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本色 第七卷 第十三回 新年之夜
    當天中午,徐靜便和孫曉倩一起收拾好東西,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汽車上,徐靜少有和旁邊的孫曉倩聊天,而是手握那塊刻著「怡」字的玉珮,獨自望著窗外山色,進入了沉思,他回想起這一學期發生的種種事情,回想起了和張怡的感情發展以及和她分別的場景,回想起和吳夢姨四女的情感糾紛……。

    想著想著,徐靜雙眼就飽瞞了淚水,但是他卻沒有流淚,因為他不想把內心那柔弱的一面展示給別人。

    孫曉倩看出徐靜的神色變化,她伸過手來,緊緊的握住徐靜的右手,以表示自己將永遠他。

    徐靜望了孫曉倩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還在村口,母親和蘭馨兒就來接兩人了。

    蘭馨兒見了徐靜和孫曉倩,心中非常歡喜,「小靜哥,你太好了,真的把我師姐帶回來了。」

    孫曉倩忙向蘭馨兒眨眼睛,說道:「我是你師父,叫什麼師姐呀?」

    蘭馨兒不知孫曉倩已把這件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徐靜,她呆呆望著孫曉倩,雙眼充滿了疑惑,師父怎麼在小靜面前揭露自己的身份呀,難道她腦袋出現了問題?

    孫曉倩道:「馨兒,我把我們的事都告訴了小靜了。」

    蘭馨兒聞言,心中急了起來,小靜哥知道了我當日是受師父安排才接近他的,他會不會生氣呀,要是他生氣不要我和師父了,那我該怎麼辦。她又看了看孫曉倩和徐靜,心中又想,他們神情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難道小靜哥沒有怪我,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小靜哥,你……你不會怪我和師父吧。」

    按照徐靜平時的性情,他此時一定會逗逗蘭馨兒,但是張怡的事讓他更懂得為別人著想了。他忙握住蘭馨兒的手,道:「馨兒,當初你也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說起來,我心中還很感動呢?」

    聽到徐靜話,蘭馨兒喜極而淚,「小靜哥,你太好了,我以前還怕你知道這事後回怪我和師父呢?」

    自蘭馨兒接近徐靜後,就一直在擔心這欺瞞徐靜的事情,待她師父找到她,要她幫她師父圓謊時,她心中就更加內疚了,生怕哪一天徐靜知道這其中原委後,不再理她了。現在徐靜知道事情真相後,不但沒有怪罪與她,反而說出這樣侵人肺腑的話,她心中怎不感動?

    徐靜緊緊握住蘭馨兒的手,深情道:「馨兒,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當然不會怪你了。」

    之後,徐靜又向母親接受了孫曉倩,由於蘭馨兒先前給母親提起過孫曉倩,所以母親並沒有因為孫曉倩的到來而感到意外。

    徐靜並沒有急與把自己和孫曉倩的關係告訴給母親,他知道,母親性情保守,一時半會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的,他只有先說孫曉倩是蘭馨兒師父,所以就暫住到自己家裡。

    這到不是說徐靜準備欺瞞母親這件事,他只不過是想逐步的向母親說起此事。

    由於徐靜和孫曉倩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告訴母親,兩人晚上當然就不可能睡在同一張床上。所以,晚上睡覺時,徐靜沒有讓蘭馨兒和孫曉倩陪自己同睡,而是讓她們兩師徒睡樓上。

    睡到床上後,徐靜總有一種空空的感覺,之前一段時間了,他不是有四獅子同睡,就是有蘭馨兒作陪,而現在,除了他,若大的床上什麼也沒有。

    一手握住掛在胸口的玉珮,一手抱著床上那四隻獅子洋娃娃,徐靜進入了相思……。

    第二天,姐姐也回來了,不過不同與暑假的是,姐姐這次並沒有帶蘇雨綺來玩,畢竟蘇雨綺也得回家過年。

    徐靜提到蘇雨綺的事,姐姐笑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暑假裡把她帶來玩,到時有的是時間。」

    徐靜道,「那好,到時你叫她到家裡來玩兩個月。」

    之後,徐靜給蘇雨綺打了個電話,和她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

    隨後的幾天裡,徐靜把自己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母親和姐姐,這其中包括自己這一學期所幹的事情以及自己和孫曉倩的關係。

    姐姐和母親聽了徐靜的這些經歷和他與孫曉倩的關係後,著實吃了一驚,不過在徐靜、蘭馨兒和孫曉倩三人的聯合勸說下,兩人最終也接受了事實,並且沒有過多的責怪徐靜。

    轉眼間,已是農曆十二月二十九,這天上去,徐靜去鎮裡買了許多鞭炮火花之類的東西和一些過年用的用品,便早早回到了家中。

    晚上,一家五人吃過晚飯後,就圍在電視機旁邊,看起了春節聯歡晚會。

    雖然有親人和愛人作陪,但徐靜心中重感覺缺少了點什麼,整個晚上,他都思考著一些問題。

    很快,就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姐姐、蘭馨兒和孫曉倩拿起各種禮花、鞭炮來到地壩,歡樂的玩樂起來。徐靜卻沒有和她們一起玩樂,而是獨自來到地壩的一個角落。

    「小靜哥,這禮花很好玩的,你也過來一起玩吧。」蘭馨兒邊叫邊拿著一支禮花在徐靜旁邊噴放。

    徐靜轉過頭去,笑笑道:「你們玩吧,我一會過來。」

    蘭馨兒望了徐靜一眼,笑道:「小靜哥,你再不過來放禮花,我們就放完了。」

    「就是,小靜,快過來放這個大鞭炮,我不敢點燃它。」姐姐也在地壩的那邊說道。

    「姐姐,你真膽小,連鞭炮都不敢點,讓我來。」蘭馨兒說罷,就把手中那還沒有噴放完的禮花遞過旁邊的孫曉倩,然後過去搶過打火機,點起了鞭炮。

    看著一朵朵飛上天空的火花,聽著一聲聲歡樂的鞭炮聲,徐靜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十一點五十了,徐靜拿出手機,心中猶豫不決。

    想了十分鐘的時間,他最終還是決定拔通張怡家的電話電話拔通了。電話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了起來。

    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起,而接電話的人又恰好是張怡,所以徐靜能確定,張怡這時是守侯在電話機旁邊的,徐靜心中暗想。難道她也準備給我打電話,或者她希望我能給她打電話過去,看來,怡怡還是不能把我忘記呀!

    「怡怡呀,新年快樂呀!」徐靜輕聲道。

    電話那頭愣了一會,輕聲應道:「你也新年快樂呀,小靜。」

    「今天晚上幹了些什麼呢?」徐靜問。

    「就看了會晚會,你呢,小靜?」張怡語氣有些平淡,「咿,你那邊有鞭炮聲音。」

    「我也看了一會晚會,現在我姐姐她們在地壩放鞭炮呢?」徐靜道。

    「還有蘭馨兒她們吧,你們還玩得真開心呢?」張怡有些話語中有些酸酸的感覺。

    徐靜一怔,笑笑道:「是呀,她們以前都沒怎麼玩過這類東西,怡怡,你在新年裡打算怎麼玩呢?」

    「不知道,可能就呆在家裡複習功課吧……。」

    兩人聊了七八分鐘,就沒有了可以再聊的話題。「怡怡,那你早點休息吧,我掛電話了。」徐靜有些戀戀不捨的說道。

    「好的,你也是。」張怡也道。

    「嗯,幫我向你爸爸媽媽問好。」

    剛一掛斷電話,姐姐就走到了他旁邊,她遞過自己的手機來,笑道:「小靜,和你雨綺姐姐聊一會吧,她直嚷著要和你聊天呢?」

    剛和蘇雨綺聊了兩句話,徐靜的手機又響了,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坐機號碼。「雨綺姐姐,你先和我姐姐聊著,我接一個電話了來。」徐靜又將手機遞還給了姐姐。

    接起電話,那邊就穿來一個興奮的聲音:「是小靜哥哥嗎?」

    徐靜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邊是那日他和陶晶晶一起去資助的貧困學生呂小燕呢!「是小燕呀,你在哪裡,怎麼能給我打電話呀?」徐靜知道,雖然呂小燕家裡的經濟情況已經解決了,但她家仍然不可能安裝電話。

    「我在村裡公用電話這裡呢,十二點時我給你打過電話,但剛才你手機正忙。」呂小燕話語中充滿了歡快,「小靜哥哥,給我說實話,剛才是不是在給晶晶姐打電話呀?」

    想到呂小燕深更半夜跑到外面去給自己打電話,徐靜心中陣陣感動,又聽到呂小燕提起陶晶晶,徐靜心中又是陣陣傷感。

    「剛才我在和我高中同學打電話呢?」徐靜輕聲應道,「小燕,你怎麼三更半夜的還跑出來呀,不安全的。」

    「沒事兒,祝你和晶晶姐新年快樂嗎?」呂小燕想了想,問:「小靜哥,我怎麼打晶晶姐的手機號打不通呀,她關機。」

    徐靜不便把自己和陶晶晶之間的事情說明,他想了想,道:「我也不能打通她的電話,可能她手機出了什麼問題吧,等我找到她的新的聯繫方式,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你也和她失去聯繫了呀,哎,那我今天晚上不能祝她新年快樂了。」呂小燕有些失望。

    「不能在電話裡祝福,那你在心理祝福就是了,相信你晶晶姐會感覺到的。」徐靜笑道。

    「嗯,那我在心理祝福一萬遍。」

    「小燕,很晚了。早點回家去吧。」

    「不嗎,我還要和你聊一會。」呂小燕道。

    徐靜笑道,「好好,聊一會就聊一會吧……。」

    和呂小燕聊了十多分鐘,徐靜才勸她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後,手機上顯示有兩條短信息,打開來看,一條是鄭潔的,小靜哥,你的手機怎麼一直在忙呀,在和誰聊天呢,新年快樂呀!

    一條是李雪的,小靜,在幹什麼呢,剛才在和怡怡聊天吧,一會打電話給我!

    徐靜正準備回電話,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接起來後,那邊久久沒有聲音。

    「喂,找誰呀?」徐靜問。

    「是,是徐靜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

    「晶晶呀,你在哪裡呢?」徐靜已經有十多天沒有四女她們的消息了,現在聽到陶晶晶的聲音,心中當然有些激動了。

    「我們已經回東洲了。」陶晶晶話語有些咽哽,似乎要哭出來了。

    「哦,那你們這幾天還過得好嗎?對了,你們的手機怎麼都關機了?」

    「那天過後,二姐和靈妹有些生氣,就把我們手機裡的手機卡全部扔了,你當然就打不通了。」陶晶晶說到這裡,小聲抽泣了起來,「靈妹還和二姐說好,不准……不准……我們四人和你聯繫的,現在我給你打電話,她們都不知道……。」

    徐靜一時沒有話語,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晶晶,其實那天的事,我不是有意隱瞞你們的……。」

    陶晶晶打斷徐靜的話,「我們都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不過二姐和靈妹還是有些氣憤。」

    「嗯,我能夠明白她們的感受。」徐靜本想說清自己和張怡之間的關係,但卻是無從開口。畢竟他確是一個花心之人,說了和沒有說又有什麼區別?

    「那好了,我不和你聊了,祝你新年快樂!」

    「晶晶,也祝你新年快樂。」徐靜柔聲道。

    掛斷電話,電話又響了,但這次,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斷了。過了兩三秒鐘,電話又響了,然後又斷……。

    如此反覆幾次,對方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看得出來,給徐靜打電話的人很猶豫。

    徐靜想到了吳夢姨和趙靈,心中暗自捉摸,一定是她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打來的,她們想祝我新年快樂,但由於四女發誓不再理自己,又不好違背誓約,打電話時就有些猶豫了。

    想到這裡,徐靜便按照剛才的電話號碼,反拔通了過去,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了起來。是吳夢姨的聲音,「徐靜呀,新年快樂呀!」話語平淡,聽不出來是悲是喜。

    「你也新年快樂,夢姨,這幾天……。」

    「我有事,不和你多說了。」吳夢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徐靜心中苦笑了一下,也不做都想,又依依拔通了鄭潔和李雪的電話……。

    等和兩人說完以後,已經是凌晨一點過了。這是,徐靜才接過了姐姐的電話。蘇雨綺接起電話後,便發起了牢騷,「小靜,你搞什麼東東呀,這麼久才接我電話,聽你姐姐說你在和你女朋友打電話呢,你不會有了馨兒,還想著其他女孩吧。」

    和蘇雨綺說話,徐靜總有一種無拘無束的感覺,他笑道:「是呀,不然怎麼有『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這種說法呢?」

    「好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風流的種嗎,小心什麼時候給馨兒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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