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急展,非止兩個時辰,已是回到了帽子峰頂。眾女眼見柳飛抱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下來,俱是一驚。
甄姜、甄絡卻是認識,甄姜驚呼道「是那個典壯士,怎會如此模樣」。柳飛臉色凝重,微一點頭,疾步往房中走去。
眾女見柳飛臉色陰鬱,不敢多言,均默默的跟在身後。甘媚兒卻是微一沉思,即去準備溫水,包紮等物。
待得進了房中,甄姜回身對眾女道「各位姐妹,咱們且各自去吧」又轉頭對柳飛道「大哥,若需我姐妹做什麼,你可招呼一聲。典壯士吉人天相,你莫要太傷神了」想了想,又道「媚兒妹子精研醫術,不若讓她與你一起,也可稍有裨益」
柳飛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姜兒,你們先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怎麼救這混人。對了,讓吳忠來見我」轉頭見甄絡、蔡琰、和貂蟬俱皆擔心的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你等放心,我不會為難自己,只是盡一份人事罷了」眼光到處,卻發現吳氏也自在門口俏立,眼中亦是流露出擔憂之色,不覺一怔,卻是向她溫和一笑,點了點頭。
吳氏給他眼光一掃,不由莫名的臉上一紅。心底卻湧過一絲暖意,緩緩轉身而去。眾女均未察覺,正轉身往外走去,獨貂蟬善於觀色,已是看在眼內,只是眼珠轉了轉,卻未多言,隨著眾姐妹一同出去了。
吳忠進來請安,柳飛道「你速去許昌,秘密尋找典韋之家人。他應有一子,名喚典滿,找到後,莫要多言,直將他們俱皆接回來便是。記住。莫使他人察覺,行事要密」吳忠點頭應了,自去準備。
他兄弟二人自隨柳飛,已是漸漸的適應了管家一職。平日做事甚是到位。吳忠穩重,吳勇靈活,二人搭配,將柳府大小一應事務管理的井井有條,頗是有序。
待得吳忠下去,甘媚兒端著溫水進來。柳飛看的點頭,自懷中取出一沓紙,遞給她道「媚兒,這是我給你討來的寶貝,乃是醫神華佗老先生的心血所繫。你當好生研讀、保存,莫要大意了」
甘媚兒見柳飛出去一趟,尚記掛著自己,不由心中大喜,忙雙手接過。她自隨柳飛以來,衣食無缺,在這如同仙境般的所在。更是忘俗解憂,整日便是精研醫術,與一眾姐妹談笑;每天的日子便如神仙一般。而看到經自己之手治癒的那些病人,歡喜感謝地眼神,心中更是快樂。
她心知這些,這都是自家公子給予的,對柳飛自是敬如神明。她很是羨慕其他姐妹,能得柳飛那麼疼愛。自己卻是不敢稍有非分之想,只覺便在公子身邊做個小丫鬟也是快樂的。只要時時的能看著公子,心中便是平安喜樂。公子囑咐自己好生珍惜這些手稿。那還用說。自己便是性命丟了,卻也不容公子所賜之物,受的半點損傷。
柳飛見這小丫頭,將手稿緊緊抱在懷中,眼眸中波光流轉,雙頰暈紅,還以為她是歡喜的呆了。不覺好笑又是一個醫癡。便輕咳一聲。道「你先將手稿收好,再來與我一起。看看這人的傷勢,你如今醫術已成,咱們正可一起探討一下,看如何著手診治。」
甘媚兒聞聽,慌忙答應。滿面紅暈的低頭便跑,生恐被柳飛看破自家心底的小秘密。耳中卻聽到柳飛喊道「莫跑,小心摔著,不急在一時半刻地」言中顯是頗為關切的,不由心中一甜,口中卻是輕輕應了,小步急挪的去了。
待回到屋中,卻見柳飛正自將手搭在典韋腕脈上,蹙眉沉思著。甘媚兒放輕腳步,慢慢接近,探頭往榻上看去,卻見那人此時已是擦洗乾淨。只是一張臉上滿佈傷痕,使得原本一張醜臉,看上去更顯猙獰,不由心神一顫,掩口輕「啊」了一聲。
柳飛看了她一眼,道「海水不可斗量,觀人豈可貌相?他醜雖陋,但卻是極忠義之人,我故重之。你亦當敬之,不可存了輕視慢待之心」
甘媚兒趕緊點頭。柳飛道「你也來看看吧,可有什麼意見」說著,將位置讓出,讓甘媚兒上前來看。
二人在典韋房中一呆便是一天,只是商討半天,卻是始終沒什麼頭緒。無奈下,柳飛只得暫時放棄,讓甘媚兒暫時留在房中,照看典韋,自己卻到崖頂,苦苦思索。
他獨立於崖頂,苦思解決之法。但覺腦中思緒如潮,各種方子、各種藥材不停的組合、分開、再組、再分……時光不覺流逝。眼見金烏西墜,玉兔東昇,月光遍撒帽子峰頂,一片銀光瀉地,他猶自不覺。
諸女此時俱皆無法入睡,只是每次出來看時,均見柳飛仍是立於崖頂,苦苦思索,便不敢上前打攪,只是均暗暗擔心不已。
柳飛卻不自知,他腦中此時猶如一台精密的儀器,正以常人無法企及地速度在急速的運轉著。此時,不惟是藥方與藥材的組合了,因他思慮良久,各種學過的,看過的知識均一一湧現,甚至一些道家煉丹延生之術,也跳了出來。這些知識時而攪在一起,時而獨立閃現,柳飛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些什麼,但待要細想之時,又突然毫無所獲,似乎那念頭只是一閃而逝,難以捉摸。這一夜,他便是在這種不斷的捕捉中慢慢度過了。
次日,天邊隱現魚白,一忽兒,便轉成微紅。那紅光並不耀眼,只是很執著的向上延續著,但見雲騰霧靄,翻翻滾滾,整個天邊似乎是突然開了鍋般,驀然,一抹紅彤彤地半圓向上一跳,接著又是一跳,霎時跳出一半。太陽終於露出他半張臉龐,遠處的雲霧,近處的草木,崖頂的柳飛突然俱都似有了一絲佛像。金光燦然間,如同羅漢現身,菩提降世。
柳飛心中驀然一動,兩眼中篤然大放光明,心中已是霍然開朗,不禁仰天而笑。笑聲如山呼海嘯,瞬即傳遍群山,於是四周呼應,到處都是一陣陣的歡愉之氣。
帽子峰眾人均被這陣大笑驚動。只是卻無人出來觀看,只是都露出了久違的笑意,甄姜,蔡琰、貂蟬、甄絡、大喬均是長出一口氣,臉上輕鬆。她們從自家夫君的笑聲中。便已知道,困擾夫君的難題定是解決了。
典韋房中,甘媚兒一雙晶瑩白皙地雙手合拜,臉上一片虔誠,喃喃自語,感謝上天諸神,終於聽到了她一夜的祈禱。讓愁緒遠離了自己地公子;後房中,吳氏亦是極輕極輕地吐出一口氣,轉身輕輕吻了吻身邊的小香兒,喃喃的道「可算過了….」閉上雙眸,逕自沉沉睡去。
柳飛立於峰頂長笑,心中實是歡愉。此次,一番思索,竟是大有所得。他自日至夜,又自夜至日,眼中但見日月交替。陰陽互換。腦中所思。渾身真氣亦是忽沉忽升,循環交替,於青城山天師道隨風真人處,所得之山術築基篇已是霍然貫通。
築基本為萬物之根本,無基則無道,無道何來術。現在這個時代,佛教尚未大傳。只處於萌芽狀態。但後世佛教卻是極盛,很多佛家至理。柳飛自是讀的極多,多有感悟。他在到了這一世,卻是多接觸的道教,而忽略了佛教,在這一番思量之後,心有所思,體有所會,卻是念及佛教許多至理,兩廂結合,終是抓到了生命創造之真諦。
由無而生相,相生眾態。生命亦只不過是態之一種形式。那典韋雖然經自己費力將命維持住,其實內在生機已絕,生命之基已是坍塌。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在這個已毀掉的廢墟上費力?既有破而後立,自可放棄舊有地,而重築生基。
以典韋目前狀態,軀體細胞皆為活體,只要自己在旁助其重組便是了。可笑自己卻是只妄圖修理,卻忘記了可以更替。唯一堪慮地是自己要煉製地那種築基丹藥,卻是奪天地之造化,自天地之道中竊取生基之分子,恐有不可預測之事發生,然現在卻不是他首要考慮的事情了。
即已考慮明白,柳飛便不再遲疑。凝目看了看眼前滿是生機盎然地景色,長嘯一聲,身形晃動間,已是自峰頂消失,下一刻便已出現在典韋房中。
見典韋此刻呼吸雖仍是時斷時續,卻是生機不絕,只要自己再給他用晶石針引著天地元氣培住,自可堅持到自己採藥回來,並煉製出丹藥來。
轉眼見甘媚兒卻是趴在榻邊,正自鼻息沉沉地睡著,不由搖頭。他卻不知這個小姑娘為了他祈求了一夜未曾合眼。柳飛取出晶石針,手臂揮動間,典韋天突、華蓋、璇璣、期門、紫陽諸穴上已是插上晶石針。頓時一股淡淡的氤氳之氣慢慢聚集在屋中,與典韋形成一股奇妙的循環。
做完後,柳飛方輕輕喚醒甘媚兒,甘媚兒一驚,見柳飛正溫和的看著自己,不由一羞,卻急問道「公子,可是解決了」
柳飛篤定的點頭,緩緩的道「吾要煉丹,丹名,奪天!」
「典韋求票太累暈倒了,不能出去討票了」大篷車來向柳飛報告,柳飛一愣,蹙眉道「暈了,這可不好,嗯,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什麼?我可是作者啊」大篷車憤怒的叫道。「切,作者咋地?俺還是主角呢?去不去?不去俺就罷工,不出場了,反正出場費已經到手了」「你狠!我去」大篷車恨恨的道,反身走出,仰天狂喊道「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下月票砸死那黑心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