺得抓了好像是多餘的。
「對啊,對啊,我只是個小丫頭,抓我幹嘛啊??」我也急了,手腳一直被綁著,這會都快沒知覺了。
「唉……眾位兄弟有所不知啊。那曹家公子,你別看他一副文弱打扮,但功夫可了得的很。我堂派去的數十名兄弟,均喪他手。」趙香主仰天歎氣道,語氣悲壯,越說越傷感,好像在為死去的兄弟難過。
「趙香主,你無需難過。我們堂堂江湖兒女,為了反清復明,死又何懼!」那個叫李大哥的還真是一根筋到底啊,就知道起哄。死又何懼!你是不懼,又不代表人家不懼啊。我被蒙著眼睛,光聽那趙香主的聲音,就知道這人下輩子是做漢奸的料,你在他面前,難道還看不出來?
「沒錯,反清復明,死又何懼!」果然是一群草莽,一人出聲,眾人便吆喝起來。
「好了好了,眾位兄弟且聽我慢慢道來。」趙香主稍微安撫了一下兄弟們激昂的情緒,接著說,「在下受各位愛戴身為香主,自是清楚我堂目前的實力,也知道我堂暫時還無法與清狗正面抗衡。但是,我們又豈能讓那些清狗快活呢!」他把聲音抬高八度,舉手投足之間,活像個虛偽的演說家。
「沒錯,趙香主說的對,絕對不能讓那些清狗快活。」果然,馬上就有人響應了。
「所以了,我便派人在曹府門外時刻監視著。我想,在場的各位都應該很清楚,那曹家公子曹寅,是在御前行走的帶刀侍衛,身份自然不低。但是,要是有誰能讓他尊稱一聲公子,那……」趙香主忽然停了下來,他似乎在等待別人揭曉謎底。
「如果連曹寅都尊稱為公子的人,那必定是宮裡的貴人。」果然,又是那個溫雅的男音。彷彿每次只要他開口,就能命中事情的要害。能被曹寅尊為公子的,這世上又有幾個,自然非康熙莫屬。
「沒錯,所以我猜想,那人必定是當朝的親王或者貝勒。」趙香主得意洋洋的說,還以為自己說出了事情的關鍵,可沒想到……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男音冷冷的打斷了趙香主的話,非常不給面子。但是,他又好像根本沒把眾人放在眼裡,自顧自的說著:「也許,他還有可能……就是康熙。」
「疙瘩……」聽到他充滿自信的說著,我的心不由緊張起來,「好厲害的人物……」單憑某人的幾句話,他就敢進行如此大膽的猜測。我聽聞他的語氣,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也有九分吧。
「這有可能嗎?」李大哥問。
「難說,畢竟我們之中,沒人真正見過康熙。」男音冷笑道,「對了,趙香主,那公子出現的時候,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只有這個丫頭,所以我才把她抓來的。」趙香主指著我說道。不過,想了一會,他又補充說,「不過那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身後還隱約跟著一個人。」
「一個人?什麼容貌?」他忽然緊張起來。
「這就不太記得了。不過那人一身翠綠色青衫,大雪天的,甚是顯眼。」
「哈哈哈哈……」聽到趙香主這番話,那男音忽然大笑起來,笑聲裡飽含著恍然。「果然,果然……」
「玉公子所笑何事?」眾人心中均有疑惑。
「看來趙香主,你這次要立功了。」他一手搭在趙香主的肩上,一面瀟灑的笑著。
原來,此人便是天地會鼎鼎有名的漠然軍師--玉無然。
「立功?在下不解?」因為玉無然是台灣天地會總舵派到京城的,再加上他這幾年在江湖上闖出的的名堂,所以就連趙香主也要對他禮讓三分,敬為上賓。「莫非……」
「沒錯,那人便是大清的皇帝--愛新覺羅玄燁。」玉無然聞言,肯定的說。
「玉公子就如此確定?」趙香主還是不敢相信。
玉無然輕笑著,負背而立,眺望遠方。「沒錯。趙香主有所不知。你口中的青衫少年,便是康熙身邊的隱士。此人名叫折風,他還有個弟弟叫折煦。這二人常年都在極北之地修煉武功,內力修為都極其的深厚,所以自然對京城的雪天無所忌憚。」玉無然冷冷說道,竟絲毫沒有停頓。
「折風,折煦,他竟然如此清楚康熙身邊的人,而且還能依照那麼一點蛛絲馬跡,便斷定那人就是折風,真是厲害至極。」我默默的聽著,忽覺一陣恐懼襲面而來。這到底是什麼人啊!竟能對康熙周圍的事情瞭如指掌,此人絕不簡單。
「那依玉公子的說法,這個丫頭豈不是宮裡的娘娘?」趙香主聞言望向倒在地上的我,詫異的問。
「不是。」「不會。」我和玉無然同時說道。
「康熙不可能也不會帶著妃子一同出宮,而且就在下所知,至今還沒有一個女人,能讓康熙……」玉無然沉默了,後話便淹沒在他無盡的深邃裡。「不過,在下認為,你們抓來的這個人,應該只是個宮女。」
「什麼,宮女?那老子費盡心思抓她來,豈不是白費力氣了。」聞言我只是宮女,第一個跳起來的便是李大哥。什麼人嘛?小看我?宮女不可以啊,再說了,娘娘?我還不稀罕當類。
「那也未必。是否白費力氣,稍後便知。」玉無然意味深長的說道,然後信步離開了。但是,只有這句話,他說的最沒自信,似乎非常的不確定。
也許,對於他來說,紫蓉也是個意外。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玉無然走後,李大哥摸著腦門,兩眼茫然。「我一個粗人,還真搞不懂這回事。」
「李兄弟,別說你不懂了,就連我也一樣。」趙香主聞言安慰道,「不過我相信,玉公子那樣說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不便過問了。」
「也對。總舵主都那麼信任他,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李大哥爽快的笑說,「只是……那這個丫頭要怎麼處理啊?」
「這個……還是先找個人看著吧,等她醒來後再好好審審吧。」趙香主想了很久,最後說道,然後眾人便相繼離開了屋子。
「審審?」我在心裡輕笑道,「啞巴你也要審啊?我看你能審出個什麼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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