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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愣,吳菲菲慌了神,想從床下來離去,可是已是來不及,趙小玉銀牙一咬,道:“說麻煩,麻煩就來了,你床躺著,不要出聲!”她急忙將紗帳放下來,又跳凳子,將方才吳菲菲自盡的白絹往梁下使勁一扯,將斷了的絹帕扔到了桌下,以桌布蓋,剛剛收拾完這一切,便喜笑顏開地迎去。請牢記
李隆基正信步走在了門前,見到了趙小玉,喜出望外,聽她嬌滴滴道:“臣妾見過皇!”便覺得渾身一陣酥麻,精神大振,拿了那嬌媚娘的柔荑,便放在了大手裡,輕輕揉搓,道:“愛妃,朕已經摒退了左右,如今這麟趾宮只有你我二人,你該叫朕什麼?”
趙小玉笑吟吟半鞠身子,道:“三郎,賤妾遵旨——”又被那人扶住,一把拉過去,跌進懷裡。
美人入懷,香黛粉妝,胴體柔弱若無骨……
李隆基頓覺有些心旌蕩漾,兩眼若火焰一般,寫滿了欲望,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女子的臉龐,輕輕用指尖撫摸,只感香柔刻骨,生怕漏掉面的一絲一毫細節,說道:“玉兒,你可知……朕從未曾允許其他妃子這般稱呼朕,只准你叫,也只想聽你叫……”
趙小玉只覺得李隆基呼吸開始漸漸急促,滿眼都寫滿吃掉她的欲望,她的手不覺又伸向懷中,那裡應該是有一個玉佩之類的飾物以作催眠之用的。可眼下手中竟是一空。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又升心頭,但她強作鎮定,心道:“趙小玉,你行的,一定行的!”只可惜那李隆基來得太快太突然。
趙小玉強顏歡笑,在李隆基一雙手不老實的時候,身子向後一縮,逃出了他的桎梏,道:“三郎,你好壞,每次都這般心急,可惜最好的美妙都記不住……”
李隆基手中一松,撲了個空,本有些不滿,但見佳人就在眼前,淺笑盈盈,他心下又是一樂,向趙小玉撲去,道:“玉兒,三郎已經依了你很多規矩了。自從那次刺客事件之後,朕查出原來是梅妃所為,將那賤人貶至陽東宮,可你說你害怕,心中惶恐,要朕雨露均勻,朕這才按輪次點各位尚,淑媛以妃子的牌,好不容易輪到玉兒,你又身體不適,朕都忍了這麼久了,這一次,一定不能再忍了——”
趙小玉微微施展了她那沒到家的騰雲訣,身形又是一閃,又在皇帝兩步面前停住,道:“三郎,你好性急,次不是剛和臣妾有過魚水之歡嗎?”
李隆基手一滑,又沒抓住,只以為趙小玉和自己玩得興起,便道:“還說次呢?朕怎麼都不太記得?玉兒,你如何像一只滑膩膩的小泥鰍,不許跑,看朕不抓住你!”他張開雙臂,大手一揮,將趙小玉逼退到床角,勢必將她抓住。請牢記
趙小玉心下驚慌不已,可臉還要假裝歡喜,其實次臨幸,她也不過暗使催眠術,讓李隆基沉沉睡去而已,可即便是如此,也大費周章,她心下忐忑不安:李隆基畢竟是真龍天子,好似他的定力都比常人要強一點,每次催眠都很不容易。一次已是僥幸逃脫,這一次又當如何?
她見自己已經被逼退到床角,作勢欲爬床柱子去,可腳抬了幾下,卻見李隆基正詫異地盯著自己,便又尷尬地笑笑,轉過身子,道:“皇……您不用著急,臣妾如今不再也逃不出皇的五指山了嗎?”
李隆基這才展開笑顏,一把將趙小玉抱在懷裡,點著她的鼻子道:“小玉兒,你壞了,要三郎追得這樣辛苦,看三郎怎麼治你?”話音剛落,便順勢將趙小玉的外衫褂子一把扒了下來,露出了外衫遮掩下白嫩嫩的胴體,胸前只有一件殷紅的肚兜,那肚兜下暗藏的美妙胴體,勾起了李隆基的欲望,他只覺得不可遏制,伸出手去……
趙小玉一路驚退,又退至床沿,用手捂著胸前曝露的肌膚,心下黯然,顫巍巍道:“皇,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不若讓臣妾給你看一樣寶貝?”
李隆基滿眼微笑,一臉歡喜,搖搖頭,道:“不行,玉兒每次都要朕看什麼古怪寶貝,次是玉佩,再一次是夜明珠,再再一次好像是什麼……都是些宮中常見之物,玉兒若是喜歡,朕改日送你更多就好!”他一路逼近,趙小玉已經退到了床沿,她知道身後的紅紗帳內藏著的是吳菲菲,不覺眼睛向後一瞥。
可這也沒能逃過李隆基的眼睛,他看看那早已放下的紅紗帳,繼續笑道:“小泥鰍,你知道朕要和你玩這個游戲,就早早放下了紗帳不是?看我不抓住你,小泥鰍!”言畢,再也顧不得這麼多,急急褪下龍袍,張開雙臂,伸手向前一撲,只見一瞬間,那佳人滿臉驚懼之色一閃而過……
“彭——”一聲悶響。
趙小玉被李隆基撲倒在了床,兩眼一閉,心中暗叫: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李隆基是皇帝,我再怎麼不從,也不過是個螻蟻偷生的小妃子而已,今日還是他可愛的小泥鰍,明日可能就是他恨徹入骨,襲擊皇的女飛賊了。
她本打算抵死相拼,必要時就算結果了這老淫蟲的性命也罷,她本來自現代,對皇帝的威儀了解甚少,只是一心想著如何保全清白,哪管他是不是皇帝?是不是天子?
可這老男人饑渴難耐的眼神,在一瞬之間,幻化成無神,哼了一聲,便重重倒在了趙小玉的胸前不動了。
趙小玉緊閉了雙眼,心中臭罵了這李隆基祖宗十八代,暗想:若是他現在碰自己一根汗毛,我趙小玉待得他鼾聲四起之時,必要他人頭落地,到那時就卷了搜羅的寶物,遠走高飛!
可是半晌都不見那男人繼續的動作,難道是看見自己的酥胸激動得噴血而亡了嗎?
她偷偷睜開眼一看,卻見李隆基雙目緊閉,頭歪在一側,在她胸前,一動不動,似乎已經不省人事了。
但見吳菲菲手中高舉一個陶瓷枕,兀自喘息不定,愣了半天,看看趙小玉,又看看那個被自己打暈過去的李隆基,良久不語,半晌,才驚異道:“我……我……小玉我……打暈了唐明皇!”
趙小玉一把掀開李隆基,暗罵了一聲,也驚魂未定,深深喘息了幾口氣,看向吳菲菲道:“花癡菲……你現在……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感覺了?我這便是……日日如此,擔驚受怕……若不是那……蹩腳的催眠術勉強防身,我……早就和這個唐明皇玉石俱焚了!”
二人對視多時不語,看出吳菲菲滿眼驚懼,趙小玉這才道:“放心,這一次是我運氣差了點,沒有將催眠的工具放在身,此地不宜久留,菲菲你這回應該知道我的苦衷了,不是我不幫你,如今這個情況,我是不能長留在宮裡的。”
吳菲菲放下陶瓷枕,望向趙小玉,眼中又泛起了一陣水汽,道:“小玉,我也知道你過得很不容易,不過,你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份……你就原諒我!我代壽王和玉環姐向你叩頭賠不是了!”言畢,便傾身下床,跪在地,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低聲道了一句:“小玉,就當我菲菲對不起你!”轉身便沖出宮外而去。
“菲菲,你……”
待趙小玉回過神來,吳菲菲已經跑得沒影了。
趙小玉心中苦悶無比,不知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幾時可以到頭,只盼著她的令狐哥哥早日能得知她在此處,早日救她出此苦海,可轉念一想:令狐哥哥那麼聽他師父的話,他師父本來就是要送我走的,若是他師父說不許救,那他定是不敢忤逆李淳風的,唉……她一屁股坐在床,轉頭看著那個暈過去的李隆基,恨恨道:都是你這個老皇帝不好,好端端搶兒媳做老婆,活該你被瓷枕打,待會再催眠你,看你還不一覺睡到天亮?不過話說回來,這李隆基似乎真的對我扮演的這個“楊玉環”甚是寵愛備至,難道帝王與妃子也會有真情?趙小玉細細端視他沉睡的眉眼。
祥和,安寧,甚至還有一絲親切。
天蒙蒙亮,李隆基昏沉沉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伸手輕輕一拂,那疼痛更自驚心,他倒抽一口涼氣,看向身邊臥榻之側,已經不見了愛妃的身影,正欲出言叫喚,卻見紅帳被輕輕挽起,趙小玉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臉浮現起一抹嬌羞的笑意,道:“皇——您醒了。”
李隆基只感心中疑問不止,可又不知該如何問起,便扶著頭道:“玉兒,怎麼朕昨晚和愛妃你……如何今日朕又是什麼都記不得,還頭疼欲裂?”
趙小玉嬌嗔道:“三郎還好意思責問玉兒呢?你不知你昨夜多壞,只是心急,還無端端扯爛了玉兒的衣衫。你看——”
李隆基順著她的手舉起的方向望去,但見一件紅紗外衫已經破得千瘡百孔,如一件不能再爛的抹布一般。
他頓覺尷尬,只覺有失皇威儀,只干咳兩聲道:“怎麼……怎麼爛成這樣?怎麼……朕絲毫不記得?”
趙小玉心中一喜,暗道:當然爛了,我不故意扯得那件身穿過的衫子千瘡百孔,你怎麼會信?她噘著嘴躺在李隆基懷裡嗔怪道:“三郎,你只求結果,不求過程,辦事之神速,如神龍過隙,狡兔出洞,那般美妙的過程自是不記得了!”說著又極盡逼真的歎了一口氣。
李隆基臉色驟然一沉,心中暗道:“難道朕真的已經垂老之年,不能滿足愛妃?看她的神情,似乎在責怪朕!可次在劉華妃那裡,如何華妃又稱朕令她歡喜不已,莫非愛妃說的才是真話?”想到這裡,他看向趙小玉,見她噘著小嘴,滿眼通紅,沖他點點頭,心下愧意頓生,想到定是昨夜令她不快,讓她偷偷哭了鼻子,要不怎會滿眼血絲?想到此處,更自歎息年華老去,便幽幽道:“愛妃昨夜侍候朕,定是勞累了,還是多多歇息,朕今日要早朝,改日再來看你——”他嘴這般說著,其實心中卻是巴不得立刻便見到她,只是心思愁苦,又難以消解,只覺對不住她,一時汗顏,只得匆匆離去了。
趙小玉恭恭敬敬跪拜在李隆基身後,嬌聲道:“臣妾恭送皇——”心中卻不知有多快慰,她長吁了一口氣,默默道:嘿嘿,總算走了,也不枉你姑奶奶我昨夜挑燈秉燭,守著你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