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終聚
    卻說柳飛遍尋蔡琰不得,心中殺氣盈天,一聲長嘯中,天地變色。城中匈奴兵已是大驚,只道衝撞了什麼神靈,各部夫長紛紛收攏部眾,不敢多留,呼嘯聲中,拚命的拉起戰馬,拚命的往城外退去。

    柳飛長嘯聲一停,將金翅招來,縱身而上,直往北方一指。心念動處,許久未曾動用的昊天圈已是翁然聲中,躍體而出,兩片巨大的輪片在身後合成圓形,殺氣四溢。

    金翅哀鳴一聲,似是承受不住,柳飛心神方自一清,急忙收斂,金翅方始鬆了口氣,只是卻已是感到了主人的憤怒之意,不禁亦是長鳴一聲,鳴聲中亦是一股暴戾之氣。

    柳飛飛出城來,但見往北而去的匈奴兵隊,到處皆是,多掛滿財物,人頭。身後用繩索繫著或幾個、或十幾個婦女不等,幾里哇啦的叫喊聲中,不斷揮鞭驅趕著隊伍前行。

    柳飛令金翅低空而掠,口中狂呼著蔡琰的名字,身後昊天圈卻如同魔王展開的雙翼一般,直向對對匈奴兵士削去。

    匈奴兵眼見一白衣人,自空而來,立於巨大的金翅惡鳥之上,直嚇得肝膽俱裂,四散而逃,卻如何能逃過那昊天的殺氣。但見昊天如同來自九幽之地的魔刃,直捲而過,過處已是一片血污,殘肢斷臂漫天揚起,那金翅巨鳥,已是雙翅急揮,爪抓喙啄,將人如同裂帛撕紙般,觸之即亡。

    幾個膽大的夫長,忙喝令眾匈奴兵集結成陣,紛紛張弓搭箭。射向巨鳥。奈何金翅鋼翎鐵羽,根本不畏刀劍,那箭矢尚未到得眼前,便被雙翅扇飛,昊天魔刃隨即跟至,接著便是一片血霧揚起,只空餘一地的斷肢殘骸。

    柳飛往來反覆,雙目血紅。嘶聲狂喊,到處找尋著蔡琰的蹤影。將每一隊但凡押著婦女地匈奴兵盡數全屠,卻終是不見伊人蹤跡。那些被救地婦人,卻是被嚇得整個癱軟在地,雖得解救。但哪裡還能起的身來。多數已是直接昏厥過去了事。

    柳飛御使金翅。便在方圓幾里之內。不斷殺戮,不斷的呼喊,竟不知多久,嗓音已是嘶啞。他此時滿面淚流,雙目血紅,原本白玉般的臉龐,已是青筋蹦跳。殺氣盈天。整個天空此時已是陰暗的可怕。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柳飛經過之處,除了被解救之人外。竟是無一活口,連馬匹亦是裂為碎片,一堆堆,一簇簇的到處都是血氣。金翅充分展示了它暴戾的本性,但凡活物在它爪喙之下,均成碎肉殘屍。

    柳飛這一追,直追出三十餘里,殺的匈奴兵士千餘人。救得無數婦女、漢民。他此刻已是神智趨於瘋狂,眼中地天地已是漸轉紅色,心中的殺機,隱隱然要侵佔心境。口中不禁又起嘯聲,那嘯聲高亢悲憤,滿含焦急憤懣,竟是帶有一股毀天滅地的瘋狂之意。

    正自這緊要關頭,柳飛耳中卻猛地聽到,前方北邊里許之處,傳來幾聲微不可聞的琴聲,那琴聲似悲似喜,清越悠長,正是焦尾琴的特殊音質。這琴音在這吵雜地人嘶馬叫聲中本是極其微弱,但柳飛何等修為,琴音乍起,雖只幾個單音,對他卻不亞於雷霆轟鳴,心中大喜之餘,頭腦霍然清醒,仰天向著琴音之處回嘯。身形已是躍下金翅,無形幻影身法展至極致。

    嘯聲未歇,身形已是霍然出現在琴音響處所在,凝目看去,卻見一隊被粗索綁縛地婦人間,一個淡綠地身影正自回身凝望,滿面淒絕悲苦之色。卻不是蔡琰是誰。

    柳飛此際心情,便如同怒海翻天一般,歡喜之意卻似要炸了開來。蔡琰正自萬念俱灰,芳心寸斷之際,耳中忽聽的天邊一陣怒潮般的嘯聲,正是柳飛所發,便忍不住努力用手撥動琴弦,期望他能聽到,但撥完後自己卻是忍不住的傷心,殆因那琴音極是微弱,如何能叫柳飛聽的,眼見便是情天永隔,再無相見之期,二人苦苦相戀幾年的結果,竟是如此下場,蔡琰已是生了自絕的念頭。

    哪知方自回身遙望,忽覺得身上綁縛寸寸斷落,身子更被緊緊摟住,雖然一股濃郁地血氣,卻仍掩不住那熟悉地感覺,蔡琰頓時呆住,緩緩轉頭,目中迎來的卻正是那雙朝思暮想地溫柔雙眸。此時,雖滿佈紅絲,但海樣的深情卻仍是如同往日一般。

    蔡琰身子顫抖,伸手去撫,猶怕是夢中虛幻。待到被那粗大溫和的手掌一把抓住,直接按倒那張俊臉之上,方才相信,這竟是真的。頓時,嗓中嗚咽,拚命想要發出些聲音,竟不知是哭是笑,擅口微張半響,隨即雙目一閉,已是暈了過去。

    柳飛大驚,忙將手掌按住她後心,微一運氣,水神心法發動,瞬即在蔡琰體內走了一圈,發現蔡琰竟是心脈已傷,當下也不管身處何地,雙目微闔,神功暗運,不多時,已是將隱患消除,隨即以精神力讓蔡琰暫時睡了過去。方才睜開雙目。

    原本身後昊天,在柳飛未以心念控制之時,已是自動回入體內。柳飛睜開雙眼卻仍是見到滿地的殘屍碎骸。卻原來是金翅正在大過其癮。那些匈奴兵早被嚇破了膽子,要跑跑不了,要打打不過,直被金翅爪擊喙啄,連斃數十人,但有要跑的,便被一翅扇回。半天起身不得。

    那幫被救的婦人,早已躲得遠遠的,正自擠做一團,簌簌發抖。望著眼前如同修羅地獄般的景象,好多人已是嘔吐的黃疸水都吐盡了。

    柳飛抱著蔡琰,也不管金翅在那施虐,逕自來到那些被救的人前,想要說話,哪知一開口。竟嚇了自己一跳。原來他喊了半日,聲音已是嘶啞難聽至極,不得已,苦笑一笑,摘下葫蘆,潤了潤嗓子,方對那些人道「你等可逕自回城便是,這些匈奴人是不敢再來了。來時的路上也已清除的差不多了,爾等不必害怕。此處不宜久待,快些去吧」

    眾人方才心始安定,一片叩頭謝恩之聲,各自相互抱頭痛哭。一個膽大地顫聲問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且請賜下」柳飛苦笑了笑。微微搖頭。道「又有什麼謝地,我卻未救得多少人來,唉,在下柳飛,行了,你等快快去吧,後面之事。你等不宜在此」說罷。擺了擺手。眾人方才紛紛起身拜謝,相扶而去。

    柳飛待得眾人走後。方回轉身來,冷冷的望著眼前剩餘的百餘匈奴兵士。心中殺機大盛。這幫畜生,竟敢冒犯自己的女人,實在不可容忍。定要想個法子好生折磨一番才是。他心中所想,臉上便帶出一股殘忍之意,直看得一眾匈奴兵士渾身顫慄。柳飛自己並未發覺,他剛剛焦急憂慮之下,極盡屠戮。出手所殺之人,俱用的是最為殘忍之法,心境極度不穩中,一絲魔性隱然滋生……

    柳飛緩步走近,止住金翅,冷冷的看著眼前之人,突然開口道「你等回去帶話給你們單于,他竟敢對我不敬,擅自冒犯我的家人,我不會輕易放過與他。至於你們,嘿嘿,我會讓你們活著回去的,卻是不須擔心地,但死罪雖免,活罪難饒,準備好了嗎?那麼,開始吧」說完,身形忽然模糊起來,口中卻是發出一聲聲的怪異嘯音,卻是方才在殺戮中偶然悟到的一種奇功魔音攝魂,但見眾匈奴兵突然渾身一震,接著便紛紛臉色大變,身軀極度扭動著,卻是動也動不了。只是眼中似是見到了什麼極度可怕的東西,口中呵呵作響,不片刻已是各個眼神渙散。柳飛方才停住嘯聲。

    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將金翅喚過來,抱著蔡琰躍上雕背,金翅振翅而起,往長安城中而去。地上眾匈奴兵良久方才恢復過來,互相看了一眼,見對方眼中儘是死一般地眼神,竟是默默地一聲不響,紛紛尋找馬匹,上馬絕塵而去。前後竟是一句話都未說過,情形詭異非常。

    原來,柳飛所用之魔音攝魂已是將他們地意識盡皆打散。這些人在後面的一年中,將會每天都要經歷一遍如同落入地獄般的幻覺之中,精神歷盡折磨,一年之後,便會因心脈、大腦俱傷而死。實是歹毒至極的一門功法。

    柳飛此刻卻是坐於雕背之上,靜靜的望著懷中的玉人,心中再無半絲殺意,柔情湧動間,忽然感到一絲極度不和諧的心思泛出,竟是想要再去屠殺一番,方才好受似得,不由得豁然而驚。自知,心境已是出了問題。忙自施展靜心訣,方始化解。暗暗尋思,此番回去後,定要閉關一段時間,將心境地問題化解,否則,定會引發大禍。念及此番經歷,看著蔡琰安詳地面龐,不禁輕歎口氣。

    不多時,金翅斂翅落下。柳飛抱著蔡琰找了間好點的房間,席地坐下,就這樣抱著她假寐。不知過了多久,懷中佳人微微一動,柳飛忙自睜開眼,雙目看向她。

    懷中此時地蔡琰已是睜開雙眼,癡癡的看著柳飛,伸出手來,輕輕的摩挲著柳飛的面龐,道「柳大哥,琰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但你終於還是來了,來的那麼突然,讓琰兒真以為是在夢中,很怕這夢突然醒來,原來卻是一場空」

    柳飛聽著蔡琰癡癡的說著,但語調卻極是平靜。看來這次的遭遇對蔡琰的驚嚇實是不小。自己怎樣也要想辦法給她舒緩下。

    心中思定,便不急著問她當日情形,只是和她說些開心的事情。過兒好久,見蔡琰終是恢復了些,便道「琰兒,你收拾的如何了?若是收拾好了,大哥就帶你回家去,咱們再也不用分開了。」

    蔡琰眼中閃過一絲神采,歡喜的道「終於可以回家了,大哥,其實琰兒這三年來,熬得好苦,終日便是盼著這一天的,我想看看姜兒姐姐,蟬兒姐姐還有洛兒妹妹,更想看看咱們的新家是個什麼模樣,你說的那些新奇的傢俱是什麼樣子的」口中喃喃的說著,面上現出一絲神往。

    柳飛呵呵笑道「你個傻丫頭,大哥這不就是要帶你去了嗎?我是問你收拾的怎麼樣了」

    「哦」蔡琰臉上一紅,道「琰兒已經都收拾好了,不過,現在恐怕又要重新收拾了,唉」大概是想到了這次的遭遇,臉上又顯出一絲驚恐。

    柳飛心中微微一歎,道「我卻是奇怪,是誰那麼高明,竟能破去我的陣法」蔡琰亦是滿面迷茫,道「琰兒也是不知道,只是當時突然便衝進來一個人,那人好凶,只是進來後,外面的人就都一下子衝了進來,他們把老管家一刀就……」說到這,臉上一片驚悸之色,停了下來。

    柳飛不敢再問,便道「現在可是好些了?那便趕緊去收拾下,大哥就在這等著你,告訴你,咱們家裡現在可是很熱鬧的,不但多了一個金猱,還多了個妹妹和嬰兒,你見了定會喜歡的」

    蔡琰一驚,道「可是大哥和姜兒姐姐有了孩兒嗎?那卻是好的」

    柳飛一愣,哈哈大笑,道「那卻不是,是大哥救回來的一位夫人,他丈夫剛剛死了,就遺下這麼一點骨血了。他丈夫卻也是個大大有名的英雄呢。行了,別問了,快去收拾,咱們這便啟程了。」

    蔡琰方才點頭應了,匆匆而去。柳飛待她離開,方圍著小屋察看,才搞明白原因。原來當日柳飛所佈陣法,本是以據地形和周圍林木花草,依勢而成。而並不是單獨成陣。結果,一場大火,先是將花草樹木盡皆焚燬,自然就將陣門漏了出來,那陣法也就不解而解了。柳飛大是懊惱。暗責自己大意,否則怎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他這邊找到了問題所在,蔡琰已是重新收拾好,柳飛攬著她,又看了眼這個院子,方縱身躍上雕背。圍著原來的蔡府轉了一圈,方在金翅的長鳴聲中,向著琅琊直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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