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樓收聲低頭,目光死死盯著那個白衣人,慢慢將手中大刀前指,口中沉聲道「某乃烏桓大人塌頓麾下,南征先鋒難樓,漢奴,你施詭計夜襲我營,傷我烏桓勇士無數,好不無恥!你若有膽,便來與我單獨一戰」
此時,天交五更,整個大營已是沒了廝殺之聲,只是偶爾傳來一聲慘叫,正是漢軍在清理殘餘,打掃戰場。
柳飛端坐馬上,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饒有興趣的望著眼前這個烏桓漢子。此次烏桓南征大軍先鋒一萬士卒,便只剩眼前這五個人了。其他的具被殲滅。便是那些自後營溜出去的,也早被埋伏在那的胡方等人,斬殺殆盡。而眼前就這五個人了,這烏桓將軍還要與自己單挑。
柳飛心中一歎,驅馬便要上前,旁邊王重一把拉住,道「明公何必污了手,且讓末將前去會會這廝」
柳飛微微一笑,伸手推開王重,逕自驅馬走近。看著難樓,淡淡的道「兵者,詭道也。何來無恥之說。吾敬你是條漢子,汝若下馬歸降,便饒你性命」
難樓聞聽,不禁仰天大笑,道「你以為我烏桓男兒,都如你們漢人般沒有骨頭嗎?若要某降,那是休想。某頭在此,你想要便來取吧」話落,已是催馬向前,便來取柳飛性命。
柳飛微微搖頭,喟然一歎。眼見難樓奔近,手中大刀揚起,帶著一股惡風,嗚的一聲,已是當頭砍下。柳飛嘴角微撇,待那刀臨近,方驀然出手。五指箕張,猶若蘭花綻放。輕柔曼妙無比。迎著刀勢,輕輕一抓。那刀便生生的僵在半空,被柳飛只三指捏住。
難樓只覺一刀似劈入水中,微微一頓。便是劈不下去。任憑他如何使力,那刀卻彷彿生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難樓大駭,便要鬆手棄刀,卻突然感到那刀忽的生出一股吸力,自己手掌卻是怎麼也脫離不開。這般情況卻是從所未遇。心中狂震之下。已是面如死灰。
場中此時,一邊是一個魁梧的大漢,滿面通紅青筋暴跳的兩手握著一把大刀,舉在半空。另一人卻白衣飄飄。單手三指捏著刀刃,面含微笑。場景之詭異,讓兩邊廂眾軍只看的瞠目結舌。
柳飛微微一笑道「還肯降否」難樓心中猶如驚濤駭浪,只覺今日所遇,絕非人力可為,這白衣人莫不是神鬼之流,否則便是其力大,砍不死他。又怎會把自己的手生生咬住。自己這把刀。素日慣用地,有沒有這般怪異。如何不知。定是這白衣人使得法術了。想到可怕處,不禁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恐慌之餘,想及對面這個卻不是人,又聯想到今日狂風暴雨,雷霆霹靂,愈發覺得今日之敗便是天神之意了,那雷電風雨俱是天神所御。要知烏桓之人最重鬼神,素日大小祭祀,均是隆重非常,由部落薩滿禱之,全族無分男女老幼,盡皆跪拜,極是虔誠。
此時聽得柳飛發問,哪還敢有半絲怠慢,低頭顫聲答道「小人願為天神大人奴僕,但望大人寬恕小人不敬之舉」想起天神發怒,身子不由微微發抖。
柳飛一鄂,隨即釋然。勁力放處,已是將手收了回來,難樓全身酸軟。此時得了解脫,忙自扔刀,滾鞍下馬,趴伏在地,不敢亂動。
柳飛袍袖一拂,難樓但覺一股大力湧至,身子已是不由自主的站起,駭然間,更是認定柳飛非人,神態愈發卑微柳飛道「你即歸服,便為吾嚮導,於前面引路。如何?」
難樓趕忙拜倒,口中道「小人謹遵大人神令」柳飛點點頭,卻未再去管他,只是向著孫離、王重施個眼色,二人領悟,微微點頭。柳飛遂叫收拾軍馬,紮營休息。這一戰,卻是得了馬匹糧草若干,眾軍俱皆興奮。
休地一日。第二天一早,柳飛便令大軍出發,逕往饒樂水上游迎來。大軍行了兩日,直有百餘里方才紮住,柳飛令胡方派出哨探,這邊將難樓喊過,細細問了蘇樸延的軍況。難樓此時早已膽喪,心中認定柳飛乃是天神,雖替自己族人擔憂,卻是不敢隱瞞,將所知軍情一一說了,柳飛心中篤定。
次日,胡方回報,前方百里處便是蘇樸延大營。柳飛頷首,將人俱都打發下去,自喚來金翅,踏上之後,令金翅往蘇樸延大營窺探。原來金翅卻是早回,當日將藥送到西涼後,馬鐵服下,雖一時未醒,傷勢已是穩定,性命無憂。至於醒來,卻要等柳飛來此施術才行。馬超見小弟雖一時未醒,但性命總算無憂,自也放下了心。時值馬岱已回,兄弟三人遂商議進兵報仇之事,便將金翅打發了回來。
柳飛駕著金翅在蘇樸延大營上空轉了一圈,邊觀周圍地勢,心中已是有了主意。回來後喚過胡方,讓其去暗暗準備,自己這邊卻下令起營,直趨蘇樸延大營對面,二十里處下寨。
蘇樸延聞聽漢軍來攻,大驚,急問詳情,卻無人說的清楚,待命人打探先鋒難樓信息,卻也是如同憑空消失一般,竟是無影無蹤了。
蘇樸延心中擔憂,將烏延請來,二人商議良久,終是不明所以。眼見漢軍來勢神速,恐是難樓已是不保了,此地距王庭柳城不過六百餘里,卻是不可不防,急令人往王庭回報。哪知這些信使走不過三十里,便俱被胡方貪狼騎拿下,端是未曾走脫一人。塌頓等人遂不知情。
第二日,鼓角齊鳴聲中,兩方列開陣勢。柳飛此刻卻是排出地載陣,中間飛虎營列成十個方陣,俱皆下馬,依住陌刀。兩邊卻是白馬義從輔之,最前方一陣巨盾兵,營後卻是一陣奇兵,後伏一隊貪狼騎。除巨盾兵外,其餘陣勢俱用旗門遮住。
兩陣對圓。蘇樸延出陣喊話,詰問何故來犯。柳飛卻不答。只叫難樓上前搭話,喚其來降,卻不讓難樓多言。難樓滿面羞愧。卻不敢不從,只得按著柳飛所言相答。對面蘇樸延見難樓奔出,頓時睜大眼睛,旋即怒容滿面,大聲呵斥。難樓卻是無言以答,只將柳飛吩咐之言說完。便是掉頭而回。
蘇樸延大怒。亦知不能善了,見漢軍騎卒甚少,自持烏桓鐵騎犀利,並不將漢軍放在眼內。眼見難樓回轉。當即令大軍衝陣。牛角號蒼涼地鳴聲響起,烏桓軍中頓時一陣呼喊,鏘鏘的金鐵交鳴聲中,眾烏桓騎士已是俱皆拔刀催馬。
大地一陣抖顫,漫天塵土飛揚間,一萬前軍已是直接衝了上來。但見萬馬嘶鳴,鐵蹄震地,馬上騎士手中彎刀高舉。呼喝喊殺聲震耳欲聾。一股龐大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柳飛穩穩的端坐在馬背上,令巨盾兵撤往陣後。卻叫十陣士卒,俱皆挽弓搭箭,做好準備。旗門開處,十陣兵士俱是上前突出陣外。
這幫飛虎營士卒,雖早經過戰陣,但見對面騎兵氣勢磅礡,亦是心中栗六,若不是大勝之威尚存,柳飛軍法嚴苛,換做早些時候,早作鳥獸散了。此時,眼見主將篤定,各級長官神情淡然,心下也自定了。
對面烏桓鐵騎眼見漢軍陣勢變化,卻不稍停,他們俱是天生的戰士,知曉在戰場上決不能怕,越是害怕死的越快,只要加快速度衝進漢軍大陣,那便任憑自家殺伐了。
柳飛瞇眼盯著烏桓騎兵來勢,暗自計算著距離,堪堪近一百二十步時,口中喝道「弩手上前,前方分段平射」
眾卒齊聲應諾,將弩舉起,扳動機括,但聞卡卡之聲連響,接著便是空中傳來一陣嗤嗤之音,烏桓騎兵陣中,最前方一排兵士頓時倒撞而下,駿馬悲嘶聲中,馬上騎士已是翻滾著落於馬下,後面騎士卻是微微撥轉馬頭,或繞過,或直接跳過,仍是直衝而來。便似在水灣中打起一個水花,旋而平復。
只是漢軍所用卻是分段射擊之法,一隊射完,後對接上,弩箭一排排地不斷射出,毫無間隔。空中「嗤嗤」之聲大作,最後竟是如同連成一聲長音一般。如此一來,烏桓騎士頓時損失慘重,那水花兒不斷顯現,平復,又顯現,又平復。短短地一百二十步竟是如同死亡線,竟是沒有幾騎能衝過來。
騎兵衝陣,素來便是依仗速度取勝,以往弓弩攻擊,射完一箭,便要再次上箭,才能射第二箭,這個空擋便足夠騎兵衝近的了。所以一般躲過第一波弓箭打擊,對方地弓箭手便已是無能為了。哪知今日竟是碰上了柳飛,卻將分段射擊拿出,頓時使烏桓鐵騎損失慘重。
十陣士卒均只一箭絕不多射,卻已是使烏桓鐵騎損失了兩千多人。剩餘騎士終於等得了寶貴的空隙時間,紛紛撥馬繞過前方那一堆斷肢殘臂和馬屍,人人眼中均是露出狂喜地神色。
柳飛卻是淡定地看著,口中卻是繼續下著命令「棄弩挽弓,正前方三輪覆蓋射擊」隨著柳飛令下,十陣士卒已是抬起長弓,仍是採用分段射擊,嘎吱吱的弓弦拽動聲中,耳中但聽的「嗡」的一聲大震,天空便忽的一暗,一千支箭已是破空而至。隨即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一時間,箭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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