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又驚訝又好笑,想到王克凡說過這東西隨身攜帶對修為極有好處,可現在看來它反而正拚命吸取自己身上的靈氣呢,這倒真是奇怪了,難道這個姓王的也在欺騙他?想想又覺得不太像。
過一陣九野突然發現神智一片清明,先前的鬱悶不快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握著那雕塑的雙手竟然產生一股祥和之氣,沿著手臂緩緩流入身體內,九野這才知道這東西果然如對方所說,有著異乎尋常的好處,那祥和之氣並沒在他身體裡逗留,只是緩緩穿過,循環一周後返回,靈氣也沒有因此得到增長,卻使人的心境很快趨於平靜。
九野沉浸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中,心丹內忽然一陣悸動,一種噁心的感覺頓時覆蓋過來,剎那他差一點兒就想把雕塑丟出手了,這時候雕塑內湧現出大量的暖流,驟然穿過他的身體,瞬間包裹了他的心丹,那種噁心的感覺即刻消失不見,也不過片刻之間,九野經歷了一種大起大落,便像伸腳往鬼門關踏了一下又抽了回來,全身汗水淋漓,然而週身上下卻有著說不出的舒坦。
九野也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不過他知道這一次估計是自己走運了,剛才之所以會噁心起來,估計是魔頭元神在心丹內作怪,這雕塑還真是一件寶貝,它竟然能克制住自己心丹內的魔神,看來他運氣還算不錯呢,九野不再猶豫,把雕像裝會盒內,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
入夜之後,九野也不睡覺,靜靜地坐著等待楊示的到來,他鮮少這般安分守己地去耐心等人,漸漸地一陣倦意襲來,正昏昏沉沉,胸口突然一陣刺疼,他嚇的跳了起來,這時候只聽房外有些響動,有人輕喝:「誰?」接著是幾名護衛的腳步聲響起,在屋外轉了一周,先前發聲的人疑惑地道:「見鬼了,明明看到個人影子……」另一人笑道:「你眼花了吧,叫你少喝點酒了。」
九野心想該是楊示來了,也頗為奇怪他躲在哪裡,房頂喀地一聲,一件事物猛然掉了下來,他想也沒想伸手接住,入手柔軟溫香,竟然是個倦縮成一團的人。
九野低頭望去,見懷中那人青紗罩臉,一雙妙目顯得有些恐慌,卻竟然是白日在火林見過的喜姨,他愕然道:「怎麼是你……你沒事吧?」
喜姨氣喘吁吁,蛾眉緊皺,哼哼吱吱地在九野懷中扭動掙扎。九野正待放下,房外腳步聲接近,一名護衛遲疑著叫道:「適才有些古怪……九公子一切安好吧?」
九野連忙摀住喜姨的嘴巴,咳了一聲道:「本來挺好,你打攪了我老人家睡覺可就不太好了。」
那護衛慌忙道歉離開,九野抱著喜姨放到床上,移開手掌道:「你怎麼來了?」突然發現對方胸脯快速起伏「啊」了一聲道:「你受傷了?傷在哪裡……」
喜姨見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來瞄去,大為羞辱,偏偏此刻全身乏力,只好把眼瞪的大大的。
九野一把扯下對方臉上的蒙巾道:「看你都喘不過氣來了,還戴著這東西,不怕……」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怔住了,眼前這人眉目如畫,唇艷如花,嬌顏可人,竟然是一名極其美麗的少女。此刻那清澈如湖的眼卻瞪的極大,顯得十分怪異。
九野沒想到對方年紀和自己也相差無幾,抓抓頭道:「你是喜姨?」
喜姨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半天才用細如蚊蚋的聲音道:「你……你……敢偷看……必遭……必遭……天譴……」首發,若有讀者在實體書上看到這段話,此乃盜版書是也
靈燈照射下,對方那張臉孔美麗的幾難方物,依稀中竟然和候幕環有著幾分相似,只是顯得更加靈潔,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般,九野看的有些發呆,忽地,胸口又是一陣劇烈刺疼,這一次他忍耐不住「呀」地一聲叫了出來,那刺疼居然沒完沒了,一波猛烈一波,胸口好像有道針在動撥西刺,只攪的他臉色蒼白,嘴唇只哆嗦,他立刻明白過來那是『搜魁針』在作怪,宣鶴曾告訴他,只要一接近他要找的東西,那麼搜魁針就會指引他,可九野從來沒想到會是這種指引。
現在喜姨就在眼前,那東西自然就在她身上,但宣鶴卻沒告訴他該如何停止『搜魁針』。在這種翻江倒海的折騰中,九野即便體質再佳,亦難以抵受,全身頓時僵硬正木樁,栽倒在床上佳人的嬌軀上。
喜姨原本就是羞愧難當,現在居然被這個綠臉男子壓到了身體下,推又推不開,一口氣差一點兒沒轉過來,眼淚泊泊而出,她自從在火林取到了那件物體,對它的反噬可說始料不到,她幾乎耗盡了全身的修為來抵抗那股怪力,以至於適才一路潛來,差一點兒被人發現了,若不是依仗她獨特的身法,只怕脫身都困難了。
九野雖然胸口刺痛,全身麻痺,神智卻十分清楚,他的臉此刻正枕在對方胸口一處柔軟異常的地方,斜過眼正好瞧到她淚水漣漣,連忙哼哼啊啊地道:「我老人家也是身不由及啊,壓痛你可不是存心的……這個……那個……我也不是太重……你哭什麼……」
喜姨越聽他說越是氣苦,最後也無法可想,只好緊閉雙眼,使勁讓自己進入心階,聚精會神,致力於對抗那物體的反噬。
時間逐漸過去,喜姨畢竟修為高強,那物體反噬雖然十分犀利,她起先只是措手不及,這時候已經能大致仰制它了.九野胸口的搜魁針也逐漸安伏下來,不過只要稍微一動仍然會引起劇烈反應,只好苦笑著一動不動。
靈氣燈耗盡了靈氣,一晃之下滅掉了,屋內一片漆黑,九野鼻間滿是難以言喻的幽香,在這黑夜內內心彷彿有種隱藏的東西破土而出,全身為之灼熱,一時間心猿意馬,鼻息變的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