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呂布手下眾將即已定下心投降,便先寫了書信,待到夜半之時,偷偷將書信射入曹營。約定次日以白旗為號。
曹操接到書信自是大喜,次日即令大軍攻城,下邳被大水一沖,本就岌岌可危,此時更是很多地方都已經是坍塌,呂布士卒抵擋的甚是艱苦。呂布眼見如此狀況,只得充當滅火隊員了,哪裡有需要,就飛身過去,一上午過去,呂布已經甚是勞頓。魏續幾個眼見差不多了,忙就北門打起白旗。
城下,曹操看到,大喜下令,大軍絕不停歇,直接揮軍全力攻向北門,可憐呂布直累的如同狗一般,就差伸舌頭喘氣了,好容易又打退曹操一次攻擊,實在忍不住了,就依住城上門樓,竟是睡了過去。
魏續等見狀大喜,幾人找過一根繩子,將呂布直接綁縛起來,打開城門,曹操大軍已是一湧而進。
呂布軍本就士氣低落,此時見城門洞開,幾個將軍竟是將敵人直接引入,自也不會再多做抵抗,直接往地上一坐,投降了事,好多士卒已是累的早已支撐不住,此時,眼見大戰結束,竟是直接找地睡了過去。
此時南門下,陳宮正自大急,聞聽城池已破,急往城外奔去,方沒行的幾步,已是被曹軍一哄而上,直接堵住,陳宮長歎一聲,閉目等死,便在此時,卻突聽周圍一聲驚呼,然後便感到自己似是騰雲駕霧般的飛起,一股極為強烈的暈眩感襲至,直接暈了過去。
待到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片翠綠。竟是置身在一座林中,不遠處,正長身立著一個人,一身白衣,背對自己。
陳宮晃晃頭,思及種種,已是明瞭,定是此人救了自己。心下感動。忙自起身,趨身來拜。口中道「宮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那白衣人緩緩轉過身子,陳宮看去卻是不禁一怔,原來此人竟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只是陳宮卻是不識。
這人卻正是柳飛。他自在豫州救了洪銳,讓給孫氏舊部將後路俱都安排好,才將一些事情告知劉備。只是很多外在佈置,目前還起不到作用。也未多說,只說日後江東今可放心作為同盟,至於劉備能否防住豫州,及今後如何安排,卻是隻字未提。
劉備雖覺奇怪,但見師父不說,也不敢多問。柳飛又指點了劉備幾個學業上地問題。方始離開。直奔下邳而來。
堪堪等到他到了下邳,卻正趕上水淹下邳。無奈之下,也只好先尋了個落腳的地方安置,這日聽的下邳傳來喊殺聲震天,便起身前往一探,卻正趕上陳宮被抓。他本為這幾人而來,自是不會袖手,當下,展開無形幻影身法,就在曹軍眼皮底下,將陳宮救出,曹軍眾人直覺眼前似有白影晃動了一下,就見被自己等圍著的人不見了蹤影,只道遇上了什麼山精水怪之類的,齊齊一聲驚呼,趕緊跪下叩頭。待到起身,卻是什麼也沒有。想想自覺荒唐,也不敢上報曹操,就這樣,卻被柳飛輕鬆將陳宮已是先救了出來。
此時聞聽陳宮道謝,遂擺手微微一笑,道「公台不需客氣,我之所以救你,也是有事相托,你大可將之看做一次交易」言罷呵呵一笑。
陳宮不禁一愣,他從未見到這樣人物,將救人性命當做交易的,只是剛被人家所救,自己這條命自然也是人家的,卻由不得他說個不字,只得低頭道「先生但有所吩咐,請儘管明言便是,但有所命,宮無有不聽」說罷,身子微躬。
柳飛卻是笑道「你卻不必著急,先自去那邊歇息,我去曹營要點東西,稍後即回,咱們再來聊過吧」說罷,身子晃動間,已是消失於原地。陳宮忙自揉揉雙眼,看看空無一人的樹林,又摸摸自己地臉,已是滿面呆滯,直覺今日之事實是匪夷所思。超出了自己所能瞭解的範疇。
卻說柳飛已是展開身法,直接往曹營而來。他此次本來就是打定主意,直接向曹操開口要人地,故也不迴避會。到得曹營,卻聞聽曹操已是去安排入城善後事宜去了。
柳飛無奈,只得站立於樹下等著這一代梟雄的歸來。他兩次救援曹操,均是乘雕而至,曹軍眾多軍士皆知此事,只是此次前來,卻是隻身而來,卻不曾帶金翅,是以,曹操之軍反而不知他到底是誰了。只是見他派頭甚大,卻也不敢怠慢。
直等了半天,方才聽說曹操已回。正要提審一干人犯。柳飛想了想,便先立於一旁,要看看各人表現,是不是真的如同小說所描述那般。
第一個被帶上地正是呂布。長大的身子被綁的如同粽子一般。此際,正渾身扭動,口中叫叫嚷嚷,柳飛側耳聽去,不禁哂笑。原來呂布口中所喊竟然真是那具最經典地「縛太緊,乞緩之」,當下搖搖頭。
呂布正自叫嚷間,驀然抬頭眼神卻是正好與柳飛不屑的目光碰到一起,頓時全身如墜冰窟,面色死灰,渾身發抖。他生平最怕柳飛,剛剛還想以其一身本事打動曹操,必能得以保全性命,故才口中叫嚷。此時,突然見了柳飛,卻不知他怎會在此,心中滿是疑惑懼怕,腦中竟是只在思索此事,竟是不再嗦。押解他地兵士倒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滿面死灰,誤以為他是臨頭怕死之故,才說不出話來,不覺甚是鄙夷。待見他全身竟是簌簌而抖,更是嗤之以鼻,心道什麼無敵將軍,面臨死亡,還不是一樣嚇得跟死人一樣,當下,更是作踐與他。使勁拉著繩索將他直接帶上白門樓。
不一會,就見呂布被帶下,一會兒已是呈上人頭。原來呂布上的城來。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讓曹操看的甚是解氣,待要諷刺幾句,再來招降,只是呂布似乎已是神遊物外,竟是自顧喃喃自語,渾不知身外何物,曹操大怒。以為他看不起自己,當下便令推出去斬了。可憐呂布竟是活生生被柳飛驚嚇,才導致被殺。柳飛若是明白,卻是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他此時卻是悠閒的看著。旁邊軍士亦是奇怪,這人剛剛要見主公,怎麼此時竟是不急了。此時帶上之人卻是一個粗豪地漢子。只是滿臉剛毅之色,面色漠然。行動之間。步履輕快,竟如同是漫步於自家庭院中般,氣度恢宏。柳飛看地暗暗點頭,暗猜此人定是那高順。
隨口問過旁邊士卒,果然正是高順,但見那士卒也是滿面敬佩之色。眼見高順被直帶上城樓,臉現不忍之色。
柳飛見狀。微微一笑道「怎麼。可是不忍如此好漢子,就這麼被斬了了嗎?」那士卒不覺點點頭。突然又急忙搖搖頭,驚恐地四處看看,見無人注意方吁出一口氣,狠狠的瞪了柳飛一眼,卻是不再接話。
柳飛卻呵呵一笑,道「你現在速去稟告你家丞相,就說當日滎陽舊人來見,告訴他,我姓柳,自會讓你心中地漢子保得活命」
那士卒一愣,卻是遲疑著沒動,柳飛臉色一沉,喝道「還不快去!」隨著柳飛的變臉,頓時一股威嚴至極的氣勢,已是沛然而出。
那士卒大驚,這才曉得眼前這人厲害,忙不迭的點頭,撒腿而去。柳飛淡淡一笑,轉身眺望著遠處。過不多時,就聽得一片雜亂地腳步聲響起,伴隨著曹操焦急的聲音道「人在何處?人在何處?你這混賬東西,竟敢讓柳公站在此如許之久,真真是嫌命長了」呵斥聲中,聽地眾人已是走到身後。
柳飛緩緩轉身,望向來人,但見曹操如今已是大不一樣,膚色較當日已是少黑,滿面風塵之色,只是滿面精幹之色愈發濃重,唇上留著髭鬚,一雙眼睛卻是分外銳利。一身金盔金甲,腰佩一把古劍。柳飛特意注意了下,卻不知是那倚天還是青虹。
曹操見柳飛轉過身來,臉上泛起一股激動之色,上前一步,雙手過頂,環保成圓,一揖到地,道「操見過恩公,一別經年,恩公清健如昔,真神仙之姿也。操今日能再次拜見芝顏,操之幸也。」
旁邊那報信的小卒本來正自暗罵,他上去稟告之時,正值主公在怒聲問話,他被柳飛氣勢所攝,心慌意亂中,竟是沒容曹操說完話,就打斷曹操而大聲稟告出來。報完之後,方始醒悟,心中大是懼怕,只道自己小命今天卻是交代在這了。
哪知曹操聽完,竟是意外的沒有發火,只是愣怔了一會兒,接著就是直接往下衝來,邊跑嘴中還在怒氣沖沖地說著什麼。這小卒哪裡知道曹操是在罵他,還以為定是這個讓他報信之人是主公的對頭,才讓主公如此憤怒失態。心中越想越怕,肚中已是把柳飛家中所有女性盡數問候了個遍。
此時,見了自家主公如此態度,卻登時瞠目結舌,傻傻的看著這個白衣人,竟不知是哪路神仙,竟讓主公如此敬重。只是心中隱隱覺得,自家地腦袋似是安穩了好多。
柳飛見曹操如此大禮,只是點點頭,道「曹丞相客氣了,山野閒人不敢當丞相大禮」曹操見柳飛言語淡然,想起當日洛陽城外之語,知道柳飛是怪自己殺戮太重,心下也自踹踹,臉現尷尬之色,但只一晃間,又恢復如初,只是伸手躬身請柳飛到城內一敘。
柳飛皺皺眉,道「恰才聞聽丞相此戰大勝,正在過堂審問俘虜,怎麼,可是不方便讓我觀看嗎?」
曹操見他皺眉,心中一跳,忙道「恩公哪裡話來,操只是怕慢待了恩公。若是恩公有興趣,便請恩公一同前往」
柳飛點點頭,道「那便一起前去開開眼吧」曹操聞聽他話中語意不善,心中不禁栗六。偷眼掃視四周,卻見眾將均是滿臉驚疑,唯獨典韋似是眼睛放光,躍躍欲試。曹操只道這傢伙想要掂量掂量柳飛,心中不禁大駭,他當然知道,以柳飛的實力,要殺他們這幾個人,不過是衣袖拂幾下而已。當下,向著典韋直打眼色,示意他不可造次。
典韋卻是渾然摸不著頭腦,不知主公何意,接了曹操眼色,反而滿面迷茫了,曹操見他安靜下來,心中也自定了。
幾人來至城頭門樓處,將柳飛延至上座,柳飛推辭不過,逕自坐了。曹操待他坐下後,方才就坐。將剛才自己喊話地高順帶過,再次喝問降是不降。卻見高順猶自是默然不語,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曹操心中不禁逵怒,他今日心情本來極好,下邳破了,呂布敗亡,自己去除了一個心腹大患。只是從下人來報,走脫了陳宮開始,心情便越來越糟。先是呂布跟自己裝瘋賣傻(呂布在九泉下大喊冤枉),接著是這個高順根本不理他,還未等他發作,卻突然來了柳飛,偏偏柳飛對他不冷不熱,也不說明來意,讓他心中焦躁莫名,此時見高順兀自這幅模樣,如何還能忍住脾氣,大喝一聲道「推出去,斬了
他這裡大喝一聲,那最後斬了二字了字還未出口,卻聽得耳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慢」曹操大怒,霍然轉頭看來,心道誰敢如此大膽,待到看清是柳飛時,不禁一鄂,忙緩聲道「恩公有何吩咐?」
高順本早決意赴死,故此心中甚是淡定,但此時見曹操這一世之雄,竟是露出如此討好模樣,也是不禁好奇的看了柳飛一眼,記得似乎是剛才站在下面的一個人,卻不知是誰,竟能坐在曹賊上首。心中正自思量,卻聽得那人道「這人我要了」語音淡然,便似在菜市買顆白菜般隨意,聲調毫無起伏。
曹操心中此時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瞬間已是想到,他乃是劉備之師,這是來挖人啊,只是如此冠冕堂皇的攜恩要挾,卻讓曹操幾乎有要吐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