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拜會
    卻說劉備得了柳飛應允,心中大喜。當日便是準備諸般物事,宴請之人,除了所有荊州文武之外,更是大撒名帖,荊襄世家,大儒名士之處,俱皆送至。一時間,荊襄震動,州牧府內更是一派喧鬧。

    眾皆喧鬧之際,柳飛卻於當晚,孤身一人徑往張繡府邸而來。張繡當日雖勝了曹操,於水河邊斬殺曹操一子一侄,卻終是被於禁截住,反被大殺了一頓,實力大減。這一勝實是慘勝而已,心中著實鬱悶。不得已,只得和賈詡暫往襄陽依附劉備。

    只是昔日一方諸侯,今卻屈於人下,若說心中沒些彆扭,純屬胡扯。當日雖降曹操,卻是因其勢力龐大,且有天子在手,尚未有什麼感覺。^^^^而今相對於新主劉備來說,雖說亦是皇室宗親,貴為皇叔,然終不似天子之名正。更兼劉備屢敗於曹操之手,今雖得荊襄之地,卻是時日尚短,根基不穩。他自不知柳飛當日之佈置,故此單以目前表象分析,實不知有幾分把握扛得曹操。若劉備終是不敵,則自己家族盡為齏粉矣。

    這幾日曾償與賈詡討論,賈詡雖多智,然卻不是神仙,更兼初來乍到,如何能知荊州核心之秘。聞張繡問計,亦只是自表象分析,心中也是擔心劉備難以敵住曹操。他一生精於算計,深通自保之道。==此時,心中隱隱覺得莫如依然降了曹操保險。況曹操其人其行,實是霸主之像。自己一身所學也盡能得以施展,只是如今方才翻臉,更是剛剛依附荊州,若是此時便即反水。實為天下笑耳。今日二人商議多時,均覺還是暫且在此安置,且觀情況再議其他為上。

    張繡此時正在書房反覆想著日間所議,心中煩躁。卻聽得下人來報,說是師門有人來訪。不禁大吃一驚。他自童淵處出師以來,開始還多與師父有信息往來,後來師父突然歸隱,竟是再也聯繫不上。多年來心下甚是掛念。未嘗沒有多方遣人尋訪,卻終是不得而終,慢慢也就將此事放下了。^^^^哪知今日竟忽聞師門音訊,大驚之下,心中卻又是狂喜。他終是至孝之人,師父童淵之恩,無一日或忘,更兼其父母早亡,除了叔父張濟外。師父童淵在其心中。便如其父一般無二。當下,也不待下人去請,自己已是三步並作兩步,便往門外跑去。

    到得門口,卻見暮色之中,一白衣人卓然而立。視線恍惚間,磊磊落落,氣勢不凡。心下不敢怠慢。忙自上前行禮。道「不知哪位前輩當面,張繡迎迓來遲。尚望恕罪」說著,已是按照晚輩身份,躬身行禮。

    柳飛也是初次見著這位北地槍王,心思這張繡在西涼也是創出莫大名號之人,如今聞聽師門,還能如此恭謹,可見也並不是全無是處,至少於孝之一道,尚為可取。^^^至於其事主之反覆,卻是亂世之中自保之道,雖不可取卻也不必過多譴責,不過稍微敲打一下卻是必要的。

    此時見他施禮,便點點頭,道「侯爺客氣了。某姓柳,與汝師童淵乃是八拜之交,今受汝師之托,有一封書信於你,尚有幾句話要說與你聽,卻是不知張侯爺是否得空」說罷,面色淡然地看著他。

    張繡聞聽柳飛所言,卻是心中驚疑不定。^^^^剛才離得遠不曾看的清楚,此時近前,眼見此人雖是氣勢攝人,但顯然年歲不大,卻說與師父乃是結義兄弟,直是讓人難以相信。這且不說,如果真是自家師叔當面,稱呼他這個晚輩,卻如何以侯爺呼之,且面色不虞,難不成是師父有什麼怪責自己之處。

    心中栗六,卻仍是不敢失禮,躬身道「先生哪裡話來,既是繡之師門之人,休說無事,便是有事也自當暫放一邊,先自聆聽恩師教誨。更加不敢當先生侯爺之稱,先生可直接呼張繡賤名即可。此處非待客之地,還請先生稍移玉趾,往內室奉茶才是」說著,已是欠身,肅手邀客。^^^^柳飛不語,看了看他,方自點頭,昂首而入。張繡被他剛才看的心中戰慄,那眼光如同實質,似將自己看的通透。一股難言地氣勢,讓他後背已是不覺冷汗殷殷而下。眼見柳飛已是邁步而進,忙自跟上,於前引著,往書房內坐定。

    傳人將茶奉上,自坐於下首,這才覺得渾身發冷,身上衣物竟是已盡被汗水侵透。他本是大將,於戰場之上廝殺半生,更兼曾為一方諸侯,本不應這般狼狽。但乍一聞聽師門二字,便忽如回到當日隨師父練武之時,於師父面前,他卻永是一個孩童,恭謹謙順。心中雖對柳飛這個師叔的身份尚有些懷疑,卻是始終不敢妄為。****

    柳飛見他手足無措之態,也是暗自歎息,伸手將童淵之信取出,拿在手中卻沒有馬上給他,自顧道「你初時見我,以晚輩之禮自守,待見我面,便以我年紀而輕,心中可是不信吾與汝師之關係?這信上,汝師已是將吾身份盡皆寫明,你既心中疑惑,便可先自驗看,咱們再來說話吧」說完,這才將信遞了於他。

    張繡心思被柳飛說破,微覺尷尬,卻不敢多言反駁,只是恭敬的雙手接過,信一展開,淚水便已是流下,入目之處,卻正是師父親筆。==強忍心中激動,將師父手書雙手捧著看完。只是愈看愈是心驚,面上已是驚懼、恐慌、羞愧、難過諸般神色交雜。及至看完,已是滿頭大汗,渾身顫抖。

    起身來自柳飛面前,雙膝跪倒叩頭,道「繡給師叔見禮,繡方才不敬之處,還望師叔莫怪。繡給師叔賠禮了」說罷,叩頭不止。

    柳飛哼了一聲,大袖霍的拂出,張繡但覺一股大力湧至,直如排山倒海一般,沛然莫能御之,身子已是不自覺的直立而起。心中大駭之際,這才知道自己這位年輕地師叔,實是身俱驚天動地的大本領。剛才這般情景,便是師父也是做不出的。^^

    眼見此刻師叔臉色不虞,又想起方才師父手書上,措詞甚是嚴厲,要自己今後盡聽師叔安排,否則也不用再稱他為師父了,心中更是害怕。站在柳飛面前,躬身低頭,一如當日在師父身前一般模樣。

    柳飛見他順服,便不再嚇他。只是臉色尚自不好看,冷冷的道「汝可是看仔細了,信得過吾之身份了」

    張繡滿頭大汗,諾諾連聲,不敢多言。柳飛臉色稍霽,道「你且坐下吧,吾自有話說與你知道」

    張繡偷眼看去,見柳飛面上毫無喜怒之色,心中忐忑,便於席上坐了。\\\\\\柳飛方道「你地事情,我與汝師已是盡知。汝師雖是怪你降曹,然不論什麼原因,後尚能反擊之,也是稍感欣慰。卻不知你今後將作何打算」

    張繡聞言,心中已是大震。聽柳飛話中之意,師父對自己初時降曹,實是大為不滿,想及今日尚餘賈詡所議,身上霎時又是一身大汗。聞聽柳飛問及今後,哪還敢說什麼意圖降曹之事,只恭聲道「繡今歸於皇叔,尚未有打算,若師叔有何吩咐,繡絕不敢違,盡聽師叔安排便是。」

    柳飛喟然歎曰「你也休做此姿態,你當我不知你心中所想嗎。你只恐劉備不敵曹操,難保家族,意圖再次降曹,可是有的?」說著,已是雙目炯炯的看著他。

    張繡只覺耳邊如同響起一個炸雷,瞬即臉色蒼白,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身子已是如同篩糠般抖了起來。

    柳飛歎道「蠢材,你只道曹操此刻勢力通天,挾天子以令不臣,便可永久如此嗎?吾亦不否認他自有一統北地之力。但也可明確的告訴你,他一日不統一北方,尚可囂張一日。但一旦其統一北方那日來臨,也就是他崩潰滅亡的開始了」

    張繡大驚,猛然抬頭望向柳飛,不知這位師叔此言何意。柳飛看著他,搖頭道「你可知劉玄德到底勢力如何?又可知他如何得了荊州嗎?」

    張繡茫然,喃喃道「侄兒不知,只是知道皇叔已據荊襄九郡,但時日尚短,根基恐是不穩,若曹操此時來攻,恐是難以抵擋。至於其如何得了荊州,外界頗多傳聞,究竟如何卻是無人得知」

    柳飛微微冷笑道「時日尚短?根基不穩?呵呵,真是可笑直至。若真如此,你怎不看看荊州文武是何態度?怎不看看當地世家大族是何表現?賈詡雖智深如海,然其性子陰柔,與曹操多有相合,更兼你們才來不久,不知就裡,顧才做出那般判斷,於他謀士身份,並無不符。然則你亦曾為一方之諸侯,凡事只聽下屬所言,竟無半點自己判斷,如何能在這亂世之中存活?可笑你猶自不能正視自身之力,居於明主之下,尚自首鼠兩端,可知你若真往投了曹操,汝及汝家族即亡而有日矣!」一番話,直說的張繡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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