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晴點了點頭,繼續道:「為了配合相公行動,我將懇請皇上下一道密詔,令建業府尹供相告差遣,這建業府尹杜宇乃是皇上的心腹之人,相告可以放心使用。這塊玉珮就作為你和杜宇相會的信物吧!以後你孤身一人,行事要萬般小心,切記切記!妾身會在京城恭迎相公凱旋歸來!」莊雪晴將一塊玉珮塞進楚天舒手中,灑下一串淚珠,足尖輕點,飄然而去,待楚天舒清醒過來,早已不見了蹤影。楚天舒呆呆地站在那裡許久,忽然搖頭苦笑,自己這算是又有任務了麼?還有半年不到的時間,為了老婆,不想拼也得拼啊!
在山中又住了十數日,楚天舒再也不敢貿然地修行天門訣第九層,這口破真氣真要人命啊,弄不好老子就成了自殺!
估計現在建業城中已經風平浪靜了,楚天舒決定去城中調查一番,想來那皇上的密詔也應該到了,現在自己已經和那皇帝老兒站在同一戰線上,要不是為了老婆老子才懶得理你呢!以老子現在的實力,只要假以時日,稱霸一方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惜老子對你的那張椅子不感興趣,還要為你辦事,你真是祖上積德了!我要是你,做夢都會笑醒!楚天舒為自己憤憤不平地想到,心中早已把那皇帝老兒貶的一錢不值!
為了保險起見,楚天舒好好地化裝一番,感謝四年的特種生涯,老子腦子裡的東西可都是寶啊!即使熟悉的人也不能一眼認出他,對著湖水照照,楚天舒甚是滿意。
一路急行,半天功夫便回到了建業城,想到羅林家現在暫時還不能去,楚天舒決定先在建業城中轉幾圈,觀察一下形式,順便熟悉一下地形,對特種兵而言,風霜雨雪不在話下,單兵作戰能力又非同尋常,地形則更顯得尤為重要。
楚天舒正行著,忽聞前方一陣喧鬧聲,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高台矗立在人群中,四周是一圈圈粗繩繞成的圍欄,似是一座擂台,楚天舒一陣好奇,便擠了過去。
只見一位身穿大紅官袍的老者站在擂台上,那老者矮小乾瘦,雖面帶微笑,眼神卻波瀾不驚,平靜的像一湖春水,看似城府很深。老者大手一揮,人群便靜了下來。
只見那老頭兒緩緩地踱了幾步,朗聲道:「本官乃是建業府尹杜宇,昨日皇上下詔,令本官在民間遴選武將之才,凡自認為武藝精湛著,不分男女,不辨老幼,皆可上台比試,合格者將直接面聖,安插於行伍之間,剿滅魔教,斬殺金人匈奴,建功立業飛黃騰達將指日可待!」
老者說完,人群中便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幾個壯漢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如今的大楚動盪不安,貪官污吏橫行,民不聊生,很多人步入行伍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打了一輩子仗也不曾陞官發財,流血是自己的,功勞是上司的。而如今竟有如此建功立業的良機,怎會不令人興奮?
杜宇擺擺手制止眾人的喧鬧聲,接著道:「今日奪魁者將賞黃金百兩,本官將親自上書報於朝廷,凡敢上台比試者,不論輸贏勝負,接贈白銀五十兩!參加比試者不可故意傷人性命,點到為止,否則本官將以刑事罪名論處!」
說完一揮手,兩個兵士便抬上來一個大木箱,杜宇緩緩打開箱子,只見箱中白花花的銀子和黃燦燦的金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刺人眼睛。
眾人一看這情形,更是興奮地雙眼通紅,府尹大人果然厚道,說話算數,就算不能取得頭名,只要敢上去比試,也有五十兩銀子的獎賞,這可是普通人家兩年的花銷啊,真是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不偏不正砸在我的頭上啊!就算輸了,也不過挨頓揍而已,對比五十兩銀子,那根本不值得一提,何況府尹大人還說了要點到為止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農民模樣的壯漢在眾人的叫好聲中光著膀子走上台去。
那壯漢對眾人抱了抱拳,大聲道:「我王某是個粗人,自幼習些拳腳,今天我來,一不求名二不求利,只求朝廷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帶兵清剿魔教妖孽,為我死去的雙親報仇!我今生不破魔教,誓不為人!」說到動情處,那壯漢雙眼血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隻發狂的老虎,煞是可怕,緊接著便對魔教破口大罵,言語之髒穢,不堪入耳!
人群中也有幾個壯漢大叫著支持台上的叫囂者,經他們這麼一忽悠,眾人甭管是與魔教有仇沒仇的都像被魔教殺了娘似的,聲叱魔教的罪行!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看來魔教是犯了「眾怒」啊,楚天舒在一旁冷靜地觀察,早已看出了端倪,可這是誰的主意呢?先看看再說吧!
那壯漢似乎還不解氣,妙語連珠,極具煽動性,眾人的呼喊聲是一浪高過一浪,楚天舒哭笑不得,大楚的農民也有如此口才?那倒是大楚之福了!不過看這聲勢,教內叛徒還是作孽不少啊,自己這個魔頭的黑鍋還是背定了!
人群中一陣騷動,只聽一聲暴喝:「我來!」楚天舒早已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三人,他們體內湧動的真氣暴露了他們的目標,不過楚天舒本能地沒有對他們產生敵意,因為他們的真氣使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其中內力最強的當屬三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子,那女子十**歲的樣子,丹鳳大眼,柳葉彎眉,櫻桃小口,粉面桃腮,眉宇間卻透露出一股英氣,令許多男子都望塵莫及,的確是巾幗不讓鬚眉啊!楚天舒暗讚不已。而那前來挑戰的是位二十五六歲的英俊青年,另一位則是三十多歲的紅臉大漢。
杜宇意味深長的看了那青年一眼,問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位小兄弟相貌不俗,膽色過人,不知尊姓大名可否告知老夫,而你今日又是為何而來?」
那青年冷笑道:「世間萬物皆有因有果,我來自有自己的道理,至於姓名,大人面前怎敢言貴,小姓許氏!」
杜宇哈哈笑道:「少年才俊果然有個性,那就請小兄弟一展身手吧!」
那壯漢早已等得不耐煩,緊握雙拳,拼盡全力,拳風「呼呼」作響,朝姓許的青年面門砸來,彷彿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殺父弒母的仇人般。
那青年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冷笑,微微一個閃身,便躲過了那壯漢的拳頭,疾足輕點,瞬間便來到壯漢的身後,一腳側踢在壯漢的腿彎,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楚天舒知道那壯漢的膝蓋骨現在必定是粉碎無疑。他一身的蠻力怎麼會是這身具內力的青年的對手,但急於為父母報仇的心思誰能不理解?又怎能說他做錯了呢?雖然開始時楚天舒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情形不是眼前展示的那麼簡單,但這只是自己的感覺而已,特種兵指揮官做事難免小心謹慎,有時多疑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那青年似乎還不解氣,踢斷壯漢的腿後,仍不肯放手,又暗運真氣,一拳擊向那壯漢的太陽穴,似乎這壯漢也是他的生死仇敵一樣,今天一定要置他於死地。這一拳集他全身內力之所成,估計這壯漢的頭骨必碎無疑!
那青年的拳頭正擊向壯漢的太陽穴時,卻不動了,那青年忙抬起頭,只見自己的拳頭被人生生攔下,那人竟然是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少五六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