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蚩尤,也不知他得了靈骨後,究竟修持的如何了。這陣子卻是聲息全無了。他腦中存想蚩尤,蚩尤在界內頓時感應到,豪爽的聲音在柳飛腦際中響起。「哈哈,娃兒休要為老夫擔憂,這靈骨果是好東西,如今某已能附之於上,完全融合,不過是時間早晚之事了。」
柳飛大喜,便向蚩尤問起了屍兵之事。蚩尤大驚道「如何問起這事?難不成今日之時,還有人會這般手段不成?」
柳飛聽蚩尤驚訝,心中不由微微一沉,便將當日南蠻之後的事情細細說了。及待蚩尤聞聽那木魈,不由的長歎一聲,道「當日夸克一族若不是行這般天怒人怨之事,也不會那般快的消逝,不想今日又見此事。」
柳飛問道「前輩可知這屍兵究是何物?可有對付之法?」蚩尤冷冷一笑道「這屍兵便是將活人生生毒斃,趁其精氣神尚未完全消散之時,再以藥物培煉。歷經四十九日之功,便成為只知殺戮的殭屍了。其渾身堅愈金鐵,非寶刀寶劍不能傷之。故而曾經是橫掃一切,莫能抵擋。」
柳飛大驚道「若如此,豈不是此兵一出,人間將遭逢大劫?晚輩聞聽那木魈之言,這屍兵之數量恐不在少數,卻如何應對?」
蚩尤哈哈大笑道「娃兒慌些個什麼,有老夫在,便是他有十萬屍兵,也不夠老夫殺的。某手中之兵,俱皆乃是天地之精所聚,這些個爛死人如何擋的?再說以娃娃你那昊天圈,更是其星,便只那自身屬性,就已經能讓其不敢稍動了。屆時你將老夫釋出,咱二人聯手,又怕他個什麼。」
柳飛聞聽,心中稍安。蚩尤道「某自加緊修煉,到時娃兒可徑來喚我。我自出來相助。若是無其他之事,休來擾我清修,某自去了。」
柳飛趕忙應了,意念退出乾坤界,卻見張合。禰衡二人正自詫異的看著自己。想是見自己突然不說話,只是靜坐而有些莫名其妙了。
當下微微一笑道「你等不必驚疑。某方才正與一位前輩相商,如何對付那屍兵之事,如今已得眉目。你二人可速速按計行事,但要是碰到刀劍難傷的士卒,當盡快退出,休要做無謂傷損,可徑來報我,自有我來對付便是。」
張合、禰衡二人這才醒悟,應諾一聲。當下擂鼓聚將。不多時,各偏將校尉齊聚,入帳見的柳飛。不由的均是大喜,齊齊上前參見。
難樓卻是滿面虔誠的走至柳飛身前,恭敬跪地吟唱,用自己族中祭祀之禮相見。於他心中,柳飛始終不是凡人,定是天神臨凡的。
柳飛呵呵笑著將他扶起。聞言安慰。難樓大喜。自去一邊候命。胡方卻是只躬身一禮。並不多言。他心中早已將柳飛視為主人。便是此時讓他直接割了腦袋。也是不會有一絲兒猶豫。那些個別地話卻是多餘了。
眾人見禮完畢。方有張合將柳飛所言之事。盡皆告知。囑咐各路將令小心。又使人往高覽和甘寧處遞送消息。將這邊事情通報。這才持起令箭。令難樓等人各去準備。將河間四周郡縣盡數攻下。扼守要道。不使一兵一卒。一粒糧食出來。將河間城徹底孤立起來。
難樓大喜接令而去。張合又令胡方自帶飛虎營。巡視各個要道關隘。但有訊息。便以飛鷹報訊。那飛鷹卻是禰衡得了柳飛囑咐。與長白山深處。當地土人處得來馴養之法。終是訓練出了數只猛禽。以做消息傳遞之用。
眾人紛紛領令。不多時。帳外號炮連天。除張合中軍外。幾路軍馬同時出動。各向周邊襲取。張合亦是點起號炮。帶著大軍直壓到河間城下。仍是叫戰不已。
牽招在城內得報。急急登上城頭眺望。眼見下面漢軍旌旗招展。刀劍如林。漫天地殺氣直衝霄漢。不由地心膽俱裂。又見幾處大軍紛紛繞開自己地城池。不知往什麼地方去了。心中更是不安。
他自被從涿郡擊敗。退至此處。尚不知魏國此時地狀況。只是一個勁地發信使告急。但這許多天卻是始終如同石沉大海。還無信息返回。眼見著這河間城也是朝不保夕了。已是急地要上吊了都。
旁邊大將楊任、楊柏自當日歸順曹操之後,便被調到此處任事,一直未能參與大戰,不知蜀漢軍士地厲害,心中卻是著急。眼見牽招的模樣,不由的甚是鄙夷。二將對個眼色,楊任道「都督,總是讓蜀軍這般圍著,恐我軍士士氣不振啊。不若末將前去交上兩陣,總要斬的幾將,也好一振軍心才是,不知都督意下如何?」
牽招聞言大怒,轉頭陰著臉看著二人,心中怒火直欲直接斬了二人。他自是明白這二人不服自己,看著二人那壓抑的傲然,不由點點頭,道「好,二位將軍既然如此要去,某自准了就是。只是若是不勝,卻又如何說?」
楊柏傲然道「願立軍令狀!」牽招怒極,哈哈笑道「好,楊將軍果是英雄。」說罷,回身喝道「來啊,筆墨伺候。」楊任眼見兄弟跟牽招僵了起來,心下大急,待聽兄弟立下軍令狀,也只得歎息一聲,不再言語了。
他本意是出去衝殺一陣,怎麼也好過這般死守。心裡就是看不過牽招那般膽怯的模樣,卻也並沒想著要怎樣,只是眼下到了這般田地,倒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為了。
二將立下軍令狀,看了牽招一眼,也不多言,轉身便下了城樓。逕自點起三千軍士,一聲炮響,已是殺了出來。
張合和柳飛禰衡正自立於中軍觀察,聞聽城內炮響,一彪軍馬殺出,不由的大是訝異。這牽招沉悶多日,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難道是覺察了這邊的動靜,想要拚個魚死網破不成?
只是不管什麼原因,對蜀軍來說,卻都是大好消息。張合哈哈笑道「先生一來,牽招老兒倒是很賣面子嘛,巴巴的趕來送上幾個頭顱,迎接先生呢。」
柳飛微笑,微微搖頭。張合綽起大刀,回身對柳飛道「先生,合久為能再得先生指教,這便於陣前施展,還望先生能再於指點一番。」當日二人自河間相遇,傳刀之時,柳飛便已是說了只演練三遍。能得多少便是多少,不再多教。
張合上次於塞外之時,每每想再請教,卻是終不敢忤逆柳飛。只得暗暗壓下心中渴望。此時,二人經過許多事,今日卻恰恰又重回故地,思及昔日柳飛傳藝之德,張合心情激盪下,便是忍不住提了出來。
柳飛眼見他神情激動,自是明白他地心意,呵呵笑笑,微微點頭道「如此,便讓我看看的風采吧。」
張合大喜,在馬上抱拳施了一禮,這才一圈馬頭,大喝一聲,已是催馬直往場中奔去。此時楊任楊柏二將,將將擺開陣勢,尚未及叫陣,便見對面一將飛至。手中厚背大刀閃閃生光,一股殺氣直透華蓋。
要知張合所練破鋒八式,正是戰陣中的殺著,本就是用血氣淬煉出來地。此時得了柳飛的首肯,心中戰意昂揚,那股殺氣便愈加的濃厚了起來。
張合奔至場中,高聲喝道「某乃大漢征東將軍張合,何人敢與某一戰?」他威風凜凜的一聲斷喝,響徹全場。眾魏軍見他殺氣四溢的模樣,不由的都是心中驚懼。城頭上牽招亦是渾身輕抖。那大敗自己的高覽只是平東將軍而已,這裡的卻是征東將軍,自己卻真是流年不利。跑了這許久,雖說甩脫了一個,卻不想又是遇上了個更厲害的人物,一時間,不由地心中哀歎。
下面的楊任楊柏二人對望一眼,都是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些凜然。這個張合怎麼就變成了漢征東將軍了呢?記得他似是昔日袁紹部下大將的。向來以勇武著稱,名冠河北之地,今日不想第一戰,便是遇上了此人了。
楊柏緊了緊手中槍,低聲道「大兄,先有小弟去試試。弟若不行,大兄再上不遲。」楊任點點頭,囑咐他小心。楊柏應了,打馬提槍已是直奔場中而來。
到得近前,將大槍一擺,大聲道「某東川楊柏,特來向張將軍請益。請!」說著,提槍望張合便是刺到。張合微微冷笑,雙手握刀,望定那槍來勢,堪堪在就槍尖刺到胸前,才猛地吐氣開聲,刀桿向外猛磕而去。
但聞「鏘」的一聲大響,楊柏這偷襲的一槍,已是被蕩出老高。楊柏只覺半邊身子發麻,雙手一陣的無力,那槍卻是再也拿捏不住,嗖的一聲,已是遠遠飛了出去。
楊柏大駭,顧不得雙臂疼痛,轉身打馬就要往回而跑。張合那容得他走掉,輕踢坐下馬,兩腿猛夾馬腹。那馬一聲長嘶,猛地向前一竄,已是瞬時追至楊柏身後。手中大刀橫空便是掃過。
只聞噗的一聲,那楊柏的亦可六陽魁首已是沖天而起。頸子中鮮血直噴出三尺來高,無頭地屍首卻被兀自奔跑的戰馬,直直帶回本陣。
陣上楊任見了弟弟被斬,眼睛登時紅了,大叫一聲,已是直直衝上,便要來接著。堪堪奔近那馬,卻忽見一片亮光,突然在眼前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