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窮。」
黃昏說。
一天傍晚,神通廣大的美國稅務官員神奇般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個精明的眼鏡兄:「黃先生,據我們所知道的,你的電影在北美地區有著奇跡般的票房成績。根據美國稅務制度,你應該進行必要的稅務登記。並且交納應該支付的相關稅款。」
「不對吧。我好像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交稅也應該交給中國才對啊。」黃昏重複著自己的另外一項理由:「我很窮,實際上,我現在在美國的所有花費都是預先透支。」
「我想,我能辯駁你的兩條不成其為理由的理由。」稅務官用一根手指頂了頂眼鏡架:「關於你是中國公民,只承擔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問題。我國的法律是這麼看的。,黃先生的商業行為在我們美國,第二,黃先生的電影有美國資金成分。所以必須交稅;第二,黃先生在美國雖然一直在透支,但您歷史信用紀錄非常優秀。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黃先生是個有錢人。」
稅務官的一席話說得黃昏直冒冷汗。他知道,西方社會為人稱羨的高福利政策,伴隨而來的卻是高稅收政策。在美國,你殺人放火如果被抓,請一個好律師,付上一大筆律師費,打他個十年八年官司,罪名不一定很重。但如果你逃稅被抓,那麼,很遺憾,你完蛋了。稅務局地官員有很大的興趣讓你傾家蕩產。
和中國國內抓到逃稅者。補上稅款,再支付部分滯納金就了事不同。在美國,你逃一美元的稅和逃一萬美元的稅罪名是相同的。一不小心,一百萬美金地罰款單就飛了過來。
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情。那是在上世界九十年代初期,有一個台灣商人移民美國。開了三家餐廳。幾年下來。大大地發達。家裡光奔馳車就要四輛。不過,因為營業稅地事情,一夜之間,這個老闆破產了。事情不大。根據美國法律,一次存款一萬美金,需要交納一筆不多不少的稅款。大概幾百塊錢。
這個老闆三家餐廳,每天營業款都要超過這一數字。如果每次存錢都要交上幾百快,一天下來。就得交好幾千美金。想起來就讓人心疼。於是,其人採取了一種很簡單的手段。每次存錢只填一張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單子。既順利地存款。又合法地逃避掉高額的稅收。
這樣干了好幾個月。稅務局那邊發現,其人所應交納的稅款怎麼少了一大截。一查,哈哈,抓的就是你。對不起,法律來關心你啦。房子,沒收;存款,凍結;汽車,封存。在規定時間和規定地點來報道。
於是,台灣同胞奇跡般地破產了。
黃昏可不想這悲慘的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就算他們拿自己沒辦法。可對於美國稅務人員地敬業和變態,黃昏早有所聞。被他們纏上了,自己這輩子可就別想清靜。
「我真的很窮,雖然我地信用紀律非常優秀。但那僅僅代表我地過去,而不代表我的現在。你們西方一個哲學家不是這麼說過…一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你的問題是,片面、狹隘、靜止、孤立地看待事物。犯了形而上學的毛病。」黃昏侃侃而談,「你們西方哲學思想雖然以唯心主義哲學為主,但行動上實際是非常徹底的實用主義、唯物主義。至於辯證與否,卻不敢肯定。那麼,你只是主觀地臆想,我黃昏是一個有錢人。實際上我不是一個有錢人,你將一個不是有錢人的普通人當成有錢人來對待。試圖讓不是有錢人的普通人來承擔應盡的社會責任,那是對真理和法律的踐踏。是犯罪。」
黃昏地結案陳詞震得稅務官張口結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稅務官先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口才比起眼前這個亞洲裔黃種人實在是天差地遠。他結巴了半天,再也無法保持住他作為一個美國稅務官員應有的體面。
大喝一聲:「黃先生,我提醒您。前天,就在前天,你和區光先生出席了一個非常豪華的性感派對。作為為非洲災民募捐的慈善活動,出席的都是好萊塢的一線明星。對了,我記得每人要捐款1000美元的。而且是現金。呵呵,如果你很窮,銀行會給你這麼多現金嗎?」
正說著,旁聽的王茹驚天動地一聲大叫:「黃昏,前天你幹什麼去了?」
「你好像從來不過問我的私人生活吧?」黃昏白眼,白得不能白。
眼看一幕家庭悲劇就要上演,稅務官先生適時告辭:「黃昏先生,我們還會見面的。對了,順便告訴你,我剛調到稅務局,您是我的個客戶。非常榮幸能夠為您服務。」
前天,在羅曼?波蘭司基先生的邀請下,黃昏同區光一起出席了那個所謂的慈善募捐活動。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不過,等酒一喝多,那些明星們都像是換了個人。而且屋子裡非常熱,熱火朝天的熱。
一個女人走過來對黃昏說:「咳,東方男孩,你看起來真是年輕。」
黃昏點頭,「實際上,我的下半生也將活得非常年輕。對了,你也是演員嗎?」
「是啊,我主演家庭倫理劇。」
「很純潔的劇目啊!」黃昏感歎。
「沒帶女伴?」
「我獨身。」
女演員一臉遺憾,「那麼就抱歉了。本來還想……」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吃吃地笑起來。
「有什麼講究?」
「生活很苦悶啊?」女人突然感歎,然後招呼一個男人過來,介紹說是她先生。她突然說,如果黃昏帶了女伴,她和先生不介意和他換上一換。
「啊!」
不過,更令黃昏吃驚的還在後頭。
女演員突然說,如果黃昏願意,她想和區光換上一換。她說他先生一直想瞭解一下GAY這個群體。
女演員眉毛挑動,滿是誘惑。
「要友誼還是要女人,這是一個問題。」黃昏喃喃自語,然後叫了一聲:「區光,介紹一個朋友和你認識一下。」
……「什麼感覺?」王茹問。
「什……什麼感覺?」黃昏出苛地有點害羞。
「和白種女人一起。」王茹咬牙切齒。
「根本就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黃昏尷尬地回答。
「那麼,就是我不能想像的了。最為可惡的是你居然出賣區光。」王茹繼續恨鐵不成鋼地發洩著怒氣。
「哈!」黃昏有點得意,「區大官人根本就沒上當,直接找一個機會翻窗戶逃跑了。順便說一句,我也逃跑了。」
「真的嗎?」王茹根本就不相信。
「靠!」黃昏難得地說了一句粗話。他說,人家那裡是高尚會所,講究的是一個自覺自願。難不成還玩。並亮著自己粗壯而孔武有力的胳膊說,就算那樣,自己和區光至少還是有幾分反抗能力的。
一席話說得王茹笑了起來,用手指刮了黃昏的鼻尖一下:「你不人家已經算是好的了,還被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想不到,你也進步了,最近看過不少書?」
「看了點。」王茹還是不死心,「對了,白種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黃昏汗顏:「我的媽媽呀,那汗毛,簡直就是一把刷子;那毛孔,簡直就是火山口;那高高的顴骨,簡直可以撞沉泰坦尼克。還是我家的王茹好,細皮嫩肉,滑若凝脂。」黃昏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氣憤地叫到:「什麼呀。那女人五官身材看起來還挺有味道,一脫光衣服,撲過來。你就像被裝進一隻大麻袋裡,渾身被蜇得難受。心中如同被一支毛哈哈的刷子刷著。我的媽呀,簡直是非人待遇。」
王茹冷冷地推開撲過來地黃昏:「這麼說來,你還是脫光了?你們男人我是瞭解的。開弓哪有回頭箭,聞了腥味還能撤手?」
黃昏直喊冤枉。
可惜王茹根本就不加理睬。
這也給二人的美國之行蒙上了一層不和諧的陰影。
「區光!」黃昏心中暗恨,「絕對是這小子被屈打成招,肯定的。」
他怒氣沖沖地問區光:「對了,你被人家上沒有?」
「去你媽的,你這個敗類。你這個出賣朋友地傢伙。」區光難得地破口大罵。他憤恨地說:「老子冰清玉潔,怎麼能被鬼壓?」
黃昏腦門後幾滴大汗。
好不容易安撫、勸告、勒令王茹保持著面對上司應用的和藹態度,這件性派對事件才算告一段落。不過。黃昏鬱悶的是,王茹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角色意識淡薄,完全忘記。自己和她並不是配偶關係。
黃昏認為。自己下半身的問題只需要對自己負責就可以了。如果硬要加上一道桎梏,那就像穿兩條內褲一樣麻煩和不必要。
看來,婚姻不過是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過了那個階段,也就沒有存在下去地價值。
導師卡爾?馬克斯說過,家庭和婚姻是私有制的產物,是為財產繼承而特意設計出來的,一種符合全社會所有人共同利益地社會現象。
可是,如果自己真能找到一個適合的繼承人,那麼婚姻是不是就沒必要出現?
這是一個問題。
黃昏想了半天。突然失笑,自己還算年輕,怎麼現在已經開始考慮繼承人的問題了?煩惱多由自取。
自己身體很好,如果不出意外,而且善加保養,身上代表生物強壯程度的生殖能力看來還能保持上幾十年。那麼這個問題暫且押後再說好了。
事情算是過去了,然後就是沒完沒了地工作中。
難得出國一次,黃昏等人地足跡遍佈了整個美國。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稅務官還沒有死心,也跟了上來。很多次,黃昏總能在不經意間看到那架閃光的眼鏡。
「簡直是一場惡夢!」黃昏這麼感慨。
每當黃昏眾進行奢侈類消費時,稅務官先生總能適時出現,然後善意地提醒黃昏,「先生,你這種消費能力似乎不是一個窮人應有的人生態度。」
這樣來幾次,黃昏什麼胃口都被敗壞了。一天,他和王茹、區光正在一家韓國餐廳進餐。一進門,侍者便問:「先生幾位。」
「四位。」黃昏指著接距而來的稅務官對侍者說:「給他加一個座位。」
「很感激你的邀請,不過我不會接受的。」稅務官坐定。手中拿了一疊發票,說:「黃先生,我手上是你最近三天的消費紀錄。共計一萬六千零五美元。你哪裡來那麼多現金?」
「可我交稅了的啊。」黃昏對他地持著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了,你並不瞭解我們中國人。我們都很愛面子,在朋友面前一般都要擺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文化差異,文化差異。」
在美國,華人都是有錢人的象徵。這並不是說,華人都是富翁。那些飄洋過海來到異鄉的同胞生活非常簡樸,一有錢就寄回國內。同樣掙一千美元一月,華人能夠存八百塊。而美國人卻要倒欠兩百。
實際上,濫用信用卡的後果讓美國人人均欠債兩萬美元之巨。在美國,沒錢並不可怕,有社會福利保障體系,也有社會信用保障制度。但如果你宣佈破產,那麼你倒霉了。法院會凍結你所有的信用卡。沒有卡,對美國人來說就是地獄。因為,沒有卡你就無法透支。而你又沒有現金。而且欠銀行一大筆債。你完蛋了。
但中國人是不會用不屬於自己的錢的。雖然一個個信用紀錄良好,但VISA和萬事達就是從華人身上掙不到一分錢。
九十年代初,一中國留學生在美國遇害。美國警察在調查這個學生遇害的原因時,得知其人在上個月剛寄回國兩萬美金。而這個學生才來美國不過三年。一個普通的美國公民如果要存上兩萬美金,估計需要十年時間。但這個留學生偏偏做到了。因此,美國警察就懷疑,這個留學生在美國從事不正當經濟活動。但調查了半天,怎麼也查不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在美國人眼睛裡,華人都是一群富得流油卻從來不善待自己的傢伙。
也許,他們天生都有自己虐的傾向吧!
所以,黃昏在美國大手大腳花錢,卻自稱沒錢,讓稅務官先生覺得斷無這種可能。「他一定在逃稅,他很有錢。這下我可逮到一條大魚了!」
黃昏和稅務官先生正說著,突然聽到一聲槍響。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餐廳裡已經趴倒了一片。所有人都用手抱著頭,五體投地裝死狗,包括剛才還口沫四濺地大談公民依法納稅的榮譽感的稅務官先生。只有黃昏、王茹和區光三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毫無反應,突兀之極。
美國警方是這麼紀錄的:其時,一墨西哥籍公民手持黑星牌手槍一支,闖進一韓國餐廳,口中大呼:所有人聽著,將現金都拿出來。
可惜,這僅僅是開頭,結尾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本來,警方一直教育市民對付這種持槍匪徒的最好,最安全辦法。甚至量化到應該在身上帶多少先進以供匪徒不時之需。
西方人做事非常僵化,一定要科學到一種無微不至的水平。
美國政府忠告市民,如果你要單獨出門,在某些街區最好不要停車。而且應該將車窗搖上。身上應該帶十美元現金,不能多也不能少。這樣,匪徒既不會因為錢太少而殺人洩憤,也不會應該錢太多而興奮過頭給你一槍。
另外,身上也不要戴眩目的首飾。雖然現在很多仿品,但卻是十分耀眼。匪徒們也不是珠寶專家。要防止他們起了奪寶的念頭。還得說一說九十年代一件轟動一時的謀殺案,死者是籃球明星邁克爾·喬丹的父親。喬丹先生的富有自不用多說。老喬丹也不弱。但,老喬丹有一個很好的品質,平時不怎麼顯擺。開的也是一輛很普通的老克萊斯勒,身上也穿得很平民化。不過,糟糕就糟糕在他手上戴著兒子送給他的NBA總冠軍戒指。這東西亮光閃閃,疑似白金。結果,兩少年在路過老喬丹泊車初時,見車裡的老傢伙手上居然還戴著貴重金屬。於是,見財起意,隔著車玻璃就摟了火。
等打開車門一看。戒指上刻著兩個字母「M,J」。
兩少年都是黑人,平時也非常崇拜喬丹,二人看了看戒指,相互看了一眼,「我的上帝,難道我們殺的是喬丹地父親?」
這是其一。
其二。如果被匪徒用搶逼住。市民不要驚慌,槍匪是來搶劫,而不是來殺人的。正確的做法應該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盡量縮小身體體積。以防止榴彈傷害。
等匪徒開始清剿戰利品時,市民應該主動配合。尤其是在掏錢的時候更應該小心,很多人掏錢的動作不夠專業。而被匪徒誤認為試圖掏傢伙抵抗,被一槍打爆頭的不在少數。所以,在這個時候,政府專家地指導又來啦。
正確的肢勢和態度應該是。先攤開一支手。問「請問我可以將手伸進自己口袋中嗎?」
在得到匪徒同意之後,市民應該將一隻手慢慢插進口袋,然後又問,「我能將我的錢包掏出來給你嗎?」
再次得到同意之後,市民不可著急,動作要輕要緩慢,不要太快。
只有等匪徒真正拿到錢,市民才會真正得到安全。
以上資料是黃昏在一主流媒體上看到的。並且在地鐵站出口的公示欄上看到過。
當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美國政府實在是太廢品。這種嚴重打擊民心士氣地東西居然廣而告之。
不過。如此一來,黃昏還是很欣慰。如果有一天,美國和中國打起來,怎麼說中國人也比懦弱的美國人鐵血,也更有勝利的可能。
但,黃昏卻錯了。
事情發生時,黃昏根本就沒有興起過一星半點地抵抗慾望。很自覺地將自己身上的二十美元掏了出來。至於區光和王茹,這兩個傢伙壓根就沒帶錢。
今天匪徒收穫不大,餐廳裡大約三十來人,一共也不過幾百美金模樣。
按道理,匪徒該撤退了。
可這個匪徒不死心,將主意打到韓國老闆的身上。直接用槍比著韓國人,「請將你錢櫃打開,我要打劫,謝謝!」他很有禮貌,看來,能夠移民美國,文化素質上是沒有什麼疑問的。
這個時候,老闆地伴侶,一個大個子韓國女人走過來,也不說話,直接掏出手槍,一槍將匪徒打倒在地。黑色地血流了一地。
最後,匪徒因為大腦傷勢過重,不治而亡。
血淋淋的場面讓王茹和區光嚇得渾身發抖,同時將黃昏抱住。
「黃先生,請您以後不要亂跑了,在美國,很多街區是不適合我們去的。」稅務官先生顫抖著嘴唇說。
「那好,如果我不跟著我,我就不去。」黃昏回答。
「我還是跟著你好。」
「如果我去黑人街區呢?布魯克林,還有底特律。」
「我也去。」
「服氣了,服氣了。」黃昏投降,「我會給你一張報稅單的。」
既然交稅不可避免,那麼就盡量減少損失好了。黃昏咨詢了一下專業人士,得出一個天文數字。如果自己真得為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國家盡到納稅的任務,那麼,總計稅款就要達到一千萬美元之巨大。
去他媽媽的,要交稅也得交回大陸去才是。
還是想個辦法逃稅才是。
於是,又請教了一下專業人士。人家哈哈大笑,一百萬,一百萬,我就能人你不交一美分。
「那就好,那就好。」黃昏說:「我還要在美國呆上一段時間,被稅務員纏上,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啊!」
「放鬆點,一切都交給我好了。」專業人士神秘一笑,「放心,你不會有損失地。對了,馬上就到狩獵季節了。去打幾天獵好了。」
「可我沒槍牌。」
「一千塊,我幫你申請一張。」
「你可是什麼錢都想掙啊!」黃昏感歎:「三張,兩千美元。」
「成交。」
在填了幾張申請表之後,黃昏、區光和王茹都拿到了槍牌,驅車去森林屠殺動物去了。將楊柳孤零零一個人留在家裡。
黃昏弄的是一支AK系列突擊步槍。區光還的要小巧點,M16。很奇怪,王茹居然選擇的是以色列的烏滋。如果可能,黃昏毫不懷疑,這個女人會去弄一之RPG。這個女人的暴力傾向也很嚴重。
美國很多州的法律都很奇怪,各州都有自己的土政策。而且有的法律離奇得超乎人的想像。比如在俄亥俄,如果你去吃漢堡,塊和第二塊的價格是不一樣的。第二塊要貴些,其中含有一個特別消費稅。他們的道理也很簡單,塊你是用來充飢的,到第二塊,你就是純粹為吃著玩。既然是吃著玩,那麼,是不是該交一個特別娛樂稅呢?
在狩獵的問題上,很多州的政策也大相庭徑。在東部,狩獵是一種很嚴重的犯罪行為。但在西海岸地區,卻是正當的娛樂活動……這裡是美國槍會的勢力地盤……那麼多槍要賣出去。又不能拿人來練習,小動物自然是首選目標。
狩獵季節定於初冬,這個時候動物剛過繁殖季節很多大型動物都快冬眠。殺幾頭也沒什麼了不起。
不過,既然要去打獵。首先還得買一張狩獵票,交上一筆費用,註明你需要獵殺的動物種類和數目。不能亂來。如果你申請的是一頭野牛,那麼你就不能獵野山羊。否則就是犯罪。在這片大陸,你得小心,做錯事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黃昏三人申請的獵牌也不相同。區光申請的是岩羊,王茹比較心狠居然要求打北美野牛,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黃昏的獵牌是北美馴鹿,這東西比較常見,也好打。
三人準備好,就開著車向狩獵區進發。一路上全是車,擠得厲害。不要說打獵,只怕看到這麼多人,野生動物早逃之夭夭了。在任何地方,人總比動物多。黃昏他們開的是一輛轎車,走了半天才發覺不對頭。路上全是巨大的越野車,所有人都做牛仔打扮,剽悍無比。只黃昏三人一身禮服,文質彬彬得像外交官。
一路上全是警察的檢查站。帶槍的警察細心地檢查著獵人們獵獲的動物是否和申請表上相符。
三人開車走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合適目標。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槍聲,恍惚間讓人如同置身於戰場之中。不過,動物到是見過幾隻,卻不是合適的目標。路邊森林和灌木叢中,到處都是浣熊。這些可愛的小傢伙實在讓人提不起射殺的慾望。因為沒有什麼天地,浣熊的地盤在北美洲進一步擴大,直接佔領城市。於人類生活在一起。反正,光城市裡地垃圾桶就足以讓一頭浣熊過上富足地一生。很多次,黃昏在清晨醒來的時候都很發現這些西歐啊傢伙落在自己窗台上,好奇地看著自己。
相比起城市裡的浣熊,這裡的都是鄉巴佳,一看到人。一溜煙地逃了。黃昏本來打算,實在不行先拿它們開刀見紅的。現在看來,沒有什麼操作的可能。
三人提著槍在路邊茫然地站了半天,一槍未發,沮喪無比。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皮卡停到他們面前。裡面有人在喊:「黃昏先生。你們好。」
「靠。原來是你。」黃昏看見他,大吃一驚。那個稅務官居然陰魂不散地跟了上來。
黃昏苦笑著看了看他,說:「稅務官先生我可是申報了稅務表的,你還來?」
「不對不對。」稅務官懊惱地看著黃昏三人,氣憤地說:「黃昏先生,你的稅務表雖然已經交上去了。但根據報表上所說,你不需要交一分錢。你這是在逃稅。」
黃昏哈哈大笑,心道,小樣。玩法律,你能玩過專業人士?
原來,黃昏所請地那個經濟師是這麼申報稅款的。
美國政府稅法中有一項目免征表制度。和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稅法由所有商人不管你獲益多少,是否盈利,都得交稅不同。在美國,如果你在經營活動中受到重大損失,政府就會免去你的稅款。
這是一種非常人性化的措施,作為對工商業的保護已經執行了兩百多年。
黃昏所請地那個經濟師一接手黃昏的報稅申請任務,大筆一揮列出了一張長長的經營損失單子。連同相關證明材料,一共五萬多字。
其中最大一項損失就是,搭建片場的基礎建設損失。然後是上海方面對高爐建設場地地皮租金的核實;工人工資支出部分;黃昏等人在美國期間的廣告宣傳支出;日常生活支出;因日本人抗議所造成地營業損失;院線日常使用支出。
至於利潤部分,因為是和環球公司五五分賬。只能算一半。
而黃昏地損失部分又從這一半的利潤中扣除出去。
這樣一算來,黃昏在這部電影上的利潤就大大縮水。
其實,經濟師在這上面玩了一個很大的花招。很隱蔽,也很膽大。
這麼一來,美國稅務已經從黃昏身上拿不到多少錢了。
不過,最為可惡的是黃昏居然將這部電影歸類於社會公益事業。
「老子是在做社會宣傳,控訴納粹主義對人類的戕害。交什麼稅?不但不用交,恐怕還得抵扣吧!」
「不甘心啊!」稅務官悲歎。
黃昏笑了一氣,不過,他還是很佩服稅務官的持著。熱情地邀請稅務官一起去打獵。
四人結伴而行。在獵場玩了半天,什麼也沒打到。因為人太多,三人決定將車開到森林深處,沒準就能碰到點什麼。
又走了十幾公里,路上的人漸漸少了下來。四人提槍摸進森林。走了幾步很驚喜地發現了目標,一頭北美馴鹿,很大的野傢伙。離四人五十多米。
「幹他娘地!」黃昏大叫:「開槍,我一個人收不了它。」
「可是,我們沒有申請獵牌,只能由你動手啊!」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干!又沒有人看見。」黃昏咒罵:「開槍,我槍法不好。這麼遠,只怕我一槍過去,沒打著,人家已經逃跑了。」
「不行!」稅務官反對。還沒等他將話說完。王茹和區光同時開火,而且是連射。
那頭巨大的馴鹿一頭栽倒在地,死得不能再透。
「這麼快!」黃昏愕然,這才發現自己還沒開過一槍。
「你們的子彈交稅了嗎?」稅務官突然問。他是知道的,很多人在槍械店買了子彈後都沒有交稅。槍械店也沒有代交的習慣,需要消費者自己去稅務局申報。
「好像沒有吧!」黃昏摸了摸腦袋。
「你會收到清單的。」稅務官得意一笑,「稅不多,但滯納金卻不少。三天之內來我這裡接受處理吧。逾期不交,你會接到法院傳票的。」
「靠!」黃昏大罵,用中文悲愴地大叫:「美國萬稅!」
「他在嚷嚷什麼?」稅務官問區光。
「烏拉,USA!」區光回答。
打完獵,回家。終於擺脫可惡的稅務工作者了。
但又有兩個美國公務員登門拜訪。
一高一矮,高胖矮瘦。
高的一個叫納士,矮的一個叫諾為司基。聽名字像是東歐血統人士,那麼特產政府官員。
納士一亮證件:「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