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個酒鬼真如當初所說,果然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頓酒一直由正晌午時,喝到了夜深人靜,忍不住要去現場看笑話的凌雪自降身份在一邊當起了席間服務員。
不過這時候,兩人可都喝多了,雖然劉子承在酒量上略勝皇帝一籌,但皇帝這時已經醉了十分,劉子承也已經神志不清了,但兩個酒蟲誰也不先開口認輸,就在酒桌上硬耗,但是就可誰也喝不下去了,比之剛才搶酒喝的時候判若兩人。
關鍵是這一來二去,劉子承的順口溜把皇帝都傳染了,這哥們張口便來:「日出東方紅似火,今兒不喝倒不散伙!」
劉子承也不甘示弱,端著酒杯:「一條大河波浪寬,端起酒杯咱就干!」
凌雪就在一邊笑嘻嘻看著,心中卻大笑不已,這兩個人都已經喝道了極限,一滴就都灌不進去了。但是兩人都嘴硬,還說著什麼:「喝酒不喝高,白在世上飄!」
不過沒多久,兩人就開始了互相推諉,相互灌酒。劉子承率先發難,酒杯端到換地面前:「要是客人喝好,主人先要喝倒!」
皇帝搖搖頭:「只要感情有,不必真喝酒。」說完就要夾菜。
劉子承攔住了他的手,道:「只要感情在,不必多吃菜。」
皇帝無奈,只要抓起身邊的清水喝了一口,道:「只有感情有,喝啥都是酒。」
劉子承不依不饒,又把酒遞了過去:「只要感情深,你就一口悶!」
凌雪在一邊笑得都快背過氣去了,這倆人,不儘是『酒精考驗』而且還『酒精沙場』啊!不過這喝多的人,說話跑題是常見的,特別是男人,喝酒吹牛想女人,那是一個都不能少啊。
劉子承這人一直對皇帝的生活很好奇也很嚮往,這次終於有幾乎與皇帝近距離接觸了,雖然是個酒鬼皇帝,但好歹也是佳麗三千的純爺們,他拿著酒杯硬逼著人家,要不喝酒,要不給他講講後宮的幸福生活。
凌雪在一邊聽的面紅耳赤,劉子承卻好像酒醒了一般,仔細傾聽,認真記錄著,什麼東西補氣,什麼東西補血,什麼東西能增加情調,什麼姿勢能延長時間等等一系列他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大家交朋友,有來有往,你問人家,人家就得問你。特別是個醉鬼,他可不在乎你媳婦就在身邊。
劉子承稀里糊塗剛要回答就被凌雪一把摀住了嘴,惡狠狠道:「你要是敢說,我就掐死你!」
劉子承點頭又搖頭,眼神示意保證不洩密,凌雪這才放手,閃到了一邊。劉子承長歎一聲,對這微笑的皇帝說:「大哥,你看到我了吧?我在家就這地位,說弄死我就弄死我,還有啥幸福可言吶!」
「唉,你就這一個,忍了吧!」皇帝無奈歎道。
「一個?我家裡還有六個,一個比一個狠!」喝多了的劉子承想起著七個媳婦就想哭,心中在示威,在抗議,高呼著革命口號,我們要人權!
「家一起才七個呀?兄弟,我家有三十多個,我跟誰哭去呀!」皇帝拍著劉子承肩膀委屈道。
「別開玩笑,你是皇帝你最大,她們還敢惹你?」劉子承可不信,皇權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就是天子,女人敢多嘴,冷宮的伺候,除了武則天與慈禧!
「哼!皇帝怎麼了?兄弟,架不住這三十多個媳婦各個都有勢力呀!」皇帝拉過劉子承,小聲說:「兄弟,咱哥倆投緣我也不瞞你,就我後宮那些女子,都是官宦人家之女,主管財政的,主管官吏的,而且都是前朝老臣,我敢惹誰呀?」
劉子承一想也對,這些人各管一攤,還都是實權人物,若是人家哥幾個商量好了,你這皇帝就是個光桿司令。唉,這樣情況首先要考慮集中權利,玩點陰謀詭計,處理一批,拉攏一批,暗殺一批……
酒醉的人就是這麼直爽,劉子承嘰裡呱啦的說了半天古裝電視劇情節,還沒等他說完,陡然發現氣氛有些陰冷,凌雪陰著臉不說話,皇帝陛下更是神采奕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劉子承雖然沒心沒肺但不缺心眼,他當然明白這些話說盡了這位酒鬼皇帝的心坎裡,同時也觸動了凌雪的利益,不過此時劉子承挑明正是為了保全凌家,喝酒能交人,也能品人,這酒鬼皇帝絕對是個懂隱忍,又不擇手段的人,如果今天不把話挑明,凌家依舊好大喜功,早晚有一天,他們肯定是被暗殺那一批。
皇帝的臉色瞬息萬變,最終又變成了醉鬼的模樣,不過那一瞬間陰冷的表情卻沒有逃過凌雪的眼睛,頓時也明白了劉子承的用意。
「哈哈,兄弟,沒想到你還懂得權謀之術,真是文武全才啊。」皇帝灌了一大口酒,笑呵呵的說道。
「哪裡,哪裡,都是聽說而已。」劉子承陪了一杯,擺手道。
「哦?這方面的事情還能聽說?」皇帝不解。
「當然了,你有所不知,我有一位岳父,他是東平的皇帝,他這人很和善,喜歡拉攏重臣,我還有一位岳父,是南苑的皇帝,他這人小心眼,動不動就刑上朝臣。當然,我還有一位岳父,就是凌老元帥,這裡面他雖讓我佩服,慈祥和善,與世無爭,自從卸甲歸田後,每天喝喝酒,下下棋,真會享受人生啊!」劉子承信口胡說,同時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你北羅是強,但如今天下四分,能割據一方的哪個是無能之輩,東平南苑要聯合起來,滅你北羅還是輕鬆加愉快的。更是直接說出了凌雪老爹的心思,北羅本就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民族,若真有叛亂之心,哪還會有你坐皇位了,所以皇帝也不用多心。
這一刻凌雪緊張萬分,就等著皇帝表態,若有一絲不滿,隨時都準備動手,一招制敵,永絕後患。
「劉公子說得不錯,凌老元帥當真會享受人生啊,朕也希望他能頤養天年。」忽然,皇帝開口了,對劉子承的稱呼以及自稱全變成了官方語言,這就證明一言九鼎,君無戲言,不管怎麼說,有這一句話,凌家保住了!
「不過,劉公子你提這麼多岳父幹嗎?是不是也想我做你的岳父呀?」皇帝忽然話鋒一轉,讓剛鬆了一口氣的凌雪差點窒息,這一句話比對他們家族動手還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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