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情意
    車聲粼粼,蹄聲得得。這日在廬江往宛城去的官道上,卻是行著一輛馬車,四周以曼布圍著,朦朧間,似有一女子坐在其中。

    車旁兩騎健馬,馬上卻是坐了一老一少兩個人。車馬後面,尚有三匹驢子,其中兩匹上坐著兩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童子,還有一匹,卻是駝著甚多的箱箱籠籠。這幾人正是自廬江出來的柳飛、大喬和華佗。後面兩個童子卻是華佗的兩個弟子,另一匹驢子所駝卻是華佗多年來,行醫用藥的一些心得和著作。

    華佗終是被柳飛說動,答應和他一起,前往宛城一看。華佗自也是久聞張仲景的大名,聽柳飛說及醫學院的諸般作用和宗旨,心中大為折服,遂帶了自己兩個弟子一同前往,準備為了柳飛口中無限偉大的醫療衛生事業,盡自己的一份心力。

    柳飛雖是成功的將華佗拐騙出來,但是也給自己上了一個大大的套子。想那華佗對醫學的執著和熱情,既不能給人看病,自然將全部熱情投入到和柳飛的交流中來。及至談道解剖學上,華佗大為歎服。聽聞柳飛曾親手解剖過大量屍體,大為疑慮,當下給柳飛說叨了很久醫者的醫德問題,囑咐其不能為了醫學就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搞得柳飛一個頭兩個大。及待柳飛好容易插上嘴,說明自己解剖的均是動物的屍體時,華佗不由大是搖頭。直言不妥,認為人與動物畢竟不同,怎可以解剖動物地經驗。來論定人的體內構造。

    大喬自出的廬江,與父親、小妹分別,本極是彷徨,心緒甚是低落。只是一路上,見到柳飛被華佗折磨地垂頭喪氣模樣。卻是好笑,隨著時間的推移,離別的愁緒也自慢慢的淡了,耳中每日便是聽著車外兩人的辯論,對柳飛所言地許多言語和新鮮的詞語,大感有趣。有時候,往往一個很奇怪的詞彙說出來。仔細琢磨下,竟是精闢獨到之至。慢慢發現自家這個名義上的夫君。實是才高智絕的人物。芳心中一縷柔情卻是漸漸的成長著,不知不覺中,每日想著柳飛的時候多了許多。只是嘴上卻是絕不承認地,於柳飛面前更是矜持自守。

    這日柳飛搜腸刮肚,終是將解剖動物的意義,讓華佗接受了。望著華佗看著自己欽佩地目光。測試文字水印7。柳飛甚是有成就感。能讓這後世醫學界膜拜的醫神,以這種目光瞧看的人,能有幾何?柳飛如是想著,臉上卻自是一副謙恭超然的模樣。

    只是這種感覺尚未維持半日,柳飛便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幾個嘴巴子,暗下決心,決不再輕易和這華佗說什麼後世的理論了。原因無他。老華佗對醫學的癡迷和熱愛程度。實是讓柳飛始料未及。自接受了柳飛對解剖動物地重大意義的理論後,一路之上。但凡遇到死貓爛狗,華佗定是要停下,拉著柳飛一起動手,大大的研究一番。以華佗的執著,已是將之上升為一個重要的課題進行研究了。對著一堆破毛爛肉,毫無嫌棄之意。直搞得柳飛在幾日後,一看到肉食,就有一股嘔吐的衝動。偏生還不能拒絕,否則,定會給華佗嘮叨致死。

    一路下來,搞得柳飛連調教大喬的時間都沒有,滿眼便是巴望著快一點進入宛城,將這老瘋子趕緊送到張仲景身邊,讓他去禍害張仲景和那些學生們去。柳飛也曾想禍水東引,將念頭打到華佗帶來地那兩個童子身上。曾勸華佗多抽時間,去教導一下兩個弟子,至於和自己地研討自可往後放放。哪知,華佗一句話,當即讓柳飛滿腦門子黑線。華佗卻是都「那些個孽障?唉,太年輕,性子好動,哪有耐心聽老朽嗦。每次講完醫學,再多說點,便是直接睡了過去。老朽也曾多次責罰,卻是無用。卻好遇上小哥,肯於老朽論之,讓老朽大感痛快啊」說著,捋鬚歡笑。毫不理會柳飛那哀怨的眼神。

    如此,一路說說停停,終是日,到了宛城地界。柳飛望著遠處隱約可見地宛城,心中激動,自己苦難的日子終是有了盼頭了。

    當晚,照例被華佗蹂躪一番,方始回轉房中。大喬見他雖是仍然垂頭喪氣,但卻也是難掩歡愉之色,不覺奇怪。這一路,二人已是從最初的沒有話說,發展到常常鬥嘴了。大喬整日在這廝的潛移默化之下,已是不像這個時代的女子那般,戰戰兢兢的,在夫君面前不敢回應。因為若是一旦如此,柳飛這廝便會冷嘲熱諷,將她氣個半暈。反而是時時反駁兩句,柳飛也自不惱,大喬也覺有趣。

    此時見了,不由出口道「卻是怪了,怎的被人教訓完了竟還有興奮之意?想是夫君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咯」語含譏諷。

    柳飛卻撇嘴道「頭髮長,見識短。我這是尊老之禮,不讓古人專美於前。美德也!美德懂嗎?」轉頭望望宛城方向,又道「明日便可入得宛城了,嘿嘿,到時只要將華佗老兒往仲景老兄面前一推,啊,世界就清靜了。想想如此美妙的時刻即將來臨,心情豈能不好」說罷,自哼著小曲,得意洋洋。

    大喬最是見不得他這般憊賴模樣,一見他這樣,便不由想起他初次欺負自己的事情,不由打擊他道「原來卻是如此,我尚以為夫君定是想好對應之策了,哪知不過是為了將要能逃避而開心。真真是大丈夫。如同對待妾身一般,至今連榻邊都不敢沾一樣,不過是心虛而已,有何值得自得之處」說完,輕輕哼了聲,意甚不屑。

    柳飛怒道「我當日即說以禮相待,不沾榻邊乃是對你守禮,你如何時時以此說事?你可知曉,我若與你同榻而眠,壞了名聲的卻是你」

    大喬冷笑道「君子即不欺於暗室,乃是於行,更是於心。你我既有夫妻之名,卻不同榻,一旦有瀉,妾之名聲更惡!你若有君子之心,便是同榻,也能守禮。今分明是心存齷齪,不敢近前,唯恐把持不住,卻不是偽君子是甚」

    柳飛突然平靜,定定的望著大喬,只是不語。大喬被他看的心慌意亂,不由怒道「你要說便說,看我作甚?」

    柳飛突然嘻嘻笑道「朝容是否已是對為夫大生情意,準備接納為夫,便故意以此語相激?若果如此,直言便是,我便犧牲一下,亦無不可」

    大喬被他說破心意,又聽他說的不堪,哪受得住,頓時滿面通紅,怒喝道「你個無良之人,竟出此齷齪之語,哪個對你大生,大生…….」說至此,說不下去,回身背對柳飛,暗恨自己不堪,想及傷心處,不由落淚。

    自哀自怨時,不聞背後柳飛動靜,不由奇怪,待要回身去看,卻篤然感到肩膀一沉,卻是柳飛雙手扶到自己肩上。他二人自當日診療之後,從無肢體接觸,此時突然感到柳飛靠近,身子頓時一僵,瞬即便微微顫抖起來,卻也沒有挪開。心中更是隱隱有了一絲期盼。

    卻聽得身後柳飛輕歎,道「你我這是何苦?」大喬聞聽,頓時只覺委屈之意,如山崩海嘯般遮攔不住,雙手蒙臉大哭道「這卻與我有何干係,自當日嫁與你,你何嘗將我當做妻室待過?妾之清白之軀盡露君前,便決心全心侍奉,何曾有過二心?君當日之語,卻不是羞辱於我?君之心,何其狠也」言罷大哭,直如杜鵑啼血猿哀鳴,把個三江五湖之水盡皆傾倒。

    柳飛聽著卻是苦笑搖頭,暗叫冤枉,卻也知實是當日自己弄巧成拙了。其實,這多日以來的相處,他也是瞭解到,大喬實是個善良賢德女子。幾次夜間,大喬偷偷下榻,將錦被為自己披上,自己卻是蜷縮一隅,僅以薄氈裹身。待之天明,才偷偷取回,方能安心的睡一會。以柳飛的修為,如何能察覺不到她的動作?只是不敢直說,唯恐她臉嫩抹不開,只是每次見她凍得簌簌縮成一團,心下實是感動。每次都是自己悄悄將她弄昏,再將被子與她蓋好,及至時間差不多,再恢復原樣,等她來取。二人每夜便是這樣折騰一遍,一路之上,柳飛心中早被她濃情所動,只是不敢確定她對自己究竟是何態度,故而總是克禮自守。此時聽她吐露心聲,心中方始大定。

    當下再不猶疑,將她身子輕輕一帶,緊緊摟於懷中,卻不言語。大喬心神激盪,只覺突然偎進一個暖和的所在,直如當年母親的懷抱。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和依賴感油然而生,竟是霎時便聚成濃濃的一團,再也化不開。哭著哭著,竟是不覺沉沉睡了過去。

    柳飛見她不動,鼻息沉沉,探頭看去,卻是睡了,不覺好笑。只是見她長長的睫毛上,猶是掛著兩顆淚珠,粉嫩瑩白的臉頰透著兩團紅暈,猶如海棠春睡,梨花帶雨。心中不覺柔情湧動,伸頭過去,輕輕吻落了那兩滴淚珠,口中立時多了一分鹹澀的感覺。

    夜,輕柔的展開………….

    「我很勤奮,我每天更新,為什麼沒有月票,沒有月票多麼痛苦,沒有月票的日子是多麼黑暗……」大篷車戴著墨鏡,在天橋底下淒涼的唱著,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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