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出手做法事,你負責收錢。三七開,我七你們神社三。」黃昏完全一副奸商模樣:「你有問題嗎?」
「這個這個。」野原陽子想了想,說:「如果你真的能夠幫助和野叔叔,錢都給你也沒什麼的。可是,你真的是法師嗎?我父親老是和別人說他神通是如何如何廣大,可我就沒見他有過什麼法術。」
「哈哈。」黃昏一笑,心道,說穿了世界上所謂的法術不過是一些小戲法罷了。患者來看法師不過求的是一個心理的安慰或者心理的暗示而已。真要較真,還不如去醫院實在。
不過,現在的醫院治療普通內外疾病倒沒問題,一碰到心理和精神上病患就有點找不著北。這方面,東方的法術因為有幾千年的經驗積累,幹起來駕輕就熟,比西醫效果還好。
黃昏小時候頗為玩劣,家中親戚就有一個賣紙錢兼做算命匠的。黃昏在那裡學了幾手小戲法,想來騙騙東贏鬼子沒什麼問題。
「我需要些原材料。黃紙、香燭、膠水、碗、酒杯、硃砂、毛筆。對了,還要一點硝酸鈉。」黃昏吩咐野原陽子,「你馬上去買。」
等一切準備完畢,已經是傍晚時分。晚飯自然也沒有吃,要留到和野那裡去解決。
黃昏心中還有點不塌實,順便拿著道具實驗了幾下,手法還是很純熟,沒有怎麼退化。不過,用來糊弄野原陽子足夠了。
野原陽子平時見慣了父親唸經的樣子,何時見過這種江湖小魔術,頓時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了。
黃昏非常得意,「羨慕啊?」
連點頭。
「想學吧?我教你。」
是連連點頭。
黃昏索性將其中的關節都給陽子說了。
野原陽子睜著大眼睛說:「黃昏,你這不是騙人嗎?」
「胡說,哪裡是騙人了。難道說你父親就不騙人了,他只動動嘴巴就有錢拿。我好歹也耍了幾套戲法給人看。職業道德可比你父親好得多。對了,你也知道這一切都是騙人的。要記住,我和你父親既不是什麼天師,也不是什麼狗屁的騙子。我們是心理治療師。你地明白?」
陽子小姐立即不說話了。
和野先生的店子很大,有四個雇工。
見到野原陽子,和野很高興,迎上去說:「歡迎光臨。陽子小姐,你父親回來了?」
「抱歉,父親還沒有回來。」陽子一個鞠躬:「讓您失望了。」
「那就太遺憾了。」
「不過,和野先生,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幫您的。」陽子指著黃昏對和野說:「和野先生,這位是我家的遠房親戚,關西地區有名的高僧。野原新之助大師。法力很高強的,也許他有方法也不一定。」
靠!黃昏只想罵人。他沒想到陽子居然為自己起了個該死的鬼子名字。想來她也有一定的道理。日本社會非常排外,你一個外國人要進入他們土生土長的僧侶世界,而且試圖干預他們的靈魂,這是不可饒恕的。為金錢計,只有忍氣吞聲了。
不過,野原新之助這個名字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和礙耳。黃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個名字的出處。
和野非常高興,連連鞠躬,誠摯地說:「那樣就好。還請野原新之助大師多多幫忙。」說完話就遞上一個信封一樣的小禮包。黃昏悄悄打開一開,裡面是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頓時心花怒放,伸手一抬,「免禮吧。對了,你什麼地方鬧鬼,帶我去看看。」
和野一呆:「大師,那地方恐怕沒辦法帶你去。」
「胡說,我法力高強,什麼地方去不得?」
「問題在我腦子裡。」和野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天天做夢,估計給附體了。」
黃昏大汗,那地方確實去不得。便道:「那好,我就幫你捉鬼。不過,你先要幹一件事情,我才好動手。」
「大師請講。」
「先弄點酒飯吃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動手。」黃昏說。
那邊應了一聲,正要下去安排,黃昏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我比較能吃。份量足一點。」
「您就請放心吧。」
晚飯就在和野家吃。應黃昏的強烈要求,每一道菜量都很足。不過就這樣還是滿足不了他的需要。對於日本菜,黃昏一直都一種強大的怨念。TNND,難怪日本矮子都長得不夠份量,原來根子就在這裡啊!
和野家沒有其他人,平時就一個人住。因為來客人,和野索性請全店的員工都來自己家吃飯喝酒。也將黃昏放到了眾目睽睽之下。當真是眾目如電,斷斷不能出半點紕漏。否則可就糗大了。
飯畢,要開始做法事了。眾人都跪坐在地板上,屏息凝視年輕的法事新之助。黃昏這才想起這個名字的由來。原來是《蠟筆小新》啊!一不小心就被套上了這麼一個外號,真夠讓人懊惱的說。
然後,法事正式開始。黃昏也是次在眾人面前表演騙術,心中也自忐忑。不禁有點氣喘。只得一口氣又喝了一斤多清酒,直到將腦子弄得有點糊塗,這才開始正式行動。
只見,他一身白色僧袍,一隻袖子因為發熱而拉到腰上。右手臂光禿禿地露在外面。左手豎起,突然一聲大喝:「阿米拖佛,太上老君,九天十地十九那個魔王啊。椰酥183;基督我的干親家啊!女媧王母孫悟空,急急如命令。」這句話是用中文喊出來的,有急又快,沒有人能聽懂。
這一聲亮如洪鐘,將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有膽小者已經被得嚇跌倒在地了。
「大師這是在幹什麼?」和野悄悄地問陽子。
陽子大汗,回答:「這是神語,我們法師之間做法用的。普通人聽不懂。」
和野恍然大悟,「是不是和以前天皇說的神語一樣?」二戰以前,天皇說一種很獨特的語言,一般百姓聽不懂,需要官吏專門翻譯,以便在老百姓中保持必要的神秘感和神聖感。這也使天皇逃脫了戰後的軍事審判。反正沒人能夠聽懂他說什麼,東條英機等戰犯一口咬定是自己假冒聖意下的侵略命令。國際法庭的法官也拿他沒辦法。
「算是了!」陽子還在流汗。
那邊,黃昏應該開始趁著酒興開始又跳又唱:「蓮花落啊落蓮花……太太奶奶,給口冷飯,可憐可憐我著個失戀的人啊……」
「他在唱什麼?」
「做法呢!」
……
半個小時過去了,黃昏已經唱了十幾首流行歌曲,「我願變成童話裡,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翅膀飛到你身旁……」
「他究竟在幹什麼?」和野很鬱悶。
「……」無話可說。
黃昏停下來,正色道:「安靜,天機不可洩露。老實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