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又是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十九歲的翰兒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伙子,如玉樹臨風般的風度襯托著他們王家那不是很英俊但是卻很有英雄氣概的臉更加顯得成熟了許多。一股祥和的氣質自翰兒的身上淡淡的散發著。
天牢內的犯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而如今的他已經是天牢中一個牢頭了,手下也管著四五個獄卒,而有今天完全是翰兒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得完全沒有靠父親和君天涯的幫助,在一次選拔牢頭的比武中,翰兒輕易的擊敗了所有的對手,取得了這個牢頭的位置,在翰兒的心中雖然知道自己的身手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境界,完全可以到江湖中闖蕩一番,取得一些成就,但是自從跟隨九霄散人學藝後,翰兒的心境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對現在的他來講去江湖中闖蕩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他還是選擇了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天牢內踏踏實實的作一些對國家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牢頭。
而在這兩年間,父親王長虹只回到京城看了翰兒一次,在翰兒的追問下,王長虹才說出這八年來追捕「唯我獨瘋」夏陽所遇到的事情,隨著王長虹對「唯我獨瘋」夏陽的瞭解日漸深厚,王長虹發現這個被世人說成是天下第一淫魔的夏陽完全不像世人說的那樣,是一個無惡不作,淫邪狡詐之人,在王長虹的瞭解下一個我行我素的獨行俠,一個被世人誤解的英雄出現在王長虹的心目中,夏陽只不過是一個不按照世俗人的想法而行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說對得起天下,對得起世人,而所謂的淫魔不過就是多了幾位紅顏知己,卻也被世人當做是一個離經叛道的魔頭。而在他所殺的人中包括了白道中的偽君子與黑道中的真小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容於天下,至於夏陽是怎麼被官府通緝的呢?原
來夏陽曾經殺了一個身為白道之中最有名望的「天機門」中的一個門人,趕巧這個門人的叔叔乃是朝廷東廠的一個大檔頭,就這樣夏陽成為了官府通緝的要犯,而追捕這凶名在外的天下第一魔頭的重任自然便落到了有著「天下捕神」之稱的王長虹身上。
知道了自己所追捕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後,王長虹不由得想了許多,雖然身為公門中人,可是叫他去抓一個無罪之人,王長虹是不會去做的,所以這幾年來王長虹雖然在江湖中不停的走動,但是卻沒有去追捕「唯我獨瘋」夏陽。
自父親的口中知道了這一切,翰兒也不由為這位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奇人喝了一聲彩,當今天下稍有些名望的武林中人都是惜譽如珍,將名聲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而這有著絕世武功的「唯我獨瘋」夏陽卻能不忌毀譽,行當行之道,為當為之事,著實難得。
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得到了有聖師稱號的活神仙九霄散人為師後,王長虹不由心喜若狂,又得知九霄散人飛昇仙去,王長虹不由感慨萬千,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得道飛昇這麼回事,父子二人感慨了一番又開始談論起武功,翰兒深厚的武學知識叫王長虹驚喜非常,看著幾年沒有看見的兒子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王長虹不由對飛昇而去的九霄散人充滿了感激之情。
最後,為了躲避開東廠那位死了侄兒的大檔頭,王長虹只跟翰兒與君天涯說了幾句便又對外宣稱去追捕「唯我獨瘋」夏陽去了。
而在他臨走的時候又告訴了翰兒關於家傳「橫刀訣」的一件事情。以前由於翰兒還小,「霸王舉鼎」的心法修煉的時日尚短,所以王長虹也沒有告訴翰兒,而如今明顯感覺到兒子有著比自己還要高深的武學修為,王長虹便將「橫刀訣」真正的精意傳授給翰兒。
此時的翰兒正手提單刀站在自己小院的練武場上,腦中回想著父親臨走之時所傳授的橫刀精意「橫刀訣真正的精意並不在它的招式上,而是沒有招式,只有那四句刀訣,而領悟了刀訣你也就領悟了刀意方能創出你自己的橫刀訣招式,歷代王家先祖所傳下的橫刀訣都是不盡相同的,這就是為什麼會有不同的招式的原因。」
心中默默念著那四式刀招的名字「刀行天下斬魑魅,刀斷是非誅魍魎。刀出無回判生死,刀問天下何人敵!」幾句刀訣如流水般劃過腦際,腦中頓時想起了當年王家先祖戎馬一生追隨楊繼業楊老令公征戰沙場,浴血殺敵的情景,漸漸的翰兒在不知不覺間將手中的單刀揮舞起來,初時看來毫無章法,雜亂不堪,但是隨著翰兒腦中想到先祖在戰場上勇往直前,刀刀斬敵的氣勢,手中單刀不由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難以琢磨,揮灑自如的單刀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如鷹擊長空,一往無前。
舞動中的單刀越來越亮,漸漸的竟透出一點點的寒芒,而那點寒芒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增長著,片刻那點寒芒已經變成一道三尺長卻又不斷在增長的刀氣,翰兒腦中對與橫刀精意已是越來越有體會,也越來越明朗,橫刀訣的精意就是自己的心,用心去體會自己的刀,用心去溝通自己的刀,用心去營造出刀殺敵的氣氛,用心去對待自己出刀的敵手。
低喝一聲,翰兒手中單刀生生頓住,隨即手中單刀竟化為鐵粉紛紛散落在地,而一股無匹的刀氣破空而出,不待翰兒有所反應,自家的大門已是無聲無息的裂為四塊,坍塌在地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不少的獄卒和天牢的侍衛們聽到巨響,紛紛跑過來看到兩扇厚重的大門自中間齊刷刷的分為四塊不由咋舌不已,雖然這些獄卒和侍衛們都知道翰兒功夫不低,但是也沒有想到翰兒赤手空拳就能將兩扇厚重的大門分為四塊。他們還不知道百煉鋼刀都在翰兒的手中化為鐵粉,如果知道還不把翰兒當成了怪物看待。
一個獄卒看著四塊大門走到翰兒面前道:「我說頭兒,怎麼搞的,還把家裡的大門給拆了?」說話的正是翰兒的手下一個叫黃海的獄卒。
向著四週一抱拳道:「哈哈隨便在家中練了兩套拳,沒想到卻弄成這個樣子,驚擾到各位兄弟,十分不好意思,改天我請大家吃酒賠罪!」
翰兒在幾個手下的幫助下,將碎裂的大門搬到了一邊,然後又與這群手下和天牢侍衛們客氣一番才將那些侍衛們打發走。
看到天牢侍衛們全部都走了,翰兒手下幾個獄卒紛紛問道:「頭兒練的是什麼拳法?竟然這麼霸道,這兩扇大門可不像是被拳打的啊!」
聽到這些相處有年的手下們問到自己,翰兒便笑這說道:「只不過是我一時無事隨手創出的幾招散手,大家如果有心想學學的話,我絕不藏私!」
就盼著翰兒這句話的幾個獄卒不由齊聲叫好,自上回選拔牢頭的時侯敗在了翰兒的手裡以後,這群獄卒總是找機會向翰兒討教幾招,而翰兒也不厭其煩的將一些對他們來講是很難的拳法教給這群手下,所以別看翰兒年紀不大,但是這群獄卒們卻是非常的尊敬翰兒,更是非常的擁護翰兒成為他們的首領。
隨便選了幾招散手,翰兒用心的傳於眾獄卒。而眾獄卒也用心的去學習,一時間倒把天牢內的活計都給忘了。
十分認真的教完幾個獄卒,天色已是不早,打發走眾獄卒翰兒收拾收拾洗漱一遍方回到房中又開始了「天地之源」心法的修煉,這已經成為了他每日不可缺的功課,雖然天地之源不練自練但是翰兒仍然喜歡用修煉來代替睡覺,久而久之這也就成為了他晚飯後的習慣。***
這一日,正在當值的翰兒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說是會送來一位由當今皇上親口定罪的重犯,而此重犯在江湖中有不少的朋友,怕是會有不少的江湖中人前來天牢劫獄,要所有的獄卒和侍衛們提高警戒。
在君天涯的親自押解下,那位重犯被帶到了天牢,跟著君天涯翰兒將那位重犯鎖到了牢房內。出得牢房翰兒不由對著君天涯說道:「君叔叔,侄兒看這位犯人,一臉正氣,不像是奸狡之徒,怎麼會是被當今聖上打入天牢呢?」
看著四周無人,君天涯低聲說道:「就是因為此人不是奸狡之徒,才惹的聖上龍顏大怒,如果此人奸狡一些恐怕也不會貪上此事!」
「哦,怎麼會是這樣呢君叔叔?」翰兒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翰兒,你可知牢中此人可是何人?」君天涯問道。
「侄兒不知,還請君叔叔明言。」翰兒道。
「此人乃是當今兵部侍郎李邵信李大人。」君天涯低聲向著翰兒說道。
「什麼?是兵部侍郎,難道他得罪了聖上不成?」翰兒聞聽此人乃是當今的兵部侍郎不由大為吃驚。
「翰兒,你可知到東南沿海蓬萊江浙一帶有大量的倭寇時不時的犯我天朝虎威?」君天涯道。
「侄兒知道,那是海外東瀛島國的一群強盜!可是小侄聽說那群倭寇不是早在先帝爺在位的時候就被戚總兵給平了嗎?」對於倭寇翰兒是有所瞭解的。
「這些倭寇本是原來那些倭寇的少許餘孽,還有些自東瀛新近過來的!君天涯道。
「哦!是這樣!」翰兒恍然道。
「李大人就是力主出兵剿滅這些屢屢犯我東南沿海的東瀛倭寇才招惹聖上龍顏大怒的!」君天涯說道。
「怎麼會呢?李大人的想法不正是天下百姓的想法嗎?怎麼皇上會將李大人下獄呢?」翰兒不由奇怪的說道。
「因為皇上不想打這一仗,而且朝中很多的大臣們也不想打這一仗!」君天涯語出驚人的說道。看到翰兒莫名其妙的樣子君天涯又道:「皇上不想打這一仗是因為皇上如今登基剛剛十年,到如今皇上也不過二十歲而已,再加上當今朝廷國庫空虛,兵備鬆弛,而東瀛倭寇又狡猾無比,絲毫不給我軍將士正面決戰的機會,只要看到我大明軍隊和水師他們就跑的無影無蹤,而一旦我大明軍隊撤回,他們就會殺個回馬槍,往往將東南沿海的許多村落燒殺一空,而我大明軍隊再次出動的時候,倭寇就會再次的消失。你說這樣的仗要怎麼打才好呢?我想就是關雲長與岳武穆復生也不好打這樣的仗吧!」
「如此看來,在我們大明的軍隊中一定藏有倭寇的細作,要不然怎麼會總也抓不到他們呢!」翰兒也是語出驚人,叫君天涯不由大為驚訝。
「這事情是明擺著的,沒有細作,決不可能連倭寇的影都抓不到,而為叔卻認為不但在軍中有倭寇的細作,就是在朝廷中也一定有被倭寇收買的大臣為他們通風報信!」君天涯很肯定的說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是我大明的子民不會這麼做吧?」翰兒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
「千里作官只為財呀,很多的人都是看到了錢就把自己的祖宗都忘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呢!」君天涯無限感慨的說道。看到翰兒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又道:「翰兒,不要再說了,這些事情跟我們都沒有關,我們叔侄做好我們的本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了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聽到君天涯的話,翰兒不由將自己的話嚥回了肚子裡,無奈的歎了口氣,向著君天涯道:「君叔叔說的是,侄兒知道了,侄兒這就回去當值了。」
「好的,翰兒你回去吧,記住一定要小心防範,免得那些不要命的江湖中人將李大人劫走,到那時我們可都是掉腦袋的大罪呀!」君天涯嚴肅的叮囑著翰兒。
「君叔叔請放心,侄兒會小心謹慎的!」翰兒應道。
別過君天涯回到了天牢內,看到幾個手下正在新來的李邵信的牢房處口中吵吵嚷嚷的說著什麼。翰兒過去一看卻是幾個手下要按照天牢內的規矩給新來的犯人一頓殺威棒。而那李邵信卻是毫不猶豫的要幾個獄卒將他打死,若不然就自己撞死在牢房內,嚇的幾個獄卒忙將他捆綁起來,生怕這李邵信死在面前,正不知怎麼處理的幾個獄卒看到翰兒不由的都跑到翰兒身邊,不待眾人說話,翰兒已是說道:「什麼也不要說,這位先生的殺威棒就免了,以後你們要小心侍侯這位先生,萬不可輕易得罪!」
幾個獄卒聞言忙恭聲回是。
來到李邵信的身前,翰兒將李邵信身上剛剛被綁上的繩索解開後道:「李大人何不看開一些,何必要與在下這幾個不懂事的手下置氣呢?」
「哼,大丈夫死則死矣,只是不能以有用之身報效國家,任由那些奸險小人禍國殃民,到讓在下有些愧對天下百姓和孔孟先師!」李邵信有些憤慨的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小人當道,君子遭殃這是有數的,李大人也不必抱著以死諫君的心,皇上是不會看到的,而更讓那些小人們安心了。以在下愚見李大人何不留下有用之身,以待出頭之日呢!」
「小兄弟,你以為在當今朝廷小人當道的情況下我還有出頭之日嗎?」李邵信聞聽翰兒談吐不凡,又見翰兒舉止幽雅。深知翰兒絕不是平凡之人,不由對翰兒起了好感。聽到翰兒勸自己打消以死諫君的念頭不由苦笑道。
「李大人可是對當今的少年皇帝失望已極,覺得當今皇上不能分辨忠奸,不能為天下百姓著想呢?」翰兒說出這句足以殺頭的話不由嚇了李邵信一跳。
「小兄弟說話可要小心,你要知道光這句話就足以殺你的頭的!」李邵信不由道。
「那又如何,難道皇上就能掩盡天下悠悠眾口嗎!」翰兒毫不在乎又道:「況且在這裡都是我的兄長,沒有人會說出去我王櫻翰的這句話的。」
「小兄弟好名字,僅看你的人就知道你是一個英雄好漢。」李邵信轉移了話題。
「哈哈哈******李大人,在下的名字是櫻花的櫻,翰林的翰,不是英雄好漢的英漢。」翰兒不由得笑道。
「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小兄弟,在下沒有弄明白到是鬧了個笑話。」李邵信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裡,那裡,李大人太客氣了!」
「小兄弟莫再大人大人的稱呼了,李某如今帶罪之身可當不起大人之稱了!」
「大人一心為民為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到皇上的赦免,此時李大人不過是龍游淺水,虎落平陽罷了!」
短短幾句話,二人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許多,由於翰兒敬佩李邵信那憂國憂民的心,而李邵信也很敬佩翰兒看事之準,又敢說些公道話,所以二人很快就成為無所不談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