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本色 第七卷 第十二回 吻別街頭
    張怡沒再像上次一樣掙扎開來,而是溫順的躺在徐靜懷裡,靜靜的看著那已升在半空中的圓月。

    徐靜將臉貼在張怡額頭上,擦了擦她臉上淚水,柔聲道:「怡怡,什麼都別想,好好陪我看一晚上的月亮吧。」

    張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夜深了,散步的人漸漸稀少,花園越發寧靜。

    圓月升得更高,輕輕的灑在這對相愛的戀人身上,為這個寂寞的夜晚,填加了幾分淒涼。

    夜風起了,吹舞著張怡的秀髮,在徐靜臉上輕輕的撫摩,給他一種涼涼的感覺。

    「怡怡,冷了吧。」徐靜脫下自己外衣,輕披在張怡身上。

    「月亮真的很美。我想我今生也不會忘記今天這個夜晚。」這是張怡在這一個多小時裡的第一次說話。

    徐靜點了點頭,「是呀,只可惜,這是我們最後一次。」

    嗚嗚,張怡忍受不住內心傷感,又輕聲哭泣起來。

    徐靜將她臉蛋緊緊帖在自己臉上,內心雖然傷感,眼眶中也是淚光盈盈,但卻沒有掉淚。

    「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雖然很不願意結束這最後的一個夜晚,但徐靜卻害怕她著晾。

    張怡沉默一會,才微微點了點頭。

    送張怡回家的路上,徐靜竟感覺有些寒冷,也不知道是因為外衣給張怡了的原故,還是因為其他……。

    「怡怡,吻一個吧!」在張怡樓下的街道邊,徐靜按慣例提出了這個要求。

    張怡沒有拒絕,而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徐靜向往常送張怡回家時那樣,雙手摟住她的脖子,然後輕俯下頭,雙唇吻在了張怡那櫻桃小嘴上。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徐靜感覺到,張怡那滾燙的淚水在自己臉龐上翻滾,他的心真的好痛。

    也許,這是和張怡最後一個吻。

    街道上很靜,沒有行人,沒有汽車,只有這對即將分別的情人。一陣夜風吹來,徐靜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感覺好冷……。

    徐靜想起張學友那首《吻別》的歌曲裡的經典歌詞來:

    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讓浪風癡笑我不能拒絕,我和你吻別在狂亂的夜……。

    幾分鐘後,徐靜抬起頭,柔聲道:「怡怡,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張怡微微點了點頭,「嗯,你回去吧。這裡,你的衣服。」邊說,邊將披在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遞給徐靜。

    徐靜接過衣服,道:「那你上去吧,晚安。」

    張怡癡癡的望了徐靜好一會,才扭過頭去,跑向了樓梯。這一次,她沒再回頭,但是,眼淚卻在風中飛舞……。

    徐靜深深的歎了口氣,哎,也許這樣我反而解脫了,怡怡,祝你幸福。

    回家的路上,徐靜走得很慢,他想多感受一下這夜風吹拂的感覺……。

    一陣微風吹來,刮起街道上的沙子,飛進了徐靜的眼眶當中。感覺眼睛有些酸痛,隨即便是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侵濕了他的衣襟……。

    徐靜伸手握住掛在懷裡那刻有「怡」字的玉珮,心中默默念道,愛,最不應該的就是欺騙了,而我,卻欺騙了怡怡。

    回住處後,李雪的電話就來了,當她聽完徐靜的談話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小靜,看開一些,也許這樣你和怡怡都解脫了。」

    徐靜道:「是的,我想我以後也不會時時內疚了,怡怡也能找到那屬於自己的幸福。」

    「你能這麼想,那最好不過了,我希望你和怡怡以後仍然是好朋友。」

    徐靜歎了一口氣,「但願吧。」

    「好了,你自己早點休息,我給怡怡打個電話……。」

    和李雪斷了電話後,徐靜又給蘭馨兒打了個電話。徐靜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蘭馨兒後,蘭馨兒並沒有生氣,反而安慰起徐靜來,「小靜哥,你雖然沒有了張怡,但還有我和我師姐,你放心,我們是不會離開你的。」

    徐靜此時本就傷痛,聽見蘭馨兒的安慰,心中無限感動,「馨兒,你真好。」眼眶已有些濕潤。

    「我和我師姐都是你未來的妻子嗎,當然該對你好了。」蘭馨兒柔聲道。

    徐靜緊緊摟住旁邊的孫曉倩,說道:「是的,你們都是我未來的妻子,我會一輩子對你們好的。」

    「小靜哥,你答應我,別再不高興了,好嗎……。」

    和蘭馨兒聊了一會,徐靜心情好多了。哎,今生能有這麼兩個紅顏知己,夫復何求?

    望了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孫曉倩,徐靜笑道:「曉倩,這下好了,我以後會全心全意愛護你和馨兒的。」

    孫曉倩癡癡的望著徐靜,久久無語。

    「曉倩,你怎麼了,有心事?」

    孫曉倩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小靜,這件事後,你最大的感觸是什麼?」

    徐靜怔了一下,說道:「我最大的感觸就是,感情的事,要多一份真誠,少一份欺騙,我以前就是欺騙了怡怡,她現在才如此傷心。」

    「是呀,感情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孫曉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要是我告訴你,我也對你有過欺騙,那你會不會不再理我了。」說到這裡,她雙眼已經飽瞞了淚水。

    徐靜望了孫曉倩一眼,一頭霧水,「曉倩,你什麼時候欺騙過我了。」

    「其實,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孫曉倩,我是蘭馨兒的師父,也就是那日在石洞裡欲殺害你的那個惡女子。」孫曉倩害怕失去徐靜,心中傷痛,眼淚破閘而流。

    「這怎麼可能,你現在的容貌……。」徐靜一時呆住了。

    「這件事情要從我們素女功的一門特別的武功《移魂大法》說起,我是素女宮宮主,自然就會這麼武功了……。」孫曉倩整整用了個多小時,才把這件事情的原委給徐靜說清楚了。這其中,包括懷德真人的計劃,她把吳夢姨四女的記憶移植到四隻小獅子上,她換成少女的身子接近徐靜……。

    此時,孫曉倩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她用七分內疚三分期盼的眼神望著徐靜,希望能從徐靜神色中得到答案。

    徐靜久久無語,他呆呆的望著前方,思考起這半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來,善良的蘭馨兒,可愛的四獅,善解人意的孫曉倩,這都是一個已經死去的道士刻意安排的……。

    這一刻,徐靜也明白了很多之前所不能明白的事情,為什麼蘭馨兒會帶自己去抱回那四隻獅子,為什麼孫曉倩會想方設法的接近自己,為什麼四女一見自己就如此的激動……。

    想著想著,徐靜竟然不能克制住內心的情感,流下兩行熱淚來。

    「小靜,我對不起你,現在才告訴你事情。」

    徐靜望了一眼淚痕滿面的孫曉倩,並沒有冷言相對,而是微微笑了一下:「雖然這個欺騙很大,但是,它的關係重大,要是換成是我,也可能會隱瞞這事的。」

    孫曉倩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小靜並沒有責怪我對他的隱瞞,不過,他現在知道了我是馨兒的師父,他還會喜歡我嗎?

    「小靜,我知道我接近你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我卻是真心喜歡上了你。」孫曉倩真的害怕失去徐靜。

    徐靜轉目看了看孫曉倩那雙愧悔的雙眼,心中對自己說道,我才傷害了怡怡,怎麼能再傷害曉倩,不管她以前是什麼人,我只知道,她現在是深愛我的曉倩,而且我,也喜歡她。

    徐靜擦了擦孫曉倩臉上的淚水,將她的臉帖在自己臉上,「曉倩,讓我們忘掉過去,一起向前看,一起去完成懷德真人那未能完成的心願吧。」

    孫曉倩喜極而淚,她重重點頭,「嗯,小靜,我和馨兒會永遠陪伴在你左右的。」她身子在徐靜懷中擁得更緊了,因為此時,她已經把自己所有都給了這個緊抱著自己的男人。

    過了一會,徐靜說道:「這麼說來,靈兒她們今天也很受傷,我先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他拿起電話,拔通了吳夢姨的手機。

    電話很快通了,但響了很多聲,對方都沒有接聽。

    徐靜又拔了一次,對方仍然沒有接聽。他又換撥陶晶晶的手機,結果話機提示,對方已關機。

    徐靜仍不死心,又拔通了趙靈的電話。電話很還沒有接就被掛斷了,徐靜又拔,又被掛斷……。

    如此幾次,徐靜不得不死心,他歎了一口氣,道:「但願晶晶她們能早點恢復過來。」

    如果說之前徐靜對四女好,那還是因為四女對徐靜好的原故的話,那現在,徐靜則是真的關心四女了,因為她們是那曾和他同窗共枕無數個夜晚的小獅子。

    徐靜真的很想拔通她們電話,然後把這件事情的原委給她們細說清楚,以求得到她們的諒解。但很顯然,四女現在都在氣頭上,根本不會接徐靜的電話。

    想起和四獅相處的點點滴滴,徐靜心中無限傷感,他又取過電話來,拔了過去。但這一次,四女的手機都關機了,徐靜別無他法,只得作罷。

    「小靜,懷德真人的計劃是讓你和四女發生真正的感情,你怎麼看。」既然孫曉倩已經把所以事情告訴了徐靜,這事情也用不著和他拐彎抹角。

    徐靜沉思一會,「感情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左右的,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那你對對付歐陽世家的事有什麼看法?」

    「現在還不是談對付歐陽世家的時候,他們勢力實在太大,而我們,勢力微乎其微,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壯大我們的勢力。」徐靜說道。

    孫曉倩點了點頭,「我想,懷德真人要你和四女發生感情,就是為了壯大你的勢力,那四女背景都是很有勢力的。」

    徐靜道:「懷德真人的想法雖好,但他卻忘了,感情是不能控制的。四女的勢力,我不會刻意去拉攏,但也絕對不會排斥,關鍵的,還是要我們自己發展壯大勢力。」

    孫曉倩道:「嗯,你能在感情才受挫折,就有如此雄心,我真的感到欣慰。」

    徐靜道:「兒女情事固然讓人牽掛,但人世善惡卻更加重要,我還是知道熟輕熟重的。」他咬了咬牙,「歐陽世家罄竹難書,我一定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只是你現在武功還很低。」孫曉倩道。

    「從明天起,你指導我練習武功,我一定要把魔雲九天的武功練到最高層。」

    望著這個壯志滿懷的少年,孫曉倩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躺在他懷中,默默的祈禱和祝福。

    第二天一大早,徐靜便來到四女所做的那賓館,敲了很久的門,也不見有人開門,一問服務生才知道,四女在今天一大早已經退房離去了。

    徐靜取出電話,依依拔打四女的電話,結果,四女電話都顯示關機。顯然,四女是鐵了心和他斷絕來往。

    徐靜在前晚和趙靈一起住的那屋子外面呆了好一陣子,才歎氣離去開了這裡。

    四個小傢伙,但願你們能夠平安幸福,徐靜心中默默祝福。

    在城裡又呆了四五天,已經是農曆十二月二十日了,這天上午,徐靜找到了張天豪。雖然他現在和張怡已經不是戀人關係,但和張天豪卻保持著一種默契。徐靜對張天豪說道:「張叔叔,我今天下午就打算回家去了,這段時間裡,還得你幫我注視著范成山的行動。」

    張天豪點頭道:「沒問題,你放心回去就是了。」

    「嗯,如果你需要用錢,就取這裡邊的錢來用吧。」徐靜邊說邊遞過一張存有百多萬人民幣的卡給張天豪。

    徐靜認為,當初自己騙錢的時候,張天豪對自己有大的幫助,給一些錢給他也是理所當然。再說了,張天豪現在是在為他辦事,他當然不會吝嗇。

    張天豪知道很多事情上需要花錢,他也沒有客氣,接過銀行卡,說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城裡。」

    「回去陪我媽媽幾天,等過完年我就回城,到時候,我們再向范成山正式開戰。」

    張天豪點了點頭,拍拍徐靜肩膀道:「好樣的,明年我希望看見一個更加出色的你。」

    徐靜笑了笑,「這都是張叔叔的指導了。」

    之後,徐靜又找到戴雲三人,給他們分別安排了一些任務,便回到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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