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嗎?」武安福袖子在桌上一抹,把所有字跡都擦去,沖陳月香使個眼色。陳月香眼中擔憂之色一閃而過,歎息一聲,起身出門去了。
「蕭大人說笑了,不過是來拜訪舊友而已。」武安福既然知道陳月香的所作所為是在蕭禹的擺佈中,先提防了三分。
武安福此刻已經判定自己最近的行動都在蕭禹的監視下,怕被他搶了先手,忙道:「我是覺得自己近日罪孽深重,想來請教下佛法,洗去身上的罪惡。」
「哦?武大人不就是殺了個勾結高穎的勞勁光嗎,這是為國家除奸,怎麼算是罪孽。」蕭禹順著武安福的話道,其中深含的意味,武安福自然曉得。他不知道蕭禹為什麼一直跟自己做對,又對自己特別關照,想到這幾日頗做了些隱秘的事情,就心頭發寒。
「蕭大人消息靈通的很啊。」武安福嘿嘿一笑,掩飾自己的恐懼。
「為皇上效力,若是消息不靈通,被一些亂臣賊子得了空子,天下豈不就亂了。」蕭禹笑道。這話聽在武安福耳朵裡,好像被大錘砸中心口般難受,只能勉強道:「說的是,說的是。」
「武大人怎麼了,似乎有些不舒服?」蕭禹看武安福臉色難看,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山上受了點風寒。」武安福巴不得找個借口躲開他,信口道。
「若是風寒,找大夫就可以了,這種風邪之病不過是外物所致,藥石就可調理。若是心裡的病,只怕藥石就沒有效果了。」蕭禹道。
武安福聽他咄咄逼人,心裡有氣,心想你旁敲側擊想害老子嗎?要是真的掌握了老子的秘密,豁出去把你弄死,老子跑去狼牙山拉桿子造反。他下定決心要破釜沉舟,也不再客氣,道:「蕭大人說的也對,某些人心理陰暗,的確容易得病,藥石治不好,也許多聽聽佛法,才能化解。」
蕭禹聽了這話中帶刺的嘲諷,卻不惱怒,道:「武大人也知道佛法能夠醫治人心嗎?先帝和今上都崇尚佛法,我少年的時候就拜靈藏大師為師,對佛法也頗有些研究的。可惜我雖然自詡對佛法浸淫多年,那日在大興善寺聽了大人你一番禪語,卻自愧不如。對佛法的理解,還是武大人你高出一籌啊。」
武安福心想你總不是為了那天幾句道聽途說故作高深的話才設計老子吧?若是那樣,可冤枉的緊了。
「不過是隨口幾句,難得蕭大人記在心裡。」
「妙手拈來,足見和佛祖有緣。」蕭禹道。
「不敢不敢。」武安福忙道,他心道方才陳月香說蕭禹想要建立個大佛國,現在又口口聲聲言必帶佛法,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難道他想帶領和尚尼姑造反不成?想到這個荒謬的念頭,武安福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說句實話,我倒想知道武大人有沒有興趣入我佛門呢?」蕭禹道。
「啊?當和尚?」武安福一驚。
「非也,我也是佛門弟子,卻也吃肉喝酒娶妻生子,就如大人上次的話裡說的,心裡有佛,心裡無佛,只要心向著佛,又何必拘泥如何侍奉我佛呢?」蕭禹道。
武安福裝模做樣的點頭道:「說的是。不過我塵緣未了,還是過幾年再說吧。」
蕭禹微笑道:「既然緣分不到,也不必勉強。不過我還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武安福心說要說正題了,道:「請蕭大人指教。」
「科舉考試一事,武大人功勞不小,不過武大人不覺得此舉過於尊儒抑佛嗎?」蕭禹道。
武安福心道你小子當初可是積極參與的,怎麼事情過了反而怪到老子頭上,那些具體的條條框框可都是你和裴矩想的,他道:「大人此言差矣,我不過是提出個想法,考什麼,怎麼考,考儒家經典,還是佛教經文,可都是裴大人和你的功勞。」
蕭禹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良久歎息一聲道:「武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把我當做敵人。事實上,我也的確是你的敵人,這些日子來,我的人每天跟蹤你。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武安福心裡大駭,雙臂暗暗積蓄力量,耳朵也豎起來,若是蕭禹埋伏了人馬,他就立刻動手,把他劫來當個人質。
「你我雖然道不同,我卻很羨慕你。」蕭禹接下來的話,倒讓緊張的武安福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大人的話,我聽不明白。」武安福道。
「武大人一身輕鬆,自然不會理解我。我肩負這天下的大任,每時每刻都在焦慮之中,怎如你自在。」蕭禹道。
「大人你身居高位,自然得心憂天下,像我這樣的小官,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武安福嘿嘿應道,卻沒放鬆警惕。
「武大人,我有個提議。」蕭禹話說一半,眼神銳利,盯向武安福。
「大人有話就說吧。」武安福道。
「我知道武大人不甘心如今的地位,你在驍果裡安插親信,排擠他人,培植自己的私有勢力,這些可都是大逆不道的罪狀,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前途堪憂啊。」蕭禹道。
武安福一驚,知道他說到正題,兩腿兩臂緊繃著,沉聲道:「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蕭禹淡淡一笑,好像他在談論的不是足以殺頭的罪行,而是鄰家瑣事一般:「武大人不必驚慌,我並沒打算把這些告訴皇上。那與我沒什麼好處。」
武安福當然不會就此信了他,冷冷道:「那大人是什麼意思?想要要挾我不成嗎?皇上聖明,自然知道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你想陷害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蕭禹道:「是不是陷害你,皇上一查就知道,難道武大人真的希望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嗎?」
武安福啞口無言,雖然安插親信進驍果營不算什麼,可是若由此查出北平府狼牙山的私兵之事,那可就人頭不保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既然無法冒險,武安福只得問蕭禹道。
「很簡單,我希望和武大人講和,你儘管向上爬,能做到天下兵馬大元帥,那是你的本事,我不但不會阻止,還會在皇上面前美言。」蕭禹的話讓武安福十分的意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這麼簡單?」武安福疑惑的道。
「當然不是,難道我這麼仁至義盡,武大人不為我做點什麼嗎?」蕭禹道。
「你說說看。」武安福平靜得多了,既然蕭禹對自己有所圖,那就不會輕易撕破臉皮,既然自己有用,想必一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從小出生在江南世家,我的爺爺是南朝梁國的皇帝,我的堂兄是江陵後梁的皇帝,我的堂姐嫁給當今的皇上。可以說我們蕭家是江南最有勢力的門閥家族。」蕭禹帶著三分驕傲的道。武安福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起家譜來,心想難道他也想當皇帝不成?皇帝這個寶座真是人人都愛,蕭禹這小子看起來冷靜多智,怎麼也這麼瘋狂?他有些瞧不起蕭禹這種書生造反的勁頭,渾然忘記自己的心中也有著奪取天下的陰謀,比起蕭禹好不到哪去。
「我的父親在家中排行第五,是庶出的兒子,所以封地只有可憐的五十戶,我自小就被嫡出的堂兄們看不起。他們錦衣玉食,動輒揮灑千金,出則車馬,入則豪門,像我這樣的庶出子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有新衣服穿,比起寒門百姓,也強不了多少。」蕭禹似乎沉浸在回憶之中,武安福更覺得奇怪,只能耐著性子聽他自言自語。
「從小我就在想,為什麼我們生下來要不平等,直到我遇到靈藏大師才知道,原來這些苦難,繁華,快樂,悲傷,浮雲掠影,都是一場空。人生一世,只有追隨佛的腳步,以慈悲胸懷普濟世人才能除去罪孽,得成正果。也因此我從小就拜在靈藏大師的門下,成了佛門的俗家弟子,一心要宏揚佛法,建立一個偉大的佛國,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民心向佛。」蕭禹說到後面,慷慨激昂,武安福聽見「佛國」兩字,知道到了正題,凝神細聽。只見蕭禹面帶紅暈,一副狂熱的模樣,心道他難道是修佛修得走火入魔了嗎?
「可是這佛國哪是那麼容易建成的,咱們中國崇尚儒家,就算如先帝一般生在寺中,自小崇信佛法的皇帝,雖然建造了上百寺廟,卻還是提拔重用儒家官員,更喜歡嚴刑峻法,難及天竺阿育法王萬一。靈藏大師和先帝少年時曾約定一起建立一個偉大佛國,先帝卻越行越遠,晚年貪緬女色,疏遠僧人,靈藏大師大失所望。這才讓我輔佐當今皇上。」蕭禹道。
武安福聽了暗暗心驚,他本以為蕭禹是因為堂姐是楊廣王妃的緣故才在楊廣府裡效力,聽他這麼一說,竟然是靈藏和尚派他臥底的不成?靈藏和蕭禹到底想要幹什麼?
「當今皇上龍潛時尊崇佛教,在江南大興土木興建佛寺,組織佛經辯論,深得佛門中人信賴。比起尊奉孔孟的楊勇,我們佛門自然是全力當今皇上了。我們只希望皇上登基以後,能夠如同天竺阿育王一樣,建立一個大佛國,將佛教尊為國教,為三教之首。」蕭禹慨然道。
武安福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蕭禹的意圖。這個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文人,這個楊廣的小舅子,隋朝堂堂的尚書令,竟然是個宗教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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