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虧一口氣結成這個決法,竟也頗感吃力,他一揮手把那珀黃晶瑩的陣決打到了地上,那陣決和地面上堅硬的雲石一碰,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完全同一般攻擊陣決不同,那陣決居然無聲無息地融入到地板之下,表面上看不到一絲痕跡。
九野詫異地望著對方,實在搞不明白李末搞的是什麼花樣。
李末笑道:「我的用意是告訴你,這個陣法不是用來打人的,剛才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毫無威力,你一定很好奇吧,我只能告訴你,其實它是一把鑰匙,以後等你用的它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九野滿頭霧水:「鑰匙?這也是一個開啟法寶的解靈決」他想到那個開啟百寶囊的咒決,心中似乎有點明白卻又很不明白。
李末神秘地笑著,從懷中取出一隻墨色的魔靈符,他伸手在上面用靈氣刻畫了幾下,交給九野道:「現在我把這決法交給你,這塊魔靈符你需使用那個開啟百寶囊的靈符才可以開啟,你可以按照上面的意思學會它,在入宮之前必須毀掉,切記切記。」
九野接過這塊魔靈符,心中突然一動,暗想:「是了是了,他定是要我進宮為他偷取什麼,這個決法是定是開啟什麼的關鍵,果然不出所料,這裡面另有乾坤!」
李末似乎有些累了,坐到一張綠籐靠椅上,揮手道:「去吧,回去自己好好琢磨……嗯,還有,你說明日要前去侯將軍府上,那候將軍可能要你為他做什麼事,你只管答應下來,先穩住他就好……」
九野心不再焉地點頭,捏著魔靈符,滿肚的疑惑,退出偏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住處後,隨便吃了些早為他準備好的飯菜,然後獨自靠在床頭發起呆來,這幾天精神一直處在緊張亢奮中,各種事情接連不斷,也不明白究竟是福是禍。
他腦中一時想到滿目淒涼的百合,也不知道這薔薇現在怎樣了?一時李慕環那絕色容顏在他腦中盤旋來回,為什麼自己每次想到她心就會突突地跳?一會又思念起風修等兄弟,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些什麼?一會又想到自己現在居然也能不依靠法器在施展靈氣了,不知道田左看到了會有什麼想法……
胡思亂想了一陣竟然全無睡意,起身摸出魔靈符,把它開啟了,裡面是那靈決的使用方法,詳細的解說流入到他心中,片刻九野便完全瞭解了靈決的大概,居然比所見的還要複雜難施,不竟大感頭疼,伸手嘗試著去運用,按照李末所教的心法,果然在身體深處又產生了一道靈氣,隨意而動,達至指間,九野也不知道這道靈氣能構架多少的靈決,先前李末十指皆用,那種法決可是消耗量極巨的,自己這點靈力有成多少氣候……
陣決是隨意動而結的,只要明瞭整個陣決各種環節,配合相輔相成的指決,通達即成,然而相較這種複雜的陣決,需要的靈力也好,手法也好,每有相當的造詣是絕難一氣呵成地,要按圖索驥結成這般靈決必定得細心勾勒,慢工出細活。九野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隨意嘗試,沒想到心意方動,那道帶著金色的靈光已經在半空中結成一個朦朧的框架,好像冥冥中有雙神奇的手牽引著,九野只是依照那法決,一一掐動靈決,他把心神完全沉入內心,再也不管外界的變化,發現自己可以想像出那個符決的模樣,他只要施展出一個指法,陣決便大了一倍,在他打出數百道指決的時候,他感受到那陣決已經成長成雙手環抱的大球了,估計打完了陣決將變成桌子大小了。
此時空中那團朦朧的光球越來越清晰起來,彷彿他適才那道細小的靈氣有著無限延伸的能力,絲毫沒有出現枯竭的現象。
九野這一刻沉浸在那繁雜的手法中,絲毫沒發現眼前那個陣決逐漸在縮小,隨著他指法掐動,陣決越來越複雜,而他的表面卻越來越細小,當他把那上千道的指法絲毫不差的打完,睜開眼睛,才發現眼前浮現著一個珍珠般的物體,散發著一層金黃色的光澤,這難道就是他適才在心裡構架而成的那個巨大無比的靈陣?
九野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他剛才差一點兒以為自己乃是天縱奇才,所花費的時間竟然與李末相差無幾,結果出來的是這麼一個東西……好笑的是這東西小的實在太過離譜,簡直是開玩笑嘛……九野伸手推動它,那陣決立刻向牆邊飛去,居然和田左那個一般模樣隱入牆內,不見蹤跡。
九野自言自語地道:「這也算?我老人家使出來的簡直是營養嚴重不良嘛……」不過他倒也不急,反正也沒打算進宮為別人賣命,也沒放在心上,此刻依舊毫無睡意,乾脆就練起那個修煉戾魔的心法,他有了上次的經歷,可不敢在偷懶冒險了,可是當他把心法從第一層練到第三層全身居然沒有絲毫異狀,和前幾次迥然不同。
難道是法決失去了效用?還是那魔頭的元神已經被煉化掉?九野摸不著頭腦,不過適才運轉心法的時候發覺自己居然能夠內視身體的狀況,任何細節都清晰的展現出來,他知道一但具有靈氣就能觀察到身體情況。
九野體內雖然靈氣低弱,可畢竟和以往不同了,當他運用心法的時候,便有一絲絲金色靈氣散發出來,能讓他觀察到自己體內的各種情況,凡是靈脈處便現出強弱不同的幽光,那是主次靈脈的關係,而體內各種器官也呈現半頭明的淡粉色,他暗暗高興不已,但隨後就注意到身體某處的一些異樣。
他發現自己胸口骨骼筋脈下有什麼時隱時現,發著金光,而且在胸口下的肚子裡也盤居著一團迷濛之氣。這是九野第一次內視,雖然有些奇怪,但想到這些估計和強行被結成內丹有關,也就釋然。
如此折騰到半夜,終於有些發困了,在床上竟然和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