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凡聽他的話似乎頗為敷衍,臉上閃過一陣失望,當初他忍痛割愛,把最心愛的寶物托人交付,其一是為感謝對方為醒獅部所做的幫助,其二卻是為了拉好宮內的關係。如今看來應該是做對了,只不過九野看起來並沒太大的興致,多多少少使他有些失落。經過此事,他更詫異於九野的影響力,雖然不明白固中關係究竟如何,但無疑把握住此人對日後醒獅部可說是影響深遠,當下極力邀請對方去他府內作客。
正客氣間,一人笑道:「九大人談什麼這麼起勁呢?。」王克凡聽聲音就知道是宣將軍,似乎不太願意同他說話,拱手道別。
過來的是宣鶴及睡虎部的西風來,宣鶴掠了一眼匆匆離去的王克凡,收回目光道:「九大人可風光的很吶,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仰著你的鼻息,你可知道就憑你這幾句話使三太子勢力大跌,從此大局變動呢?能在大聖國呼風喚雨的滋味不錯吧?比較過去在地下過那老鼠的日子可有著天差地別?」那宣鶴目光凌厲,盯的九野心頭發毛,他心中暗驚,他雖不認得此人,但聽別人稱他為宣將軍,頓時想起曾在魔窟中聽到的那番話,那宣將軍似乎和血魔殿有著幾分關聯,而自己被血魔殿的人追殺,難道他早便知曉我乃假冒的?可為何適才卻對出言維護呢?
九野心中微一思索,心想既然對方不去道破自己,不是有所顧忌便是有求於己,該來的總會來,他有何必去費這門心思,嘻嘻笑道:「這為大鬍子老兄說的話可深奧的很,我老人家腦筋遲鈍,你說的我半句也聽不明白,有話早說,有那個就早放。」
西來風臉色一變,沉聲道:「你說什麼?你可知道這位乃是掌管十萬裂雲軍的宣大人?」
宣鶴把手一擺,笑道:「九大人說話比較爽快,我喜歡豪爽的人,這樣說吧,我不可不管你究竟要做什麼,但有一件事情算我請你幫個忙。」
九野點頭道:「那麼又有什麼好處呢?」他不去問是什麼事情卻先問有什麼好處倒不是貪心不足,需知他人往往以為貪心的人比較好利用掌握,此人明顯來意非善,他故意裝成貪心的模樣是想對方先放鬆警惕。
果然宣鶴露出一連滿意的笑容,道:「只要九大人把那件東西交給宣某,我必定保障九大人能安全的離開,如何?」
九野一呆,心中暗想,這大鬍子怎麼知道我要替人尋找傳家寶?他裝糊塗地一陣傻笑:「我老人家覺得在這裡安全的緊,可沒想過離開啊,再說我又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去討?你總喜歡打啞迷,叫我實在糊塗,這樣好了,你說出來我或許幫你合計合計,出出主意什麼的。」
宣鶴搖頭道:「九大人咱們人快語,事情湊巧的很,你殺死的那個董申,正好是我檢查了屍體,又恰巧發現了此人原來就是我找了很久的人,他就是碧海聖地當年的那個棄徒,那麼他身上攜帶的東西不是你拿了還會有誰?」
九野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他所指的是為何物,隨之卻陷入更大的疑惑中,喜姨曾在董申身上取出的東西難道就是喧鶴想要的?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人人都起心要奪取呢?董申不惜隱姓埋名,躲入宮中也算是處心積慮了,而真正的身份竟然是那個什麼聖地的棄徒?
可笑的是他以為擺脫了一個大麻煩,沒想到卻陷入了更大的麻煩中,如今之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苦著臉道:「那東西這麼重要我可沒放在身上,既然你這麼想要,有空再拿給你好了。」
宣鶴道:「我自然知道東西不在你身邊,否則我自能感應出來,那玩意可不是你能控制過來的,這樣好了,你把他藏在哪裡,帶我過去便成……九大人可別耍花樣,你這點伎倆耍耍那些白癡倒還可以,要是敢在我面前玩詭計,可休怪我不遵守諾言」他伸手輕輕拂過邊上的廂車,只見一道光華閃過,還沒看到什麼靈訣的出現,前面那名車奴悶哼一聲栽倒下來,宣鶴笑道:「這是無影訣,無聲無息,無影無形,中者除了心丹**,全身無一傷痕……」他回頭朝西風來道:「這段時間宮中流行疾病,九大人的車伕就太不小心了,得幫他再叫一人才行。」
西來風臉上抹起一片陰笑,只教九野全身汗毛聳立,他見對方肆無忌憚地殺人,手段又是超乎尋常的高明,這等修為即便是魔主田左也稍有遜色,哪裡不膽戰心驚,大叫冤鬼纏身,愁眉苦臉地道:「你就是立刻用這個什麼無影無形的訣殺了我也不行啊,你以為我真的有本事殺掉那個老傢伙麼?也太瞧的起我啦……」
宣鶴一呆,點頭道:「你的修為和他實在差的很遠,老實說我也不信你能殺的了他,不過你既然有辦法殺死右魎那個老妖婆,興許就僥倖殺掉他也不一定。」
九野歎道:「好事不出門,壞事滿天揚,我老人家不是次次運氣這麼好的,上次差一點兒沒死在那老巫婆的手裡算是萬幸了,真打起來我還不被他一手指戳死了,說老實話,董申並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卻倒霉湊巧撞到了,殺董申的人是個中年大漢,我只見到他像一隻飛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對方身後,董申居然一點也沒察覺到,然後那人就是這麼一下就殺掉他了……」九野指手劃腳的描述,他把喜姨說成一個面目猙獰的大漢,但說到關鍵時又把動作說的十分詳細。
宣鶴盯著九野看了半天,若有所思地道:「原來是東海堂的人……」
九野一拍大腿笑道:「大鬍子真是神算,當時董申回過頭來也是這麼叫的,他說:『你……你……你是東海堂的人?』咦……東海堂不是三大魔窟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