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慾四海 特區狂龍 第二十一章 火車站
    如果你問我,中國治安最差、犯罪率最高的城市,我會對你說:深圳!

    如果你問我,深圳治安最亂、犯罪活動最猖獗的地方,我會對你說:深圳火車部!

    上午十一點多鐘,海俠駕馭豪華型的保時捷,來到深圳火車站。

    他是來火車站接人的。

    他把車停泊在離火車站不遠的一個賓館的停車場,步行來到火車站的出站口。

    從他這個方位,到出站口要經過火車站前面的廣場。

    廣場中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各種聲音雜亂的交之在一起,讓身在其中的人心煩意亂,只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海俠沒有心煩意亂,他喜歡熱鬧,喜歡這種魚蛇混雜的地方。

    當然,對於這種地方最常發生的事,他有他自己的應付方法。

    他正在穿過廣場。

    今天,他穿戴很簡單隨和,黑衣服,白衫衣,這種穿戴,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出來了。

    只是,越是簡單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越是顯得有品味。

    他微微笑著,目光打量著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

    一個衣著骯髒,滿身臭氣的人,慢吞吞的迎面向他走來。

    這是個拄著雙拐的殘疾人,滿臉鬍子,雙目中流露出凶殘暴虐的光芒,讓看到他目光的人,不敢和他對視。

    這個殘疾人正直的向海俠走了過來,一點也沒有躲閃對方的意思。

    海俠笑了,他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果然,殘疾人在走到海俠身邊的時侯,身子一側,一下子就倒在海俠的身上。

    海俠伸手扶持住殘疾人,笑道:「路太滑,先生小心點。」

    說完,他拍拍手,就想走開。

    殘疾人凶暴的眼睛一瞪,沙啞的說道:「你把我碰倒了,就想走?」

    殘疾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圍呼的一聲,就圍上來十多個人,把海俠團團的圍在中間。

    海俠站定腳步,面上仍然保持著微笑。

    圍上來的十多個人,有一個靠近海俠,手放在衣兜裡,衣兜向外突出了一個尖尖的東西,凶悍的低聲說:「我衣兜是把刀子,信不信我可以一刀捅死你?識相的,老實點。」

    海俠看到就在不遠處,就有兩個巡警。

    那兩個巡警看到這面的動靜,卻假裝沒有看到,遠遠就走開了。

    海俠甚至還看到,警察在走開的時侯,還和包圍住他的其中一個人,打了個眼角,好像是說:「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海俠心中暗笑。

    在深圳火車站,警匪勾結,官匪勾結,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些在火車站周圍,以扒竊為主的「新疆幫」,詐騙為主的「貴州幫」、「安徽幫」,盜竊為主的「蘇北幫」,搶劫為主的「東北幫」,盜賣車輛的「溫州幫」,大大小小的團伙,不下於幾十個幫教,每個幫派都會定時向火車站的某些領導和管治安的某些巡警,上交一些「好處費」,不然,就不要打算在火車站周圍混飯吃。

    海俠看的出來,這幾個人都有四川和貴州一帶的口音,做的又是欺詐勒索的勾當,知道這幾個人是「疤哥」的手下。

    他不慌不忙的說:「我識相!我老實!」

    話還沒有說完,他出手如閃電,一掌切在那個恐嚇他的那個人的脖子上。

    眾人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那個人就哼了一聲,向前趴倒。

    眾人都圍攻上來,其中有兩三個還亮出了刀子。

    海俠站在當地不動,出手如風,拳打腳踢,掌劈指戳,不到二十秒鐘,就放倒了七八個人,搶奪過來三把刀子。

    那些人只有在電影中,才見過這種身手高強的人物,都嚇傻了眼,餘下的人,都不敢上來了。

    這種混亂的場面,在火車站,每天都會發生,所以外人都見怪不怪,遠遠避開。

    海俠神態自若,氣定神閒,微微而笑,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子,在手上拈著,輕輕搖晃,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說道:「還有沒有人來試試!」

    當然沒有人敢再來試試!

    那些人都退了幾步,愣愣的看著海俠。

    海俠從上衣袋中掏出一打鈔票,數出十張百元大鈔,扔在地上,說:「兄弟們都是混口飯吃,不容易!這點小意思拿去喝杯酒。」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向那個殘疾人一笑:「對了,替我向『疤哥』問好!」

    在火車站不遠的一個路口的拐角處,一個擺了一盤象棋殘局的人,正在瞇縫著雙眼,等著有人上勾。

    旁邊還有三四個小青年,正在玩撲克牌的遊戲。

    這兒雖然離開火車站有一點距離,但仍然人來人往,行人如織。

    擺象棋的人偶爾睜開眼睛,眼睛中閃過狡詐凶殘的光芒。

    那三四個小青年也都臉帶凶悍之色,不像善茬。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很少有人停下來,不是沒有人敢和這個人對奕,而是知道這幾個人是幹什麼吃的。

    不過,總會有人來上鉤的,不然,這種人吃什麼?

    有的人也許只是因為看到這局殘棋並不是太難,才一時技癢,上前試上一下。

    有的人則是抵擋不了殘局下面的幾個大字的誘惑:破局者,願贈一百元。

    上當的,不是剛走向社會的毛頭小伙子,就是腦子秀逗的人。

    腦子秀逗的人,總是有的,這不,現在就有一個人,慢慢的蹲在殘局的前面,審視著棋盤。

    擺象棋的人慢吞吞的睜開眼睛,打量著這個人。

    這是個年輕人,不過二十五六歲,短短的黑髮濃密、茂盛、根根向上直立。

    他的一張臉孔極居侵略性,稜角分明的五官,粗眉,大眼,鼻尖微微鷹勾,嘴唇削薄,卻並不顯得冷酷薄情,相反,反而顯得很有韻味,很有人情味。

    他的年齡不大,臉頰上卻留著青青的鬍鬚渣,配合著這個人明亮的大眼睛,看起來,有一種既瀟灑又粗獷的味道。

    這張臉孔第一眼看到,可能讓男人感覺不太舒服,認為太居有侵略性、太突出、太張揚,卻無疑是張很受女人歡迎的極其居有男人味、極其性感的男子漢的臉孔。

    現在是三月,深圳的天氣還不太熱,就算熱了,也很少有人像這個人一樣,在大街上精赤著上身。

    這個年輕人把看來很昂貴的襯衣隨隨便便的向肩膀上一搭,就這樣精赤著上身,露出了精壯、健美的肌肉。

    他的下身寬寬的牛皮腰帶,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顯得狂放不羈。

    年輕人蹲下身子,審視過象棋的殘局之後,從牛仔褲中掏出一盒香煙,瀟灑的用手指一彈,從煙盒中蹦出來一支香煙,年輕人的嘴巴及時的「捉」住煙蒂,輕輕用牙齒咬住。

    他又掏出火機,點燃,享用的吸了一口,慢吞吞的吐出煙霧,聲音清晰的說:「一局一百?」

    擺殘局的人點了點頭,說:「先生有興趣,可以試一下,我在這兒擺了三年了,還從來沒有人可以破這個局。」

    他當然是在說謊,這個殘局並不高明,稍微懂點象棋的人,幾乎都可以破局。他這樣說,只不過是想讓別人覺得自己的本領比別人高明。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比別人高明!

    年輕人不說話了,只是拈起一枚棋子,按放在一個位置。

    這個殘局,就破了。

    擺殘局的人裝模作樣的看看,用驚奇佩服的表情說:「先生真是棋壇高手,我怎麼從來就沒有想到,可以這樣破局!」

    他從皺巴巴的皮包中,掏出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到年輕人的手中,說:「你贏了,這是你的一百元。」

    年輕人接過鈔票,塞在褲兜裡,站起身子,就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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