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的腦子裡一片模糊,好似什麼都不記得了,一陣頭重腳輕,砰然一聲倒了下去,頓時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床邊只有黛安娜一人,她靜靜的趴在床邊,頭髮凌亂。
扭頭環顧四周,怎麼進了醫院?我明明記得自己在實驗室裡,好似昏過去了,醒來竟然躺在醫院裡。
我明白自己是怎麼昏倒的。再次在實驗室裡連續呆了半個月,想不昏倒都困難了。我清晰的記得,此次在只在實驗室了小睡了五次,也就每隔三天小睡片刻,而後又拚命的工作。
或許,這樣也不會讓我倒下,但無休無止的腦力勞動,令我身心疲憊!心血耗損過度,精力嚴重透支。
看著黛安娜凌亂的秀髮,我真有點納悶了,看神情,應該是她一直守在這裡,其他的人為何沒來醫院?又是誰送我進醫院的?
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沒有什麼不適,只是身子特別的虛弱。應該是正常的,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黛安娜的身子偶爾在顫抖,試試室內的溫度,輕輕的將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四處尋找吃的,結果只有幾個水果。
肚子沒有那樣餓了,一陣疲倦襲來,我悄悄的爬到床上,正想躺下再舒服的睡一覺,黛安娜突然醒了。
「驚醒你了?」我乾笑幾聲,老臉微紅,說自己實在太餓了,方才咬水果的聲音可能是大了一點,沒想到竟吵醒了她。
「你感覺怎樣?」黛安娜眼裡浮起一抹淡淡的異彩,一閃即逝,伸伸腰,說她已睡了好幾個小時了,也該醒了。
「大吃一頓,應該可以工作了。」我掀起上衣,露出餓得扁扁的肚子,打趣的說,現在至少可以吃下一隻數公斤的烤羊,有可能骨頭都不剩。
「嘻!瞎說!」黛安娜「撲哧」一聲笑了,打賭說,如果我真能吃下一隻五公斤左右的全烤羊,她就適當的改變一下工作態度。
宛若百花齊放燦然一笑,令房間裡的燈光頓時一暗。一切全都黯然失色,我呆呆的盯著她天使般的面孔,忘了回答她的話。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做夢也想不到,冰山一樣的黛安娜美得令人眩目,笑時的她更比平時更美,的確無法找到貼切的詞形容她的美。
現在,我也明白她為何時常被男人騙,弄得傷痕纍纍,從內心討厭男人的原因所在了。她的確太美了,沒有男人不動心!
然而,如此美的女人確又不太適合做妻子,做情人,或者說玩玩一夜情什麼的倒還可以。做妻子還真沒有安全感。
「男人都是一個貨色!沒有一個好東西。」黛安娜立刻惱了,氣憤憤的說,諸如我這種呆像,看得目不轉睛的傻樣,她見的太多太多了。
然而,她卻忽視了一點,我樣子雖呆,但眼中卻沒有邪意,純粹是一種欣賞的眼光,宛若一個藝術家欣賞一件罕見的藝術品一般。
「黛安娜,你的不幸,或許與你的美有關。」我收回欣賞的目光,坦然的說,物極必反,處在兩個極端的人或物,所經歷的必然比平凡的更多。
但是,不論處在哪個位置,最終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只分遲與早,滿意與不滿意而已。
此話出口,黛安娜反而怔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按以前所經歷的情形發展,我應該像別的男人那樣,說一大堆恭維的話,而後就是殷情的請她吃飯或什麼的。
或許,她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而且是如此的赤裸,坦然而真誠,一針見血的指出她受傷的原因所在。
她也明白,並認可我的說法。然而,那並不是她的錯。再說了,美好的事或物,人人都喜歡,並希望自己獨自一人擁有,永遠不與別人分享。可是,古人也曾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可否認,黛安娜就是招惹是非,令人獲罪的無瑕璧玉。不論是誰擁有她,相信是非不斷,麻煩更是層出不窮。
「方纔的賭約到底接受不?」黛安娜很快從震驚中清醒,再次重複方才打賭一事。她明知極餓之後,不能吃得太飽,更不能吃過於油膩的東西,卻打這樣的賭,擺明沒有一點誠意。
「說話算話?」我把心一橫,自己之所以這樣拚命,說到底也有一部分原因出在她身上,媽的個B,如果她多做一點事,我用得著那樣拚命嗎?說來說去,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既然她提出如此賭約,不如趁機折服她,就算自己受一次活罪,也得徹底的征服這個美得令人心癢冰山美人。當然,征服她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上床,而是為了工作。暗自苦笑一聲,相信沒有我這樣的傻蛋。
從目前的形勢看,整個項目至少還得兩個月時間,這是樂觀估計,如果稍鬆懈一點,時間還得後延。
如果再來這樣幾次,我自己都不敢確定,下次能否順利的從病床上站起來,或許一躺就是幾個月,工作反而將無限期的拖下去。
黛安娜的工作能力相當不錯,就是不願多出一分力。她果她幫我分擔一些,我當然就不用那樣累了。
黛安娜鄭重的說,她雖是女孩子,也相當的討厭男人,但說話是絕對算數。不過,她卻裝腔作勢的提醒說,我此時並不適合暴食暴飲,否則必會傷胃傷身。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就行了,別的讓我自己去擔心!」我斬釘截鐵的說,此事我自有分寸,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簡單的洗漱之後,我再次尋找,看有無可食之物,可病房裡除了那幾個水果之外,什麼都沒有了。但為了徹底折服她,我決定拼一次。
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家烤羊館,東挑西選的要了一隻乳羊。天下真有那樣巧的事,那隻小羊的重量恰好5公斤。
我和黛安娜相視一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種罕見的默契!或許,這在暗示著什麼。但我們都沒有去深想。
坐下等待時,我和她天南地北的閒聊!突然,黛安娜停止閒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問我願不願意聽她的滄桑愛情史?
扭頭看看四周的環境,這裡雖然也算雅靜,但氣氛不合適!再說,我現在也沒有心情聽那些令人反胃的話題。
指著不遠處的人陌生人說,眾目睽睽之下,時地皆不合適,不如等這個項目完成了,到時身心皆放鬆了,找一個優雅的環境,再慢慢的訴說,我必洗耳恭聽。
黛安娜又是一怔!正常情況下,不論對她有無別的想法,聽聽如此美人的滄桑愛情史,可說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
然而,我的反應再次令她震撼!沉默少頃,黛安娜開門見山的問我,是不是見過太多的美女,她對我沒有任何殺傷力?
她坦然的說,她清晰的記得,我進研究所幾個月了,從沒有對她說一句恭維的順耳話,除了工作之外,平時從不談個人私事。這種感覺,真的令她很不爽。她也無法接受這種冷淡。
「美女,這能怪我嗎?」我搖頭苦笑,坦然的說,她成天冷得像塊冰,稍接近一點也會凍著,有時一天難得說幾句話,誰願意自討沒趣找罪受。除非那個人腦子進水了,或者說,極想泡她。
「哼!這樣說還是我不合群了?」黛安娜輕哼一聲,理直氣壯的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如同蒼蠅見了血,恨不得一口吞下她。如果不冷一點,麻煩必然是層出不窮!疲於應對,傷口還在流血,她可不想再次受傷!
「誰叫你魅力無限啊?」我樂呵呵的說,美好的事物人皆嚮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並不算什麼過錯!
然而,許多事情皆是雙面刃,關鍵看持刃之人如何使用它。用之得當,當然是受益無窮,反之則是後患無窮。
嚴格的說,事事皆有其兩面性。利與弊永遠是形影相隨的,只是看利與弊所佔的比例大小進行取捨。
黛安娜默然,不太認同我的說法,確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反駁我。遲疑少頃,生硬的反問,按我的說法,那些男人騙她算是正當的,而且還是光明磊落的行徑了?
我心裡的確有類似的想法,如果她自己小心一些,把握其中的尺度,相信要騙她也不是那樣容易。從另一個角度看,她弄得傷痕纍纍,責任並不完全在男人身上,她自己也得承擔一部分責任。
用一個或許不切題,但卻非常現實的例子說,比如現在比較流行的騙錢,騙財等所有的行騙行徑。
為什麼有的人一輩子沒有被別人騙,而有的人則頻頻被別人騙?有時還被別人以同樣的手法騙,原因何在?
非常的簡單,只需從騙子的根本目的著眼就明白了。他們之所以屢屢得手,不外乎就是抓住了人性最大弱點之一,貪婪!
如果受騙之人不想從行騙之人那裡獲得某些好處,貪圖小便宜,行騙之人又如何騙得他們的財物呢?
己所無慾,勿施於人。
古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為何我們現代人明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不可能天下掉陷餅砸自己,為何還要懷著僥倖的心理,希望從別人那裡白白的獲得一些好處呢?
行騙之人正是抓住人們貪小便宜,希望不勞而獲的心態進行詐騙的!有的手法已經老掉牙了,但依然屢屢得手。
由此可見,受騙之人是多麼的貪婪!如果說誰比誰聰明多少,我始終不相信,一切好與壞,黑與白,得與失皆源於心!
如果心力足夠,腳踏實地的通過自己的雙手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抱那種不勞而獲的僥倖心理,相信受騙之人必會大幅度的減少。
貪圖小便宜,想不勞而獲的人們,趕快醒醒吧!絕不能再給行騙之人製造那樣多的機會,讓他們真正的成了不勞而獲的「寄生蟲」。
我只將後面一段話如實相告,黛安娜聽了,表情怪怪的,似乎明白我在暗示什麼。
我們正說著,香噴噴的烤羊上來了。瞪大雙眼,我仔細的打量了幾遍,鼓足勇氣,敞開肚子,開始了大朵快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