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曹洪二人只看得瞠目結舌,半響方醒悟過來,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正欲說話間,聽得後面大河之上,傳來夏侯敦等人的呼喊之聲傳來。原來李儒定計可謂穩准狠辣之極了。處處算定。竟在河對岸也有伏兵。
夏侯敦等人從那邊尋來,正迎頭遇上,方欲接戰,卻聽得一片嘩然,追軍不知什麼緣故,紛紛退去。待的他們發現對岸的曹操,這才大喊著,渡了過來。
曹操卻沒和他們多說,只是快步走到柳飛面前,恭聲道「多日未見,恩公清鍵如昔,可喜可賀。今日蒙恩公再次援手相救,操實不知該如何報答才是」言罷,只是低頭躬身不起。
夏侯敦等人看的俱是心中暗凜,不知這是什麼人,竟得自己主公如此相待,此時,俱都不敢屏氣靜聽,整個岸邊,只聞一片細細的喘息之聲。
柳飛雙目遠眺,良久才回身看了看他,道「你們這些諸侯啊,唉,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宮闕萬里,俱為焦土,幾多百姓,橫屍盈野……罷了罷了,你們去吧」
說完,輕輕拍了拍金翅,金翅長鳴一聲,扶搖直上,瞬間已是無蹤。曹操滿面臊紅,望著天際,久久不語。
夏侯敦、曹洪等見曹操只是在那愣怔,不禁焦急。追兵雖退,但終是未脫險境,應及早離去方是。
二人對望一眼,同時叫了一聲「主公……
曹操身子一震,回身看了他們一眼。黯然歎了口氣。道「收兵,回去。」言罷,當先而行。
待的聚齊殘兵,只剩五百餘人,淒淒慘慘回到河內。這邊袁紹早已接報,忙帶眾接著,接至寨中,會眾置酒。與操解悶。
飲宴間,曹操歎曰:「吾始興大義,為國除賊。諸公既仗義而來,操之初意,欲煩本初引河內之眾。臨孟津、酸棗;諸將固守成皋。據敖倉。塞轅、太谷,制其險要;公路率南陽之軍,駐丹、析,入武關,以震三輔。皆深溝高壘,勿與戰,益為疑兵。示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也。今遲疑不進,大失天下之望。操竊恥之!」袁紹等人皆無言可對。
既而席散。操見紹等各懷異心,又得知孫堅因得玉璽之事,與袁紹鬧翻,已自回江東去了。暗思這幫人不能成事,遂自引軍投揚州去了。
公孫瓚謂玄德、關、張曰:「袁紹無能為也,久必有變。吾等且歸。」遂拔寨北行。至平原,令玄德為平原相,自去守地養軍。
剩下眾諸侯,既不能進而誅殺董卓,常處一地,便生出禍事來。先是兗州太守劉岱,問東郡太守喬瑁借糧。喬瑁推辭不與,劉岱心恨,覷準時機,引軍突然殺入喬瑁大營,殺死喬瑁,盡降其眾。
袁紹眼見眾人盡皆散去,無奈下,亦自收攏軍士,自往關東去了。思及孫堅得玉璽自匿,不教與自家之事,心實恨之,便遣心腹家人,修書一封送與荊州刺史劉表,讓其截取之。
卻說這劉表,亦是漢室宗親。自黃巾復起,太常劉焉上書,以宗室治地後,正值當時刺史王崎病故,方始接掌荊州。時有謀士蒯良、蒯越兄弟輔佐。更與當地氏族蔡家結親,娶得蔡氏女兒為妻,以蔡冒為掌軍,由是自以立穩腳跟。
殊不知,田豐得柳飛安排,早已在荊州經營多時。那蒯氏兄弟頗是佩服田豐學識機謀,田豐又是特意加以交納,自是結為至交,與荊州各文臣多有交好。已是將荊州政權暗暗掌控。
顏良、文醜得田豐通過蒯氏兄弟推薦入軍,雖置於蔡氏兄弟手下為副職,但得了田豐指點,與下級將校打成一片,只將蔡氏兄弟幾個草包唬弄住,架空起來。軍中經營已是如同鐵桶一般。
田豐自太史慈處得了柳飛書信,心中有數,通過荊州政事,於荊州境內大肆修路搭橋,開河建渠。柳飛信中囑咐田豐,定要想方設法,將路向南修至交、越之地。向西修至雲南。將兵備險要盡行畫圖備置,以為後用。以十年為限,盡力為之。與地方土著,當以商人身份掩飾,傾向接納。土著生活多疾苦,且世受漢人官家欺壓,不能通商,得不到所需物資,以商家身份秘密接洽,必能得到其地擁護,卻須小心行事,安全為上。
信中告知田豐,孫堅隱匿玉璽之事,此次孫堅回轉,經過之時,劉表必然阻截。讓田豐自己思量,就中取事。
卻說這日,劉表果然得袁紹信件,便招人商議。蒯氏兄弟得了田豐指點,自是盡力促成。劉表本就心中勃勃,當下心中底定。發兵來截孫堅。
孫堅兵到,蒯越、蔡冒將路攔住。孫堅怒道「蒯異度因何攔路?」蒯越道「奉主之命,著請將軍留下大漢國寶。」
孫堅大怒,命黃蓋出戰。這邊,蒯越卻令蔡冒迎敵,不幾合,已是被黃蓋一鞭打中護心鏡,蔡冒大駭,回馬便走。孫堅驅軍追趕。
轉過山腳,卻見劉表親率大軍攔住去路。孫堅就馬上施禮曰:「景升何故信袁紹之書,相逼鄰郡?」劉表道「汝匿傳國璽,將欲反耶?」
孫堅發誓,道「吾若有此物,死於刀箭之下!」劉表卻道「汝若要我聽信,將隨軍行李,任我搜看。」孫堅大怒曰:「汝有何力,敢小覷我!想要搜我,勝了再說」說罷揮軍向前,劉表見狀急退。孫堅哪裡肯捨,縱馬趕去,堪堪趕至,卻見兩山後伏兵齊起,背後蔡瑁、蒯越趕來,將孫堅困在垓心。
孫堅左右衝突,不得解脫。正自難過之時,程普、黃蓋、韓當、祖茂一起殺至,大軍一頓激戰,兵力折損大半,方得以脫身。孫堅心中大恨,發誓定要報此攔截之仇,自行引著殘兵,回轉江東。
自此,孫堅與劉表結下仇怨。江南之地,荊、吳之間,各自整軍練武,小戰不斷。經虎牢一役,天下諸侯已是亂成一片,混戰、殺亂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