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笑道:「既然有幫助還不一口氣給吃掉來的省事?」
潘永道:「適當的時機,最好的環境,吃了效果才能發揮百份百,大聖國的賽事即將到來,我必須竭盡全力,讓自己進入決塞,這樣我才有機會躋身將官行列,才有機會和那些遺寄人面對面,這是我的願望,也是爹爹的心願。」
九野雖然不太明白對方此刻的心態,不過亦感受到了那一份不成功則成仁的激昂,問道:「賽事?怎麼個賽法?」
潘永道:「大聖國精英選拔賽,也就是一個月後的今天,凡能進入決賽皆深受國人尊敬,而且將隨其心意被編排進舉國最負盛名的烈龍軍,其中成績優異者甚至會授予軍中實權,而烈龍軍不但是實力最強的軍隊,也是最有機會出征打戰的軍隊。」
九野道也不明白打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聽到有個『打』字,也解了七七八八,說道:「聽起來蠻不錯的樣子,待我老人家事情辦完了也去湊湊那份熱鬧,不過是打架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放心,有我在保證讓你進入那個什麼決賽!」
潘永對九野身份誤會甚深,聽他這麼說,只當這個密甲使者要全心幫自己,此人身份特殊,要有他的幫助,稍加安排還不能順利進入決賽,頓時雙眼放光,躍下步雲獸,當地長跪,說道:「蒙大人如此厚愛,絀荊在天之靈與小人共當感激涕零,小人此生無以為報,往日若可效犬馬之勞,無不凜尊!」
九野詫異地望著對方,道:「你幹什麼?我老人家今天被人磕頭磕怕了,再磕會折壽的。」
潘永此刻心情卻是萬分激盪,他父子二人歷盡千辛萬苦,在這官場中不惜尊嚴,低聲下氣,小心翼翼地迎合他人,目的只為了能有朝一日掌握權勢,重返故地,殺敵破虜,以慰逝去的親人,只是希望一直渺茫,沒想這素不相識的密甲使者僅僅為著他一番感觸,竟然大包大攬揚言要幫助他,無疑在眼前出現了一絲曙光,如何不令他興奮之極,即便先前所得到靈丹妙藥後的心情與之比較也是相見顯絀。因此還是恭恭敬敬磕完十個頭,道:「小人會在心裡保佑大人長命千歲。」
邊上那些修甲士跟隨他們的隊長多年,均對他的心思有所瞭解,聞言也臉露欣喜。密甲士在朝中的份量可不是普通官員能夠比擬的,只是九野模樣奇特,雖口口聲聲稱自己為老人家,但看起來年紀至多二十模樣,因此大家心存疑慮,只到九野出手不凡,隨手竟拿出他人夢寐以求的珍寶,這才意識到彼此的差距,頓時對這個看起來毫無架子,大方又仗義的『大人』心中真正尊敬起來。
九野莫名其妙被誤會為密甲士,在不知情下的誇誇其談居然被這些人奉為承諾,於是便在這稀里糊塗誤打誤撞中便背負起了他人的命運。
九野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倒感覺這些人簡直比魔人還古怪幾分,不竟搖頭苦笑,繼續開始趕路。
行了半里地,當眾人還沉浸在獲得珍寶的興奮裡,那步雲獸突然嘎然止步,九野不及防備,差一點兒跌了出來,一時惱羞成怒,舉掌狠打那巨頭,罵道:「死牲畜!你在怪我沒給你丹藥麼?」
一抬頭發現身邊的步雲獸全部停止了奔跑,豎著那雙尖尖的耳朵正警惕地感受著什麼。
周圍一片茫芒草原,微帶黃色的青草在微風中起伏波動,天上陽光普照,地上各種陰影清晰分明。九野的手撫摸在步雲獸的身體上,發現它毛髮聳立,他對獸類的習性十分瞭解,知道定是有什麼可怕的物體正處於近處,偏偏這些步雲獸感受不出威脅究竟何方,因此躊躇不安的樣子。
修甲士們連連吆喝步雲獸,那些坐騎卻置若罔聞,他們訓練有素,見情況有異,立即翻身下來,在九野邊上圍成一個圈,取出武器,神情戒備地四下打量。
潘永面色凝重地道:「不太對頭,這些步雲獸均是受過訓練的靈獸,即便是面對它們的天敵也從來沒有這樣過,是什麼讓它們感到害怕?」
九野猛地想到那個能驅趕無數火眼電猊的怪人,心中頓時忐忑不安起來,說實在的連風修也無法與之抗衡的傢伙,實在太可怕了,他這個人不怕面對,但事後回想就覺得當時實在懸之又懸,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能逃過一劫,當真僥倖之極。
他連忙取出時候摘除的法器『肩綿棘』,在眾目睽睽之下,按放身上,立刻光芒大盛,全身甲器上的靈氣貫通流轉,內丹再次凝結,可能法器被九野耗盡靈力後還沒完全恢復到原來的狀態,體內所結的內丹顯得十分弱小,事已至此,也管不了許多,按照風修教給自己的靈氣控制,在手上結出一個梅花咒來,這梅花咒是最簡單的靈咒,通常用於防身護盾,這對於無法控制體內靈氣宣洩的九野來說卻起到了掌控作用。
修甲士再一次目睹這身光彩流溢,絢麗異常的盔甲,眼中紛紛流露羨慕的表情,只是敵情不明,只好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維持警戒狀態。潘永眉頭一皺,道:「什麼氣味……」
其餘的人也聞到了一股氣味,不安地交換著眼神,九野道:「這個……好香的氣味……簡直太香了,難道是移月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