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王少陽不顧尋常百姓在場,發出如此氣勢,櫻翰不由心中微怒,看著王少陽櫻翰輕聲道:「王少俠,這裡都是些尋常市井百姓,即使有得罪之處,也都是無心之失,你又何必如此不留餘地呢?」
隨著櫻翰的話音,王少陽所發出的氣勢頓時被消弭於無形之中,樓上數十名食客,彷彿自噩夢中醒來一樣,一個個滿頭大汗的大口喘著氣,而王少陽氣勢被破,不由得心中大驚,看著櫻翰不由心中暗道:「想不到武林之中竟然有此能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我的氣勢破去!」
「你是什麼人?說出你的名字」王少陽看著櫻翰一口命令語氣道。
「我只是武林中一個無名小卒而已!說出名字恐怕有污王少俠的視聽!」櫻翰微笑著道。
「哼!藏頭縮尾的懦夫!」王少陽滿臉鄙夷之色看著櫻翰道。
聞言的櫻翰面色微微一變,即使櫻翰的修養再好,也不喜歡被人家稱做懦夫,更何況這幾年來,以櫻翰的地位與身份也沒有人敢在櫻翰面前如此無禮,心中怒起的櫻翰雙眉一皺,看著王少陽道:「你的膽子很大,但是不知道你的身手如何?」
「哼!想知道少爺的身手,你來領教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王少陽的話剛說完,與他同行的哪個女伴不由急道:「師兄,我們出來的時候,師傅不是交代我們不要輕易生事的沒嗎!你怎麼才出來沒多久就忘了師傅的吩咐呢?」
「師妹,你靠在一邊,我到要看看這不知好歹的懦夫有什麼本事,別以為破去少爺的氣勢就了不得了,叫你們武林中人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學!」王少陽隨手推開師妹,向著櫻翰走來。
「我們武林中人,難道他們不是中原武林的人嗎?」聽了王少陽的話,很是奇怪的櫻翰不由將六神通中的他心通運起,片刻工夫櫻翰已在王少陽的腦子中知道了他們是來自一個叫做九鼎城的地方。
雖然知道了對方的來歷,但是櫻翰並不知道這九鼎城是個什麼所在,只是在這王少陽的腦子中知道九鼎城的武功極為了得,不過櫻翰並不在乎這一點。
正當櫻翰準備出手教訓一下這位自大的王少陽之時,樓下又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聽來者腳步輕靈,便知道來人也是一個高手。
意外的腳步聲也吸引了王少陽的注意,一個光頭出現在眾人的眼中,隨著來人一步一步的走上樓來,眾人看清了來人,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和尚。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櫻翰不由得笑道:「是聖心師弟。」
順著話音看到了櫻翰,聖心小和尚不由興奮的大叫一聲:「王大哥!」「嗖」的一聲,人已經出現在櫻翰的桌前。聖心的速度頓時嚇了樓上眾人一跳,而那姐弟二人與王少陽師兄妹二人也不由心中暗驚於聖心的輕功。
「哈哈哈,聖心師弟,我們也快有兩年不見了,你不是回去練你的功夫去了,怎麼又有時間跑出來了,功夫練成了嗎?」櫻翰不理會旁邊吃驚的王少陽等人,一把將聖心小和尚拉坐在椅子上。
「還不是為了你,師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叫我提前出關,前來這個方向尋你,沒想到你還真出現在這裡,師傅的卦還算得真準!」聖心小和尚開口笑道。
「哦,尊師為何事要找我呢?」櫻翰不由奇怪的問道,二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被晾在一邊的王少陽已經氣得是青筋暴跳,臉色通紅。
「嗨!懦夫,怎麼不敢跟少爺比試比試了嗎?」王少陽一聲暴喝,頓時嚇了聖心小和尚一跳,不由奇怪的看著王少陽道:「怎麼?這位少俠可是在跟我們說話?」
「聖心師弟,他是在跟我說話!」
「怎麼!王大哥什麼時候又多了個懦夫的外號?」聖心不由微笑著道。
「噗嗤」旁邊的紫衣女子聞言不由一笑,而櫻翰也不由哭笑不得的看著聖心小和尚。
「哈哈,走,聖心師弟,帶我去你們寺裡拜見尊師吧!」櫻翰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拉著聖心小和尚便向樓梯口處走去。絲毫沒有將面前挑釁的王少陽放在眼裡。
如此一來,那王少陽頓時心中大怒,口中暴喝一聲道:「那裡走!」在櫻翰身後右手成爪直抓櫻翰右肩,這一爪,爪勢之快,令人側目。
「蓬」的一聲,王少陽雖然爪勢極快,但是櫻翰又怎麼會被他所制,青玄罡氣運起,將王少陽的爪勢擋在身外,人絲毫不停留的與聖心小和尚下樓而去,二人的身法如行雲流水般輕靈飄渺,不待那王少陽自震驚中反應過來,櫻翰已在酒樓的櫃檯處扔下一鼎銀子,與聖心小和尚飄然而去
,留下了一臉怒色的王少陽和在他身旁低語相勸的那個女伴。
而看到櫻翰二人遠去,那紫衣女子也不理會王少陽,招呼一聲名為小龍的少年向著樓下走去。片刻之後,一條紫色身影,飛快的自酒樓後門離去,向著櫻翰二人的方向趕去。
京城,大內皇宮之中,年輕的萬曆皇帝一臉嚴肅的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旁邊一位長眉馬面,勾鼻小眼,面色陰鳩的半百老人,身著一身鮮紅的正一品內閣大學士的官袍,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雙目之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
「萬歲,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你不要說了,王師弟一心為國,對朕忠心耿耿,既有東剿倭寇之事,又有北拒韃靼之功,更助朕剿滅叛黨,拯救我大明之將傾,朕信得過他!」半百老人恭聲道。
「可是萬歲,當今天下知獄王而不知萬歲者已是越來越多,而且獄王又有僅次於萬歲的權力,日後如果獄王有了謀逆之心,那我大明天下將岌岌可危,萬歲您不得不三思而行呀!」
「方立德,你這可是在挑撥朕與王師弟之間的關係,難道你就不怕朕治你個大不敬之罪嗎?」萬曆的眼神猛的大放精光,緊緊的盯著面前這位內閣大學士方立德道。
「萬歲,臣一心為我大明天下,萬歲即使治臣大不敬之罪,臣的話也不能不說!」方立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首觸地的道。
「你下去吧!這些話,以後朕不希望再聽到,做些你該做的事情去吧!」萬曆皇帝面帶怒色的道。
「萬歲******」方立德話未說完,已被萬曆皇帝打斷道:「下去吧!朕累了!」
無奈之下的方立德躬身而退。
看著退出去的方立德,萬曆皇帝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與此同時,泰山腳下泰安城中陳無庸曾在陳天邪與櫻翰於泰山之戰時落腳的宅院中,迎來了自濟南府中逃出來得破風刀張陶。
面色極為嚴肅的陳無庸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破風刀張陶道:「你這麼急著要見我有什麼急事嗎?」
「公子,我們在濟南府的人全都完了,鐵骨先生也折在那裡了。」
「哦!說說是怎麼回事?」陳無庸並不著急的問道。
「屬下七人自京城失手回來後,不想被獄王那小子的徒弟盯住了,剛回到濟南沒幾天,連同丐幫還有一劍開天嚴廣陵,齊魯大俠崔文俊等數十人便來到了府上,屬下等不敵,只有屬下在兄弟們的捨命掩護下才逃了出來。」張陶恭聲道。
「嗯,是這樣的,怎麼我聽說的跟你講的並不一樣呢!」陳無庸隨手自身前的桌上端起茶杯輕輕的品了一口,口中淡淡的說道。
「公子,屬下不懂公子的意思?」張陶心中不由一驚,有些心虛的道。
「叫你見一個人,你就懂我說的意思了!進來吧!」隨著陳無庸的話音,門外走進一個尖嘴猴腮,殘眉鼠目極為醜陋的瘦小漢子,正是那陳府之中的通天大聖候宗。
見到候宗,張陶頓時心中大亂,不由得腳步微微向後一挪。
「聽候宗講,在你們天地刀陣被獄王那弟子破去以後,你為了逃得性命,竟用自家兄弟做你的擋箭牌。」陳無庸好整以暇的道,面色平靜的令張陶與候宗二人心中打顫。
「公子饒命呀!屬下知道錯了屬下以後不敢了!」知道事情敗露,更知道公子那殘忍的手段,張陶不由跪倒在地衝著陳無庸叩頭道。
「你們天地七刀自投入我的麾下之後,也算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這次行動失敗,本也沒有打算怪罪你們,可是你卻叫我失望透頂,為了逃命竟做出如此之事,我也留你不得,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給你留條全屍,你自我了斷吧!」陳無庸毫不理會地上叩頭的破風刀張陶,說完話便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眼見陳無庸如此無情,破風刀張陶不由暴喝一聲,猛的騰身而起,立掌成刀狂猛刀氣破體而出直奔陳無庸砍去。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隨著冷冷的語音,陳無庸身形絲毫未動,反手輕輕一抓,破風刀張陶蘊滿刀氣的掌刀頓時落入陳無庸的手中。
心頭大驚之中,破風刀張陶只覺渾身一陣酸麻,所有的力氣彷彿一下子便跑光了,不待他驚呼出聲,口中已是發不出絲毫聲音。
「本想留你全屍,但你不識抬舉,就讓你嘗嘗我剛剛練成的鳩度蝕血大法。」話音剛落,就見張陶那抓在陳無庸手中的掌刀瞬間便乾癟下來,彷彿裡面的血肉已經全都被抽取了出來,變成了皮包骨那可怕的樣子。
「啊!」通天大聖候宗的驚叫聲中,張陶那原本近七尺高的身體,已經在陳無庸的手上縮成了一個三尺童子的樣子,極度的痛苦中,張陶結束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