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豪情
    前廳中,賈詡正說至一半,卻被門外哭聲打斷,柳飛與賈詡相互望了一眼,都是微微搖頭,只得先停了下來

    卻見門外馬休已是扶著馬鐵,踉蹌而行,奔了進來。二人俱是滿面流淚,雙目通紅。那馬鐵雖傷勢痊癒,但許久不得進食,此時也不過只進了兩碗稀粥,身子尚很是虛弱。然突聞老父慘死,心中之悲痛,實是難抑。待得聽二哥將事情一一講完,已是咬碎口中鋼牙,心中只想追上大哥與堂兄,為老父報仇。奈何自己尚如此虛弱,實是難以成行。忽然想起柳飛在此,當有辦法助自己恢復。想及此,哪裡還能耐得,便要二哥扶著,一路哀哭,來尋柳飛。

    奔進廳來,見著柳飛,已是噗通雙膝跪倒,叩頭道「老父慘死,小侄實是崩催肝腸,聞聽大兄已是起兵討賊,小侄身為人子、人弟,安能靜臥於後?然侄兒此刻體虛力弱,實難提刀上馬,先生身俱通天徹地之能,鬼神不測之機,望能體恤侄兒報仇雪恨之急迫,慨施援手,以助侄兒早復,但能圓了侄兒心思,便是九泉之下亦是記著先生恩情,來世當結草啣環以報」說罷,就於廳中叩起頭來,「砰砰」連響聲中,瞬即便是血流滿額。

    柳飛見他如此不知愛惜自己,不由大怒,雙眉一軒,大袖拂出,已是將他托起。待要說話,旁邊馬休卻亦是跪倒,泣道「先生莫要動怒,三弟情急,望能原宥。只是三弟所言,亦是休之心願。當日若非三弟不醒。需人照應。休亦是要隨著兄長而去的。今天幸先生駕臨,終是將其喚醒,休心中亦是沒了牽掛。此時若不能手刃復仇,如何為的人子?還望先生開恩。」言下悲切,卻極是堅定。

    旁邊馬鐵也是再次跪倒,卻不敢再磕頭,只是依住二哥。眼望柳飛。賈詡在旁不忍,不由出聲喚道「先生」柳飛微一抬手,將他止住,看著下面跪著的二人,半響不語。目光凌厲間,一股無形之威壓籠罩在整個廳中。廳中幾人只覺如同身處狂風駭浪之中。呼吸艱難,身形難穩。廳中幾席亦是卡卡作響。

    幾人大駭,伏地不敢抬頭。良久,柳飛方長歎口氣。斂了氣息。眾人頓時呼吸一暢,只覺週身已被大汗濕透,渾身乏力。馬鐵更是不堪,只餘大口的喘息了,只是眼中地執拗卻是依然。

    柳飛仰首望天,淡淡地道「你二人可是想好了?真要如此做嗎?尤其是三公子,你雖傷勢痊癒,但身子實是太過虛弱。精神透支過度。吾雖有法子令你即時便能上馬廝殺。然此法於你身子損害實大,恐有損你之壽元。汝父之仇。早晚報得,如何掙得這一時半刻?須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孟起此去,已是魯莽!你二人卻仍是要去嗎?」

    馬休聞聽柳飛之法要折損兄弟壽元,不禁微一躊躇。馬鐵卻嘶聲道「先生只管施展手段便是,馬鐵為報此仇,死尚不懼,區區壽元,何足惜哉!吾身為人子,如此血仇,只爭朝夕,如何耐得十年?況先生適才言中,大兄此去,恐有不勝,若此,吾等身為骨肉至親,安能坐視?侄兒心意已定,先生勿需再言」

    旁邊馬休聞聽兄弟所言,大是入耳,拍手讚道「三弟壯哉斯言,不愧為吾馬家男兒!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若不能暢意恩仇,生啖仇敵之肉,反屈身惜命,而期期於若干年後,與行屍腐肉何異!吾弟所言,吾當從之!先生大恩,我等來世再報了。」

    兄弟二人此時心意相通,跪於廳中,把臂對望,俱感熱血沸騰。前廳之中,一股豪烈悲壯之氣充斥,賈詡已是大為動容。

    柳飛臉頰微微抽動,緩緩閉上雙目,旋即睜開,頷首道「好,即然爾等已是拿定了主意,吾便成全了你們一番心思」馬氏兄弟聞聽柳飛答應,頓時喜動顏色,齊齊向柳飛謝過。

    柳飛右手自大袖中伸出,手指輕叩,已是彈出一粒培元丹,對馬鐵道「汝且回房,靜心思慮,待得戊時,心神沉定之際方可服用,到時,吾自會過去為你行功。明日當可盡復。去吧」說罷,揮手讓其下去。

    馬鐵接了丹藥,心下大喜。二人攙扶著去了。賈詡望著二人背影,向柳飛道「二位少將軍皆英雄也。如有不測,真令人扼腕矣。」

    柳飛微微搖頭,長長吐出一口氣,道「人人心中皆有一些準則,他二人既是決心已定,也只得隨他們去了。起兵之時,吾當隨他們一起,好歹護著他們,也算盡一份心意了。」

    賈詡聞聽柳飛肯去,心中大定,撚鬚微笑道「哦,先生即肯出手,幾位少將軍定當能無恙而歸了,想來馬騰將軍在天之靈,應當安心了。只是先生方纔所賜丹藥,究為何物,如何那般霸道,竟能減人壽元」

    柳飛喟然歎道「此乃吾所煉培元丹,常人經脈正常,便有曲張餘地,若得服之,當能增其根基,培其元氣。只是馬鐵身子太弱,先前又是將體內精力盡數透支。本來如是靜心修養,只一兩月,便可恢復,他卻偏偏如此心急。天道之理,最是公平,得一處便當失一處。我這培元丹,本便是對人身之經脈處使力,他此時經脈萎縮,乍受這靈丹藥力衝擊,便是生生的硬行撐開,再沒了緩衝之機,以後也失了那份伸縮的餘地。隨著年齒的增長,必將比常人老化的快些。這便是會減其壽元的原因了。」

    賈詡聞聽也是默然,柳飛擺擺手,道「事已至此,多言無益,吾當盡力助他吧。能少一分損害便少的一分,實在不行,也是天意如此。你且先將方纔北地之事與我說完,於此次之行,多少有些助益」

    賈詡應諾,便接著道「北方曹操再伐袁紹,上月得報,卻是大勝。袁紹本就有病未癒,兵敗之後,連驚帶氣,已是歿了。剩餘几子,卻又為爭其位,大打出手。此時其長子袁譚駐於鄴城,三子袁尚駐於巨鹿。二人之間爭戰不休。次子袁熙並袁紹外甥高幹,卻只是據住平原,並不參與。孟起將軍正是因聽聞此報,唯恐曹操滅了袁氏,更難制住。這才趁其遠征之際,起兵襲其之後。」

    柳飛聞聽微一思索,便即大是搖頭,道「孟起好不糊塗,此時出兵,正中曹操下懷耳,實是就敵之便,徒使自己往刃口上送。」

    賈詡疑惑,道「先生為何如此說?吾當日雖亦不贊成此時發兵,實是思慮自家實力不足,且前日傳聞,那金城太守韓遂,已投曹操,且其兵已動,一部據住金城,一部據住安定高平,雖並未來攻,然其心難測,實為肘腋之患。故而諫之。先生所言卻是何意?」

    柳飛聽聞韓遂之動,稍一思索便是明瞭,歎道「文和中計矣!韓遂此計,便是專門對你這般,一步三計之人所設。汝之謀算,皆在勢耳。每每行軍,定要審度敵我之勢。謀之所定,俱在雙方勢之變也,然於人心性格,卻少有計算。吾料韓遂之事,必為曹操特意拋出,令西涼心有疑慮而不敢動,他卻趁汝等之不定,速發雷霆,一舉平定北方。」

    見賈詡若有所思,又道「韓遂其人,目光短視,胸無大志。但日只想如何擁兵自重,何嘗敢主動攻掠他人。此次之動,必是曹操施以壓力,其首鼠兩端,故作姿態耳。孟起若到,其人必會相隨。只要一路勝之,其必盡力助之,但如一旦孟起不利,則最要防備之人,亦是這韓遂了。」

    賈詡大悟,又問先前何言馬超此時起兵,卻遂曹操之意。柳飛道「袁紹廢長立幼,卻又不能強勢扶持,今身已歿。其子各有心思,互不相服。權力相並,各蓄勢力。河北根基深厚,這幾方勢力若是抱成一團,曹操一時絕難攻下。如今袁氏之勢,正是急之則相救,緩之則相圖。曹操心中未嘗不知,然突然而走,怕是袁氏兄弟不肯輕信。今孟起發兵,曹操正可借此回軍,先平西涼。靜待袁氏兄弟之變,待其變成後擊之,一戰可定也。你說,如何不是正中曹操之意。」說罷,只是搖頭。

    賈詡也是猛省,蹙眉道「如此說來,孟起恐是危矣。於內難防韓遂變起肘腋,於外難敵曹操老謀深算。且馬孟起率直之性,易輕信於人,若再遇有心算計之輩,則其此戰必敗矣。」

    柳飛想起後世記載,馬超可不正是敗在此處。心中盤算,此際便是趕去,亦是晚了,只是西涼之地恐是暫時保不住了,只能早做退路打算了。想及此,便向賈詡道「如今西域諸國動向如何」

    賈詡聞聽問起西域事,不覺興奮。他一生喜隱於暗處謀算,柳飛交給他地這個差事,實是讓他大展身手,頗有暢意之感。眉飛色舞之際,已是將其所行之事,細細道了出來……

    終於回來了,小生意真是辛苦啊。看老母親滿頭白髮,篷車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能盡力的幫了。今天只能奉上兩章,不好意思跟大家求票了。篷車不管多忙,每天兩章一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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