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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武安福愁眉苦臉,這邊李漩也心涼如水。自從中午和余雙仁一起進了北平王府,他們就一直在前廳等候,如今已經兩個多時辰了,僕人們倒是熱情的不停上點心茶水,可羅家人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三個多月前的一天,李漩正在花園彈琴,父親李渾急匆匆的趕過來,丟給她一個包袱叫她快從後門逃走,去北平府找未來的丈夫羅成。李漩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在僕人的護送下逃出了王府去找曾經受過李渾恩惠的俠客余雙仁。兩天之後,在去北平府的路上,她得知了父親和哥哥被處斬,全家老小發配邊疆的消息。余雙仁把從朝廷裡打聽來的消息說了,聽宮裡人說誣陷李渾的正是宇文化及的父親宇文述,他顯然是為孫子的婚事報復李渾。李漩聽後昏死了幾次,埋怨自己紅顏薄命連累了家人。不是余雙仁勸她留得青山在,以圖報仇,以她剛烈的性格早就自殺了。一路奔波繞路前行躲避了無數的朝廷追捕這才來到北平府。本以為可以投靠未來的婆家徐圖報仇,卻沒料到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外面雖然日頭還高,陽光暖暖的鋪在庭院裡,李漩的心卻涼的透了。
迷懵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有腳步聲過來,李漩睜大眼睛只盼能看到羅藝或者羅成,進來的卻是個旗牌官。
「小的張公謹,請問可是李漩姑娘嗎?」那人道。
「我就是李漩。」李漩站起身來,余雙仁也充滿期待的看過去。
「我家王爺近日因為公務繁忙,偶感風寒,痼疾纏身;夫人前去山西五台山還願未回;侯爺前日一早去了北地追剿土匪;府裡實在無人能夠接見。還請姑娘諒解,不如請姑娘回去等候幾日,待夫人和侯爺回來,或者王爺他老人家康復再來拜見,您看如何?」張公謹道。
余雙仁一聽就火了,怒道:「李姑娘是王府未過門的媳婦,你要她去哪裡等候?」
李漩一把攔住要動怒的余雙仁,柔聲道:「既然王府有事,我就改日再來拜訪吧。麻煩張大哥你了。」
「李姑娘,這是二十兩黃金,是王爺叫我送給姑娘用度的。」張公謹拿出個小包裹來,遞了過去。李漩微微一笑道:「李漩我是來投親的,不是要飯,還請收回去吧。請王爺放心,李漩我自有去處。」說罷拉起余雙仁道:「余大哥我們走吧。」
張公謹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好個倔強的姑娘。」
出得北平王府,余雙仁實在按捺不住火氣,對李漩道:「他們這是個什麼意思嘛?」
李漩微笑道:「我現在是個不祥的女子,朝廷通緝的重犯,人家不想認這門親,也是人之常情。」
「他們北平王府聽調不聽宣,難道還懼怕朝廷的通緝不成?」余雙仁不解道。
「當初定親,一方是北平王,一方是成國公,門當戶對。如今人生際遇不同,人家依然高高在上,我卻落難江湖,這親事不提也罷了。」李漩不再說話,瞥了眼北平王府大門上高高懸掛的那四個大字,轉身走了。余雙仁只好罵罵咧咧的跟在後面。
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羅成才從門裡出現,呆呆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喃喃道:「好個美麗脫俗的姑娘。」說罷轉身往府中奔去。
羅藝正坐在內堂和夫人說著話,羅成推門進來,面色不善。羅藝夫人秦勝珠最是寵愛兒子,一看羅成鬱鬱不樂,忙問道:「孩子怎麼了?」
羅成哼了一聲,也不說話,站到母親身後。他心中有氣,卻不敢對父親發火。秦勝珠也不糊塗,一想之下頓時明白過來:「孩子,是不是為了那個李姑娘。」
羅成道:「人家落難,千里迢迢來投奔我們,怎麼待人如此涼薄?」
羅藝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道:「那女子的確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知子莫若父,羅藝一眼就看出了羅成的心思來。
羅成被說破心思,臉上一紅急道:「且不論人家長的什麼模樣,畢竟與咱家有媒妁之言,父王怎麼就如此打發人家呢?」
「你懂什麼?」羅藝怒道,「她現在是朝廷欽犯,我沒派人把她拿下解往京城就不錯了。」
「哼,那您這北平王就天下聞名了。人家該說看看北平王啊,成國公風光時就結親,落難時就落井下石,老羅家忠君愛國做的漂亮啊。」羅成手黑嘴也黑,一時氣憤,嘲諷之詞脫口而出。羅藝一聽暴跳如雷,一茶杯擲了過去,羅成沒有提防,躲閃不及被打中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你個孽障,敢這麼跟你爹爹說話,我打死你!」羅藝不解氣,操起凳子還要打。秦勝珠喝道:「你幹什麼?真要把兒子打死不成?」
羅藝對夫人最為尊敬,一聽之下火氣消了一半,何況此事他做的的確不夠漂亮,悻悻道:「逆子若不教訓,只怕日後更難管教。」
羅成捂著傷口,淚水亂轉。天下之大他就怕羅藝一人,此刻被打也不敢還手,罵也不敢還口,只能默默難過。他心高氣傲,嬌生慣養,從來未曾受過這種氣,更何況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想起李漩被父親趕走,恐怕再也不能相見,委屈之下,淚花就在眼眶裡打轉。秦勝珠招呼王府醫生,給羅成又是止血又是上藥,忙了好一回才罷休。羅藝看羅成傷的不輕,眼有淚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後悔,等他傷口處理完了道:「我也知道李渾一家是被陷害,可如今皇上疑心太重,人人自危。何況北平風雨飄搖深為朝廷猜忌你也是知道的,若不小心行事,被武奎武亮抓到把柄上奏,只怕會惹來殺身之禍。這些兒女私情都是小事,你年紀也不小了,過幾日我就叫媒婆物色幾個大戶人家的美麗女人給你做妾。至於這個李漩,你萬萬不得和她拉扯上關係,知道嗎?」
羅藝後邊幾句說的斬釘截鐵,羅成只好點頭應承,羅藝看他還有不悅的神色,又道:「為了和李渾結親一事,我已經上表請罪了。晉王楊廣,宇文化及都忌憚於我,早已藉機彈劾,若不是為父見機的早,只怕禍事臨頭還不知道呢。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燕雲十六州著想,若是為了兒女情長放棄這如畫江山,你可願意?」
羅成左右權衡,終於無奈道:「不願意。」此話一出,想起李漩孤獨的背影,心中歎息一聲。
「李姑娘!」本以為李漩已經進了北平王府再難相見,猛然在帥府門口看見李漩和余雙仁,武安福大喜過望,打馬奔到兩人面前,翻身下馬,迎了過去。
李漩聽武安福叫自己,應了一聲,剛一應過,臉色劇變,連余雙仁也緊張起來。
武安福看他們臉色不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忙問:「李姑娘,你怎麼了?」
李漩顫聲道:「你知道我姓李?」
武安福這才知道自己興奮之下呼錯了名字,他本來該叫木姑娘才對的。可既然已經錯了,不如乘機把事情攤開算了。
「此處不方便,何不進去說話?」武安福一指府門裡道。
李漩早已經心灰意冷,本以為可以投靠婆家借羅藝的力量為爹爹報仇也好平反也好,總要讓宇文家的奸賊授首。可羅家閉門不見,自己盤纏也不多了,難道能賴在武家不成,她心裡愁苦,又不想讓余雙仁看出來,只能微笑著一路回來。如今被武安福叫破了身份,只道他是來抓自己的,頓時萬念俱灰,淒然道:「一切都和余大哥無關,若要抓的話,抓我一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