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俠打開駕駛室裡面的空調,一手轉動著方向盤,看了看二柱青紅相間的臉頰,微笑道:「我就不明白,被人打的滋味很好受麼?你怎麼那麼犯賤,喜歡被人痛打?」
二柱用手揉捻著臉上的傷痕,咧嘴一笑「你懂什麼!老是打別人,偶爾被別人打一頓,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要不就說,你這個人粗俗、沒品味,只知道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不曉得這個世界上,除了名車、美女、醇酒之外,還有很多的樂趣!」
海俠笑道:「如果被人痛打,也是一種樂趣,我只好承認我沒有這種變態嗜好。你這是標準的受虐狂!」
二柱笑了:「你小子就不是受虐狂?放著好好的大少爺不做,偏偏要去做盜賊,放著好好的大老闆不做,偏去做別人的僱傭兵,你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海俠笑:「被你一說,我才明白,我原來也是個變態的受虐待狂!我原來怎麼沒有想到!」
二柱說:「你不是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的賤人!你除了樣子長的不錯,有點賣點,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女人喜歡你。」
海俠說:「現在的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很簡單,不需要他有李白的詩文,不需要他有魯迅的深沉,只要樣子長的帥氣,有錢,會調情,就O了。」
二柱說:「原來如此!那我樣子也不錯呀,至少不比老劉差呀,大家都是鷹勾鼻,為什麼他有那麼多女人喜歡,我沒有?」
海俠說:「那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第一,你沒有他有名,第二,你沒有他有錢,第三,你沒有他會調情吧,呵呵!」
二柱瞇縫著眼睛笑了,說:「關於調情方面,我可不承認比別人差,至少,和我上過床的女人,用過都說『贊』!錢,我沒有老劉的多,現在也有幾百萬了,算不上大資,也算是中產階級,至少也是小資一流。我看問題還是我沒有老劉有名,認識我的女人,沒有認識老劉的多。」
海俠說:「也許吧!閒言碎語表過,現在書入正題吧!你把『將軍令』和劉老伯送到北京歷史博物館,路上沒有什麼差錯吧?」
二柱說:「怎麼會!我二柱出馬,一個頂倆!劉老伯現在回到四川老家了,車票還是我買的——給他。」
海俠點了點頭:「小伙子做事不錯,有前途!以後跟我混,準沒錯。」
二柱一吡牙,說:「跟你混?我早喝西北風去了!咱們從小在一塊穿一條開襠褲,一塊用尿和泥巴玩就在一起了,從小學時一塊偷看女老師洗澡,中學時一塊揭女同學的裙子,高中時一塊追求同一個女生,大學時一塊和幾個婦同學露營,那次出了事,不是我做你的替罪羊?打架時我被打,喝酒時我喝醉,泡妞時,你上床我看門,見了榮譽你就上,也了困難你就讓,見了美女你就泡,見了麻煩你就跑。你這樣的同志,我怎麼會信的過你?跟你混!」
海俠靜靜的聽著,笑嘻嘻的說:「跟我算總帳呀?那好,咱們一件一件的說,五歲時,是你用尿和的泥巴,捏成個女人,放在村子裡的老光棍孫老頭的枕頭上的,說是給孫老頭當媳婦,你娘不打你打誰?十歲時,是你說張老師半夜在她的臥室洗澡,拉我去看的,是你不小心,黑暗中摔個了跟頭,沒來的及跑出來,被張老師聽到了動靜追趕出來,狠狠罵了一通的。十二歲,也就是初一那年,也是你小子突發奇想,想看看王小婕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就假裝課本掉下去,你鑽到桌子下面去撿拾,去偷偷的揭什麼王小婕的裙子,被王小婕當場罵了一頓吧?」
海俠說到這兒,笑了笑,望了垂頭喪氣的二柱一眼,笑道:「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她的內褲,到底是什麼顏色?」
二柱瞪了海俠一眼,說:「忘了,這麼多年了,誰還記的。也許我當時還沒有看到,就被她發現了。這樣算來算去,都成了我的錯了!就算那些事,是我做的,那麼,和高中時追的那個李美玲,你小子不用陰招,她會上你的賊床麼?還不是乖乖的上我的勾?」
海俠笑道:「那也不是我的錯,都怪你長大了,反而沒膽了,自己寫了情詩,不敢交給李美玲,讓我轉達。你也不想想,我早就對她垂涎三尺了,會幫自己的情敵麼?我只不過是把你寫的情詩,署上了我的名子,李美玲就被那封才華橫溢、**澎湃的情詩感動了,答應了我的約會。」
二柱咬牙切齒,說:「你這是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像你這樣的朋友,怎麼可以信的過!那可是我剽竊了幾百首世界情詩大全,嘔心瀝血了三天三夜才寫出來的情詩呀!」
海俠聳了聳肩:「不要說的那麼可憐,後來,你不是也得到她了麼!」
二柱說:「哼,還不是涮你的鍋!」
二柱說到這兒,臉色漸漸開朗起來,臉頰上顯出一種奇特的滿足之色,說:「我雖然涮了你的鍋,不過,在大學時露營那次,陳玉珍可是我第一個開的苞,過了一個月,你才勾她上手吧?」
海俠點了點頭,神色似笑非笑,一本正經的說:「是,是在你勾上她後,我一個月後又得的手。她在事後,對我說:你是最棒的,比張敬賢同學強的多了。她還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他第一次和我做,還沒進入正軌,火車就失控了。」
二柱臉色很不好看,恨恨的說:「當時你們幾個人都在不遠的營房裡,我不敢大膽的做!」
海俠同情的說:「理解!理解!我當時也是這樣對陳玉珍說的:我們的二柱同學,是班上的精英分子,可以大殺四方,夜戰八方,耀武揚威,一定是當時的環境壓力大。」
二柱說:「算你小子還有點人情味。」
海俠說:「陳玉珍點了點頭,說:是呀,過了十分鐘後,他果然重振軍威,披甲上陣,將軍夜引弓,沒入石稜中。」
二柱臉色和緩下來:「算她實話實說。」
海俠說:「我正在佩服敬賢兄的再生能力,陳玉珍又說:他的速度之快,可以用『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來形容。」
二柱眨了眨眼:「什麼意思?褒我?還是貶我?」
海俠說:「當然是褒獎!你想,千里江陵你都可以一日來回,區區彈丸之地,你殺她個落花流水,最多也不過用個十多分鐘吧!」
二柱怒極,反笑:「呵呵,當時的情形也可以用兩句詩來形容: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如果不是你小子半夜發癲,吹起號角,催促起程,我會草草了事?」
車子拐了個彎,進入了一條偏僻的小道。
海俠說:「說著說著就跑題,這是極其重要的重大會議,你這個同志以後一定要注意素質呀,不要老是說些葷段子!剛才的話都是飯前甜點,現在上正餐!」
二柱說:「說吧,你讓我到深圳來做什麼?只要給錢,就算是殺人越貨,都行!」
海俠笑道:「別把自己說的像個凶神惡煞的嗜血殺手,我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唱)我們都是好孩子!天真爛漫的好孩子!」
二柱說:「少裝純情啦!你還是孩子?也不看看你腰下那根都成什麼顏色了,有變成紫色的好孩子麼?」
海俠說:「又跑題啦!回來回來!你這次來,是冒充一個人,美裔華人。呵呵,你的英語沒忘吧?」
二柱說:「忘?別忘了,我和你是大學同學,都是青島海洋學院外語系的高材生。這幾年做國際貿易上的生意,把英語忘了怎麼混飯吃!」
海俠笑:「國際貿易?國際大盜就國際大盜吧,充什麼大吊佬!」
二柱歎了口氣,說:「我本來是根正苗紅的一棵祖國的花朵,一個年輕有為的大好青年,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在等我去做,有很廣闊天空可以任我飛翔,都是因為交友不慎,被你誘騙,才誤入歧途,做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大盜。」
海俠說:「別裝羔羊啦,只不過一年多,你帳戶上可就有了一百多萬美金啦!」
二柱說:「一百多萬算什麼?如果我轉業做正行,進入金融界、電腦業,都不止這個數了。現在咱們的同學李彬和杜海鵬,可都是身家數千萬,在地產界呼風喚雨的大亨了。」
海俠說:「人家有有錢的老爸幫忙。你老爸都去世了二十年了,誰幫你?你不快點賺錢,你老媽的病怎麼會好起來哪?」
二柱說:「你也有有錢的老爸,給你留下了這麼多的公司和企業,你怎麼不學好偏偏做什麼大盜!」
海俠沉默了一下,說:「我喜歡冒險刺激的生活,呆板平淡不是我的天性。咱們從小玩到大,你最瞭解我的性格了。」
二柱說:「我知道!我也很感謝你在我沒有能力賺錢時,一直都是你給我媽出錢看病。」
海俠說:「你是我的兄弟,不要給我說這些。」
二柱眨了眨眼睛,笑道:「當然,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這次要我出場,出場費給多少?」
海俠笑了:「比不上劉德華!事成,出場費二十萬,不成,也有二萬的貴賓費。」
二柱說:「二十萬!你打發要飯的吧?」
海俠說:「美金!」
二柱笑逐顏開:「那還有的商量!」
海俠用手一打方向盤,車子迅捷的又拐進了條小胡同。
「為美國人做事,當然拿美金!」
車子停在一個破落髒亂的旅館前面。
二柱用不可置疑的眼光打量著旅館門:「你不是要我這個美裔華人,就住這兒吧?」
海俠笑嘻嘻的說:「你現在是潛逃的美裔華人,沒有身份證,沒有信用卡,只能住這兒。現在,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給我保管,事成後還你。」
二柱搖了搖頭:「不住,打死我也不住這種地方!想想床上的床單,有幾個月沒有洗過,男男女女在上面打野戰,留下的斑斑點點污漬,我就想吐,你還要我住這種地方?」
海俠笑道:「沒你想的那麼骯髒,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床單都是新換的。你只在這兒休息一下,晚上就會換地方。在這一帶,只有這兒才會收留沒有身份證的客人。」
進了旅館裡,胖胖的像個圓桶一樣的老闆娘給了海俠一把鑰匙,上面寫著:30。
走上髒亂、狹窄,充斥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異味的樓道,二柱的臉色苦的像個皺巴巴的苦苣。
打開30的房門,二柱的臉色才舒展開來。
房間內雖然狹小,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台電視,但至少床單是新的,地板也很乾淨,想剛剛拖過。
房間裡充滿了一種芒果的味道,顯然是剛剛噴的,掩蓋不了那種原來怪怪的異味。
二柱說:「麥咖(天呀)!我以為到了外星球了,竟然還有台電視機!不知能不能收到地球上的電台?」
海俠把手中拿著的一個皮包,放在桌子上,說:「這是有關你要扮演的李少雄的所有資料,你要好好記住,有不明白的地方,打電話問我。拖鞋是新的,放在床下面,你放心使用,不用擔心有腳氣。你先睡一下吧,晚上我來接你。不要亂跑,把手機打開,隨時待命呀,同志!」
二柱說:「你住那兒?你不是住在這兒?」
海俠笑嘻嘻的說:「我住在『金麒麟大酒店』,還有凌子和一個混血美女陪著!」
二柱剛躺在床上,忽然就從床上跳起來,用手叉住海俠的脖子,惡狠狠的叫嚷:「你還有沒有人性!你住高級大酒店,出入有轎車,睡覺有美女,卻要我住這種地方!」
海俠也不掙脫,任憑二柱搖晃著他的身子,帶著笑說:「沒辦法!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
二柱收回手來,恨恨的說:「好吧,看在二十萬美金的份上,饒了你。」
他擺了擺手:「小海子,你下去吧,朕龍體欠安,要安歇了。」
海俠半跪下去,作輯,肅容道:「喳!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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