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雲力退大軍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同時也驚動了伍嘯銘。這日傍晚,他悄然來到了姬府門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姬府府門緊閉,就連姬府外的大街也顯得十分冷靜。伍嘯銘站在門外猶豫了半晌還是走上前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裡面有人隔著門問道:「誰呀?」
「我想見一見耶律雲。」
「你是誰?」
「我是……伍嘯銘,他認識我。」
門內之人正是李伯,他聽說門外的人認識耶律雲,不敢怠慢,連忙走向後院。
耶律雲正和姬娉婷在院裡賞玩,見他匆匆而來,問道:「李伯,不會又出事了吧?」
李伯對這位青年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又見他和小姐的感情極深,因而對他很恭敬,含笑著稟道:「耶律公子,有人要見你。」
「哦?誰呀?」耶律雲有些詫異,想不到只半天的時間就有人找上門了。
「好像是叫伍嘯銘。」
「是他!」耶律雲和姬娉婷都驚得站了起來。
李伯見兩人地臉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心中一緊。問道:「是敵人嗎?」
姬娉婷點了點頭。吩咐道:「別讓他進來。」
「慢著。」耶律雲喚住了李伯。沉吟道:「他要是有惡意就不會從大門進來。以他地本事。隨時都能飛進來。況且卓照矢說過他現在打不過我們。雖然我不明白其中原因。但我相信卓照矢不會說謊。」
姬娉婷覺得他說地有理。道:「既然如此。就請他進來吧!」
李伯應了一聲。走出後院。不多時領著伍嘯銘走了進來。然後識趣地退出了院子。
耶律雲一眼望去。立時就發現伍嘯銘與往日有些不同。原本地那股天將地氣勢蕩然無存。神情黯然。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一副失意地樣子。不禁萬分驚訝。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伍嘯銘走到兩人面前苦笑了一聲,歎道:「無路可走,又不認識人,只好來求你。」
「求我?」耶律雲愕然看著他,問道:「出了什麼事?」
伍嘯面露苦澀,憂愁地道:「我的天術被那人封死了,青龍也受了重傷。在人界之中除了你們,我認識的幾個人,他們都離這裡很遠。所以我只能來求你幫忙了。」
「什麼?」耶律雲當然明白這一定是卓照矢的作為,然而他從來沒有想到卓照矢的實力竟然能將一名天將打成這樣,不由得他不驚訝。
姬娉婷原本極為擔心,但聽到伍嘯銘地實力大減,心中立時安定了下來,含笑著勸道:「雲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書房坐下來再說吧!」
來到書房,三人落坐之後。耶律雲又問道:「他真有那麼厲害?」
「他的實力只怕不在玲瓏天天主之下,也許達到了仙界的層次。」提到卓照矢,伍嘯銘並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咒罵,反而表現出一種敬佩之色。
「仙界?」耶律雲正在嘀咕著卓照矢的實力有多深,聽了伍嘯銘的評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人界地國師竟然達到仙界水準,這不得不令他感到極其驚訝。一個人界的人有仙界的實力,其背後所隱藏著的故事將是不可思量的。
他雖然沒有見過什麼才是仙界的實力,但他知道仙界離自己很遙遠,以卓照矢當日的那種不經意,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站在山腳下的小童,而卓照矢就像是站在峰頂的巨人,自己只能站在山腳下仰視。
姬娉婷並不理解仙界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她從兩人地表情可以察覺到一些東西,好奇地問道:「他不就是個國師嗎?要是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還會留在人界之中?」
伍嘯銘歎道:「這正是令我驚訝的原因。我一直以為人界、三十三天、仙界是三個不同地層次,然而那個人卻令我感覺到人界之中也有強大的人物。可以衝擊天界,甚至仙界。」
耶律雲道:「也許是我們把天界估得太高了,雖然天界有很多神奇的天術,但人界也有眾多的修道者,我去過一個叫昊天山的地方,那裡有一位無名道人,雖然人們都說他不會道術,但我一直覺得他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見到他就似乎覺得他能化解人界的一切煩憂。」
「哦?」伍嘯銘感到很驚奇,從耶律雲話語中可以聽出,耶律雲對那名道人的推崇之意,同時也對那名道人感到極為好奇。
耶律雲繼續說道:「那名道人也許只是人界其中一個突出的人物,也許還有更多像卓照矢一樣地高手隱藏在其中,只是人們無緣看到而已。」
「嗯,說得不錯,看來我還真小看了人界,這次雖然吃了大虧,但我也明白了很多以前沒有想到的事情。」
姬娉婷見氣氛有點傷感,嬌笑著插嘴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伍大哥,你現在是不是不抓雲哥了?」
伍嘯銘含笑道:「抓,只要我有能力一定抓,因為那是我的職責,不過我現在也許連禰都打不過,根本抓不了他,只好看著他逍遙法外了。」
耶律雲哈哈一笑道:「若不是這樣,我還真不敢與你面對面坐著,也交不到你這麼一個朋友。」
「朋友,呵呵,想不到我們成了朋友。」說著伍嘯銘打趣道:「老弟,你可要小心,待我的天術解封,我這位朋友可是要抓你上天界受苦的。」
「也許到那個時候你還是打不過我。」
一時間,書房內的氣氛融洽了許多,伍嘯銘放下了天將的身份,而耶律雲扔開了擔心。兩個人便高興地聊了起來。
耶律雲想起蕭白被抓之事,急聲問道:「伍大哥,我那位蕭叔叔怎麼樣了?」
伍嘯銘搖頭道:「他被拿回了天庭,由天刑司處理,我無權過問,也不清楚最後的判決。不過我知道像他這種犯天條地人一般是送到天外諸島。」
「天外諸島?」
「與三十三天平行的有七十二異島,風格各異,有的無人,有的有人,有地盤踞著妖物,有的充斥著異獸,不歸三十三天管轄,由於那裡情況惡劣,所以三十三天的天庭把那裡當成了流放犯人的監獄。讓他們在裡面受苦,刑期一到,再派召引使把他們召回天界。」
耶律雲擔心地道:「蕭叔叔不知道被送到了哪個島上。唉!都是我不好,連累他受苦了。」
「當年的事不是小事,你地責任自然該你負,你若是有心就應該自行上天界請罪。」
姬娉婷一聽就不樂意了,嗔道:「伍大哥,你要是再說這話我可就要轟你走了。」
伍嘯銘笑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如何決定是耶律老弟地事,其實我現在也打不開天門,就算他願意也上不去。我也無力回天!」
耶律雲歎道:「可惜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然也應該把叔叔救出來。」
「你地實力不夠,就算上了島也不會有所作為。」
耶律雲沉默了一陣,問道:「伍大哥,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想辦法解開受封的天術,唉!若是能回到天界,天帝就有能力幫我,而今身在人界,恐怕只有找到那幾個天界接引使才能夠打開天門。回到天界。」
「嗯,你知道他們的位置嗎?」
伍嘯銘略加思索後沉吟道:「九大天門附近各有一個,這裡離西南天門最近,想必他就在附近。」
「我知道西南天門的位置,我家就在那附近,只是沒見過什麼接引使。」
「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過而已,原本我還能用天術召喚他,但現在我無能為力。」
姬娉婷問道:「伍大哥。你那條青龍沒事了嗎?」
伍嘯銘歎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條只有巴掌大小的青色小龍。姬娉婷伸頭一看,驚訝地道:「怎會這樣?」
「它休眠了。」
「休眠?」
「它受了重傷。我又幫不了它,它只好縮成小龍進入休眠狀態,這樣它的傷就會慢慢地痊癒,只是這段期間我不能再騎它了。」
「太可憐了。」姬娉婷憐惜地摸了摸小龍的身子。
伍嘯銘愧疚地道:「唉!都是因為我的實力太差,它也跟著我受累。」
耶律雲安慰道:「別擔心,既然能復原就好,我們還是考慮下一步怎麼辦吧!」
「我們不是要去高陽嗎?」姬娉婷插話道。
「不錯。」耶律雲點了點頭道:「伍大哥的事我們不能不管,只是我們要去高陽,萬一卓照矢見了他恐怕會惹出麻煩。」
伍嘯銘道:「放心吧,我現在什麼本事都沒有,那人應該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耶律雲想了想道:「也罷,過兩天岳父、岳母就到了,我們等他們回來再一起上路。」
姬娉婷道:「伍大哥就在我家住下吧,也好有個照應。」
耶律雲忽然笑著問道:「伍大哥,沒了天食術,你吃什麼?」
伍嘯銘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一聽頓時傻了,喃喃地道:「偷吃人界地食物豈不是違反了天條?可不吃又會餓死。」
耶律雲哈哈笑道:「想不到吃餐飯就把伍大哥給難住了。」
姬娉婷嬌笑道:「伍大哥,別理這個瘋子,我先帶你去廂房休息。」說著向耶律雲做了個鬼臉,然後拖著伍嘯銘離開了書房。
等了兩天,姬圓伯夫妻終於到了,他們在路上就得到袁定祥被刺的消息,還聽說了耶律雲敗潰皇帝的消息,又驚又喜。一進京城姬圓伯就被田濤召入了宮中,田濤手上沒有人能擊敗耶律雲。因而想了兩天還是只能暫時妥協,從而爭取時間尋訪高人相助。
姬圓伯見皇上居然低聲下氣地求和,頓感意氣風發,回到家中就找到了耶律雲。
「參見岳父!」耶律雲見姬圓伯一臉笑意,知道必是因為皇帝的事情,笑著問道:「岳父如今稱心如意了吧?」
「賢婿。想不到你如此輕易就辦成了。」姬圓伯含笑著將耶律雲拉入小廳。
耶律雲扶著姬圓伯坐下,微笑著問道:「岳父,不知外面反應如何?」
姬圓伯撫髯笑道:「老夫已讓親信廣傳消息,說是賢婿你為銳國除害,所以殺了他,如今袁老賊已死,他的罪證已在我手裡,明日就可公佈天下,如此一來。賢婿的舉動便是大快人心,皇上也不敢做什麼。」
耶律雲點頭道:「這樣就好,我也可以安心離去了。」
「賢婿真要回高陽?」
「不得不回。還望岳父見諒。」
「也罷,你們都年輕,應該過幾天舒心的日子,老夫年齡並不算太老,等我把銳國經營好了再把大權交給你。」
耶律雲微微一笑,沒有響應,他根本無法確定自己的將來,只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大幅提高實力,不能停留在人界的層次。唯一地方法只有閉關修練。
李伯走了進來,稟道:「老爺,皇上請您入宮。」
姬圓伯的白眉揚了揚,撫髯笑道:「皇上現在只能依靠我了,哈哈。」
耶律雲對權勢沒什麼興趣,也不太理解姬圓伯的喜悅,但他還是恭敬地祝賀道:「恭喜岳父
姬圓伯捻髯笑了笑,起身回屋換官服進宮。
耶律雲來到了後院,見姬娉婷母女正閒聊。於是走了上去。
姬老夫人一見他就笑道:「女婿,我正和娉婷說呢,什麼時候給我添個外孫呀?」
「娘!」姬娉婷撒嬌似地搖著母親的手。耶律雲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著伸手握住了娉婷的柔荑。
姬娉婷看了他一眼,調笑似地嬌嗔道:「他還趕著去高陽娶美人呢!哪還能想到我呀!」
「娶美人?」姬老夫人詫異地問道:「禰這孩子又瞎說什麼?」
耶律雲尷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釋。
姬娉婷調皮似地向他伸了伸舌頭,嘻笑道:「那可是遠近馳名的大美人,高陽國師之女。」
「她?」姬老夫人當然知道高陽國師之女名動四方,不禁驚愕地看著耶律雲。問道:「女婿。你真要去娶她?」
耶律雲尷尬地道:「我爹正在國師府,我去高陽是探望他老人家。至於娶不娶還是後話,況且娉婷也不會答應。」
姬娉婷搖著他地手笑道:「我可不敢阻攔你娶美人,誰叫我這個醜丫頭不如人家,不過要是人家的心上人前去搶親,我可不幫你哦。」
耶律雲忽然嘻嘻一笑道:「搶了就算了,到時候禰陪我入洞房。」
姬娉婷大羞,看了母親一眼,嗔道:「娘在這裡,別亂說話嘛。」
姬老夫人見了也笑了起來,道:「我回房休息了,你們小倆口說悄悄話吧!」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姬娉婷悄悄地捶了他一下,道:「都是你,弄得我都不意思了。」
耶律雲擁著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正說著,姬圓伯走了過來,喚道:「賢婿,不如你們兩個一起陪我進宮吧!」
耶律雲低頭看著姬娉婷,眼光似在問姬娉婷。
姬娉婷笑道:「雲哥,我們也去玩玩,我真想看看皇上見到你會有什麼表情。」
「好吧!」
半個時辰之後,兩輛馬車在衛士的伴隨下來到了宮門之前,第一輛車上站著姬圓伯,而第二輛更華麗地車上則站著耶律雲和姬娉婷。
耶律雲身著黑色戰甲。外披銀色披風,隨風飄揚,手上提著銀槍,顯得威武不凡,英姿颯爽。
而他身邊的姬娉婷則是一身粉色盔甲,腰懸配劍。英姿勃發,兩人猶如一對金童玉女。
「宮門禁地,不得擅闖。」宮門的衛士看著馬車似是要直闖宮門,不禁嚇了一跳。雖然這大逆不道之舉,也是滅九族的大罪,然而姬圓伯此時早就不把皇帝放在眼裡了,大聲喝道:「皇上聖命,授我翁婿禁宮騎馬之權,還不滾開。」
衛士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一道聖旨。但看到了第二輛馬車上的耶律雲時,卻再也不敢阻攔,任由兩輛馬車大搖大擺地駛入了宮門。
耶律雲根本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乘車闖宮是大罪,因而一直與身邊的姬娉婷談笑風生。
馬車後地一大隊親兵隨著兩輛馬車浩浩蕩蕩進了宮門,一直闖到金殿之外,姬圓伯轉頭問道:「賢婿,感覺如何?」
感覺?」耶律雲詫異地看了看他,笑道:「很好啊!」姬圓伯指著身後的士兵得意地笑道:「全賴賢婿之威,這銳國之中還沒有人敢做這種事,銳國之中,捨我其誰。」姬娉婷也倍感自豪。嬌笑道:「看來銳國今後都是父親地了。」姬圓伯放聲大笑,捻髯道:「我地還不就是你們地。」「走吧!」耶律雲絲毫不放在心上,牽著姬娉婷慢慢地上了殿前的漢白玉台階。金殿之上不許帶兵器。」殿前地衛士各舉刀槍將他們攔下。耶律雲微笑道:「我一直槍不離身,你們不要難為我,不然你們又要吃虧了。」雖然他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話,但傳到衛士地耳中卻是雷閃電鳴,相互看了一眼,都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恐懼。身子也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將殿門讓開。
耶律雲笑了笑,牽著姬娉婷走了進去。殿中正在議事,文武百官都已到齊。
田濤正坐在殿中,一見到耶律雲,心就猛地跳了起來,見他手持銀槍而入,更是嚇得面如土色,以為他要幫姬圓伯篡位。顫聲問道:「你……你來幹什麼?」耶律雲含笑道:「我岳父叫我來逛逛。我就來了,沒什麼目的。」田濤心中稍安。勉強地擠出了點笑容,道:「既然來了,隨便看看吧!」此時姬圓伯大搖大擺地走到御階之下躬身道:「臣姬圓伯叩見皇下。」雖然嘴裡說叩,但他只是彎了彎腰,沒有半點叩拜之意。田濤見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哀求的眼光掃向朝臣。朝臣有一半是姬圓伯地黨羽,見他勢盛,都不願意與他對抗,而其他人,雖然心中憤恨,但礙於耶律雲在場,各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耶律雲見眾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覺得很不順眼,小聲對姬娉婷道:「這些人怎麼都是這副表情?」
他們害怕父親。」姬娉婷雖然不太喜歡父親張揚跋扈的氣焰,卻也不便說什麼。
姬圓伯傲然指著田濤道:「皇上,臣有本上奏。」田濤一向心高氣傲,志向廣大,如今卻被一個臣子壓制,心中不快,淡淡地道:「有話說吧!」姬圓伯指著耶律雲道:「臣請加封耶律雲。」田濤看了耶律雲一眼,心中裡猛地一突,覺得自己是應該籠絡他,不然隨時都有性命之憂,連忙點頭道:「當封,嗯,就封定遠將軍。」姬圓伯卻不滿意,冷冷地道:「耶律雲誅殺袁氏一黨功高蓋世,袁氏一黨聯合國師密謀篡位,罪大惡極,幸得耶律雲及時殺之,救皇上於危難。」田濤不敢與他相執,只好軟聲問道:「不知卿意如何?」姬圓伯見皇帝服軟,臉上又現出了笑容,道:「以臣愚見,該封王。」「封王?」田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變得煞白,顫聲道:「這……不太合適吧?」姬圓伯臉色一沉。轉身朝著同僚們大聲問道:「你們覺得如何?」朝臣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敢說話。「怎麼都不說話了?不滿意也可以說嘛!」
該封王。」一個帶頭,其他的人都叫了起來。
姬圓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道:「皇上,大家一致同意。請皇上降旨,封耶律雲為王。」
「好吧!」田濤一屁股坐倒在龍椅上,痛苦地搖了搖頭,心裡卻非常憤恨,暗暗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掉姬家一門。耶律雲對於王爵並不感興趣,只是見姬娉婷父女高興,因而也就坦然接受了,然而他卻不知,這個爵位將會為他惹來許多麻煩。
小住了數日。耶律雲便被每天絡繹不絕地拜訪者嚇怕了,匆匆忙忙告別了姬家,帶著姬娉婷
起程往高陽國去了。
順利通過了邊界後。兩人來到了新平城,站在往日的戰場上,瞭望遠處的群山,耶律雲感觸
極多,尤其是想到老家和母親地靈位,心中便起了波瀾,於是領著姬娉婷和伍嘯銘進入了這
方圓數百里地群山之中。
樹木蔥鬱,百鳥爭鳴,登仙峽的山林之中。依然是那麼寧靜。
路過新平城的耶律雲見到遠處地群山,忽然想起了老家和母親的靈位,便領著姬娉婷和伍嘯銘進入了這方圓數百里的群山之中。
山中樹木茂盛,顯得十分陰涼,免去了日曬之苦,姬娉婷又活潑了起來,一會兒追逐小兔子,一會兒撥弄山龜。別走散了。」看著活躍的姬娉婷,耶律雲的心情顯得異常地輕鬆。
伍嘯銘含笑道:「老弟,這裡不錯啊!」
伍大哥,你來地時候也應該從這一帶經過吧?」
我當時乘著青龍,所以沒有停留,現在放下了天將地身份,心境平和,因而感覺這裡更美好。」
是啊!」耶律雲看著山林,心中不由地有些感慨:「要是一輩子在這裡生活多好呀!」「哦?」伍嘯銘略為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現在還是這麼想嗎?」耶律雲笑道:「當然。為什麼不能這麼想?」伍嘯銘笑了笑道:「我只是有點奇怪而已,以你的年齡和實力看來。已有登上天界地資格,若是再苦修一番,也許還能列入仙班。」「仙班?」耶律雲輕輕一笑道:「仙界我倒是想去看看,不過我還是喜歡這一帶的山林,要是能與娉婷和慧妹妹在這裡長住一世就好了。」伍嘯銘輕歎道:「想不到還有人不想入仙界。」
仙界只不過是一種意境,就算成了仙,也可以四處遊走,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伍嘯銘呵呵笑道:「我們兩個連仙界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爭了起來,真是庸人自擾。」耶律雲也笑了起來。
前方忽然傳來姬娉婷的叫聲:「雲哥快來呀!」「娉婷!」耶律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神經立時繃緊,飛也似的衝了過去。繞過一片籐林,他一眼就看見姬娉婷完好無損地站在一棵大樹前,緊張地心立刻放鬆了,笑著問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姬娉婷跑了過來,指著前面的樹叢後面驚慌地道:「那……那裡……」耶律雲好奇地走上前看了一眼,也頓時大吃一驚,只見樹叢後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身上都有傷痕,四周還有一大攤血漬,並且還發出濃烈的屍臭。是怎麼回事?」耶律雲臉色微沉,喃喃地道:「這一帶向來寧靜,也沒有人居住,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在這裡呢?」「好狠毒地手段!」伍嘯銘站在他身邊看著眼見的慘狀,忍不住罵了出來。
耶律雲忍著屍臭撥開屍體走了過去,查看了一陣,回頭說道:「不是獵人,也不是這山上的人,不知為何會來到這裡。」伍嘯銘點頭道:「他們四肢全斷,頭顱看樣子像是被人斬殺,手段之殘忍,實在令人不敢想像。」耶律雲不悅地道:「好好的一片山林,沾上了這種事實在不祥。」伍嘯銘沉吟道:「你曾說這山林之中除了野獸沒有其他特別之處,因此這些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到這裡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把他們吸引到這裡。」
說地不錯。對了,這些人所穿地好像都是道袍,我想應該是修道之士。」
修道之士?」伍嘯銘驚訝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骸,搖頭歎道:「修道之士應該沒有什麼殺氣,怎麼用這麼狠毒地手段?」耶律雲淡淡一笑道:「伍大哥,這裡不像天界。就算是修道地人也有正邪之分,有不少人修練邪術,本事極大,就像是那個黑臉道人,他無惡不作,不知道幹下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提到黑臉道人,伍嘯銘不禁有些慚愧,歎道:「都怪我放走了那個人,本以為可以輕易抓回。可現在卻無能為力。」
大哥不必自責,這也算是他的造化吧!」耶律雲邊說邊離開了樹叢。
姬娉婷站在林中小路上,見兩人走了出來。急聲問道:「查到什麼了嗎?」耶律雲道:「都是道士,四肢分離,死得很慘,不過查不出是什麼人做地,看屍體的狀態,只怕剛死沒有幾天,也許兇手還在山中,我們要小心行事,娉婷。禰也別亂跑了。」「嗯!」姬娉婷點了點頭,走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道:「我跟著你走。」三人又走了幾天,再也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他們的心情又鬆懈下來。
走了很久,耶律雲突然激動了起來,因為他依稀記得出生的那個小村子就在前面。
姬娉婷很少見他如此興奮,受到他的感染,心裡也焦急地想盡快見一見心上人地家院奮中地耶律雲忽然頓住了身子,並伸手將姬娉婷攔住。因為他看到了前方樹林的上空飄起了陣陣的黑煙。「雲哥,怎麼會有煙,難道村子裡還有人嗎?」耶律雲搖了搖頭,臉上儘是狐疑之色,嘀咕道:「難道有人搬回來住,不可能吧?小虎沒說過有人搬了回來,難道是趙叔叔?」忽然他想起了見過的那十幾具屍體,心頭一跳,驚道:「難道是兇手?」伍嘯銘面色凝重地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村裡想必有很多可用的東西。正是他們休息的好地方。」姬娉婷高興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擔心地道:「兇手的手段那麼狠。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應付。」自從見了卓照矢地實力後,耶律雲對人界地修道之人也不敢小看了,這時有姬娉婷在側更不敢托大,拉著她叮囑道:「我會盡全力保護禰,但禰自己也要小心,」「嗯!」姬娉婷知道自己地能力不高,若在兩軍對戰時也許還能拚一拚,但在這道術比拚地情況之中,就只能完全依靠心上人。
伍嘯銘顯得有些尷尬,三人之中原本以他實力最強,如今卻成了弱者,只有手上地一把玲瓏七殺刀還能發揮點作用,因而猶豫了一下,道:「老弟,你的實力最強,我和弟妹只能為你墊後了。」耶律雲笑了笑道:「伍大哥放心,我雖然攻擊力不強,但防禦力一流。」伍嘯銘點了點頭,持刀緊跟在他的身後,以防有人偷襲。
又走了一盞茶的工夫,他們隱約可以從樹叢間看到遠處高坡上的小山村,而且還聽到了人聲,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然後躡手躡腳向村口移動。
來到村口外的高樹叢中,耶律雲停下腳步,向身後的伍嘯銘指了指地下。
伍嘯銘開始還不明白,但見耶律雲趴了下來,才知道他要自己爬過去,笑了笑也伏下了身子,隨著他往前爬,心裡苦笑道:「想不到我堂堂天將也會有這麼一天,若是讓天界的人看到我這副小心翼翼地模樣一定會笑死。」姬娉婷雖然很不喜歡在泥地上爬,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忍耐著。
耶律雲卻沒有任何負擔,反而覺得很刺激,就像是當年在山中獵獸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便在於當年面對的是兇猛的野獸,而今卻是要面對未知而強大的敵人。撥開矮木叢,耶律雲看到了三個身影圍著火堆,火堆上架著一個架子,上面正烤著一頭連皮都沒剝的野豬。
細看三人,左側一人穿的是一身淺灰色道袍,頭束道冠。大約四十多歲。中間一人背對著耶律雲,因而只看到他身著藍色錦袍,中等身材,像是三人之首。再往右看,居然坐著一名妙齡少女,打扮的十分嬌俏。隨著她轉頭一笑,耶律雲愣了一下,因為這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黃陵鎮見過的言秋水。
姬娉婷見他盯著少女發呆,捏了他大腿一下,小聲嗔道:「有什麼好看地?眼都直了。」
耶律雲轉頭朝她笑了笑,然後伏在她耳邊小聲道:「那個少女我見過,她還抽了我十幾鞭子。」姬娉婷對少女地觀感立時差了許多,噘著嘴道:「原來是仇人。我要去教訓她。」耶律雲笑著捏了捏她的俏臉,然後說道:「她也是修道之人,禰打不過她的。」姬娉婷不高興地道:「怎麼又是修道之人?真沒勁。」耶律雲貼在她耳邊親暱地道:「有我保護禰不好嗎?」姬娉婷輕輕捶了他一下。吃吃地笑了起來。
耶律雲又望向村中,聽見言秋水道:「哥,不是說在這山中嗎?怎麼找了半個月都沒找到?」耶律雲這才知道那個錦衣人是言秋水的哥哥言冬名。
妹妹,既然是寶物就不是誰都能找到的,應該就在附近的山中,我們休息一兩天,然後帶夠食物再往山上走。」言秋水噘著嘴道:「走得腳都痛了,真是白費時間,也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地。」
當然是真的。師叔,你說呢?」中年道人陰笑道:「當然是真地,否則我也不會在此浪費時間了。」言秋水問道:「師叔,你到底是從哪得來地消息?」
自然是從我師兄那裡得到的,冬名,你師父地信你也應該看到了吧?」嗯,師父再三叮囑讓我跟著師叔一邊修練一邊尋寶,以後還要師叔多多提攜。」中年道人笑道:「你天資不錯,否則師兄也不會收你為徒。這次的寶物對我們龍潛閣崛起十分重要,而且你們也會從中得到極大的好處,秋水,別嫌煩,應該想想我們能得到什麼。」言秋水嬌笑道:「師叔的話我自然會聽,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要找地是件什麼寶貝。」一提到寶物,中年道人的眼睛閃出了異樣的光彩,貪婪地道:「聽師兄說那是一件靈物,奇妙無窮。雖然知道地並不很真切。但我相信連師兄都動心的寶物絕對不是平常之物。」聽到現在,耶律雲、姬娉婷等三人這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耶律雲尤其納悶,他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寶物,但中年道人說的言之鑿鑿,又使他不得不相信。
姬娉婷在他耳邊小聲問道:「雲哥,我們是繼續等還是離開?」耶律雲猶豫了片刻,琢磨著自己對寶物興趣不大,回來只是想拜祭一下母親,然而他剛想離開之時,卻聽中年道人陰笑道:「師侄,你下手也夠狠的,十幾個人就被你這麼分屍了,連我看著都怕。」言冬名嘿嘿一笑道:「師叔過獎了,寶物能者居之,那些破道士與寶物無緣,我只好送他們去做鬼,順便也練一練新學會的屍解。」聽到「屍解」這個名詞,姬娉婷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臉色也嚇得煞白。
耶律雲也覺得毛骨悚然,一邊擁住姬娉婷使她鎮定下來,一邊凝視著言冬名。
在他的印象之中,言冬名原本就是紈褲子弟,所以對於他的陰狠並不覺得奇怪,反而因為言冬名的實力快速提升而感到詫異。一旁的伍嘯銘卻恨得咬牙切齒,身為天將地他最看不慣這種陰狠的手段,而言冬名毫不在意的語氣也使他更為惱火,提起刀就站了起來,指著村中三人大聲喝道:「好陰毒的賊子。」
躲在一旁偷聽本就不符合耶律雲直爽的脾氣,只是礙於姬娉婷在場所以不敢造次,見伍嘯銘憤而起身,他也順勢而起,一手拉著姬娉婷,一手提著銀槍,跟在伍嘯銘的身後就闖進了村子。人首先跳了起來,手中的拂塵輕揚,一對三角眼陰冷的掃視著耶律雲等三人。
言秋水打量耶律雲片刻驚訝地道:「怎麼是你?噫,你的左手不是斷了嗎?怎麼又好了?」耶律雲含笑道:「言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中年道人詫異地問道:「秋水,禰認識他?」「這頭傻驢,以前我還抽了他十幾鞭子呢!」言秋水用略帶輕視地目光掃視著耶律雲,咯咯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將她本身的妖艷完全的表現出來。看得中年道人眼光發亮,面露神迷之色。
言冬名本就不喜歡耶律雲,他依然記著那次耶律雲請來國師卓照矢在黃陵鎮搶盡了風頭,自己則只能黯然失色地躲在一旁,心裡也埋下了對耶律雲忌恨的種子,此時他自持實力大進,想用氣勢壓倒耶律雲以圖挽回面子,指著耶律雲大聲地斥喝道:「不想死地就給我滾遠點,別以為有卓照矢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嘿嘿,很快我就會向卓照矢挑戰,國師的位置也將會是我的。」雖然他說得不多。但誰都能看得出他急於表現自我的強大,可卻顯得更為弱小,因此眾人看他的目光中都包含著一種嘲笑之色,就連他地師叔也一樣。
伍嘯銘詫異地小聲問道:「老弟,這個年輕人是怎麼了,平白無故就在這裡大吼大叫,不會是生病了吧?」姬娉婷聞言抿嘴一笑道:「這種自以為是地富家子弟我見多了,各個都一樣,急著想讓別人仰視他。卻不知道這樣只會適得其反。」言冬名嚷了一陣,突然發現耶律雲的反應並不像想像中那樣面帶懼意,轉身就跑,心中又升起了一種挫敗感,罵道:「再不滾,本少爺把你們三個撕成肉條。」中年道人陰笑道:「女地留下給我,其他兩個留給你處置。」耶律雲立時瞪起了虎目,冷言喝道:「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言冬名何曾見過旁人對他如此狂傲。不禁勃然大怒,冷笑著站了起來,右手拿著了一個白色的哭喪棒,左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把風輪刀,冷笑道:「既然如此,就讓你試試我新練成的屍解。」言秋水伸手攔住了他,道:「哥,聽說是他請國師救我出陣,我看還是饒了他吧。」言冬名不悅地看了她一眼。用略帶譏諷的語氣問道:「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善了?不會是看上他了吧?」言秋水白了他一眼道:「這種廢物我才不要呢!只不過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他救我一次,我饒他一次。兩不相欠。」言冬名陰陰地笑道:「禰別管,我有大用,屍解要的就是怨氣,尤其是人在死前受到痛苦折磨之後,心中的怨氣最大,力量也最強大。」說著用陰冷地眼光掃了掃滿臉怒氣的耶律雲,「這小子的脾氣不小,怨氣一定很多,正是最合適地人選。」中年道人陰笑道:「師侄果然天資聰明,不愧是學屍解的唯一傳人。」伍嘯銘和耶律雲卻越發惱火,他們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死的那麼慘,完全是因為言冬名要練功,所以故意要讓他們在臨死前把心中的怨念提升到極點。姬娉婷氣得柳眉倒豎,粉面通紅,指著言冬名憤怒地道:「雲哥,他們太可惡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言冬名掃了她一眼,見她貌美如花,英姿勃發,陰笑道:「嘖嘖,好一個美人,我雖然不喜歡殺女人,但卻喜歡殺美人,禰來的正好,今天就拿禰開刀,師叔,對不起了。」
耶律雲懶得多說,隨手就放出了天鉤索仙網。索仙網,快退。」中年道人見多識廣,迅速拉著言秋水退出了三丈。
言冬名心高氣傲,又剛剛口出狂言,此時豈肯退讓,只見他身子在原地轉了幾圈,隨著他的旋轉,右手的哭喪棒放出了一陣黑氣,像是旋風似的把他籠罩在其中,竟將飛來的天鉤索仙網吹開了。
耶律雲吃了一驚,連忙收回天鉤索仙網,嘀咕道:「好重地邪氣,看來他倒不是浪得虛名,不過他不攻先守,看來信心仍有不足。」突然,站在他身邊的姬娉婷渾身顫抖,哆嗦的身子無力地挨在他的身上,顫聲道:「雲……哥……我的……心跳……好快呀!」耶律雲連忙伸出左手擁著她,低頭細看。見她臉上煞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無神,四肢無力,更是吃驚,關心地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姬娉婷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著他,一臉懼意。
怨氣太重,牽動了她的魂魄。」言冬名停住了旋轉的身子,頗為得意地看著他,像示威似地。律雲怒視著他,臉上除了憤怒還是憤怒,想都不想便揚起手中銀槍,瞬間放出一團烈火,如火龍般張牙舞爪地騰空而去。因為方才一擊得手。言冬名信心暴漲,連想都不想又放出了怨氣試圖反擊,然而人的怨氣乃至陰至邪之物。雖然強大,但他初練,怨氣的強度不足,而銀槍上的火靈珠是人界之火的極品法器,噴出地是至剛至陽的三昧真火,因此很快便將怨氣壓退了,並順勢攻到他的面前。言冬名暗暗吃了一驚,卻不服輸,將怨氣纏在身上。準備再次進攻。
耶律雲心繫心上人,見他不攻,於是不再理他,緊張地低頭看著靠在懷裡的姬娉婷,問道:「娉婷,沒事吧?」姬娉婷勉強搖了搖頭。
另一邊,言秋水和中年道人見他們打個平手都安下心來。
中年道人看到耶律雲所用之物,知道他並非如言家兄妹說地那般無能,交手只怕沒有太大地好處。於是含笑著勸道:「這位小兄弟看來也不是正道人物,否則也不會用天鉤索仙網這類妖器,既是同道之人何必自相殘殺!」
不行!」心高氣傲的言冬名被一個自認為是小角色地人物連連逼退,心裡十分不快,正想著再次壓倒耶律雲,因而出言截斷了中年道人的話。
中年道人不滿地掃了他一眼,雖然不喜歡他地無禮,卻沒有再說什麼,退到一旁冷眼旁觀。
言秋水心向自己的哥哥。因而指著耶律雲喝道:「我們放你一馬。你卻不知好歹,居然還敢動手?真是不知死活。還不快走!」耶律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禰哥哥傷我愛侶,又在這美麗的山林之中大肆殺戮,我若是不聞不問還是人嗎?我與禰無仇,不想傷禰,禰下山吧!」言冬名冷冷地道:「大言不慚,憑你這種不見經傳地小人物也敢口出狂言?嘿嘿,今天我若是不能讓你嘗試一下什麼叫痛苦,我就不姓言。」耶律雲雖然對他的邪術有些吃驚,卻沒有放在心上,把虛弱的姬娉婷交給伍嘯銘道:「伍大哥,娉婷交給你。」「放心吧!」伍嘯銘把姬娉婷扶到樹旁坐下,然後持刀護在一旁。
耶律雲瞥了一下站在言冬名身後的言秋水和中年道人,回頭提醒道:「那名少女手上有一條金鎖,專能鎖人,伍大哥務必小心,還有那名道人,身上也似有陰邪之氣,想必本事不小。」伍嘯銘沉聲應道:「老弟放心,我雖然用不了天術,但這把玲瓏七殺刀卻是鎮邪之物。」耶律雲含笑著點了點頭,提槍迎著言冬名走去。
言冬名依然不把他放在心上,陰冷地眼神傲然斜視著遠處的山林,手裡的哭喪棒輕輕地搖動著,而他身邊的黑氣也隨著上下旋轉,使人看上去森然淒冷,彷彿冥界來使。耶律雲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氣勢,見他如此反倒笑了,因為他知道最容易捕捉獵物的時候,便是獵物不把獵人放在眼中地時候,所以他停了下來,把注意力分出一半時刻留意著言秋水和中年道人。
言冬名見他不再往前走,以為他害怕了,臉上又顯出得意之色,傲然道:「反正你是死定了,看在你自己來送死的份上,本少爺讓你先動手。」耶律雲含笑著隨手揮出了第一槍,火龍似的槍在他的操縱下翻騰著掃向言冬名。言冬名見猛火撲來不敢怠慢,身子一伏,同時將手中的哭喪棒快速向上舞起,那團黑色的旋氣便像黑雲一樣滾動了起來,試圖衝散槍身之火。來是你膽小了。」耶律雲有意試他一招,見他反應過激,放聲大笑了起來冬名的臉因羞憤而變成了醬紫色,冰冷的目光變得更陰森,像是兩把利刀在耶律雲的臉上掃動著,似要撕裂他似地。嘴裡不斷地發出低沉的吼聲。
耶律雲看著如發怒公牛似的言冬名,嘲笑道:「看來大言不慚的是你,滾回黃陵吧!」
我要殺了你。」言冬名吼叫著撲向他,與此同時,他身上地那團黑氣在他的指揮下盤旋起伏,捲起了陣陣陰風。
耶律雲輕輕地笑了一聲。原本散漫的目光忽然凝聚,掏出風、雨、雷、電四旗扔向空中。
中年道人見了懸在空中的四旗不由地驚呼道:「玄華真人的四靈旗。」「不錯。」耶律雲泰然自若地揮動著左手,操縱著風雨雷電四種力量。
轟隆……嘩……雷電交加,風雨交織,將言冬名鎖在了一個三丈高地方形空間之內,驟雨成為四壁,狂雷和閃電成為主攻地戰將,而暴風則是輔助。只看氣勢便能攝人心神,使人心有畏懼。
雖然言冬名的屍解釋放出地怨氣極為嚇人。但他只修練了一年,只是因為他心狠手辣殺的人多,因而實力大增。但是面對四靈旗的圍攻,缺乏與高手戰鬥的缺點立時暴露了出來,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只能借黑氣的旋風阻擋四旗的圍攻。
然而怨氣的長處在於攻擊人,只要一觸人身,便能置人於死地,但面對這些自然之物卻無可奈何,毫無用武之地,徒然浪費苦苦練成地怨氣。
耶律雲見他無路可退。笑呵呵地走到姬娉婷和伍嘯銘的身邊,一邊操縱四旗圍攻,一邊與漸漸復原的姬娉婷談笑。
姬娉婷休息了一陣精神好了許多,見言冬名被困在雷雨陣中挨打,心裡說不出地爽快,嬌笑道:「雲哥,原來他這麼沒用。」耶律雲笑了笑,但沒有譏諷,反而感歎道:「不是他沒用。只是他的邪術被我的法器克制住了,無法發揮效用,要不然禰也不會變成這樣。」姬娉婷噘著嘴道:「剛才真的好難受,覺得自己無法控制身體,比死還難受。」耶律雲沉聲道:「放心吧,我一定為禰報仇,這種殺人修道的邪徒絕不能留下。」這裡氣氛歡快,言秋水和中年道人那邊卻坐立不安,尤其是言秋水。看著哥哥被風雨雷電困在其中。根本脫不了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轉頭催促道:「師叔,快想辦法吧!不然哥哥不住了。」中年道人沉吟道:「這事有些棘手,玄華真人的昊天山是人界修道三大寶地之一,這小子能得到這四靈旗必然與昊天山有關,我們龍潛閣的實力雖然不弱,但一時卻無法與他們抗衡,師兄也必然不想在這個時間與昊天山對抗,唉!言師侄過於托大了。」言秋水焦急地叫道:「我不要聽這些,我想知道有什麼方法救出哥哥。」中年道人瞥了耶律雲三人一眼,沉吟道:「若是要動手就必須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唯一的方法只有偷襲他們。我觀察了一下,那三人之中只有那小子有點實力,其他兩人實力似乎很差,也許可以從他們地身上著手。」
嗯!」言秋水救兄心切,也顧不得什麼了,緊盯著姬娉婷和伍嘯銘看了一陣,最後把目標鎖定在姬娉婷的身上,悄悄地拿出了紅綾送給她的「束金鏈」,同時默念法訣。只見金光一閃,「束金鏈」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金色弧線,直指姬娉婷。
耶律雲和伍嘯銘早就留心她的動靜,金光一閃,他們便行動了。
耶律雲擁著姬娉婷滑步移出了數丈,而伍嘯銘留在原地,狠狠地揮出了一刀。
玲瓏七殺刀是天界神物,束金鏈剛碰到它的刀鋒便如破布般被撕開了兩半,「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言秋水看著心愛的法器被劈成廢鐵,急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俏臉驟寒,儘是憤恨之色,恨不得殺了伍嘯銘。中年道人吃驚的卻不是法器被毀,而是伍嘯銘手上的那把金燦燦地寶刀,從刀身上發出聖潔的白光就可以看出這把刀絕非凡品,貪婪之心頓起,救人的心驟減,開始琢磨如何得到這件武器。
耶律雲見言秋水的偷襲已被化解,心中稍安,又見言冬名被圍得差不多了,於是大喝一聲,放出碧血飛刀,同時身子急縱,像流星一樣晃到了四旗的包圍圈之側。
哥哥!」言秋水見狀大驚,大聲地叫了起來。
中年道人卻沒有出手相救,而是趁耶律雲全力攻擊言冬名之時突然放出了自己的法器攻擊伍嘯銘。
伍嘯銘劈了束金鏈後心情放鬆,因而未曾留意中年道人的行動,直到藍色光環從側面撲到了自己的身側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