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並不想當英雄,但卻更不想讓公路正中上的那個女孩被一輛飛馳而來的大貨車壓成肉醬,所以他暗一提氣,整個人如一隻飛翔的獵鷹,搶身過去抱起了那女孩,然後將其帶開了那裡。剛閃到旁邊,那輛大貨車便飛馳而過,貨車開出了十幾米,才停了下來,司機給剛才的事情嚇慌了,趕忙下車過來,查看是否有人受傷。
這時,徐靜才發現懷中的女孩只有一隻手,她的右手在手臂那裡就斷了。徐靜心中頓生同情:是個殘疾女孩,還好今天遇上了我,不然老天對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女孩剛才在過馬路時,因為心思重重而沒有注意到那邊飛馳而來的汽車,但當她反應過來時,那貨車已經離她身子只有四五米遠了,她不能躲閃,也只能絕望的閉上了雙眼,鄰死前,她想到了她唯一的親人哥哥。
若不是遇見一步就能跨上七八米遠的徐靜,女孩恐怕早已經成為魂歸地府了,看來遇上徐靜,是老天對她苦命生活的一點補償。
「同學,你沒事吧。「徐靜關切道。
女孩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見自己還被一個男孩子半抱著,她心中頓時羞愧,兩個漂亮的臉蛋剎地羞得通紅。徐靜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趕忙把女孩放開,笑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情況危機,佔了你的便宜。」
女孩本來還驚魂未定,但卻給徐靜這句幽默的話語逗笑了:「要不是你相救,我恐怕已經沒有站在這裡了,又怎麼能算佔我便宜?」想到剛才的事,女孩還是有些後怕,心中不免打了個寒顫。
這時,司機過來了,忙問兩人有沒有事,徐靜瞪了他一眼,責備道:「下次開車小心些,再出現這樣的險情,可不會有這次這樣的好運了。」
本來剛才是女孩自己沒有看兩邊的來車,不能怪司機,但司機見徐靜剛才救人時的那身影,就如一道光影一般,所以他沒有把徐靜看作普通人,也就不敢與其對嘴。「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注意。」司機邊說邊打量著徐靜,看這個超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徐靜見他態度不錯,不想為難他,說道:「我們沒事,那你去吧。」司機聽了,連聲道謝,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恩人,真是太感謝你了。」女孩話語有些激動。
徐靜轉過頭來,將女孩細細打量,女孩大約十七八歲,一米六左右,瓜子臉,柳葉眉,額頭處留著幾束劉海。她上身穿的白色襯衣,衣服雖然很舊,但卻很乾淨。下身穿的是綠短褲,把兩條美麗的玉腿展現了出來。女孩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看起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至少徐靜是這樣認為的。
徐靜第一次成了別人的救命恩人,還有些不好意思,他搔了搔腦袋,笑道:「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女孩嫣然一笑,露出兩個美麗的小酒窩:「恩人,你剛才速度真快,我當時都認為自己完了。」
「我在我們學校是練短跑的,所以速度比較快。」徐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他對面前這個獨臂女孩很有好感。
「呵呵,我看你那速度可以入國家隊了。」女孩徐靜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且他還救了自己的命,對他也就沒什麼隔閡。
「對了,你是住在附近嗎?」徐靜突然想起還有正事要辦。
「是的,我就住在這棟房子裡。」女孩邊說邊用惟一的左手指了指旁邊那棟六層樓高的舊磚房。
原來她也住在這裡,不知她可認識鄭東河的家人。徐靜問道:「同學,那你可認識鄭東河?」
「我哥哥!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女孩驚奇道。
「你哥哥?」
「是呀,那鄭東河就是我親哥哥。」女孩笑容滿面。
徐靜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自己居然救了鄭東河的妹妹,他暗歎一聲:正是天助我也?「我和你哥哥是朋友,我能到你家裡去坐坐嗎?」徐靜滿臉微笑。
為了感激徐靜的救命之恩,女孩本來就有請徐靜到家裡去坐坐的打算,現在他竟然說是自己哥哥的朋友,那就更應該好好招待了,她忙歡喜道:「那好呀,我們現在就去。」邊說邊拉起徐靜的袖子,往家裡而去。
女孩家在三樓,裡面很簡陋,除了一台十七英吋的舊彩電起眼外,就沒什麼擺設了。不過房子到是打掃得很乾淨,東西也擺放得井然有序,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徐靜進屋後,女孩便熱情道:「恩人,沙發上坐吧。」
徐靜坐到沙發上後,女孩很快端了一杯茶,然後又指了指茶几上的蘋果,道:「我手不方便,你自己削蘋果吃,我哥要上班到十二點才回來,你就在這裡吃了午飯走吧。」
「同學,你不要總是叫我恩人,好嗎,我聽起來不是很習慣。」徐靜笑笑道。
「那該叫你什麼?我叫鄭潔,你直接稱呼我名字就是了。」女孩又是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叫徐靜,你也直接稱呼我名字就是了。」徐靜頓了頓,說道:「其實我不是來找你哥,是來找你和你父母的。」
鄭潔滿臉疑惑,然後又面轉傷感:「我父母已經去世了。」
徐靜心中一震:「這女孩真是可憐,不但身子殘疾,且還父母雙亡,還好她有一個好哥哥。哎,只可惜他哥哥是個木頭,居然想把我弄到牢子裡去。」
此時,又聽鄭潔道:「徐靜,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我是想給你講個故事。」然後,徐靜就把姐姐差點被強姦的事和自己殺那些壞人的事給鄭潔講了。然而,徐靜並沒有把自己殺害陳慶國時的殘忍手段說出來,而是說自己當時太過氣怒,不小心殺害了他們,他可不想讓鄭潔認為他是個殘忍的人。
鄭潔聽了,睜目結舌,過了許久才說出話來:「這麼說來,你現在是殺人犯?」
徐靜點了點頭,道:「那你說說,我該不該殺那些壞蛋。」
由於哥哥是警察,鄭潔經常聽哥哥講那些壞人的殘忍手段,她對那些壞人當然是恨之入骨了。她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做得好,就是要殺那些壞人。」
哥哥如此固執,那是因為他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抓犯罪的人,徐靜犯了罪,他當然要抓了。而妹妹卻不同,她只是用人性的角度去看待此事,所以,她不但沒有責怪徐靜的這種做法,還很欣賞這樣的做法。
「只是你哥哥卻因此要抓我。」徐靜恰到時機的把此事說了出來。
「有這樣的事?我哥哥也太不講情面了吧,你可是在殺壞蛋呀?」
「是的,你哥哥現在已經被我捆綁了起來,我本來可以隨時殺了他,但我卻不忍心這麼做,我希望你能勸勸他。」徐靜說道。
「他被你捆綁了起來,那他現在有沒有事,徐靜,你能放了我哥哥嗎,我一定勸他不抓你。」鄭潔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看著鄭潔那樣子,徐靜明白,這兩兄妹的感情一定很好,甚至不壓與我和姐姐之間的感情。徐靜心中升起陣陣酸意,他笑了笑:「我當然要放他了,不然我大老遠的跑這裡來幹嗎呢?」
鄭潔認為,徐靜是殺人兇手,而哥哥卻是要抓他警察,哥哥落到他手中後,本來應該沒有命了,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徐靜竟然沒有傷害他哥哥,所以,她更認定徐靜是個善良的人。她雙眼含淚的說道:「那就好,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鄭潔忙過去接起電話:「喂,請問找誰。」
電話是鄭東河打來的,徐靜給他點的穴道,是在兩個小時後自動解開,鄭東河穴道剛一解開,就忙去打電話,看自己妹妹是否受到了傷害。「妹妹,你在哭,怎麼了。」聽見妹妹的聲音,鄭動河雖然大大的鬆了一口起,但聽到妹妹哭泣,他又擔心起來。
「哥哥,你沒事吧,你快回家,徐靜在我家,他找你有事。」鄭潔淚聲道。
「他有沒有傷害你。」鄭東河急道。
「他不但沒有傷害我,還對我很好。」
「我馬上回來。」鄭東河掛斷電話,便匆匆忙忙下了旅館,叫了一個的士,往家裡趕來。他認為,徐靜一定是挾持了自己妹妹,不然妹妹不會這麼說話。
趕到家是,鄭東河被眼前的情景呆住了,妹妹非但沒有給徐靜挾持,還在和徐靜談樂?妹妹一定是個這小子騙了,鄭東河心中又想。
在鄭東河弄清事情原委後,妹妹鄭潔對他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勸說。
鄭東河先前聽不進去徐靜的勸說,那是因為徐靜是殺人犯,他怎麼可能和一個自己要抓的犯人全身心的交流。而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妹妹勸說的每一句,他都會用心去反思。
妹妹勸說,讓鄭東河明白了三點:一,徐靜真的不是個壞人,而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他那種殺人手段,其實和自己抓捕壞人的性質是一樣的。二,要是徐靜不用這種手段殺害那兩人,說不定他們永遠也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那樣他們將會傷害更多的人。三,徐靜是有能力殺害自己的,而要是自己死了,那妹妹就沒有人照顧了,這是自己最為擔心的。
當然,鄭潔的這些勸說,都是徐靜先前教她的,她只不過是把這意思用自己的話組織起來,轉告給哥哥吧了。由於鄭潔的心思細密,把這三點講得更有說服力。
也就是說,徐靜是把自己想要勸說的話,讓鄭東河惟一的親人轉述了出來,這當然比自己勸說的效果要好上千百倍。
鄭東河固執的思想,就這樣給妹妹漸漸軟化了下來,三個小時後,他不但決定不再抓徐靜回警局,還提議要和徐靜結義為兄。因為在這之前,他的感情思想經過了很大的波折,先前,他以為徐靜真要殺他妹妹,心中是絕望,待知道徐靜並沒有傷害自己妹妹時,他心中狂喜,並對徐靜沒有殺他妹妹的事很是感激;當得知徐靜還救了自己妹妹的命後,他心中的感激更是不能用言語所能表達;後來,妹妹的勸說,不但讓他徹底放棄了抓捕徐靜的念頭,還使得他對徐靜變得佩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