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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形魁梧的黑衣人,後腰別著兩根尺來長的鋼釘,急急掩門而入,四下探視一周,便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又停下來,仔細看看了,幾乎沒有一點遲疑,便三步並作兩步,向殿那擺著畫作的案幾急急地了過來。首發
躲在屏風後的趙小玉的心瞬即提到了嗓子眼,胸口臟器狂跳不歇,連大氣都不敢出。看此人走路的身形和步伐,她幾乎敢斷定此人是一個會武功的男人。若是自己在這一瞬被發現,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想到此處,她有些忍不住哆嗦,雙腿都有些打顫。
可那男子似乎並未過多的注意那花鳥屏風背後,他的注意力顯然被另外某一種東西吸引了。但見他走近那案幾,試探性地左敲敲、右摸摸,忽然兩眼彎彎,發出「啊」一聲驚歎。趙小玉倍感詫異,此時已經不是那般害怕了,便大著膽子透過那屏風的小孔探視。只見那男子半跪著身子,手探到那金黃桌布下,摸著什麼,雖然他蒙著面,可透過他的眼神,趙小玉卻不難看出這個男子此時是喜出望外,不由得暗自尋思道:這人到底找到什麼這麼高興呢?莫不是那桌子下藏著什麼金銀財寶?
她繼續探頭看去,一驚,那人反覆摸索的地方正是方才撞到趙小玉頭的那塊凸起的位置。莫不是那塊凸起裡面藏著老皇帝的寶貝?
並不是所有人被蘋果砸到頭,都會想到地心引力的。
趙小玉大為懊悔:若是早知道那個凸起的地方有寶貝,我早就應該先找到的,方才被撞到了頭,天已經提醒了我,怎麼我就不看看呢?她急於想看看那桌下藏著什麼寶貝,便伸長了脖子繼續偷看,不過她為了寶貝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偷窺,這在江湖,可是十次都要掉九次腦袋的事。好在那男子專注於那案幾凸起的位置,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似乎是在試圖開啟案幾下的某處機關,可卻不得其法,急得滿頭大汗,甚至用拳頭捶了捶那案幾的凸起處,可那凸起卻絲毫沒有反應。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一個人發號司令道:「再仔細找找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另一個聲音道:「已經找過好幾遍了,可就是沒發現什麼……」但聽那人聞言罵道:「媽的,剛才明明看見有一個黑影晃過去的……這長生殿平時就古里古怪的,都沒用那麼久了,還讓那個瞎眼的老太監在這裡打掃什麼?」另一人道:「哦——你說的是陶忠貴陶伯!不過是皇看他眼睛瞎了,怪可憐的,便讓他在這裡打掃的。走走!」
那正在翻找案幾下寶貝的黑衣人聞言,停了一會兒,雙眼炯炯有神,緊盯著那門外,似乎是在想什麼,可過不了多久,待那兩人走遠,便又開始繼續搜尋。
忽而那人猛地抬起頭,望著那門外,神情戒備,側耳辯聽什麼聲音,他似乎確定了什麼,急急忙忙將那黃桌布放下,還原成本來的模樣,眼光一掃,似乎在尋找藏身之所,忽而停住了那花鳥屏風後,便即走了過來。
趙小玉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心中一驚: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不管門外有什麼,可他身懷武功,卻不願房梁躲避,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要守著那案幾中的寶貝——寸步不離!
而花鳥屏風是距離案幾最近的藏身之所。
趙小玉六神無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忽聞門外「吱呀——」一聲響,想不到那黑衣人的耳力這般好,隔得這麼遠便早有準備。但見那黑衣人轉過身子並未看那花鳥屏風,而是緊緊盯著那正半啟的門,正欲閃身躲進那屏風後,與此同時,趙小玉忽覺腰際一緊,卻見一條白色腰鏈不知何時繫了自己的腰間,只是身子被那腰鏈輕輕一提,便無聲無息地了屋樑……
梁君子?莫不是有人有心要救我?
趙小玉心中一驚,卻也沒有叫出聲來。屋樑的光線與方才長生殿內又要暗了許多,她的雙眼半晌才適應過來,驚見一個黑衣人,面如冠玉,正盯著她自信滿滿的笑。
「辰……」趙小玉認出了這個人,忍不住驚叫出一個字,卻被那人摀住了嘴巴。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待得確信他是真真切切在自己眼前之時,心中那些日子的念想,統統湧心頭,鼻頭竟然有些酸澀,見他對自己笑著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便輕輕鬆開了摀住她嘴巴的手。
趙小玉心中一喜,伸出手不由自主抓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把頭在了他的肩膀,似乎找到了一個依一般,露出笑顏。對此人的念想如今那般真實,她不由得在心中輕輕說:
「你又救了我……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你總算來了。」
她兩眼含情,嘴角帶著明明笑意,默默看著他。
這梁君子不是別人,正是入宮刺探傳國玉璽消息的五毒聖子——辰弒。
誰知辰弒卻輕輕推開她的依,一臉嚴肅,攬起她左臂的衣袖仔細察看了半天,趙小玉有些頓覺詫異,怎麼今日的辰弒對她卻是對待親人的態度?
忽而憶起她與他在仙鶴峰別過之後,便再不曾相見,她心靈一動:辰弒說過要仙鶴峰親自問詢松鶴子自己的身份的,只因那日他強要無禮之時,我騙他說那碧龍琛是娘親送的,而辰弒的娘親過去又是李淳風的娘子,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麼因由?他該不會是信了我的話?
直到辰弒見到她光潔的左手肘,這才微微一笑,暗思:藍後曾疑心過在宮中的這人是我娘親,好在她不是,她的左手肘,也沒有那所謂的紅拂標記。他暗自鬆了一口氣,看她對自己親暱的神情和態度,應該是小玉了不錯。他不顧她臉的詫異,輕輕摟著她,向下一看,竟是一愣,又笑著指了指她的腳。
趙小玉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光著一隻腳丫,只有一隻腳還穿著那流氓兔的繡花鞋,定是在方才辰弒救她的時候掉了。兩人相視微笑,那種熟悉的感覺由心底升起,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忽聞梁下一聲異響,兩人不由得向下看去。
但見長生殿中又進入一人,也是黑衣蒙面,只是他行為甚是古怪,手持一把短劍,行動迅速而小心,一入內,他探視了殿內四周無人,便如一個竊賊一般開始翻找殿內一切可以盛放事物的地方。而第一個進入長生殿的黑衣人也躲在花鳥屏風後正窺視著這一切。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那人已將殿內大小櫥閣櫃翻了個遍,卻好似仍舊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但聞他自言自語「咦」了一聲,低聲道:「怎麼沒有呢?」趙小玉奇道:怎麼這人聲音這麼熟呢?
只見此人最終把注意力放在了那花鳥屏風前的案幾,他四下張望,躡手躡腳地去,看到那案幾未畫完的那幅畫,竟是一愣,又自言自語,小聲嘀咕什麼,呆立了半晌,好似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即蹲下身子開始如第一個黑衣人一般敲打案幾四周,忽聞空空之聲,眼神中詰光一閃,眼神中露出驚喜之色,料定此案幾有暗格,正欲進一步拆解,卻忽聞花鳥屏風後發出嗖嗖之聲,他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抱著那案幾,就地一翻滾,身子滾出丈餘,再看那原本護在身前的案幾,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但見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蒙面男子雙手分別握兩根一尺來長的鋼釘,正從花鳥屏風後飛奪而出,向自己背心遞過來。這一遞不中,卻將五寸厚實木案幾戳出了兩個大窟窿。若是方才自己被這鋼釘刺中,此時豈還能有命在?
他不知道,這尺來長的鋼釘乃精鋼所製,前端尖銳無比,那人握在手裡使得也甚是輕盈熟練,料定是慣用雙手武器的練家子。他急忙撥出短劍,卻似乎不敢和這使雙釘的人打鬥,只是戰戰兢兢護在身前,道:「站住!你……你……是哪路的?你……你千萬別過來,我武藝高強……你打不過我的!還是別吃眼前虧,識相的話,快走!我……我……今日不想傷人性命!」
可那使雙釘的微微一瞇眼,冷哼一聲,便道:「閣下想必也是在打傳國玉璽的主意!」見那人聞言眼中露出驚異之色,深知自己料定不錯,便又接道:「可惜得很,那東西……我主子已經要了。不若……」他故意頓了頓,忽而眼中精光大盛,殺氣頓現道:「讓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言畢便揚手進招,兩枚鋼釘在手,向前橫劃,步緩手快,幾下便搶到了絕對的風。可是他很快便發現,這使短劍之人,根本就不會武功,所刺來的短劍也全然沒有套路可循,只是普通的防身之術,更覺詫異:這人到底是何來頭?如何這等功夫也敢入宮來打傳國玉璽的主意呢?我必要暫留他活口問個明白!想到此處,他便放慢了手的招式,意欲活捉此人。
那使短劍的黑衣人根本不是使雙釘的對手,雙釘遞到,他左閃右躲,甚是狼狽,心中惶急,腳下一滑,一個踉蹌,瞬即跌倒在地。而那使雙釘的似乎也不急著要他性命,倒似老貓捉老鼠逗著玩。他心底一惱,一時半會兒也來不及從地爬起來,索性奮力扔出手中短劍,向那人頭砸去,只盼能讓他來個歪打正著。可那使雙釘的只是微微側頭,便輕鬆將那短劍避過,卻放慢腳步向他了過來。
他跌坐在地,驚魂未定,顫聲道:「你……你……」卻見那人鋼釘一指,只在自己眼前一寸多的距離停住,怒喝道:「快快如數說來,你——是誰派來的?」
那人懊惱不已,雙手抱著腦袋,皺了皺眉頭,忽而哈哈大笑道:「也沒誰派我來!想不到今日我落在你手,也讓我死個明白!你又是何人?」
那使雙釘的見他不答,反而問起自己,鋼釘向他面蒙面巾一劃,喝道:「你這小賊,當真不怕死?」
蒙面巾瞬即滑落無聲,露出一張年輕的後生臉。那使雙釘的蒙面人面色一驚,「啊」一聲,忽而道:「是你?」態度瞬即大變,甚至對那人有些謙恭。
趙小玉在梁看得真切,忽見那年輕後生的真面目也是一驚,頓覺手心寒涼,此人正是白日裡要挾過自己的新豐丞吉溫,也是從二十一世紀追殺她至此的始皇組織殺手——李威廉。難怪方才聽他的聲音只覺得熟悉呢?
吉溫仰起頭,閉了眼歎道:「想不到我李威廉要死在古代,真是世事難料!你要殺便殺!士可殺不可辱!」
那人卻忽而收起雙釘,給他做了個長揖,道:「屬下拜見莊老爺!方才未知是莊老爺親自駕到,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吉溫微微一驚:我在絕楚山莊是這個稱呼,他既然叫我是莊老爺,莫非這人是……藍後的人?他從地爬起來,仔細打量了那黑衣蒙面人半晌,道:「你是何人?怎知我是絕楚山莊的莊玉郎?」
絕楚山莊便是吐蕃皇庭的藍後來長安所建,為了避人耳目,自來便是以莊夫人自居,而吉溫便搖身一變,成了風流倜儻的莊玉郎,山莊堂而皇之的莊老爺。
那人聞言,神色更自肯定,道:「屬下受莊夫人親自授命,在山莊和皇宮都曾見過莊老爺多次,只是不便告知身份,只可告知莊老爺,屬下在山莊的時候,夫人是叫我奇勒的,方才一時冒犯,絕非故意而為,還望莊老爺恕罪!不過……待找到傳國玉璽回了山莊之後,屬下必定不再隱瞞。」
吉溫總算明白過來,心中暗思:這人定是藍後那老婊子安插在宮中的眼線,也是來找傳國玉璽的。我冒險進宮,也是為了這個,不管怎樣,我都要得到長生不老的秘方的。轉瞬之間,他似乎忘記了方才被這人打得四下亂竄的情形,便正色道:「不說也罷。那傳國玉璽你找到了,此時正在何處?」
那叫奇勒的蒙面人指了指那張方才打鬥被兩人掀了個底朝天的案幾,吉溫順勢看過去,一見到那案幾底下多出的那個四方形古怪凸起,心中一喜,兩人對視一眼,便走了過去。
「傳國玉璽便在這案幾下?」
眼見可以長生不老的東西便裝在這個四方形的古怪凸起之中,吉溫眼神晶亮,心中碰碰亂跳,激動不已。
「是——」
奇勒似乎卻並不太在意那即將到手的傳國玉璽,卻唯唯諾諾問道:「屬下……既然如今已經替夫人找到了傳國玉璽,斗膽一問……屬下的娘親如今安好?」問出這一句,他聲音竟有些微微打顫,深知藍後手段,心下忐忑。
吉溫此時已是對唾手可得的長生不老沉醉不已,對於奇勒方纔的問詢,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半句,卻還是假惺惺道:「放心,夫人答應過你的事,一定不會失言的。」
奇勒連連稱是點頭,正欲助「莊老爺」一臂之力,拿出那凸起中的傳國玉璽,忽聞長生殿外眾人高喝道:「來人啊——抓刺客,抓刺客!」又有人道:「快,快,往這邊跑了。」頓時殿外喊聲震天,奇勒和吉溫都是一驚,奇勒急忙拉了吉溫躲到了那屏風後,靜待時機。
趙小玉和辰弒聞聲陡然望向殿外,但見殿外一片火光通明,人聲嘈雜鼎沸,火光在殿門外附近也越聚越多,兩人面面相覷,均想:莫不是這殿中的兩人方才打鬥的時候,被人發現了?那案幾中裝著的傳國玉璽怎麼辦?傳言,那可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
忽聞門外輕響,從門外又跑進兩個人,這兩人倒卻不曾蒙面,一個身穿蠻夷族裘皮貼身襖,面容醜陋,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後背天生佝僂,手持一柄碩大的彎刀,神情甚是駭然。另一人長得倒也算正常,但也相貌平平無奇,手握兩柄雙錘,身形極其彪悍。
辰弒和趙小玉見到這兩人面一驚,卻也猜到了幾分,看來覬覦那傳國玉璽的人,還是泛泛之數。
那持雙錘的漢子道:「二哥,這回不會走錯了?次來的時候,我走了其它幾處,也只剩下這邊殿宇沒來過了。」
話音未落,卻見那醜陋的佝僂人一揚手,那人即刻止住了話頭,兩人身形一閃,躲到了大殿中的石柱後,一動不動,卻聞門外又是一陣嘈雜,又有人喝道:「媽的,格老子的,怎麼一找到這裡就沒了,整個宮裡就數這裡最邪門——」
有人道:「可能往那邊跑了——」
「媽的,還不追,愣著幹什麼?」嘈雜聲逐漸遠去……
那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從石柱後走出來,那佝僂人目光如鷹隼一般,四處掃視了一番,看到那翻倒在地的案幾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也不說話。那持雙錘的人,又道:「二哥,你說那寶貝真的在這裡嗎?若真的在這裡,怎麼這裡一個守衛都沒有?冷清得緊。」那佝僂人道:「三弟有所不知,正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這李隆基果然聰敏過人,料定眾人皆會想那玉璽必定是諸多守衛嚴密把守,這才讓我們次繞錯了方向。」那持雙錘的人面有疑色,道:「二哥如何這般肯定?」
那佝僂人伸手一指,道:「你看已經有人比我們早到了,說不定這殿中正暗藏著諸位高手——也是為那玉璽而來的。」持雙錘的聞言,面色一緊,手握雙錘一呼,站在殿中,看了看那翻倒的案幾,嚴陣以待。
但聞那佝僂人一拱手,向四周環視一眼,道:「既然來了,那就請現身一見!」
趙小玉聞言,身子一顫,不覺伸手抓緊了辰弒的手臂,心中有些發怵。卻見辰弒翻掌輕輕拍拍她的手,笑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其實他哪裡不知這殿中此人如此說法,其實不過是不敢肯定的猜測罷了,那佝僂人甚至可能會出言相譏激將他們現身,就是不知那花鳥屏風後的人知不知道。
奇勒和吉溫躲在屏風後,聞得此言,面面相覷,吉溫沖奇勒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當,哪知又聞那佝僂人忽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閣下竟然不過是藏頭縮尾的鼠輩!」
奇勒聞言,眼中頓現怒氣,低聲對吉溫道:「我出去拖住這兩人,老爺找時機拿走玉璽交給夫人,放出我娘!」吉溫還來不及阻止,卻見奇勒手舞兩根鋼釘,縱身一躍便躍了出去,站在殿中那佝僂人前,道:「閣下才是藏頭縮尾的鼠輩!不也是來打傳國玉璽的主意麼?可惜得緊,那東西我家主子已經要了!」
佝僂人眼睛迷城一條縫,呵呵冷笑兩聲,道:「哦,是嗎?那我執意要那玉璽呢?」他跟身旁持雙錘之人使了個眼色,便即揮舞手中彎刀,兩人即刻一左一右,夾攻奇勒而,頓時刀光劍影,火星四濺,打得不可開交。
吉溫暗叫:「不好!」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覺腳下踩到一異物,拾起一看,竟是一隻女子的繡花小鞋,本也沒什麼特別,可那鞋頭繡的流氓兔的圖案十分眼熟刺眼。心中頓時一驚:啊,這不是那個女人今天白日裡所穿的鞋子?莫非方纔她也在這裡?四下環視一周,卻不見半點人影,心下一疑,便不自覺抬頭向屋樑望去……
趙小玉坐在屋樑看到這一幕,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卻見吉溫和自己對視了良久,向她舉了舉手中的鞋子,又看了看她身旁的辰弒,咬牙切齒面有恨意,心中更加忐忑不定。
殿中人鬥得正急,打鬥之聲頓起,辰弒這才附在趙小玉的耳邊道:「不用怕,我們在梁,他拿你沒辦法,再說,還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且看看再說!」趙小玉看了辰弒一眼,仔細一想,也覺得有理,辰弒武功不弱,有了這麼大一個山,頓時安心不少,索性向花鳥屏風後眼神恨恨的吉溫,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氣得那人頓時面色通紅,狠狠把她的「招牌鞋子」扔到了地。
吉溫細細一想:我跟這個女人計較也沒有意思,不若趁亂偷到那傳國玉璽溜走才是策。便隔著屏風探視,準備找準時機,偷那案幾凸起中藏著的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