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雲也在為明遠族考慮﹐如果現在撤回西南的安全地帶﹐要想與妖人交手就不知道到等到甚麼時候﹐現在打上一仗﹐即便日後撤了回去也有了些談判的資本。
「好吧!三日之內﹐我攻下望月高地做為見面禮。」
井鶴一拍大腿﹐大聲讚道﹕「果然豪爽﹐雀凝大人果然沒有看錯。」
耶律雲默然頷首﹐上次在望月高地水邊小試牛刀﹐妖軍必然會加強防禦﹐中間又隔著水域﹐必須採取登岸的攻擊﹐而問題在於水中無法施術﹐岸上確可以﹐若是妖軍守著岸上專攻上岸的單手﹐恐怕明遠族傷亡會非常之大。
「我們這裡也可以協助﹐但沒有上級命令不能參與實際作戰。」
「還有三日﹐倒也不急﹐不過……」
「請說。」
「沁陽灣至今為何不準備船隻。」
「船隻﹖」
耶律雲與妖人雖然交手不多﹐卻多少明白了些戰法﹐尤其是隔著這樣一片古怪的水域。
「嗯!水上雖然不能施展法力﹐卻不能如此輕易地讓給妖人﹐這沁陽灣是天然良港﹐何不興建碼頭兵船﹐以便日後登岸作戰﹐天知道這裡的水究竟會不會退﹐萬一百年不退﹐難道真要這樣和妖軍對峙百年不成﹖」
三天將面面相覷﹐這一點倒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妖軍強攻﹐眼下又沒有援兵﹐心裡覺得能守住防線已經不錯了﹐誰沒想過用這點兵力去攻擊數目眾多的妖軍。
耶律雲明白他們的情況﹐天人可以守﹐但明遠族不能坐等機會﹐尤其是當原先到手的機會流失之後必須尋找新的機會。
他沒有再說甚麼﹐抱了抱拳便坐著風獸飛了。
且說天帝﹐罷免雀凝南相一職之後﹐南疆一域的理論上已經完全接受天庭的控制﹐各路天兵也直接受他控制﹐千百年來天帝還是第一次執掌如此龐大的軍力﹐權勢一時無兩。
如進真人﹐左右殿帥﹐左右府帥﹐左右督指揮使﹐各院掌院﹐各殿殿主﹐早已知道天帝此行的目的﹐天帝回歸之時便看到文武百官整整齊齊出現在南相府外恭候大駕。
「參見陛下!」
聲音洪亮齊整﹐足見眾人之心﹐天帝雖然不是野心家﹐卻也流露出會心的微笑﹐此次南疆之行未有一刻能與此刻的榮威相比。
行完禮後﹐文武隨著天帝進入碩大的擎天堂﹐這原是南相召議部下開會的地方﹐如今已經成為天帝的議事廳。
天帝剛剛落座﹐一人突然閃出隊列﹐躬身稟道﹕「天帝陛下﹐雀凝大人一心為南疆安危著想﹐請您念她往日功績﹐務必法外開恩。」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雀凝犯下天律已是鐵證﹐而無視天帝獨斷專行這些罪名更是罪不容赦﹐居然還有人公然為犯人求情﹐連天帝也沒有想到﹐低頭一看﹐發現在鎮南天帥葉和﹐不再驚訝﹐雀凝的舊部為上司求情在情在理﹐倒也無可爭議。
天帝淡淡地道﹕「雀凝所犯何罪自有天刑司審理。」
葉和對雀凝瞭解極深﹐天帝所說雖然有理﹐心裡畢竟不服﹐妖軍大舉入侵﹐南疆能維持眼下的局勢已是難能可貴﹐在這個節眼兒上把雀凝抓起來﹐軍心士氣必受打擊﹐後果可大可小。
「不是臣下多言﹐南疆軍士若是知道與他們生死與共拚死立戰的上司突然被抓﹐不知會有何想法。」
「葉天帥此言差矣﹐天兵是天界之兵﹐非雀凝一人的私兵﹐此番出征也是為了驅逐妖人﹐守家衛土﹐不是為了個人恩怨械鬥。」
說話者輕搖羽扇脫出行列﹐優秀的外表﹐高貴的氣質都透著文士的雅氣﹐是天庭承仙院的掌院垢遠﹐專管三年一度的天頂仙緣大會﹐年紀不小了﹐卻還是一副青年文士的模樣﹐甚至有許多在場的將軍都是經他送入了天頂﹐在天庭威望極隆。垢遠不但長相儒雅﹐聲音也一樣儒雅祥和﹐如沐春風﹐臉上笑容不絕﹐從來都沒有人見他臉紅過。
葉和也曾由垢遠送入天頂﹐雖然不贊同這番言論﹐卻也不敢不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拜見垢遠大人。」
垢遠待人極好﹐主動上前扶起葉和﹐含笑道﹕「一殿為臣﹐何必多禮﹐我不過是說說自己的想法而已。」
又有一人走了出起﹐卻是左武衛麾下天將粟沓之﹐大聲附和道﹕「垢遠大人此言極是。」
葉和不願和垢遠鬥嘴﹐因為沒有反駁﹐但不代表他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見附和之人不過是天庭中的一員天將﹐頓時有些怒了﹐臉色一沉﹐冷冰冰地道﹕「話說的好聽﹐有本事你自己去前線試試﹐雀凝大人蹤有千萬不是﹐但她勇敢果斷﹐作戰身先士卒﹐上至天帥下至天兵﹐沒有不敬服的﹐比你那些只會動嘴皮子的要強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