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錄 正文 第18節: 美人如花隔雲端(七)
    不知為何,腳步卻變得越來越沉重,似乎不能支撐身體了一樣,腳下的小石子路,映出路旁樹木陽光下的影子,影影綽綽的歪斜扭曲著,好像鬼怪一般露出猙獰的面孔,對著她張牙舞爪,“是那金斥候出問題,還是昨晚那個餿饅頭沒有填飽肚子?怎麼頭越來越不能思考?”

    她辨不清方向,模糊地向前行走,忽然又聽到了一個男人動聽的聲音叫了一聲:“賣身葬爺的小玉兒——”

    她費力的抬眼一看,竟是那五毒什麼的白衣男子追來了,看他一副色迷迷的模樣,難道還想劫色不成?她感到越來越無力,只道了一聲,“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身子便軟了下去。

    白衣男子戲謔地盯著她,欺近身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調笑道:“小玉兒,這麼快就忘了,不是剛收了我飛錢銀票嗎?你若願意,叫我辰弒也可!”

    趙小玉聽這男子自報名諱,叫什麼“撐死”來著,古人還真是怪,難道還真有人叫這個吃飽了撐死的名嗎?她忽然想笑,又覺得不妥,眼下這場景一笑,會不會讓人誤會自己是個淫婦?

    淫賊對淫婦,是不是正好絕配?

    辰弒摟緊懷中佳人,看著她那逐漸迷離的眼神,即便是中了毒,她那如雪一般的肌膚,櫻紅的朱丹唇,也照樣勾起他本能的欲望,如同往常那一場場艷遇一樣,他索性抱了懷中的佳人,向一旁的草叢中走去。

    她雖然中了毒,但並不影響他獵艷。

    “你想……”她再笨都知道他想干什麼,忽然發覺他賊賊邪邪的笑,又覺得這句話很蠢,趕緊住了嘴。

    “小玉兒,我一定讓你此生難忘。”

    啊,到底是夢,還是幻?這一切,竟如那夢寐一般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眼前。

    她不由又想到了那個夢,可聽那賊子如此說著,卻感到憤怒,她現下相信她是中了毒了,也許不一會兒便要死了,剛剛做完愛便死,那種滋味的確可以說是“此生難忘”。

    雖然她來自現代,思想比較開放,對於“一夜情”之類的倒也不是很排斥,但她仍然覺得憋屈,沒有人可以強迫她!沒有人!

    趙小玉想喊,可卻無法出聲,身子越來越軟,她這時才看清這個討女人喜歡的男人的真正面目,從見到她第一眼,她便一直確定他有迷惑女人的資本和魅力,現下看他將自己抱進草叢,才明白原來他那資本是這麼練出來的。

    還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慘遭這淫賊毒手?

    她正想著,一失神,紅唇已經被這廝給封住,一條溫熱的舌輕輕向內探了進來。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把牙齒閉得緊緊的,拼命把頭轉向他吻不到的方向,卻被他一把箍住,弄得她好痛。

    她不得不和這賊子對視,看著他那張如玉冠般的容顏,心中不由生出了厭惡,何以老天便要給這淫賊這種容貌四處騙人?眼中竟然多出了恨意。

    她忽然便這麼不叫不動,也不掙扎,任由那人的舌侵襲到香唇深處,與自己的小舌繞行,不可否認,他的接吻技術的確不錯。她不由自主地雙臂纏繞他的脖子,竟然配合起他。

    辰弒微感詫異,以前獵艷的女子,不是哭哭啼啼,便是要死要活,如今這個突然全情投入,讓他有些適應不了,難道她不怕嗎?

    想到這裡,一股征服的欲望更甚,沖腦門,吻得更加霸道,她那櫻紅的小唇已經被吻得更加紅潤,他順著那雪白的玉頸,一路狠狠吻下,留下一個個櫻紅的印記,聽她輕輕呻吟出聲,竟有些得意,復又吻她的唇,柔舌不停地向那香蘭內探視。

    她的那身孝衣已經被褪下一半,那散發著蘭香的香肩之下,有一籠雪白在誘惑著他的欲望。他的手不安分地向她的胸口探去,正好按那一對椒乳,遂緊緊一握。

    聽她一聲輕呼,他又老道的封她那紅唇,探進舌去……卻是一痛。

    兩人都喘著粗氣,瞪視著對方。

    辰弒有些惱怒,一股濃重的血腥從舌尖蔓延開來,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個眼中帶著挑釁和得意的女人,她到底怎麼回事?剛才不是挺願意的嗎?現在卻咬他?

    他吼了一聲,第一次有了打這女人的欲望,好歹忍住,平復了呼吸道:“你這叫什麼女人?”

    趙小玉即便是中了毒,也不甘示弱,剛才那一陣激動,那毒性似乎更甚了,胸口湧起一股血腥味,異常胸悶難受,腹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只軟軟的還了一句:“你這又是什麼男人?沒人可以……強迫我!縱然與你歡愛,也無法得到我心。”

    她似乎看到他那怒氣更甚的臉,竟然一愕,那玉冠的容顏怎麼連發怒都這麼迷人啊?她剛想暗罵了一句,真他媽的不公平!

    視線卻越來越模糊,胸口那股悶氣,牽扯著她的五髒六腑湧了來。

    只聽“噗∼”的一聲嘴裡便噴出一股鮮血來,“難道我快要死了……”

    她意識逐漸模糊,,當下竟然有些後悔,為什麼剛才要咬那淫賊,讓自己沒能在臨死之前,放縱一下,雖然他是個采花賊,但好歹也算長得不錯,和這個情場高手臨死之前歡愛一場,倒也是無妨……

    她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鮮血出來,便疲憊地閉了眼睛。

    最後一眼似乎看到眼前一個滿臉血污的人突然驚異的神情,難不成這淫賊還會擔心她?

    當令狐行看到趙小玉嘴角帶血,衣衫不整的倒在草叢裡,心裡沒來由的抽了一下。

    沒想到,她居然不堪屈辱,咬舌自盡?

    他怒火中燒,拂塵一揚,向那一旁的五毒聖子殺過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怒道:“淫賊,我殺了你——”。

    他根本沒有去想如何那人滿面血污?

    辰弒聞背後風到,閃向一旁,他還沒有從方才趙小玉暈倒之前那句話裡回過味來。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如是說過。

    “縱然與你歡愛,也無法得到我心。”這句話的確是出自這女子之口。

    回想起過去那些與他歡愛的女子,但凡歡愛之後,都柔順無比地向他討問成親的日期,而都被他甜言蜜語的糊弄過去,讓那些良家女子日日苦等,也再也等不到佳期。

    偶爾也會遇到一兩個決裂的烈女,要不就是咬舌自盡,寧願死也不願他碰一根汗毛。

    而這女人,不僅願意他碰,也不排斥與他歡愛,甚至迎合他,只是,卻在咬了他之後,眼神中帶著輕蔑,帶著嘲笑,低低淺淺的說道,“縱然與你歡愛,也無法得到我心。”

    難道她不知道,他從不稀罕懷中女人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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