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錄 正文 第160節:長生一曲 共癡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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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長歎了一口氣,提起玉璽,頓覺愧對李唐列祖列宗,老淚縱橫,潸然淚下,說不出話。沒有廣告的

    趙小玉見他容光煥發的臉龐,頓時失了顏色,忽而覺得李隆基一下子老去了許多,憶起這些日子在宮中他對自己諸多照顧的點點滴滴,那不顧君王威儀,攀高枝為她摘一枝紅桃的老人,她不覺心頭一酸,動容道:「皇,玉璽的事就不要多想了,臣妾相信,終有一日玉璽會失而復得的。」

    李隆基若一個失了主張的孩子,眼神恍惚,緩緩轉過頭望著趙小玉,喃喃道:「真的?」

    也許是純屬安慰他,趙小玉信誓旦旦地點點頭,微微一笑,將他拉向床邊坐下,道:「玉兒給三郎保證。」

    李隆基這才點點頭,攬了她的香肩,抱在懷裡,剛道一句:「好玉兒,還是你最懂得朕心意,不若同朕就寢了?」

    趙小玉美目一轉,臉忽現尷尬之色,不覺瞥了一眼身後的龍鳳帳,訕笑著點了點頭。

    李隆基道:「今夜朕很累了,玉兒,你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寶貝要給朕看的?」

    趙小玉搖了搖頭,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李隆基倍覺納悶,道:「每夜都要看玉兒的小寶貝,為何今夜不……」那個「看」字還未吐出口,身子頓覺一陣酥麻,便失去了知覺,軟軟地倒在了龍鳳帳中。

    一個黑衣男子從龍鳳帳跳下來,滿臉怒氣,默不做聲地看著趙小玉。李隆基已經被他點了暈睡穴,不到天明是不會醒過來的。

    他挑挑眉,冷哼道:「小寶貝?還每夜都要看?」他步步逼近,言語中隱藏著怒火。

    趙小玉衝他乾笑兩聲,聳聳肩,身子不由得向後退去,有些想逃,卻被那人一把拉住,動彈不得,她剛轉頭說一聲:「不是你想得那樣……」紅唇已經被他吻住,只覺得他深重地吻著她,似乎這些日子他是想念著她的,那思念似乎穿越了千山萬水,來到近前,將她悄悄蔓滅……

    辰弒,辰弒……你是在吃醋嗎?你愛我嗎?

    曾經一度,心頭竊喜,趙小玉頭暈目眩地時候這般想,可那想法又忽而一晃而過……

    不,他不愛的,他有個雲妹妹,還有個好楹楹,心裡怎麼還能有她的位置呢?

    她忽而感到心底一陣難受,一種憤懣的情緒包裹了她,她使出全身僅存的力氣,突而推開了他,在他正吻得無比深情的時候,「啪」地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那一巴掌打下去的時候,她的淚水也順著光潔的臉頰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趙小玉——」辰弒瞪視著她,幾乎快要失控打她的時候,忽而看見了她眼角的淚。他強抑著胸中的怒氣,吼道:「你到底怎麼回事?」

    她真的是一個古怪的女人,她和別的男人鬼混,他都未嘗責罵她了,如今她打了他,而到頭來,哭的那個人卻是她!

    趙小玉吸吸鼻子,伸衣袖使勁擦擦嘴,眼睛看向一邊,紅唇更顯得嬌艷欲滴,她言不由衷道:「以後……沒想著我的時候,不准吻我。我不會和不愛的男人接吻。」她其實故意省略掉了一個字,「不愛我」的「我」字。

    一字之差,謬之千里!

    天!這趙小玉還擦嘴?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期盼他辰弒的吻成癡成狂呢?她怎麼這麼不識好歹?還說不愛他?

    辰弒冷冷地看著她,半晌不說話,他足以殺人的眼神盯著她,步步走近。

    看著他的眼神,以及那輕揚的嘴角,自信滿滿……自信滿滿……

    趙小玉心頭一跳,心虛地捂了領子退到牆角,嘴卻不服輸地顫道:「你……你……想幹什麼?你……你……別亂來!」

    辰弒攬了她的雙肩,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看著她倔強地不肯叫疼的神情,忽低聲道:「我這麼千里迢迢,犯險入宮來救你,你當真就一點也不愛我?你還想著那個人對不對?可他有沒有來救你?」

    他指的是令狐行,那個人,一直都是橫亙在趙小玉和他之間的一堵牆。

    趙小玉痛得淚流滿面,一面扳著被掐痛的雙肩,一面毫不示弱地將話頂了回去,恨恨道:「對啊,是,沒錯,他是沒有來救我,可你以為你有多高尚來救我?你還不是為了那長生不老的玉璽——」

    話音剛落,辰弒整個人呆立當場,忽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便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雙手放下來,頹然垂在兩側,再也沒有看她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趙小玉突而慌了神,衝著他背影叫道:「哎——你不管我了?罵你兩句就這麼小氣,把人家丟在這皇宮嗎?」對於漫無邊際的等待,這種皇宮宮怨的生活,她的確是過得害怕了,身壓了太多太多沉重的包袱,過去是純粹為了情,為了吳菲菲,才勉為其難留在宮中,如此委屈自己,實在是情非得已。沒有廣告的

    可眼下……玉璽被盜,而自己的身份又被化身成新豐丞吉溫的李威廉發現了,皇宮——於她而言,已經成了一個險之又險的險地。

    她必須逃出生天!

    辰弒沒有回頭,只是忽而止住了腳步,淡淡道:「我去幫你把真正的那個楊玉環抓回來,否則你這個冒牌貨不能走。」

    趙小玉聞言心頭閃過一絲小得意,雙手習慣性背在身後,一排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下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心中暗道:嘻嘻,還是知道關心我嘛!

    可卻忽見辰弒站在門口,背影對著她,又補充了一句道:「回去以後,你願意回那個人身邊去就去。我……我不會攔著你。」言畢便頭也不回,身形一縱,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原來辰弒和趙小玉一道躲進麟趾宮之時,趙小玉便將自己從仙鶴峰如何入宮,又如何禁不住好苦苦挽留,長留在了這宮裡,以及宮中發生事情的始末都一一告知了辰弒。

    趙小玉望著蒼茫夜色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有一些發愣。

    有一點癡迷,有一點迷茫。

    辰弒趁著夜色,運氣而行,只覺得胸悶難舒:小玉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是完全為了她而來的,我的確是為了那玉璽,長生不老一直都是爹爹的心願,我豈能辜負?想到他那瘋瘋癲癲的爹爹,他難以自持,一股濃血從胸口湧,至喉結噴出,他不得不停住了運氣,停在一家人的屋頂歇息。

    擦去嘴角的鮮血,他伸手抓緊了胸口,道:「想不到那陶忠貴萬佛千葉掌的掌力這麼厲害,居然讓我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他長歎一口氣,看著從口中吐出的白色霧氣漸漸融入夜色之中,竟有些失去了自信一般,道:「小玉,這樣的我,還能愛你嗎?我真的忍心放你回那牛鼻子身邊嗎?」

    令狐行那張呆呆傻傻的臉,又時隱時現在他的眼前。

    哼!這樣的人,能給她幸福嗎?他無比妒忌地甩甩頭,又向遠處飛縱而去……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而已。

    ◆◆◆◆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熟悉的黑影肩背負著一個人,三下兩下跳進了麟趾宮裡。

    趙小玉剛想抱怨那人為何讓自己等這麼久,卻見那人臉色蒼白,腳步竟然有些踉蹌,她心中一驚:莫不是方纔他受得傷很重?她急忙將他扶住,面竟是憂心之色,道:「辰弒——你……你沒什麼?是不是方纔那老瞎子打得你很痛?」說這一句話時,心頭已經很痛,彷彿感同身受一般。

    來人正是辰弒,雖然他受了傷,但夜闖壽王府還是難不倒他的。這真正的楊玉環也是從壽王的床擄了來的,而壽王也被他故技重施點了暈睡穴。這本是很簡單的功法,可他卻覺得很累一般,大汗淋漓,面色蒼白。

    辰弒擺擺手,將那楊玉環往床李隆基身邊一丟,剛想喘息一口氣,胸口又是一陣抽緊,連呼吸都疼痛難忍,斗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他咬緊了牙,伸手不由得捂緊了胸口方才受那一掌的地方。

    趙小玉急忙攙扶住他,道:「辰弒……辰弒,你怎麼了?」淚水陡然而出,帶著哭腔道:「我再也不和你鬥嘴了,你可不要有事啊,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

    辰弒聞言從臉扯出一抹笑容,拉了她的手,只覺得自己的手掌還沒有她的柔荑溫暖,慘然揶揄道:「怎麼……我的小玉兒總算知道關心一下我嗎?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趙小玉吸吸鼻子,抬起淚眼,重重點了點頭,又傻不啦嘰地補充了一句:「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就沒有人救我出宮了!」

    辰弒長歎了一口氣,有一種被這女人打敗的感覺,他扯出一抹笑容,胸口那種疼痛還在漫無止境地延伸擴大,他拉了趙小玉的手,又看了一眼那床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道:「她的穴道明晨自然會解,小玉,我們走!」

    趙小玉「哦」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床躺著那個被點了穴道的楊玉環,又看看一旁的李隆基道:「玉環,你跟壽王已經是不可能了,這一點,歷史早就注定了,我們誰也不能改變的。好歹我也扮了你這麼久,你和壽王緣分已盡,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待皇!他其實還是待你很不錯的。」她又看了一眼,那楊玉環一言也不能發,滿眼卻竟是怨恨,那恨意似乎能把這麟趾宮的一切都燒個一乾二淨。

    她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道:「你……你可不要怨我!也不要怨恨皇,這就是命運。你我都不能妄圖改變。」言畢便和辰弒一道穿行入蒼茫的夜色之中。

    洛陽城外的山頭,黎明的微風正吹拂著山每一寸花草。一場初春的細雨之後,所有有生命的一切,似乎都被仔仔細細洗過一遍一般,嬌艷青翠。

    趙小玉在辰弒溫暖的懷裡,看著青翠欲滴的蔓草,感受著自由的氣息,整個人忽覺神清氣爽,大聲道:「自由了,我自由了。」卻忽聞辰弒長歎了一口氣,扳開她纏繞在腰間的手臂道:「我的小玉兒,這裡已經安全了,你……我便只能送你到此,你走!回到你喜歡的那個人身邊去,我……辰弒再也不會強迫你什麼了……你我……就此別過……」

    說完,辰弒便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肆虐的風吹拂著他的髮絲,顯得有一些凌亂,他的背影在蔓草飄揚中躑躅前行,越發孤獨和蒼涼。

    他,沒有回頭,只是不由自主摸到了藍香楹相贈的香囊,將它拽在手裡,越發得緊,他冷冷一笑,在清晨的風中,兀自苦笑自嘲道:「辰弒啊辰弒,枉你一世風流……可是到頭來,竟然沒有一個女人,肯安安靜靜留在你身邊,為你守候。楹楹也走了,現在又是小玉兒……」

    他歎了一口氣,在心底默默地說:「看來我是注定了孤苦的。」

    忽聞身後傳來一聲嬌呼:「誰說我要走的——」心頭一喜,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是傷得太重,出現了幻聽,又是猛烈地一咳,咳出一口血來,朦朧中竟然帶了一點黑色。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萬佛千葉掌還帶了掌毒?

    「辰弒——」

    趙小玉已經飛快地趕來,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還是那般牢牢地一圈,他心頭兀自一緊:難道這丫頭還捨不得我?忽而心念一轉,面有怒氣,扳開她的手,道:「我……咳咳……放心,我不過是中了一掌,受了點內傷,調養一段時間會沒事的。你愛去哪裡便去。我辰弒還沒落到要女人可憐才能過活的地步。」

    趙小玉知他心氣高傲,又確是放心不下他的傷,心中焦急,暗道:他方纔那般不畏艱險,冒險入宮救我,我豈可在此時棄他於不顧呢?她美目一轉,嬌嗔道:「誰說我是可憐你,我只是想要你答應了送又沒送我的東西!拿到了那東西,我才不要留下呢!」

    辰弒苦笑不得,聳聳肩,看著她,半晌才道:「對,這才是我所認識的趙小玉,寶貝永遠比命重要。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說,你還有什麼東西想要討去的?」他想都不願多想,這妮子必然是想要什麼花鞋子,或銀票什麼的。

    趙小玉深吸了一口氣,道:「無恥曲!」

    「無恥曲?」辰弒壓根沒想到,她會記得這個。那是次去綠竹苑,答應送她的曲子,只是還未譜詞,故而叫「無詞曲」,誰知被這丫頭給改稱為「無恥曲」。

    他心頭忽而一熱,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辰弒轉身就走,卻又被她攔住。

    但見趙小玉噘著小嘴,一副賴他的模樣,拉著他的手道:「怎麼?你答應送人家的,我可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你穿的是白衣服,現在換了黑漆漆的衣服就想把答應過人家的事也黑了嗎?」

    「什麼?」辰弒暗自好笑,他壓根不覺得這兩件事可以扯什麼聯繫。他心思一轉:難道她真的關心我?捨不得我?這般一想,儘是歡喜。

    趙小玉像一隻樹熊一般纏著他,道:「總之我不管,反正我要那首曲子的,沒拿到那首曲子,你……你別想趕我走!」

    辰弒瞇了眼睛看她,忽而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輕輕道:「趙小玉——」

    趙小玉抬起頭看他,見他蒼白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她默不作聲看著他。

    卻聞他問:「告訴我,為什麼那首曲子對你那麼重要?」

    這般一問,趙小玉臉噌地紅到了耳背,辰弒此番入宮受重傷,雖說不是為了她入宮的,可他弄成那樣,她多多少少也要付一些責任,若不是為了強留在他身邊,她說什麼也不會提那首無恥曲的,眼下看來,自己的確是挺無恥的。

    是啊,是那首曲子對她重要,還是辰弒在她心目中越來越重要呢?

    趙小玉忽而放下纏住他的雙手,背到身後,忸怩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好硬著頭皮道:「等你養好了傷,做好那首曲子,我帶回二十一世紀去狠賺一筆,豈不很好嗎?」

    「二十一世紀?」辰弒納悶道。

    趙小玉一本正經道:「嗯!你慢慢會明白的,那是我的時代,以後我會把我的事慢慢的都告訴你,包括那顆叫『金斥候』的珠子……」

    「金斥候?是什麼?」

    「以後你會明白了。」

    「小玉兒,跟你商量個事,雖然那首曲子是為你而作,不過,依我看那曲子還是不要叫那個名字的好,太難聽了?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嗎?」

    「那你想叫那曲子什麼?無恥,就是無恥嘛!」

    「趙小玉——」

    在通往長安的路,林間小鳥在樹梢頭嘰嘰喳喳個不停,啼聲清脆悅耳,和風徐徐,兩人相伴前行,一路暢談,好不快活……

    辰弒花了幾天功夫才弄明白這些天趙小玉給自己講的那些奇聞異事,也開始漸漸相信,趙小玉非同尋常,那是因為她來自於一個完全不同於自己的時代。

    經過幾日的調息,辰弒的內傷似乎好了一半,不似先前那般難受了,只是胸口偶爾依然會疼痛,這一日他心情大好,和趙小玉在路邊一家茶寮用過午飯之後,又繼續趕路。

    「什麼?」趙小玉睜大了眼,道:「長生曲?」

    辰弒點點頭,一手背在身後看著遠處,初春來臨,萬物復甦,四處都透著大自然生命的契機。他深吸一口氣,站在一個山坡向下眺望近在眼前的長安城,道:「你看,芸芸眾生之中,這麼多人都想要長生不老,不若我們就叫它長生曲好了!再說……」他話鋒一轉,轉頭看了一眼趙小玉明麗的臉龐,道:「爹爹這一生都執著於長生不老,我……無論如何都要幫他完成這個心願的。」

    趙小玉翻翻白眼,點點頭,又搖搖頭,試探著問他:「那如果你知道有個人是長生不老之人……」

    話音剛落,辰弒突而回轉身,興奮地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問道:「什麼?怎麼玉兒知道世有此長生不老之人嗎?傳聞仙鶴峰的松鶴子獲得了長生不老之身,可這又做不得實……哎……」他歎了口氣,眼神中多了一絲惆悵,趙小玉低聲支支吾吾道:「那若是作了實……你們……會不會把那個人當成唐僧肉吃掉?」

    「唐僧肉?」這個《西遊記》的故事,自趙小玉的口中得知,是在距離他這個朝代之後八百年。

    他淡淡一笑,看著她半晌,歎了口氣,鬆開手,放了她,轉過身去,道:「玉兒……其實能不能長生不老,對我一點都不重要……」

    趙小玉聞言,心中一喜,正欲將自己便是那個長生不老之人的話呼之欲出之時,卻聞他又道:「但是,長生不老是爹爹畢生的心願,如今他瘋瘋癲癲,下落不明,我若知道有誰真的是長生不老之人……就算是……」

    「就算是什麼?」

    趙小玉只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一般,怦怦跳個不停,卻見辰弒忽而轉身,看著她,雙眼如燭,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裡,道:「就算是將那個人殺了,煮給爹爹吃,一償了爹爹的心願,又有何不可?」辰弒出自五毒教,自幼與毒蟲毒物為伍,對於殘忍之事是見怪不怪,這番話說來,也不覺得有什麼罪過,可趙小玉卻嚇得渾身哆嗦。

    忽聞辰弒笑瞇瞇看著她,又道:「不過,這世到哪裡去找長生不老之人呢?所以那玉璽我是志在必得。」他話鋒一轉,忽而想起方才和趙小玉討論的話題,道:「哦,對了,你方才說,你是因為吃了那顆叫金斥候的珠子,才到這裡的?那……那顆叫金斥候的珠子對你有什麼作用?」

    趙小玉打了個激靈,嚇得連連擺擺手,向後退去道:「哦,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一顆普通的藥,吃了……增強體質的!」她訕笑著,彎彎胳膊曲曲腿,以顯示自己身強體壯,可卻越發心虛得滿頭大汗。

    「增強體質?」辰弒無不擔憂地看著她,又道:「真的是增強體質的藥嗎?玉兒你怎麼了?怎麼你的臉色這麼白?是不是不舒服?」趙小玉連連推卻。

    忽聞一人高喝一聲:「長生不老,豈是你等這些亂臣賊子能得到的?」

    那聲音聽來尚在十丈之外,頃刻之間,便聞有人相繼呼喝之聲,接著便又傳出刀劍相碰的打鬥之聲。

    辰弒急忙將趙小玉拉到一簇草堆後,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兩人默不作聲,藏在草堆後偷看。

    乾燥寒冷的空氣中,夾雜著血腥的氣味,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在江湖掀起……

    本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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