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泉口,耶律雲忽然擔心地道:「娉婷,也許我要去天界一次。」姬娉婷冰雪聰明,一聽就懂,點頭道:「蕭大哥一定是有要事找你。」「嗯,蕭叔叔還在天界受苦,我拚命修練的原因之一就是要登上天界,去解救蕭叔叔,可惜一直都似乎沒有天緣,無法登天。」姬娉婷挽著他的手邊走邊道:「我也要上天界逛逛,那裡一定很好玩。」「放心吧,我怎麼捨得不帶禰去呢!」說著,耶律雲神色一黯,歎道:「要是慧妹妹也能陪著我們一起去天界就好了,我們三人翱遊天界,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姬娉婷把身子偎進他的懷裡,柔聲道:「一定會有那一天的,現在我暫時代替慧妹妹用兩倍的溫柔照顧雲哥。」面對如此體貼的佳人,耶律雲怎能不心花怒放,擁緊她用嘴堵住了那誘人的紅唇,盡情地吮吸了起來。
姬娉婷嚶嚀一聲便軟倒在懷,漆黑明亮的眸子深情地凝視著心上人,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溫馨和迷戀之中,不能自拔。一吻情深,山林似乎也屏住氣息,生怕打擾了這對小情人。然而小酒妖卻不識時務地跳了出來,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道:「好久沒動了,空氣不錯。」
「出來也不說一聲。」耶律雲笑著一腳踢飛了它。小酒妖圓鼓鼓的身子落在地上彈了幾下,直到撞到一棵大樹的樹幹才下來。它爬起來看著耶律雲茫然地問道:「老大,我又沒做什麼,犯不著這麼凶吧?要不你們繼續,我喝酒,不會打擾你們。」耶律雲見它說的有趣,笑道:「再有下次我就不給你酒喝。」小酒妖嚇得撲過來抱著他的腿,用可憐的目光看著他,哀求道:「老大,你不會這麼殘忍吧?我可不能沒有你的酒啊!你打我吧。踢我吧,但不能不給仙酒啊!」姬娉婷見小酒妖被治的服服貼貼,咯咯地嬌笑起來,道:「雲弟,它可真逗。」耶律雲也忍不住哈哈一笑,拉著小酒妖的圓手道:「嘿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鬧。」小酒妖這才知道他跟自己開玩笑,也嘻嘻地笑了起來。
休息了一天,兩人會合盛清栩再次上路,沿著官道直奔高陽國都。一路上耶律雲百般打聽蕭天長的下落,甚至動用了侯爵地身份找官府相助,卻依然毫無所獲。
看著映入眼簾的高陽國都的城牆,耶律雲皺著眉道:「天長怎麼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相差只不過一天,為什麼連一點消息也沒有。真是太奇怪了。」姬娉婷勸慰道:「雲哥,蕭大哥的事先放一放吧,你還沒有決定去國師府怎麼說呢!」耶律雲苦笑著搖頭道:「卓家已經把定親的消息傳遍了全國。我這個準女婿想脫身都難!」
盛清栩一直覺得他地運氣很好,能娶到卓家之女,直到此時才發現他並不願意接受這門親事,頓時感到異常的驚訝,道:「老弟,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不願意娶卓家小姐。」耶律雲道:「我心裡沒有她,總覺得娶了她……」
那當時又為何定親呢?」
全都是卓照矢逼的,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我娶卓姐姐。」「這就奇怪了,以卓照矢的地位和卓家小姐的美貌。用不著去強迫別人,看上你除非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我也一直這麼想,但是卓照矢的實力比我強百倍,而我的這些法器他更看不上眼,所以我根本想不通其中的奧妙。」盛清栩忽然笑道:「除非是看中了你地潛力,相信你日後一定能夠達到更高的境界。」
更高的境界?」耶律雲若有所悟地低下了頭,尋思道:「難道他認為我能登上仙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似乎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這件事,可我真能達到那麼高地境界嗎?」姬娉婷伸出玉手按在他執韁的手背上。柔聲勸慰道:「雲哥,不要顧忌我,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耶律雲溫柔一笑道:「娉婷,禰真是個好妻子,我不會讓禰吃虧的。」盛清栩忽然指著前方道:「老弟,你看城門。」耶律雲抬頭看了一眼,猛地愣住了,只見城門外居然聚集了數百人。將進出之路封死。難道有大人物進城?」盛清栩笑道:「你不就是大人物嗎?國師的女婿。高陽國內的名人,除了你還會有誰?」「我?不會吧?」耶律雲一聽就傻了。
姬娉婷笑著道:「我們一路上經常與官府打交道。京中知道我們入京也是很合理的。」耶律雲苦笑道:「這麼大場面還真頭疼。」人群見到他們也騷動了起來,騎馬立在最前排的十幾名青年一起縱馬向前,迎上了三人,其中一名青年道:「你就是耶律雲?」耶律雲勒住馬韁,打量了一番,見這些青年各個身著錦衣,有的還穿著官服,不禁有些驚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青年們的眼光落在他懷裡地姬娉婷身上,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耶律雲見了心裡不快。催馬便走名身著官服地青年喝道。
耶律雲不悅地問道:「有什麼事嗎?」青年冷笑道:「不愧是風流侯爺。來娶高陽第一美女。竟還帶著另一個美女。」
我?」耶律雲覺得有趣。笑道:「我什麼時候變成風流侯爺了?」娉婷嬌笑道:「我說地沒錯吧?」
哈哈。風流就風流。隨便他們怎麼說。」一名紅衣青年喝道:「我們早就等你來了。現在南門已經被我們封住。想進城先過我們這一關。否則休想踏入城中一步。」「哦?」耶律雲明白他們是來刁難地。輕輕一笑。調侃道:「你們想怎麼招待我?是美酒佳餚。還是美人。再不就是金銀玉石吧?」這些豪門弟子各個心高氣傲。見他如此輕佻。氣得臉紅過耳。咆哮著要教訓他。盛清栩看著這群不知天高地厚地官宦子弟。喃喃地歎道:「這群少爺們還真不知死活。居然領著家奴來鬧事。自討苦吃。怨不得旁人。」耶律雲根本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只是覺得有趣。所以才陪他們玩。此時見他們領著一群持刀拿劍地打手衝過來要打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轉頭對盛清栩道:「大哥。沒想到這群少爺這麼好玩。你要不要一起玩?」盛清栩笑道:「你自己玩吧!我懶得和他們動手。」
好吧。我去試試。娉婷。坐穩了。」耶律雲猛地一夾馬身。一支箭似地衝入了人群。在萬軍之中他尚且不懼。如今面對這些人根本就是貓戲老鼠。隨著銀槍上挑下刺。不到片刻便倒下一片。有地傷了腰。有地被刺了大腿。有地被挑飛了耳朵。一地都是呻吟聲。
那群少爺們各個嚇得目瞪口呆。有地連馬都坐不住了。撲通一聲栽下馬。有地嚇得尿濕了褲子。卻渾然不覺。姬娉婷見這些人如此不堪一擊。怨道:「這些人還真是沒用。」
是嗎?」城門前傳來了一聲冷笑。
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這才發現城門前仍有一小撮人站著,這群人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手裡拿地武器都截然不同,其中還有人穿著道袍。道人嗎?」
嗯!」耶律雲也顯得謹慎了許多,自從與金花散人一戰,他便認識到人界道行高明的人多不勝數,許多人的差距只在毫釐之間。一不小心便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因此他再不敢小看這些修道之人。
他們人好多啊!雲哥,能對付得了嗎?」
我不怕。」耶律雲攬著她纖腰的手緊了緊,喚道:「小酒妖,後面的那群人交給你了。」
小酒妖身子一旋恢復了本貌,笑道:「老大放心,我會請他們喝酒的。」耶律雲笑了笑,縱馬向城門前地那群修道士而去。看到耶律雲居然能操縱妖物,這群修道者都驚呆了。但他們一想到耶律雲是國師選中地女婿。忽然覺得這種選擇並非沒有道理,至少耶律雲的實力地確不容小覷。打算挑戰的人都猶豫了起來,衡量著自己是否有能力一戰。
一名皮膚黑黝打扮樸實的青年道士排眾而出,迎到馬前揖首道:「貧道天縱子,高陽道衡院三等院士,聽說你道術高超,又在寧山城擊敗了金花散人,所以特來請教道術。」耶律雲擁著姬娉婷一躍而下,見他溫文有禮,含笑應道:「你這話說錯了,第一,我的道術並不高超;第二,我也沒有擊敗金花散人,只是打個平手,所以沒興趣與道長切磋什麼道術。」
嘩!」眾人見他在這個時候還攬著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不肯放,都竊竊私語起來。
天縱子並不是惡人,只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道士,因為把卓照矢當成道學界名人,心懷極度地尊敬,所以對於他的女婿也懷著一種親切的感覺。然而聽到傳聞說耶律雲是一個花花公子,連成親都要帶美人一起去,心中就不由地產生了一種責任感,覺得應該讓耶律云「改邪歸正」,所以就毅然參加了這次地「觀迎」活動。此時見他意態輕鬆,臉露笑容,完全是一種輕佻的表現,怒氣漸生,喝道:「國師是四方尊敬的道學名家,你身為他的女婿不應該這麼輕佻。」耶律雲笑道:「原來做國師的女婿還有這麼多條件,看來我是不夠條件了,既然如此,你去請國師廢除婚約不就行了!」天縱子愕了一下,正義凜然地道:「有人勸過,可國師不答應,所以我才來勸你改邪歸正,希望你表現出卓家的風姿和氣度,不要和那些胸無點墨的富家子弟一樣不學無術。」耶律雲哭笑不得,轉頭朝著姬娉婷無奈地聳了聳道:「娉婷,看來我們不該走南門,不如去東門吧!」姬娉婷嬌笑道:「道長恐怕會去東門堵你。」
我看我還是回家算了,道長,麻煩你跟國師說一聲,等我能進城再成親吧!」耶律雲拉著姬娉婷轉身就往回走。你……氣死我了。」天縱子剛想追他,突然發現五把飛刀不知何時飛到自己的面前,圍著腦袋不停地顫動。而刀尖離肌膚只有一寸,不禁驚的大叫一聲,整個人如石雕般定住了。耶律雲回頭朝他笑了笑道:「看來我這幾把飛刀不太喜歡你,你連飛刀都躲不過去,認輸吧!」天縱子這才領略到耶律雲地實力,但他沒有害怕。反而理直氣壯地嚷道:「你居然用法器偷襲,太卑鄙了,我不服。」耶律雲拿他沒辦法,覺得這個青年道士實在傻得可愛,笑著問道:「道長大哥,你覺得怎樣才能心服口服呢?」天縱子揚聲道:「必須公平比試,贏了我就讓你過去。」
他們呢?」耶律雲指著他身後的十幾個修道者。們是他們,打贏了我再去打他們。」耶律雲苦笑道:「這到底還是不是國都。進城居然要過這麼多關,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管,這個卓照矢。不會是有意讓我難堪吧?」天縱子從衣袖裡抽出一根小竹,道:「來吧,我們比試吧。」姬娉婷小聲道:「雲哥,他們既然不讓我們進去,不如別進去了,反正你並不心甘情願。」
「爹在國師府,我能不進去嗎?不過挺好玩的,尤其是這個傻道士,真是傻的可愛。陪他玩玩也無妨。」說罷,耶律雲跨前一步,含笑道:「來吧。」
你別小看我,國師都說我是天生的修道者。」天縱子自豪地揚了揚眉,然後拋出了手中的小竹。
耶律雲見這一段小竹平凡無奇,有些詫異,笑道:「道長大哥,你這道術真有古怪。」天縱子不理他,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在他地操縱下,小竹飛到空中後定在離地面一丈高的空中,滲出一股淡綠色的光芒,接著發出了三聲怪異地響聲。
耶律雲正看著他施術,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神無緣無故的隨著聲音顫了三下,顫第一下後,心境平和不波,第二下宛如清音灌頂。第三下後忘記了一切煩憂。無慾無求,忘卻一切凡俗。他身側地姬娉婷也一樣被竹音所動。
這個時候天縱子收起小竹。走到他身邊用小竹敲了他一下,輕輕喚道:「醒來。」耶律雲恍如大夢初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在他的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大笑道:佩服,佩服,哈哈,從來沒有輸得這麼痛快過,這種輸法實在快活,老兄,我可真服了你。」天縱子很少被人稱讚,聽了他的讚美之詞有些羞澀,靦腆地道:「你過獎了,只是竹聲三顫,沒什麼。」
好一個竹聲三顫,雖然沒有攻擊性,卻能使每一個人感到舒服,我算是服了你,這種道術我可絕對學不會,呵呵。」
你輸了,該聽我的。」耶律雲朝他擠了擠眼,笑道:「我是輸了,不過你好像沒說賭約。」「你……」天縱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奈他不何,畢竟雙方沒有約定輸贏的賭注。
姬娉婷抿嘴一笑,揪了耶律雲一下,咯咯地道:「雲哥,你可真壞,欺騙老實人。」耶律雲笑道:「這位道長大哥太可愛了,開個玩笑又如何。」天縱子不服氣,道:「再來一次。」耶律雲右手一抖,把銀槍架在他的肩上,天縱子感到身子像是被電擊似地不停地顫動,驚慌地道:「你……你……」「我想跟你交個朋友。」耶律雲笑著抽回了銀槍。
天縱子這才鬆了口氣,見耶律雲豪狂不羈,不像是一般地紈褲子弟,反感減少了很多,想了片刻道:「你的法器真多,不過我剛才贏了一次,一勝一負,算打個平手。」
好吧,打成平手就好,不過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耶律雲地直覺告訴他,能施展出「竹聲三顫」這種奇術的人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搶著要和他做朋友。由於「竹聲三顫」沒有攻擊力,所以天縱子在道衡院地地位也不高,為人又有些木訥,見耶律雲一直嚷著要和自己交朋友,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道:「交朋友可以,你把這個女人趕走。」耶律雲搖頭道:「我可不會把糟糠之妻扔下不管。」
她……她是你妻子?」天縱子一聽就傻了眼,原以為耶律雲是風流成性。卻沒想到他們已經成婚。為什麼不能有妻子?她可是銳國左相之女,芙蓉將軍。」「可是卓姑娘她……」
就算成親她也是排第二,按照你們的禮制,應該算是妾吧。」「妾!」天縱子驚呆了,如何也無法想像國師竟然會讓唯一的女兒做妾,「這豈不是太委屈了卓姑娘!」耶律雲忽然問道:「道長大哥。你是不是喜歡卓家小姐。」天縱子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地應道:「我……我……沒有。」耶律雲原是逗他,見他如此反倒信了,朝他擠了擠眼,調侃道:「喜歡就喜歡,怕什麼,反正這裡的人差不多都是為了卓小姐而來。」天縱子羞愧難當,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姬娉婷伸頭看了看他,嬌笑道:「雲哥。別欺負人了,你看這位大哥羞成這樣,嘻嘻。好紅地臉啊!」天縱子站不住了,一溜煙地跑了。耶律雲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連說話都沒力氣了。姬娉婷打趣道:「雲哥,人家喜歡你的未婚妻,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耶律雲伸手拉她入懷,笑道:「他要是看上禰,我一定宰了他。」姬娉婷伏在他的胸前吃吃地笑了起來。其他地修道者見他們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都為之側目,互看了一眼。兩個裝束一樣的青年走了出來律雲放開姬娉婷,扛著槍迎了上去,高聲問道:「你們這些人既然都有本事,銳國攻入高陽地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去殺敵?」左側的青年沉聲道:「我們不是高陽的人,只不過受人所托,前來向閣下討教。」耶律雲十分不耐,想了想,指著槍上的火靈珠道:「這是昊天山的火靈珠,你們自問有能力化解三昧真火再動手吧!」
昊天山!」兩名青年驚得臉色煞白。對視了一眼,都頻頻搖頭,接著朝耶律雲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其他人見他們不戰而走,正感到驚訝,卻聽耶律雲高聲道:「能破三昧真火就來挑戰吧,不然別浪費我的時間。」餘下地十幾人大都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年輕道士,道力未深,不敢貿然送死。灰溜溜地離開了。耶律雲舒了口氣。笑道:「進城門這麼辛苦,看來我成了不受歡迎的人物。」姬娉婷笑道:「誰讓你要娶高陽第一美人。他們當然不甘心被你這個風流侯爺獨佔花魁。」
「禰怎麼也說我風流?」姬娉婷似笑非笑地道:「要是卓姐姐沒有心上人,你真的不動心?」耶律雲假裝猶豫了起來,喃喃地道:「這個要考慮考慮。」姬娉婷嬌嗔道:「哼,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不理你了……哎呀。」耶律雲不等她說完,抱著她一躍上馬,然後伏在她耳邊小聲調笑道:「今晚罰禰陪我。」
無賴。」姬娉婷紅著臉啐了一口,凝視著他地眸子中卻燃起了陣陣柔情。
此時,那些豪門子弟和他們的家僕們都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嘴裡還吐著濃濃的酒氣,一副宿醉未醒地樣子,盛清栩和小酒妖站在一旁看著大笑不止。哥、小酒妖,我們進京了。」盛清栩跳上坐騎,策馬來到他的身邊,笑道:「老弟,這次你可得罪了全高陽的豪門子弟,麻煩不小啊!」
無奈啊!不過這群飯桶還挺逗地。」耶律雲笑了笑,把變回酒壺地小酒妖塞入腰間,然後縱馬入城。
城門之內,守城門的士兵們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們,沒想到他們如此輕易地就擊敗了這麼多人,不禁又驚又愕。
盛清栩忽道:「老弟,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登門拜訪,這樣才有禮貌。」耶律雲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先走了,明日在國師府等候大哥。」
我知道了,你去吧。」耶律雲用力一夾馬身,甩下身後地圍觀者,策馬奔向國師府。
隨著距離的接近,耶律雲覺得有點不自在,看著身邊的姬娉婷。坦然問道:「娉婷,真要我進去嗎?」姬娉婷回望著他輕輕一歎,幽幽地道:「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與別人分享自己地心上人,但我知道你不是為了美人,而是為了你爹和慧妹妹,他們都需要你。所以我不介意,只要你別把我忘了就夠了。」
娉婷,禰永遠都是我的心中最愛,而我是禰的守護者。」耶律雲感激地抱了抱她。
姬娉婷凝視著他,被他堅持的信念所感染,嫣然道:「有你在我沒有什麼可怕的,我相信你。」耶律雲點了點頭,抱著姬娉婷躍下馬背,大步走到門口。對著守門的衛士道:「耶律雲求見國師。」兩名衛士一聽是耶律雲,連忙單膝跪倒行禮,道:「參見侯爺。」
兩位不必多禮。」耶律雲含笑道:「請通報一聲。」一名衛士恭敬地道:「侯爺請先到廳中稍坐。馬匹交給我們,我去通報。」
有勞二位。」耶律雲也不客氣,拉著姬娉婷走入了國師府。
衛士見他到了這裡還敢如此親密,不禁為之咋舌。
走入國師府,姬娉婷覺得四周雖不是瓊樓玉宇,卻清秀而有靈氣,沒有一絲庸俗感,無論是牆上地花案,還是屋角的裝飾都別然不同。不禁讚道:「這裡不錯,雖然沒我家華麗,但比我家舒服。」耶律雲含笑道:「卓照矢雖然實力強大,但他的品味卻很高,初來地時候我還有點不習慣,聽卓小姐說是卓照矢自己設計的,由她佈置。」姬娉婷看了看四周,見院落大方得體,就連每個角落也極奇雅致。點頭道:「看來卓家姐姐真是難得的人物,一個角落,一個牆邊都點綴地清雅不俗。」耶律雲笑道:「說實話,我還真覺得配不上她,她太雅,我卻是山野俗人,只怕有人會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姬娉婷捏著鼻子調笑道:「好臭。」耶律雲呵呵笑了幾聲,拉著她又往正廳走去。來到正廳的前階,左側忽然有人跑來。老遠就揮手叫道:「老弟。你可回來了。」耶律雲轉頭一看,原來是李威。不禁大喜,迎了上去抱著他大笑了起來。
李威激動地拉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光落在了他的左手上,臉上儘是驚訝之色,歎道:「老爺說你的手已經好了,當時我們還不相信,想不到真有奇跡發生,太神奇了。」耶律雲笑道:「運氣好罷了,李大哥,這些日子好嗎?」
好,沒病沒痛,這國師府一直都是那麼清閒。」李威笑了笑道:「對了,我該叫你姑爺了。」耶律雲笑了笑沒響應,轉而問道:「纖雲那丫頭沒鬧吧?」李威笑道:「嘿,你倒也問起她來了,她可是天天在想你呀!總在小姐面前提起你,連小姐都聽得煩了。」耶律雲尷尬地道:「這個纖雲,真拿她沒辦法。」
雲哥,怎麼又有個纖雲?你怎麼沒跟我說?」姬娉婷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李威這才看到耶律雲的身後站著一名少女,粉臉杏腮,青絲雲鬢,一身粉色的衣裙,外罩著白色地紗襖,腰懸寶劍,看上去活潑可愛且嫵媚動人,活脫脫地一個絕色美人,猛地想起偶然聽到的傳聞,不禁有些疑惑,問道:「老弟,這位是……」耶律雲走回到姬娉婷地身邊,拉著她的手走了過來,笑著介紹道:「她是娉婷。」李威見兩人手牽著手如此親密,臉色立變,沉聲道:「原來外面的傳聞是真地,老弟,你與小姐已經定親,可不能做些對不起小姐的事。」姬娉婷一聽就不樂意了,輕哼了一聲道:「我是雲哥的妻子,若不是我勸雲哥前來,你家小姐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又怨起我來了,真是不識好人心,雲哥,我們走,我可不想在裡看人臉色。」說罷拉著耶律雲的手就想往外走。耶律雲雖然明白李威護主心切,但聽起來的確很刺耳,偏偏姬娉婷向來吃軟不吃硬,他只好拉住姬娉婷,回頭道:「無論成不成親,她都是我的妻子,李大哥,你要是再說我可就不高興了。」李威一臉愕然地看著耶律雲,在他的印象中耶律雲對女色沒有半點興趣,如此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單看他望向姬娉婷的深情眼神,便可見他對這名女子鍾情已深,不禁為卓文嫣擔心起來,出言勸道:「老弟,做人最重要地是信義,你既然答應了親事就不能反悔。這位姑娘如何安排我不想多說,但你必須好好的對待小姐。」耶律雲此時心中已有定論,不答反問道:「小姐還在傷心嗎?」李威搖頭道:「小姐越來越平靜了,每天都在修練,連詩詞琴曲都扔在一邊了,像是修真的隱士,我不知道小姐的心裡在想什麼,也許問纖雲會更好一點。」姬娉婷噘著嘴道:「雲哥,他還沒向我道歉呢!」耶律雲沒想到她會糾纏下去。然而當他看著姬娉婷地眼睛就徹底明白了,她的心中根本就不希望心上人去娶另一個女人,只是因為自己和慧妹妹。想著,他捏了捏她的玉手,柔聲問道:「我代李大哥道歉好嗎?」姬娉婷被他的眼神軟化了,緩緩地點了點頭道:「雲哥……」
不用多說,我全明白。」耶律雲微微一笑,轉頭道:「李大哥,我要去見拜見國師,領我們去吧!」
國師叫我來請你們到書房去。」
走吧!」耶律雲故意將姬娉婷擁入懷中,從而安撫她的心。
李威看在眼中歎了一聲。不再多說,引著他們往書房走去。穿過清幽地長廊和花園,三人來到了書房門口,耶律雲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就在書房外地槐樹下,卓文嫣正和纖雲站在那裡說話。
槐樹下的卓文嫣換下了美麗的衣裙,穿上了一身清雅的素色道袍,猶如一棵清幽的蘭花,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忘懷的氣息。使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清新。
卓文嫣和纖雲聽到腳步聲轉頭望了過去,當她們看到耶律雲時,都呆住了,然而兩人卻是有著不一樣的心情。纖雲是高興地呆住了,眼前地耶律雲沒有了初見時地稚氣,多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豪氣,也多了一分優雅,在華服的襯托下。顯得更有男人味了。卓文嫣看到地比纖雲更多。她地發呆卻不是因為耶律雲,而是因為耶律雲攬著的姬娉婷。沒有想到再次與未婚夫相見時,對方的懷中竟然有了另一個美麗的女子,而且神態清晰的表明了他們親密的關係。
耶律雲尷尬地笑了笑,鬆開了懷中的姬娉婷,恭敬地行了一禮,道:「耶律雲參見小姐。」「你回來啦!」卓文嫣雖然內心的感受很複雜,但臉上還是綻放出迷人的微笑,。姬娉婷看得一呆,不能不為卓文嫣綽約地風姿神韻而折服,暗暗讚歎卓文嫣不愧是遠近馳名的美人,光是這一顰一笑就能牽動人心,使人無法自拔。耶律雲轉頭看了姬娉婷一眼,一時不知該如何介紹,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姬娉婷卻顯得落落大方,嬌笑著迎了上去,拉著卓文嫣的手道:「禰是卓姐姐吧?我是姬娉婷,姐姐叫我娉婷就行了,姐姐真的太美了,比傳聞中更美,我都看得入迷了。」卓文嫣原也有些不自然,見姬娉婷如此活潑可人,心情也就輕鬆了下來,含笑道:「還是娉婷妹妹長得俏麗動人,連我都喜歡。」槐樹之下,雙姝爭奇鬥艷,一個清雅秀絕,一個嬌美可愛,看得耶律雲眼花繚亂,不禁笑了起來,又見兩女如此和睦,心中的不安立即解除了,眼角瞥見纖雲在一旁幽怨地看著他,於是走了上去,笑道:「小辣椒怎麼說話了?不像禰呀!」
誰讓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纖雲見他主動找上自己,又高興了起來,抓住了他的左手,看了半天,驚歎道:「雲哥,你果然沒騙我,手真的好了,到底是怎麼弄的?」耶律雲嘻嘻笑道:「每天唸咒念好的。」
騙人。」纖雲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自己去享樂,把我和小姐扔在這裡不管。」耶律雲笑道:「我怎敢呀?」李威笑著插嘴道:「老爺還在裡面等著呢,進去吧。」耶律雲點了點頭,回頭望向卓文嫣,正好卓文嫣也在看他,四目相對便凝視了起來。
姬娉婷走到耶律雲身邊掐了他一下,嗔道:「娶回家慢慢看吧!反正卓姐姐又不會跑。」耶律雲地臉立時紅了起來,反而卓文嫣顯得很平靜,像是事不關已似的微笑著。
纖雲原本對於耶律雲把姬娉婷帶來很不高興,但見她落落大方,活潑可愛,而脾氣也與自己相近,便慢慢地接受了她,見她打趣兩人,笑著插口道:「雲哥一年多沒見到小姐了,自然要多看幾眼。」「禰這小鬼,等會兒再來收拾禰。」卓文嫣輕輕戳了她一下,然後轉身對耶律雲道:「我們進去吧!」說著轉身便向書房走去。
耶律雲跨了一步,忽然又退了回來,朝姬娉婷笑了笑,然後伸手牽住了她的手,領著她走進書屋。「算你知趣。」姬娉婷得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