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四十八章:水鏡
    待的到得前堂,甄逸正與一青衣小帽的童兒說話。

    聽的腳步聲,見柳飛攜一女童走了進來,那童子忙上前行禮。

    甄逸道「賢婿,這位小哥乃是水鏡先生所遣,你們且聊聊吧」說罷,看了看甄絡,雖覺奇怪,卻也未多說,自顧去了。

    那童子恭聲道「見過柳先生,小的奉我家主人所命,特來請先生往水鏡莊一遊。還望先生應允」

    柳飛見這童子年不過十齡,言語舉止卻頗是得體,亦暗自稱奇。當下微微一笑道「早聞水鏡先生之名,恨無緣得見。今日相邀,我亦欣然。」

    牽著甄絡往前一步,又道「不過,我要帶著我這小妹,不知可有甚麼妨礙嗎?」

    童子一愣,稍稍躊躇了一下,卻又概然道「我家主人只吩咐小的來請先生,並未規定先生帶什麼人,想來自是無妨的」

    柳飛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小哥這便帶路吧。」

    童子恭聲應是,道「外面車馬已是備妥,請先生與小姐登車,便可前去。」

    柳飛頷首,攜著甄絡,自去府外登車。那童子自行引車,向南而去。

    出的城來不遠便是南漳,南漳向南約里許便是那水鏡莊了。

    到得近前,柳飛細細打量。

    這水鏡莊北臨蠻河,南靠玉溪山。林木掩映間,多是亭閣式建築,飛簷凌空,氣宇軒昂,金窗修戶,朱梁畫棟。

    童子告罪一聲,前面引著柳飛進了院子。卻是兩進平房,中隔小院,每進三間,建築莊重古樸,柳飛估計大約後世300多平方米的樣子。

    此時,院前台階上卻有一人正緩步下來,遠遠的衝著柳飛深深一揖,開口道「『隱神谷主』大駕光臨,鄙莊當真是蓬篳生輝啊,司馬徽這廂有禮了」

    那人年約三十上下,穿一身淡青色圓領大袍,一部濃髯飄灑胸前。松形鶴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帶,道貌非常。正是有水鏡先生之稱的司馬徽司馬德操。

    柳飛忙趨前見禮,道「呵呵,山野閒人,東萊柳飛見過水鏡先生。豈敢勞先生遠迎,飛之過也。」

    二人見禮,柳飛又將甄絡引見司馬徽。甄絡小臉微紅,上前襝衽見禮,脆聲道「絡兒給先生見禮,未經先生見招,擅自來訪,還請先生恕罪」

    司馬徽見甄絡年雖幼小,卻舉止得體,談吐間,竟是一派大家之氣。眉間氣質高潔,隱隱竟有出塵之意。亦是暗暗稱奇。

    此時,聽得甄絡見禮,忙還禮道「小友氣質高雅,姑射之姿。能屈尊來我這茅舍,吾亦幸甚,何來怪罪之理。快快請一起入內奉茶。」

    說罷,肅手相邀,當先入內。

    待的幾人落座,那童子已是將茶奉上。司馬徽舉盞請茶,道「徽早聞先生之名,於琅琊教蠶桑,育五穀,歧黃之術活人無數。今更制得這『清茶』,使我輩之人皆得至樂也。此次聞知先生來荊州,心下歡喜,冒然相邀,幸的相見,當可稍抑渴仰之思了。只是卻顯鹵莽,卻要先生海涵了」

    柳飛謙遜道「先生太謙了,飛不過一些小道耳,不值先生盛讚。吾知先生雅量高致,通經博學。更兼識人之能冠絕天下,卻不求聞達於諸侯,一身大才卻不與俗人為伍,飛深敬之。今日得見先生,亦是大幸也」

    二人正說話間,童兒來報,道襄陽龐德公攜侄龐統來訪。司馬徽大笑,向柳飛道「這龐德公必為先生而來,卻少不得要數落某一番了。你我且迎他一迎如何」

    柳飛笑答「故所願也」隧出門同迎。方立於階上,便聽得一陣爽朗得笑聲,道「德操,汝卻該罰,即邀得大賢,如何竟不知會我一聲,若是錯過,我必不與你好過」

    語聲落處,一葛衣麻袍之人正施施然而來。後面尚跟一九齡男童,亦步亦趨,卻並不多語。

    那人一副農人打扮,粗布纏簪,面容古拙,一雙眸子卻不時閃過睿智的光芒。一臉的短髯點綴下,讓人很難將其與名士這個詞聯繫上。可偏偏就是此人,在漢末時,名傳天下。諸葛亮的『臥龍』、龐統的『鳳雛』、司馬徽的『水鏡』名號,皆為此人所稱,可見其人之識才之能了。

    此時,司馬徽聽得龐德公所言,與柳飛對望一眼,口中卻只是道「好好」便不再說。龐德公卻笑罵道「又來作怪」轉首見柳飛白衣而立,忙正容作揖道「這位可是『隱神谷主』當面?老朽龐德公見禮了,聽得大賢到得水鏡莊,冒然過訪,還望恕罪」

    柳飛忙還禮,連稱不敢。還禮畢,目光卻在那九齡童身上掃了一眼。龐德公見狀,忙向二人引見道「此乃吾侄,龐統。其父去時,曾為他取字士元。」

    那龐統亦自上前行禮,柳飛細觀下,果如記載一般,面貌甚是醜陋,且面帶樸鈍之氣。實難與那記載中的,一步三計的軍師中朗將劃上等號。唯有眼中間或閃過一絲孤傲,方讓柳飛心下有些瞭然。

    幾人見了禮,便一起回屋坐下。甄絡挨著姐夫坐著,對龐統並無露出一絲異態,卻讓龐統甚是好奇,全因自己貌醜,一般人見之無不面露厭惡之色,遑論如此女童,而此女只是見面之時,掃了自己一眼,竟是不見其他表情,甚是讓龐統怪異。

    眾人落座後,龐德公與司馬徽微微對了下眼色,始抱拳對柳飛道「老朽曾聞得先生曾做『柳公三紀』,遍記前朝施政為君之道,不知可有此事?」說罷,目光炯炯的看著柳飛。

    柳飛初時對龐德公的來訪並未多心,然剛剛龐德公與司馬徽互對眼色,卻是沒能瞞過他的眼睛,此時,聽得龐德公的問話,心中已是瞭然。

    此時,聽得龐德公問起,只微微一笑,道「確有此事,不過是搜集了些民間趣聞,傳記,胡亂塗鴉,以教弟子而已。卻不敢稱什麼『柳公三紀』的」

    司馬徽眼睛一亮,道「先生何必如此自謙,不說別的,但是那三句開篇『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便已是一大文章了。更遑論『三紀』文卷數量竟達六十有八,必為輝煌之著,不知可能容我等一觀。先生放心,我等無有他意,只想觀摩學習而已,也定不會讓他人見之的」

    柳飛攤了攤手,道「二位先生多心了,只是當時委實是教徒所用,故所成也只那一份而已,今已贈徒,卻是沒有副本的。否則,若能得當世大儒指正,實為飛之幸也」

    龐德公與司馬徽聞聽尚未答話,旁邊龐統卻是心下微惱,說出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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