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梟雄 第七卷 努力發展 第248章 毆打老宋
    老宋出了衣帽間,就看見王獄警帶著兩個年輕獄警正在趕過來,待三人來到面前,老宋對王獄警微微笑笑,揮手裝作滿不在意的說:「老王,你不必解釋了,我知道你家有老、下有小,生活挺難的,你巴結許禾的心情,我能夠理解。」

    言罷不等王獄警開口說話,老宋又說:「我在狐狸河監獄幹了這麼多年,臨走還能有你們三個來送我,我已經非常滿足了!你們送完我,就趕緊回去,不然許禾會遷怒於你們的,若是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了你們,我心裡會非常難過的。」

    說實話,老宋說這些的時候,無論是王獄警還是兩個年輕獄警,心裡多少也有些感慨和觸動,不過多年的獄警生涯,早就鍛煉出眾人心硬如鐵的作風,王獄警左右看看兩個年輕獄警,見兩個年輕獄警都在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發號施令,王獄警冷笑著說:「老宋,你猜對了,我們的確是來給你送行的!」

    老宋渾然沒看出王獄警的嘲諷,自顧的微笑著說:「哎呀,都說了,你們不要那麼客氣的了!改天,你們去市裡找我啊,我做東,你們可不要不給面子!」

    「我們怎麼敢不給你面子呢!「王獄警陰笑著說,慢慢近了老宋,背在背後的雙手探了出來,手裡抓著一根警棍,王獄警的眼睛裡射出陰狠、毒辣的光芒,嘿嘿冷笑著看住了老宋,在王獄警近老宋的時候,跟著王獄警一起過來的兩個年輕獄警,也近了老宋,三人呈一個三角狀將老宋圍在了中間。

    看出王獄警和兩個年輕獄警不懷好意,老宋不由連連後退,指著王獄警驚詫的問:「老王,你要幹什麼?」剛剛退了幾步,就被身後的兩個年輕獄警擋住了退路。

    「你猜我要幹什麼?」王獄警陰沉的笑著問,右手握著的警棍不斷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左手手心,看到這個動作,老宋心裡就大概明白王獄警要幹什麼了!做了這麼多年獄警,老宋自然十分熟悉獄警用警棍緩緩敲擊手心並且不斷近別人,是準備幹什麼,用警棍敲擊手心,就是獄警準備毆打對方的下意識動作,這個動作的潛台詞就是讓對方畏懼、恐慌!

    這個熟悉的動作,老宋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就是打過很多次犯人之意,也看別的獄警做過好多次,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動作會被用在自己身!

    「老王,你要知道,隨意毆打別人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老宋色厲內荏的警告王獄警,他臉雖然盡力裝出鎮定的神色,只是聲音裡卻透露出了明顯的恐慌。

    「若是毆打正常人,當然是犯法的,不過毆打犯人卻不會犯法!」老王微笑著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犯人!」

    「你的確不是犯人,不過若是我在你的口袋裡塞一百元錢,而這一百元恰恰是我昨天晚被人偷走的,你說,你是不是犯人?」老王用引導的語氣問。

    「你……你怎麼……怎麼可以這樣呢!」老宋驚訝中帶著詫異,目光中有一絲沉痛的色彩看著王獄警。

    「我為什麼就不可以這樣呢!」王獄警微笑著反問,「你還記得八年前麼,有一天你心情不好,於是就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犯人口袋裡強塞了50塊錢,然後把那個犯人打了個半死,你當時還告訴我,說這一招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這一招卻是和你學來的。」

    老宋聽王獄警提起當年的事情,心裡一陣自嘲的苦笑,看來今天這一頓打是躲不過去了,『辱人者,人恆辱之』,看來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今天的事情,也是自己的報應!若是今天自己不那麼侮辱許禾,也

    許現在自己還能在監獄繼續幹下去,這一刻,老宋的心裡似乎突然打開了一扇門,他覺得自己以前的很多想法都是錯誤的,很多事情也都做錯了!

    「老宋,我也不想這樣,可我不想失去工作!」王獄警裝出極為痛苦的表情說,「我們好歹同事一場,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唉,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你動手好了。」老宋用無所謂的理解語氣說,王獄警嘿嘿一笑,對兩個年輕警察使了一個眼色,近老宋以後,狠狠掄圓了手裡的橡膠警棍,抽在老宋的胸脯,遭受猛烈的打擊,老宋只是輕輕哼了一聲,既不哀求,也不討饒,反倒用憐憫的目光看著王獄警,老宋憐憫的目光越發激怒了王獄警,他手裡的警棍劃著一道道漂亮的半圓形弧線,雨點般落在老宋的肩膀、胸脯、小腹、後背。

    王獄警在監獄工作多年,早就練出了一副打人的好手段,對攻擊部位拿捏很準,警棍絕對不會落在致命部位,而且他的攻擊犀利,能夠讓被打的人覺得很疼,卻又不會造成明處的傷痕,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練成的功夫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廣東一個被打死的人,就是這樣的請客,表面看來沒有什麼傷痕,屍檢時候割開後背,裡面全是血塊。

    「王哥,我看行了,再打就打壞了!」一個年輕警察看王獄警狠辣的出手,心裡也有些害怕,下手的雖然是王獄警,可若是出了事情,自己也難脫關係,何況老宋雖然被許禾擠兌走了,可難保老宋就不會報復自己三人,弄得太過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嘿,既然小張為你求情了,今天就到這裡好了!」王獄警說著又是一警棍落在老宋腰,老宋咬牙挺著沒有呻吟出來,身體卻在兩個獄警的把持下,輕輕顫抖。原來他的腰早前曾經受過傷,王獄警正是知道老宋的傷處,才將最後的一擊落在那裡。

    「走,可以回去交差了!」王獄警笑著說,拉著兩個年輕獄警離開,叫小張的年輕獄警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用關切的目光看了老宋一眼,恰好看到老宋吐了一大口血,雙手扶膝,彎腰大口喘息。

    「他不會被打死?」小張緊張的看著王獄警問,他這個人還算是比較善良一點,在許禾落難的時候,他倒沒有欺辱許禾,現在看見老宋被王獄警打傷,心裡便也動了惻隱之心。

    王獄警見小張問起,就嘿嘿笑笑,說:「放心,我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肯定死不了,不過回到家躺一個星期是免不了的,而且他的腰被我打出暗傷來了,以後再也用不勁兒了!」

    「可是……你把他打成暗傷,他再不能用勁,他又失去了工作,那他以後的生活可怎麼辦呢?」小張又回頭看了兩眼老宋,他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關切和焦慮。老宋吐了一口血,又稍事休息以後,這時候已經直起身子,正步履蹣跚的向外面走去,他走起來歪歪扭扭的,好像隨時都會有摔倒的可能。

    「哈哈,小張,你這人心腸就是太好了,我把他打傷也是為了我們好,以後他不能用勁,就無法報復我們了不是!」王獄警開心的笑著說,頗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驕傲和自豪。

    「可你要是不打傷他,他又怎麼會報復我們呢!」小張猛的停住了步伐,皺著雙眉說。

    「要是不打老宋,許禾會放過我和你麼?許禾的東西可全是我們倆給搬到大辦公室去的,而且我們倆又是第一批倒向老宋的人,若是不能讓許禾滿意,我們還能在監獄裡幹下去麼!」王獄警大聲訊問,小張漲紅了臉,一股衝動的情緒正在他的胸腔裡激盪。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

    這種人了呢?溜鬚拍馬、見利忘義、卑鄙勢利、膽小懦弱,幾乎所有的負面詞語都可以安在自己頭了!小張又回頭看了看步履蹣跚的老宋,老宋此刻正單手扶著一面牆,單手扶膝,對著王獄警和小張三人的北部急劇起伏、抽搐著。

    小張覺得胸腔裡非常憋悶,猛的扯開了領口,一把甩開王獄警和另一個年輕獄警的拉扯,大聲喊道:「你們回去告訴許隊長,我不幹了,我再也不想在這個到處是小人的鬼地方幹下去了!」

    「你……你……你說誰是小人?」王獄警氣憤的指著小張的鼻子問。

    「你!我說你就是小人!」小張大聲頂撞說,同時挺直了身板,眼神中充滿了堅毅和不屈的鬥志,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問:「怎麼,你是不是也想像對付老宋那樣對付我?」

    「小張,你知道現在找一份工作多難麼,你要是不在監獄干了,你……」王獄警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他並不想對小張動手!王獄警這個人雖然喜歡溜鬚拍馬,是一個典型的市井小人,不過卻自有他的一套道理,小張平時人緣很好,自己若是和他鬧翻了,以後在單位也不會好幹,何況小張不比老宋!

    老宋是在權力的角鬥場輸了的人,是許禾授意要自己打的人,而且老宋從摔了帽子、脫下制服以後,就不是獄警了;可許禾並沒有讓自己動小張,小張也還是獄警!

    「夠了!」小張揮斷王獄警的話,轉身快步跑到老宋身邊,扶住了就要摔倒的老宋,老宋對小張善、感激的微微笑笑,說:「小張,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快回去,不然許禾知道了,以後會為難你的,現在找一份工作,真的挺難的,我不想連累了你!」

    「我剛剛已經說了,我也不想在這干了,以後咱們倆一起幹,我就不信我們倆大活人還能被餓死!」小張豪邁的大笑著說,老宋咳嗽了兩聲,在小張的攙扶下離開了,遠處的王獄警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有一絲失落和迷惘,良久他才轉身帶著另一個年輕獄警,向大辦公室方向走去。

    自己已經按照許禾的吩咐,懲治了老宋,相信許禾應該能夠高興了?只要他能夠高興,估計就不會計較自己今天午得罪他的事情了!想到這裡,王獄警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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