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俠的心中預料到下面要發生的事,他想要阻止,但驚怒之下,他的腦子仍然十分的清醒,沒有輕舉妄動。
青銅面具女人雙眼盯著倒懸的羔羊面具男人的眼睛,體會著男人眼睛中的恐怖,她的眼神中漸漸地有一絲瘋狂而殘忍的滿足感。
那個羔羊面具男人在繩索上,拼命扭動身子,口中發不出聲音,從鼻孔中發出了“絲絲”的瀕臨死亡的喘息。
青銅面具女人不緊不慢的走到羔羊面具男人的身後。
羔羊面具男人想要轉動身子,面對著青銅面具女人,但繩索是軟的,並不能隨心所欲,羔羊男人驚恐之下,更不知如何用力,胡亂扭動了幾次,都轉動不了。
青銅面具女人把手中的尖刀,慢慢的對准了羔羊面具男人後背脊椎,她一只手固定住羔羊面具男人的軀體。
羔羊面具男人已經感到了死亡的迫近,拼命扭動身子,但被青銅面具女人一只手固定住,轉動不了。
青銅面具女人慢慢用力,尖尖的牛耳尖刀的刀尖,刺入了青銅面具男人的脊椎。
羔羊面具男人痛苦的悶哼一聲,扭動的更厲害。
青銅面具女人手掌用力,牛耳尖刀慢慢下劃,沿著羔羊面具男人的脊椎向下蔓延,刀鋒過處,一條紅線迅速闊展開來,鮮血箭一樣標出,噴濺在雪白的牆壁上,形成一種怵目驚心的顏色,染成一種鮮艷奪目的圖案。
羔羊面具男人的雙腳亂動,身子抽搐,汗水和鮮血沿著脊椎流向脖子,沿著脖子流向發絲,一滴一滴流下來,滴在地上。
牛耳尖刀慢慢把肌肉和皮膚分開,像蝴蝶展翅一樣的分開來。
羔羊面具男人的脂肪太厚,青銅面具女人手中的刀走的並不快,但堅定有力的向下劃,一直到了羔羊面具男人的脖子上,並不停留,一直下劃,下劃……
海俠再也看不下去了,眼前一片金星,頭腦發暈,連忙閉上雙眼,眼前仿佛還在晃動著男人的軀體,在滴血,在掙扎,在嘶叫……
青銅面具女人白玉一樣的軀體上,染滿了鮮紅的血,一點一點,如白色宣紙上的朵朵梅花,一片一片,如畫家的撒墨大寫意,隨意揮灑不拘一格。
青銅面具女人顯然把這殘忍的殺人酷刑,當成了一種藝術,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世界中,臉孔隱藏在猙獰可怖的青銅面具後面,眼中閃動著瘋狂滿足的神采,如同一個藝術家在完成自己最得意的傑作。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分開的肌肉和皮膚最來越多,從後頸過頭頂,過天靈蓋,劃破軟軟薄薄的羔羊面具,過額頭,過眉心,過鼻梁,過嘴唇,過胸膛,過小腹,過下陰,又回到原來的落刀點。
羔羊面具男人的上半身,血肉模糊,紅通通一片,還在痛苦的掙扎,只不過是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
青銅面具女人緩緩把羔羊面具男人的人皮向上提起,人皮還連著羔羊面具男人的大腿。這一來,羔羊面具男人的掙扎力度又大了,雙手上綁的牛皮筋,都深深的陷入肉中。
不多一會兒,羔羊面具男人的全身的皮膚都被扒了下來。紅通通的,血淋淋的向下滴血。
羔羊面具男人的力氣在掙扎中,在巨大的不可名狀的痛苦中,消耗盡了,扭動的動作最來越小。
青銅面具女人把人皮緩緩疊好,好像在疊一個女人最珍貴的嫁妝,初戀情人第一次送給的訂情禮物一樣,然後輕輕的擺放在托盤上,動作輕柔的好像在擺放一件女人最珍惜的珠寶。
她又拾起那把牛耳尖刀,慢慢走到羔羊面具男人的面前。
羔羊面具男人的眼睛視線早被鮮血糊住了。
青銅面具女人雙眼中的瘋狂越來越濃,在向一個頂點逼近。
她把刀放在羔羊面具男人的咽喉上,雙眼注視著,尖刀一點一點的深入羔羊面具男人的咽喉,絕不錯過任何一點羔羊男人掙扎時的動作,宛若一個畫家在畫龍點睛一般。
海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幾乎就要跳下去,把這個惡毒變態的女人一掌劈死,但是,他還是緊緊的咬牙忍住,他緊緊的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會跳下去。
刀鋒深入,羔羊面具男人還沒來的及最後的一聲慘叫,突然,刀鋒一帶,橫向一劃,一篷鮮血如漫天飛舞的梅花,噴灑出帶著溫熱的液體,飛濺在雪白的牆壁,飛濺在青銅面具女人的身上。
青銅面具女人在熱血及體的一剎那,全身忽然一陣奇異的顫動,喉嚨中發出了一陣壓抑狂野的呻吟,她扔掉手中的刀,雙手用力撫摸著自己的全身,沉浸在這種殺人為她帶來的奇異變態的意識高潮中。
她的一只手撫摸著自己的**,一只手伸到雙腿之間,用力的揉捻。
她慢慢的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在地上翻滾扭動。
她的雙腿用力的夾住自己的手,手用力的揉捻。
她的另一只手在撫摸著自己的**。
她的全身都沾滿了鮮血!
她的全身都在扭動、翻滾,終於在一陣痙攣般的抽搐之後,喉嚨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臉孔向上,躺在鮮血淋淋的地上,慢慢的舒展開四肢,沉浸於高潮之後的虛無縹緲之中。
她的身子四肢緊繃的肌肉在舒展的時侯,有一小部分肌肉,還在偶爾跳動一下。
海俠悄悄得在通風管道中扭轉身子,慢慢向回爬。
他心潮起伏,感到莫名的震憾和驚駭,甚至還有一絲驚恐懼怕之意。
他刀光劍影,槍林彈雨,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他做的是沒本錢的生意,干的是刀頭舔血的勾當,幾時怕過何人?
他雖然不是惡貫滿盈,嗜血如命的萬惡狂徒,卻也不是正襟危坐,正氣凜然的正人君子!
他殺人至少還有個理由,能不殺人時,他不會出手殺人,除非情況是萬不得已,或者那個人確實該殺,他才會干脆利索的下手殺人,盡量不讓被殺者感到痛苦。
但是,這個神秘惡毒的面具舞會的會員,殺人只是為了滿足他們變態的嗜好。
這種人平時身居高位,頤指氣使,或者是縱橫商界,呼風喚雨,無一不是大富大貴之人,無一不是所謂的社會精英。
——因為這樣的服務,所要付出的金錢,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有很多人辛勤勞動一輩子,也儲蓄不了這麼多錢!
而為他們這種人提供這種服務的人,不但要有很大的錢力和物力,還要認識很多上層社會的人,也許這個幕後策劃者本人就是上層社會的人。
這個人不但是個瘋子,也是個天才,不但要有非常雄厚的財力物力,還要有很廣的社會交際面,可以找到那些可憐的羔羊。
那些可憐的羔羊,最是可憐,或被擄或被騙或被劫持,不但死的悲慘,死後可能連屍體都不完整,他們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死的,甚至不知道他們已經死去。
海俠微微搖了搖頭,靜止自己再想下去。
現在不是想來想去的時侯,他只有先想辦法逃出去,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下一步,他要把這個情況上報給公安部的馬科長,讓馬科長派人來打擊、粉碎、瓦解這個神秘邪惡的面具舞會。
這種神秘邪惡的面具舞會,幕後的策劃者,和所牽涉到的會員,牽涉面之廣,都不是他這個外來人員所能抗衡的。
消失這種面具舞會,只有靠公安部的力量,才有一點希望可以完成。
海俠的腦子中雖然飛快的轉動,但是他的身法和動作,依然靈活、敏捷、迅速的前行。
剛才那個青銅面具女人殺人的房間,可能是第十號室,海俠已經到了通風管道的盡頭了,可是這一頭卻不通,如果想要從通風管道中出去,只有爬回去,從另一頭出去。
海俠只有向回爬行。
他很快就爬到第七號室上層的天花板上面。
他想越過去,從第七號室向第六號室爬去,然後第五號至第一號,就可以到另一個通風管道的出口了。
第一號室,一定會有出口的。
海俠剛剛爬行到第七號室天花板的上層。
突然,他聽到第七號室的房門,輕輕響了兩下,好像是外邊有人在敲門。
海俠心中大急!
他雖急不亂,腦子異常快速的分析著各種情況。
如果他繼續向前爬行,雖然可能找到第一號室上面的通風管道的出口,根據每個房間的長度,至少也要三分鍾的時間,如果外面的人推門進來,看不到他在第七號室,可能馬上就會發出警報,對方的人立刻就會想到自己可能會從通風管道出去,而派人堵截。對方的人可能會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會布局好對付自己的辦法。
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第七號室的青銅面具男人雖然被海俠用鋼針打中,卻沒有斃命,在一時三刻之下,還不能清醒過來。
也許外面推門進來的人,可能只是來找海俠,而不會走到裡面的房間,去找青銅面具的男人,所以,海俠還有一絲的機會。
何況,萬一外面的人發現情況,海俠有把握可以在一秒鍾之內,讓那人躺下去,然後,他再另找機會出去。
這種種念頭,紛至沓來,在海俠的腦海中,卻只不過是半秒鍾的時間,他就分析了其中的關系利弊,條理清晰,絲絲入扣。
主意一定,他毫不遲疑的打開天花板的板塊,閃出一點空隙,他閃身而下,如同一條靈活的蛇一樣滑了下去。
他身子剛一滑下去,腳板踏在了凳子上面,隨即反手把天花板的板塊放好,輕巧的一躍,從凳子上跳下來,隨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身子一蹲,把放在凳子旁邊的那把二胡順手抓起來,放在大腿上,一手扶住二胡的把柄,一手拉住二胡弦線,裝做正在拉二胡的樣子。
他的動作迅捷靈活,看似隨心所欲,其實卻包涵了他堅如磐石的性格、明確的判斷能力、清晰的觀察能力、靈敏的應變能力、果斷的執行能力,這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直如水到渠成,渾然天成一般,用了還不到八秒鍾的時侯,他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凳子上面。
外面的人敲了兩下門之後,等了一小會兒,隨即把門從外面打開。
還是引他進來的那個戴淡黃色面具的服務人員。
這個服務人員雖然是敲門,卻並沒有讓海俠為他開門的意思,只不過是象征性的敲擊兩下,讓裡面的海俠做點准備。
海俠從他的敲門聲中,判斷出了這一點,所以才鎮定自若的坐在凳子上面,等著服務人員自己開門進來。
服務人員打開門以後,並不走進裡面的房間,只是抬起手來,向海俠一招。
海俠把二胡背在背上,順從的站起身來,跟隨在服務人員的後面走去。
海俠在陰森森的樓道中走著,腳下踏著厚厚的地毯,從眼角看著那一扇扇緊閉的房門,忽然熱血沖上了腦子。
——每一扇房門的後面,都在行進著一項慘無人道的事惡行!
他強按下激動的情緒,默默無聲的在服務人員的後面走著。
他們走上了樓梯,在樓梯的拐角處,從下面一樓的大廳裡,一個身披白紗的赤裸女人,向他們迎面走來。
這個女人雖然披了白紗,但是薄如蟬翼的細紗,透視著那個女人身上的圓潤高聳的**,豐滿的腰肢,甚至小腹下面豐盛的草原,都歷歷在目,比之不穿東西,更有誘惑力。
這個女人的臉孔,仍然隱藏在白色的面具之下。
這個女人用一種很特殊的姿勢向他們走過來,仿佛她剛剛經過了很劇烈的交媾,所以雙腿還站立不穩,有點顫抖有點打晃的走動著。
海俠幾乎可以判斷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他剛才經過大廳時,在走道上交媾的那對男女中的那個女人。
他甚至還可以感覺到,對這個女人的肉體,有一種親切的熟悉感。
這種親切的熟悉感,讓海俠有點大惑不解,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他還來不及想明白,那個女人已經和他們迎面走到一起了。
樓梯雖然很寬,那個女人卻是居中而行,所以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海俠。
海俠前面的服務人員,用一種冷冷的目光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就仍然向前走去。
那個女人在服務人員剛剛走過,就要和海俠走個照面時,忽然站立不住,雙腿一抖,身子一歪,向海俠身上倒了過來。
海俠隱隱約約感到,這種神秘的舞會中,任何人不得講話或者私自交談,所以只是用手本能的一扶那個女人的身軀,卻並沒有說出“小心”這句話。
他雖然感到那個女人,極快的在他手中塞了一個東西,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上二樓走去了。
他心知有異常的事情發生,裝做毫不相干,仍然跟隨在服務人員的身後,向大廳走去。
轉過了這個樓梯的拐角,海俠在燈光下,把手中的東西極快的看了一眼。
那是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了幾個字:你已暴露,快逃!
海俠心中大震。
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越來越是撲朔迷離,越來越是詭詐百出,越來越是莫測高深。
他雖然心中震憾,表面卻鎮定自若的跟蹤在服務人員的後面,腦海中念頭電轉,尋思著脫身之策。
海俠只要轉過樓梯的拐角,就要到一樓的大廳之中。
他忽然警覺到情節的嚴重性!
因為他聽不到大廳中的音樂。
他進來時,大廳中演奏的是薩可斯和歐洲的一種古典音樂,現在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還沒有看到大廳中的情形,他只看到大廳中仍然燈火通明,照射過來。
他知道情形不對。
但是,現在如果掉頭逃走,對方既然發現了他的形蹤,一定早就防到他逃走的路線,他對這個地方並不熟悉,一步踏錯,就會掉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腦海中閃電般的轉過千百個念頭,知道逃不過去,所以終於決定放棄逃逸機會,且看對方如何對付他。
海俠跟隨在服務人員的後面,一步跨進了大廳,就知道了情形有多麼嚴重了。
大廳中的男男女女,所有的人,都穿戴的整整齊齊,男的清一色西裝革履,女的全部是名貴晚裝禮服。
這些人在大廳中,圍成一個半圓形,所有人的眼睛,都用一種冷冷的、殘酷的、惡毒的眼光,打量著海俠。
——他們的臉孔仍然隱藏在面具之後!
一種冰冷的感覺浮起在海俠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