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快給哀家生個娃 正文 第十九章 火上澆油
    扣扣扣,房門處傳來幾聲輕敲。

    南宮春燕和南宮春花對視一眼,將小娃娃拉到身邊,才警覺地道:「誰?」

    「請問,裡面的是夏曉燕和周小花兩位姑娘嗎?」拘謹有禮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不陌生的聲音,但也不是十分熟悉。

    對南宮春燕使個眼色,南宮春花過去,開門,赫然見到門口立著一黑一白兩個男人,正是那一對許久不見的黑白無常。果然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一個才剛從邊關回來,兩個就又湊到一起了。

    「爹!」小娃娃見到來人,驚喜地撲過去,抱著他的腿不放。

    白衣男子彎腰,將小娃娃抱在懷裡。

    白衣飄飄宛如謫仙的俊雅男子,加上一個粉妝玉琢可愛到不行的小娃娃,遠遠看去,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很有藝術細胞的,就像在場的某一位。

    「周、伊、芙!」南宮春花兩眼冒火,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大聲吼道:「小丫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再給我隨便抓到一個雄性動物就叫爹!再亂叫,當相信我打爛你的小屁股!」

    「啊,爹,救命啊!娘要打屁屁!打芙兒的屁屁!」小娃娃乾脆緊緊摟著白衣男子的脖子,縮著頭埋進他懷裡,害怕地叫道。

    「好啊,還沒打呢,就說我要打你,那我要是不打你,我不就吃了啞巴虧了?」南宮春花冷笑道,揚起巴掌衝過去。

    「爹,救命啊救命啊!」小娃娃更是叫得驚天地泣鬼神。

    未免娃娃北大,白衣男子抱著她四處逃命,南宮春花緊追不捨。三個人你追我趕,大叫大嚷,玩得不亦樂乎。

    而這廂,黑衣男子立在原處,兩眼直直地看著南宮春燕,眼中閃過欣喜,但馬上便被恭敬取代。

    「夏……」開口,想叫她的名字。但馬上又想起她的身份,遂改口,「太……」總覺得這個名號配她十分詭異,他著實叫不出口。

    「算了,你還是叫我夏姑娘吧!現在是在外邊,我就是夏曉燕,一個平凡的小女子。」南宮春燕有氣無力地道。看他的樣子,似乎比自己還糾結。這也算是同糾結吧!

    「那好,夏姑娘。」黑衣男子順著她的話叫道。果然還是叫這個名字順口也順心。

    「剛才在走廊上,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敲門,沒想到真的是你們!」他擠出一個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的笑,淡淡道。

    「是嗎?好久不見。」南宮春燕眼神渙散地看著他,說得要死不活。

    好久不見?他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黑衣男子詫異得慌,才現她的心不在焉,忙道:「夏姑娘,你……」

    「罷了罷了,你在門口說個什麼勁?當門神呢?有話進來說。」不知何時已同白衣男子打鬧完畢的南宮春花走過來,將黑衣男子拖進來,關上門。

    拖著死膩在自己身上不肯下來的小娃娃落座,白衣男子狐疑的眼光在南宮春燕身上掃視了好幾遍,還是不能將她同那個眾口所傳的妖後聯繫在一起,便磕磕巴巴地道:「夏姑娘,你……你真的是……」

    「如假包換。」南宮春燕撐著下巴,有氣無力地道,「南宮春燕就是我,我就是南宮春燕。哀家就是你們齊心協力想要推翻的那位一手遮天的南宮妖後。」

    「呃……」白衣男子用訕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呵呵……」小娃娃抓著他的頭放在嘴裡咬,跟著傻笑。

    「嘿嘿。」看到那兩尊笑了,南宮春花也要死不活地從鼻孔裡哼出兩聲笑,將那一大一小的笑變為僵笑。

    黑衣男子只得跟著賠笑,指著南宮春花打圓場:「那這位……」

    既然夏曉燕是南宮春燕,那麼周小花肯定也不是周小花了。

    自己的身份都給人拆穿了,南宮春花的也用不著隱瞞了,人家遲早會知道的。南宮春燕道:「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南宮春花。」

    「南宮家三小姐?」白衣男子立馬道。

    「你怎麼知道?」在場三個人瞬時都把驚疑的目光投向他,不明白他怎會對別人家的事情這麼清楚。男子倒還好說,但是女子……一般養在閨閣裡的前進,別人家怎會知道她的姓名排行的?

    白衣男子又是訕笑,「曾經一度,南宮家的三小姐在鳳凰城十分有名。」他小小聲地道。

    南宮春燕馬上便知道他指的是四年前的那件事,含笑不語。倒是南宮春花大大咧咧地承認了:「對呀,我就是那位懷著身孕嫁進顧府,又在新婚之夜被夫婿拋下的顧家現任掛名四少夫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姐妹都是這麼的……呃,驚世駭俗。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驚歎於她們的坦白。

    再次冷場。

    黑衣男子看看四周,小心地對南宮春燕道:「那個,夏……姑娘。你怎麼出來了?皇上他……」

    「別跟我提那個人!」現在只要一想起鳳逸,她就鬱悶得想殺人!南宮春燕板起臉,氣憤地打斷他的話。

    現在才現,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那小子一直是她煩惱的源泉。真是煩啊煩啊煩!

    看著眼前的男子,高大魁梧,氣勢雄渾,身材、相貌、品性,無一不是她中意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偏偏出現得這麼晚呢?

    嗚嗚,她的猛男啊!近在眼前,但是永遠的遠在天邊了。

    「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說得好好的,突然要哭起來了?看到南宮春燕瞬間變得霧氣濛濛的大眼,黑衣男子慌了,心裡也有絲絲的揪疼。

    「別擔心,不關你的事。她只是被殘酷的現實嚴重地打擊到,還沒走出心理的陰影,正在自我療傷中。」南宮春花喝著茶看著戲,還不忘插插嘴挑撥一點火花。

    「別再說了!」南宮春燕咬牙,拍著桌子站起來,扁起嘴不高興地道,「我要回去了!」

    說完,蹬蹬蹬地往前走。

    只顧著氣憤,沒看清腳下,沒走兩步便被擋在身前的凳子絆倒。

    「夏姑娘小心!」黑衣男子一雙眼從一開始便未離開她片刻,見到此情此景,自是眼疾手快地將她撈進懷中,避免了一場慘劇的生。

    被人緊摟在懷,臉貼近黑衣男子的胸口,兩隻手也不自覺地抱上他的腰,感受到他強健有力的臂彎,摸到他解釋的肌肉,聽到他穩健的心跳,南宮春燕又想哭了。

    她的猛男啊!

    「你沒事吧?夏……姑娘,你……」有驚無險,黑衣男子將南宮春燕扶起,卻現她一張笑臉皺得更緊,淚花已在眼眶裡打轉,心更揪得緊,不可避免地跟著著急起來。

    「這下好了,跌倒谷底,馬上就會反彈回去了。」南宮春花適時充當解說員。

    南宮春燕吸吸鼻子,將眼淚吸回去,推開黑衣男子,淡淡道:「我要回去了。」

    說完,繞過他,往門外走。

    「我送你!」黑衣男子緊跟在她身後走出去。

    「不用了。」南宮春花在他身後道。

    「可是看她此刻的狀態,我不放心。」黑衣男子步步緊跟南宮春燕,擔憂地道。

    眼看南宮春燕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一分鐘內已是三次撞上欄杆,南宮春花皺起眉頭,心有慼慼焉地點頭:「的確,放她一個人走,實在是不太妥當,你們還是一路護送吧!」

    看她現在這樣,一個人走在路上,自己把自己弄丟了或者被人拐跑了都有可能!

    「爹,娘走了!」房內,小娃娃抓著白衣男子的袖子焦急地道。

    「好,我們現在就出去追。」白衣男子抱著娃娃站起來,寵溺地道,幾步追出門去。

    渾渾噩噩地回到凰宮,都不知道怎麼走進內殿的,等候多時的綠玉秋蓉等人趕緊迎上來。

    「太后,您渴了吧?來,喝杯茶。」綠玉遞上一杯溫熱的蘇吉茶。

    「太后,走了這麼久,您累了吧?奴婢來給您捶捶。」秋蓉不甘示弱,搬來小凳抬高南宮春燕的腿,給她細心揉捏著。

    「太后,您餓了吧?奴才這就吩咐人給您準備晚膳。」小喜子也趕緊道,說完馬上開溜。

    這幾個人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個都積極地不像話。

    南宮春燕懶懶地倒在床上,享受著秋蓉的按摩。

    真舒服啊,要是力道再大些就好了。就像昨天晚上……

    不可避免地,她又想起了鳳逸。

    「對了,皇上呢?他現在在做什麼?」既然想起了,那就問問好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綠玉捧著茶杯的手狠狠地抖了一抖,茶杯在空中做了個跑跳動作,差點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秋蓉捏在南宮春燕小腿上的手也突然使力,掐得她齜牙咧嘴。

    有問題!南宮春燕敏銳地覺察到了。

    「生什麼事了?」她問。

    「呃……」綠玉垂下頭,不語。

    秋蓉默不吭聲地給她按摩,就是不敢看她,更不敢回她的話。

    「嗯?」南宮春燕揚起眉頭,猜測道,「是不是早上哀家把他踢下床去,害得他出醜,他因此惱羞成怒,責怪於你們?」

    綠玉搖頭,低聲道:「不是。」

    秋蓉也跟著搖頭。

    「那是怎了?」不是這跟,那還能是什麼?南宮春燕想不出別的原因。

    「這個……茶涼了,奴婢再去泡一壺!」氣氛壓抑得慌,綠玉緊張地道,想學著小喜子先前一樣開溜。

    「嗯?」有蹊蹺!

    「站住!」南宮春燕大聲道。

    綠玉邁開的步子頓住,緩緩轉身,哭喪著臉對上她。「太后……」

    南宮春燕環視下邊的一干人等,現他們的神色各異。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不好看!再聯想起從進門到現在他們過分積極的舉動……

    「生什麼事了?」她沉聲問道。

    沉默。沒有一個人吱聲,連呼吸都被屏住了。

    越是這樣,便越說明問題之嚴重。

    「快說!」南宮春燕板起臉,拿出自己最嚴厲的一面。

    綠玉秋蓉等撲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地道:「回……回太后,中午您前腳剛走,後腳皇上便來了。知道您出宮去找三小姐了,沒說什麼變回去了。剛才……剛才奴婢們聽到敬事房傳話,說是……說是皇上……皇上剛召了德妃,說是要她今晚侍寢!」

    說完,匍匐於地瑟瑟抖。

    「侍、寢?」詫然聽到兩個許久不曾入耳的字,南宮春燕愣了愣,面無表情地喃喃道。

    小心地觀察者她的神色,綠玉結結巴巴地道:「太……太后,沒……沒事的。身為帝王,有幾個嬪妃這是很自然的事。只要皇上心裡有您,三宮六院之中自然有您的一席之地,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是……是吧?」用胳膊推推身邊的秋蓉。

    「是……是啊!」秋蓉也跟著勸解道,「男人不都這樣的嗎?太后您盡可放寬心,千萬別為了這事跟皇上吵鬧。要是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好可怕!怎麼聽到這些話,太后的臉色不禁沒有變得好一點,反而陰沉的不像話了,好像馬上便會有一場暴風驟雨傾盆而下似的!

    嗚嗚,可惡的小喜子,竟然丟下她們一個人逃命去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們就該跟著他一起跑掉的!

    「召德妃侍寢是嗎?」滿肚子的怒火越燒越旺,南宮春燕怒極反笑,輕聲細語地道。

    完了!綠玉秋蓉絕望地看著她猙獰的笑臉,幾乎可以預見一場驚濤駭浪就要掀起。

    以她們對南宮春燕的瞭解,擺出這樣的架勢,說明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也就是說,她是絕對不可能就此罷休的!就是不摘掉她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鳳逸?他現在可是她的男人啊!

    很好,剛對她說完纏綿的情話,從她床上爬下去,又想爬上別的女人的床是嗎?一股怒焰霎時衝上腦際,南宮春燕冷笑不止。

    「綠玉秋蓉,你們現在去御膳房,給哀家拿一把磨得最利的剔骨尖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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