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全身上下被什麼綁得死死的,微一掙扎肌肉便一陣刺疼,那些繩線似乎陷入他的肉中,周圍光線昏暗,他勉強扭頭四顧,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十分狹小的空間,而他居然被脫的直剩下半條內褲,那些法器和包裹也不知被誰拿去了,牆外一盞昏暗的靈氣燈透過腕口粗的鐵欄柵,映照在他的身上,皮膚顯得更是幽綠。
九野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此刻心中儘是搖晃著風修等人的影子,暗想:這幫傢伙要是知道我老人家在這裡被人狠揍非笑死不可,真他奶奶地倒霉,剛成魔想到俗世界威風一下,結果就被人扁成了豬頭,這些人還真不簡單,誰說俗界之人不會靈力,我看也不見得比修身者差多少……哎呀……對了,難道說這些人身上穿的衣甲和我身上那六件法器是具有同樣功效的?
九野稍一回想,頓時明白過來,那些和自己同行而來的人也穿有這樣的衣甲,他第一次對俗世界有了模糊的認識,對這些把法器大規模發展,批量生產的大膽舉動驚駭不已,要知道每個人有了這樣威力無窮的護甲所帶來的優勢,等同不用修煉一樣可以達到普通修身者一樣的身手,要是群毆起來,那實力還不是相當驚人?
隨即他把魔窟的神魔大長老臭罵了一頓:老傢伙還誇誇其談說這六件法器有多了不起,一到俗世界就連個屁都不是,除了多雙翅膀,別人的花樣同樣推舊翻新,也不見得比他們高出多少……
其實九野對俗世界修甲作用高估了,要知道這些修煉過的護甲也不是輕易能製造出來,他是俗世界的高級輔助武具,需要具備許多珍貴如靈逸石般的各種材料打就,同時還要一批對靈訣熟悉的人士分別進行陣法嵌入,連最普通的修甲也要經過上百道工序方能製造完成。當然,這指的是普通工匠,要是有煉物高手,只需有製造的流程圖,就能在一天,甚至幾個時辰內完成。
修甲的難度在於陣法的鑲嵌,這要求對陣法靈訣有極其高超的造詣,俗世界最缺的就是這樣大師級的人物,然而他們利用疊加的方法亦做到這個要求,也就是一件修甲要讓上百個人鑲嵌不同的普通陣訣,俗世界的人雖然本身靈力限制,但要學會一個簡單扼要的靈陣訣還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類推,越高級的修甲便需要越複雜的靈力陣,甚至所花費的材料也更昂貴,同時,修甲對體能要求亦是極其嚴格,普通修甲只要靈脈比較暢通就可以了,達到煉甲和聖甲那便不是暢通就可以的,還需要具有能符合相對增強的的靈脈,要不然巨大的靈力必定會然使用者體暴而亡。
修身者的靈脈相對是比較強大的,然而修甲本身所蘊涵的靈氣和使用者身上靈氣是呈對抗性質的,因此修身者是無法穿上修甲,說過來他們也沒必要多此一舉,其中特殊修甲對靈脈強度的要求甚至超過了普通修身者,那是些需要天賦奇高的能人,加上對靈脈有一定程度鍛煉才能適應的,能穿上這種護甲的人地位身份都是遠超同輩的。
九野身上的法器和俗世界的修甲又有所不同,他們拆開來只是比較怪異的法器和修甲的混合物,結合起來卻他類似於上古的靈器,能使人結出內丹,既不像修甲只是利用外在的陣訣啟動,又不像法器只是單一的法術施展。
現在九野不得不從新估計俗世界的實力,在他看來魔窟中人應該大力學習俗世界的修甲技術,這樣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去修煉了,那不是很合自己的脾胃麼。
想了一陣不禁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之心,也不知道還有些什麼花樣是他不曾知道的。不過現在他的處境卻不太妙,在紫宮城的的遭遇讓他肆無忌憚,因此落到這個下場,如今最緊要的是如何脫身。
九野正待大叫,突然上面腳步聲響起,有人拾步而下,他連忙裝成昏迷的樣子,靜觀其變。
聽腳步聲下來的共有三人,一人邊走邊說道:「……黃旗主聽到了什麼消息麼?這小子中了葉旗長的破蚩手所蘊涵的結訣冰甲縛,被我們眾兄弟用重手法打昏了,現在還沒醒過來呢,真不明白,為什麼要弄的這般興師動眾,還要單獨關押,不就是一個狂妄無知的小子麼?」
一人沉聲道:「據說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小子是奸細來著,現在需要查看的是他是屬於什麼派系的人……」
另一個粗嗓門道:「睡虎部的葉旗長居然要我們看守這小子,太欺負人了?再這麼說也是我們先圍住他的,他一來就要奪去功勞!一副前輩長者的模樣,黃旗主你也不是個旗主麼,憑什麼要被姓葉的呼來喝去,老子實在嚥不下渣這口鳥氣!」
第一個說話的喝道:「衛夫子,你的脾氣也該改改了,老是火氣沖天,這件事情我們黃旗主自有分寸,你這呼喝出去,要是被那睡虎部的人給聽到了,還不叫我們黃旗主難堪麼?」
那被稱為黃旗主的頗有不銳地道:「人家葉旗主他是煉甲士,我們不過是鍛甲士,雖然職位平起平坐,然而此間的差異豈是雲泥之別,何況睡虎部和裂龍軍關係甚好,整部人中單是聖甲士就有好多名,我們醒獅部落人一大截,還有什麼話好說……」
那叫衛夫子的道:「可是這件事他們也過分了些,我們再不想點法子,從此以後,在睡虎部面前就永無抬頭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