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柳飛被困於溶洞內的古怪大陣中,冥思苦想,終是在想起佛教典故時,頓有所悟。^^去看最新小說^佛教之一花一世界之說,從各領域內解釋均有不同。然對於柳飛此刻來說,卻是直指本相。此地,定是一個空間大陣!
所謂的空間大陣,並不是說真的另開了一個空間,或是一個不可知的異界。而其實只是利用陣法,借天勢而成的一個類似結界的空間。若是普通人進入,登時便會目迷五色,深陷其中,難以走出。雖是景致斐然,然終究會困於其中。
既是這般結界似得空間,所見所聞之事物,便俱皆為真實的。只是利用幻象,將景物重疊放置,故而,眼中所見眾人在一處,其實是隔著一段距離的。這種光影作用,不但將人的視線,甚至聲音、感覺,俱皆折向。便如日光照在不同角度的鏡面上,雖然是同一個方位,但折射出的光線,卻是不同的。
柳飛想明白這些,心中已是恍然。要破解這個大陣,便有兩個方法。要麼是按著大陣特殊的一種步法行進,要麼就直接以強橫的武力,直接破除結界,一路前行便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這個地方如此詭秘,如何肯給人再加以利用。既是自己碰上了,便直接給他全部毀掉便是。眼見此處,地勢寬闊,不虞有坍塌之患,卻是正可施展一番了。
心念動處,嗡然聲中,昊天刃已是躍然而出。光華流動之際,登時將四周景物照的朦朦一片,光影變幻無方。
柳飛卻是絕不多看,雙手合在胸前,陡然急速印,一雙手便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不時的聚了又綻,綻開又聚。隨著一聲清叱。昊天刃已是驀然放出璀璨的光芒。
柳飛身前突地便如同漾起陣陣漣漪,空間急遽的收縮擴張。一張一弛之間。耳中微聞卡卡之聲響起,隨即便見面前所有事物紛紛爆成堆堆粉塵,隨著光華的突然一亮,整個溶洞頓時晃動了一下,石筍石柱,合著無數的碎石紛紛的簌簌而下,旋即便又化作一團齏粉。消失無蹤。
待得光亮過後,但見柳飛面前,已是一片空曠,整個地方生生的化作無有,顯露出一個丈許方圓地平地。再看祝融、豹子等人,果然離著自己所在,竟是兩個方向。
豹子等人正自焦灼的催促馬均,忽聞一聲大響,整個溶洞俱皆晃動一下,便在紛紛墜落地碎石之中。PaoShu8卻見後面突然放出一道豪光,刺目至極。待得光亮過去,卻驀然發現柳飛正自含笑望著他們。
四人先是一呆。接著便俱皆歡呼起來。發足便要往這跑來,柳飛卻喝道「休要亂動,此處實乃一處空間大陣,一個不好,頓時便會陷入其中。你等只在原地等待,某自過去。」
眾人一驚。這才知曉自己竟是陷入了陣中。連忙頓住身形。竟是不敢再有絲毫亂動。與方才柳飛所見在那邊地折騰。如同兩個極端。柳飛不由搖頭苦笑。
柳飛緩步前行。留心注意四周。這裡卻是決不敢施展身法地。一旦竄入更深奧地結界。卻是不知要花費多少工夫了。
順著方才開出地通道。柳飛慢慢踱步。不一刻。終是與眾人相會。豹子等四人。不由俱皆長長地吁出口氣來。
方纔他四人眼睜睜地看著柳飛走入洞中。便在中間。青天白日地憑空消失了。心中之驚駭焦灼。非是言語可形容地。此際終得相聚。一直緊繃著地神經。才算放鬆下來。柳飛此刻在他們心中。不啻於擎天之柱。若無柳飛在身邊。恐是任何一個人。也是毫無把握能出地這個詭秘地地方。
柳飛心下也是高興。見眾人放鬆下來。這才招呼幾人不要分散。將此處地凶險詳細說了。豹子、祝融和哈吉登時面上露出緊張之色。馬均卻是雙目放光。緊緊跟在柳飛身邊。不停地請教陣法之道。
柳飛見他好學。自也是並不藏私。細細將自己所得。說與他聽。至於很多需要功法配合之處。也以他所能理解地方式一一析出。馬均聽地心旌搖動。沉醉不已。
幾人說說談談,一路但是遇到困惑,柳飛便是一陣破壞。連破了三四個結界後,眾人已是走至一個所在。這裡卻是另一番景致。但見鐘乳石遍處皆是,除了少數形狀似是動物之外,其餘竟俱是如同人形。
這些石塊凝成的人形,或坐或臥,或持刀橫戈,或昂首向天,姿態各異,不一而同。眾人眼中看來,只覺除了面部只是一片模糊之外,整個外形卻是逼真至極。若不是知曉這裡只是些石頭,定會紛紛拔刀準備廝殺了。
柳飛一走至這個洞中,心裡那種不安地感覺,便陡然強烈了起來。身形微微頓住,雙目不停的睃視四周。
眾人本正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些大自然地鬼斧神工之作,突然見了柳飛神色,都是一愣,隨即便各自戒備起來。唯有馬均卻仍是沉醉於方才柳飛所授之道中,面上忽而明悟,忽而疑惑,低頭喃喃自語不停。
柳飛轉頭看他一眼,也未多說,卻對其餘三人道「大家需當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某感覺此處甚是險惡,當小心為上!」
眾人忙自點頭。豹子卻突然「咦」了一聲,眼睛直直的看著柳飛身後,面現難以置信之色。旁邊幾人聞聲,向柳飛身後看去,頓時也是同時露出驚異的表情。
柳飛與此同時也是感到身後似是有些什麼,只是他對著豹子而立,卻見豹子身後,一個石人竟是慢慢的活轉了過來,緩緩站起之際,身上碎石沙土,簌簌而落。手中所持的石刀,也正慢慢的開始舉起。
眼見對面眾人地神色,柳飛頓時知曉,自己身後,恐亦是和豹子身後的一樣。柳飛對著豹子施個眼色,豹子登時便是一僵。柳飛微微一笑,向他暗暗打個手勢,豹子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哈吉早已一把將仍自絮絮叨叨的馬均拉過一邊,和祝融退在一旁。柳飛微一點頭,便聞豹子已是一聲斷喝,身形急向前撲,手中彎刀已是對著柳飛身後的石人,猛斬而出。聽著自己背後風聲忽向,卻是理也不理。對面的柳飛也是身子一晃,驀然不見。
便在手中彎刀堪堪擊中對面的石人身上,身後已是響起一聲悶哼。隨即便是一陣之聲響起。他耳中聽著,手上彎刀卻是毫不怠慢,滄然聲中,已是將那石人手中兵器磕出,順勢一刀直劈而下,猶如半空一個霹靂,金鐵交鳴聲中,便將那個石人砍翻在地。
二人退至一處,低頭看去,卻俱皆有些變色。但見那些石人,被砍翻之後,裡面已是露出骨肉,正是活人所扮。只是詭異的是,刃口處,卻是毫不見鮮血流出。深深的刀口翻開著,周邊地血肉竟是一片蒼白之色,白色骨渣裸露。
此時,竟是搖搖晃晃地再度爬了起來。雖是動作緩慢,但是卻堅定異常。便在此時,卻聽得身後祝融一聲嬌叱,隨即便是哈吉的怒吼聲響起。
二人心驚,回頭看去,卻見洞中眾石人已是俱皆動了起來,而祝融和哈吉因著離地較近,已是紛紛抽出兵刃,將身邊的石人砍倒。哈吉手中兀自拽著馬均,馬均卻是早已面無人色了。
周圍此時俱皆是一片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篤——篤——篤」的聲響中,西面八方俱皆是石人的身影,不知究有多少。
柳飛縱目望去,隱見東南角處似有一處通道,連忙招呼眾人俱皆往那個方向退去。幾人聽的有通道,都是應了,鏗鏗鏘鏘的金鐵交鳴聲中,已是退至柳飛身後。
柳飛見眾人都已彙集,囑咐豹子帶著先往後撤,自己親自斷後。豹子點頭,轉身招呼眾人先走,祝融尚待要說什麼,卻被豹子一把拉住,怒道「你在此幫不上大哥,快走!」
怒喝聲中,已是拉著祝融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柳飛見幾人已是轉過拐角,心下稍鬆。暗襯這些石人,似是俱皆由人裝扮,只是好像非是活人。想及當日蚩尤所述夸克族的手段,估計定是其族的御屍之術。這般怪物,卻是決不能容許其跑出去一個的,否則定當引起大亂。
他正自四下打量尋思,不行便將此處直接震塌,索性埋了這些怪物。耳中卻聽得一聲陰測測的笑聲響起,隨即一個平淡乾枯的聲音響起「小輩,汝竟敢毀我聖祖門戶,今日需放不過你。若想逃出那是妄想!」
柳飛聞有人聲,不驚反喜。凝目細查四周,果然見在那眾多的石人之內,一條淡淡的灰影不時的晃動,似是在扳動著什麼。隨著那灰影的動作,不時的響起一聲卡卡的聲響,想來必是什麼機關之類的。
柳飛心下一動,揚聲喝道「莫不是黑靈四怪中的什麼木魈嗎?如何這般鬼祟,卻不敢出來見我。」
那灰影陰陰一笑,道「老夫正是木魈,你若想激老夫現身,卻是休想。待會兒,你便和這些屍奴一起,為我聖祖守靈吧。至於你那些個伴當,失了你,老夫自會好好招待他們一番的。嘎嘎」怪笑聲中,已是一陣軋軋之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