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鶴曾見到過董申胸口的那個傷口,知道九野所言非虛,他眉頭一皺,心想若是在宮外反而容易了,現在他人藏身宮中,自己絕不可能大肆搜索,要是被他偷偷**去豈不功虧一簣……他望一眼九野,突然和顏悅色地道:「九大人今非昔比,是四太子身邊的紅人了,你一句話自然可以在宮中到處走動,不知道能否幫個小忙,隨便探聽一下那個人的下落。」
九野聽對方有求於己,心中頓時安定下來,打蛇隨棍上,立即和他坐地起價:「找人嘛?這倒是我老人家的強項,不過對方來去如同鬼魅,要是知道我找他,說不定什麼時候飄到我身後,在背後輕輕一戳,還不死不不能再死?」
宣鶴微笑道:「這個你倒不必擔心,他現在得了那塊東西,全身功力有一半要耗在上面,定會找地方靜修,否則克制不了反而遭受反噬,嘿嘿,董申要不是因為身懷那物,也不會這麼輕易被人殺死,我再送你一樣煉器,它能感應到那件物品的氣息,乘他還沒完全馴化掉它,你細心觀察,就能找到此人的落腳處,然後立刻通知我便成了……」他自懷中取出一枚針狀物,彈指間竟把那針打入九野的身體。
九野感覺胸口間如被蟲蟻叮咬,連忙低頭亂摸,卻哪裡有那針刺的蹤跡,嚇的大叫道:「什麼東西?」
宣鶴道:「它是搜魁針,他一但感覺到那物體立刻就會指引你了。」
九野面如土色,心中咒罵:搜你奶奶的針!我老人家的身體是垃圾站麼,也不徵得我同意,什麼都往我裡面丟,以前是那個魔頭元神,現在又多了個什麼針,真是晦氣。他忿然道:「他怎麼個指引法?」
宣鶴道:「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此事若是辦的妥當,以前你所結下的怨仇從此一筆勾銷,我保證你安然無恙不受任何人追殺,你若辦事不力,你便遠在天邊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隨手掐動靈訣,憑空突然出現一個四角形的紫色訣陣,凌空緩緩轉動,騰地一閃,鑽入九野胸內,頓時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楚在九野胸口瀰漫開來,好像有千百支針同時向九野胸中由內往外反刺而出,九野大叫一聲,蹲下身來,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宣鶴道:「忘了告訴你了,剛才那支搜魁針除了有找尋那物的功能,裡面還含有一項我風刀訣的孿生訣,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我使出這道風刀訣,他必定會與之匯合,它是我們血魔殿的履約咒,你該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吧。」
九野強忍疼痛,心中卻詫異之極,想不到自己幾天內連結兩種履約咒,這種咒訣代表的是互達協議,不過履約咒是無法相融的,施法者一出手便能知道對方體內是否存在其它履約咒,可現在他身上卻同時容納了二個,難不成我體質特殊,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往我身上履約,那不是吃虧的要死?
一時又想,大鬍子無法查知我身上另有履約咒難不成那個咒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樣看來說不定大鬍子的也會失效,奶奶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廝和血魔殿一鼻孔出氣,如此看來他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以前不去揭穿,以後更不會揭穿,不過此事多半有詐,若不是因為要張討董申身上的東西,我看他們還是會故裝作不知的樣子,這傢伙表面粗豪,底下去精滑的很,瞎編混過恐怕是不行了,不管如何,往後在這裡的日子可不太好混了,整天提心吊膽的有什麼好玩,還是趁早幫侯小姐找到那東西,遠遠逃掉方為上策。「九野適才大叫引起一隊禁兵的警覺,聚了過來,遠遠地見到有人蹲在地上,前面還趴著一具屍體,吃了一驚,正想示警,卻看清楚站在旁邊的那二人是宣鶴同西風來,疑竇叢生,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宣鶴道:」沒什麼,想必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個死掉了,另一個只叫肚疼。「禁兵領隊的上前細看,突」咦「了一聲,道:」這不是九大人麼?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九野瞧去,卻原來是侍衛總管常森,只得向他苦苦一笑。
常森同九野關係甚好,見到這裡的情況,立刻戒備地望著宣鶴,道:」將軍知道宮中的規矩,非特殊情況,不得無故逗留,麻煩解釋一下這裡的情況嗎?這是在下職責所在,不能格外徇私,將軍請配合一下,免得小人難做。「西風來冷笑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常總管,宣將軍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我們剛剛路過,發現二人面色發白,就上來看一眼,那車奴估計得了什麼重病,暴斃了,九大人也叫嚷的肚子疼,呵呵,該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們都是一朝同僚,便問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這有什麼犯規之處麼?「常森用目光詢問九野。九野見他十分關切自己,心中暗下感激,此人也算夠朋友,看樣子拼著得罪大鬍子也要幫著自己,不過現在的情形此人也難幫到他,站了起來訕笑道:」的確如這位將軍說的,我老人家是撞了邪,出門被狗咬,吃東西也吃出毛病來,哎……「常森雖然懷疑,但九野既然這樣說了便當成如此,雖然和那些宮外權臣並無太多的利益關係,可得罪了畢竟不好,扶著九野道:」大人臉色好差,我遣人送大人先回太子府休息吧。「宣鶴微笑供手道:」九大人可要保重身體吶,過幾天我會再來看望九大人的,希望大人一切平安,宣某告辭了。「他一臉的笑看在九野眼中卻顯得那麼陰險可惡,恨不能上去一下就撕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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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太子丹仍未回來,卻見楊示早等候多時,見到九野一言不發,帶他回房後,在周圍布下一層結障,方轉身厲聲責備道:」怎麼鬧出這麼大事情來?不是叫你收斂一些麼?你現在依仗著密甲士的名頭矇混過關,可知道陷入的十分危險的境地?凡事有利必有弊,你身份特殊,別人查不出底細,可正因為特殊,更容易成為眾人的焦點,現在皇宮中中誰不知道你九野的大名,此事稍微傳些風聲到聖皇耳中,還不連累所有人?「九野心中煩悶,忍不住吼道:」你既然知道聖甲士這個名份遲早要被揭穿,當初又叫我進宮?這不是明白送羊入虎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