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中到處搜尋九野蹤跡的修甲士聽到異響,紛紛大叫:「在這裡,在這裡!」屋脊上的人一擁而上。
那三道華光飛速掠近,略帶紫色霞氣的輝芒中卻是三名修身者,其中一人腦門光禿,手持一件厚背刀,刀身佈滿了點點靈光,一馬當先凌空撲了過來,喝道:「大膽妖人,光天化日居然敢招搖放肆,今日便讓麒麟派三絕收了你,現出原身受死吧……咦……怎麼?……」
他見到九野好像遭受了什麼重創,一動不動趴在房頂,十分吃驚。
就在這瞬間,房屋整個頂部被一股力量掀了個底朝天,煙霧瀰漫中幾個灰色的影子飄忽而出,尖銳地怪笑著,身形鬼魅般折了過來,向禿頂修身者徑直逼去,後者雖然吃了一驚,還是挺起厚背刀,捏了一個靈訣,喝道:「三浪疊!」刀身頓時一分為三,其實其餘二道是靈訣凝固而成,三道似幻似影的光波分成三路,讓對手捏不了虛實,飛削而去。
哪知道那灰濛濛的怪物根本不去理會,身體在不可能之下陡地攀升而起,二邊風聲灌耳,那身影已經到了頭頂,一道怪異的氣流直接由上而下激射向他,修身者駭的翻動左手抵擋,喀嚓一聲大響,手骨被擊成數段,連人帶刀被打到殘軒敗瓦中。
這般兔起鶻落的剎那,另二名修身者面面相覷,見他們的老大還沒和對手過上一招就已然落敗,什麼妖物如此強悍?手腳不由自主地一陣發冷。
那怪一擊把對方轟入房屋內,毫不停留,跟隨幾道灰濛濛的身影發出古怪的撲騰聲,一躍上了半空。這時候眾人看的清楚,那幾道灰影長著一副古怪的模樣,它們裸露著蒼白而纖瘦的身軀,只在下身裹了條灰布,頭顱略顯小巧,雙眉下垂倒掛,在嘴巴上面生了一根尖刺,顯得十分扎眼,而在身後有二道巨大的肉翅舒展開來,有力地上下鼓動,保持身體在天空能自由飛翔停留。
在這幾名翼人的身外流動著灰濛濛地風塵,包裹著他們,其中一怪人竟然提著一名嬰孩的屍體,正利用嘴巴上那根尖利的刺紮在嬰孩的腦門上,津津有味地吸食著什麼。
遠遠的那些百姓見了頓時冷汗只冒,其中有的眼尖,驚恐萬分地叫了起來:「妖怪……他們就是那些掠奪新生嬰兒的妖怪!」修甲士中一些見多識廣之輩頓時想到什麼,喝道:「他們不是妖怪,他們是『寄遺人』快擒下他們!」
修甲士聞言一凜,對』寄遺人』的傳言大家均略有所聞,這是一些極其神秘的族群,可是這些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大聖國界?這事非同小可,在他們醒悟過來時,這其中定然存在什麼大秘密,倘若拿下他們可是大功一件,再不遲疑,個個施展所能,攻擊符訣頓時滿天飛舞,有的射出手中的長槍,要逼落對方。
被『寄遺人』擊落房下的那名修身者也狼狽不堪地驅動靈訣騰到屋頂,會合另外二人道:「好古怪的靈氣,老子不留神就給弄斷手骨,冷的要死,我們別再保留實力了,用枯榮天羅手一起對付他們。」
三人一起驅動靈訣,周圍祭起數十道光碑,它們旋轉著互相纏繞,扭成一股光波射向天空中的寄遺人,威力似乎甚是強大,那些寄遺人正紛紛避讓那些在身邊炸開的魔靈符以及長槍,見那道光射將過來,其中一名手中化出一團寒光,揚手回擊對抗,卻不想這道光波十分凌厲,頓時震碎了那道寒氣,寄遺人大驚,翅膀扇動,身體陡然飄離,竟被那光打的一邊的翅膀缺了一個口,他們尖銳地呼嘯,怪聲喝道:「修身者,去死!」三四隻翩然飛落,直撲向那三名正因為一擊奏效而得意洋洋的修身者。
禿頂修身者見識過他們厲害,來不及再次運轉靈訣,急忙躲避,大叫:「癡仁,癡義,妖人邪氣能叫人行動遲緩,那寒光更不能硬碰!邪門的很,快躲開啊。」
其餘二人聽他囉哩八嗦講了一大堆,微微一怔,還沒回過神來,那些寄遺人已經近在眼前,他們沒見過行動這麼快絕的傢伙,嚇的連忙後退,可是已經太晚,寄遺人雙手中寒光乍現,那股陰氣頓時侵襲過來,修身者手腳為之一緩,立刻被他們的手爪掃中,『哎呀』叫喚,在房頂上滾落下來,重重跌在街上,半天起不了身。其中那名高瘦的修身者呻吟著對夥伴道:「大哥每次都這樣,叫我們躲開就是了,說這麼多費話,害的我們要半天去想他的意思……哎呀,痛死了。」
修甲士見到寄遺人飛落,急忙圍了上來,不顧一切地發動攻擊,他們的武器十分犀利,人數眾多,寄遺人深悉厲害,再說因為一些緣故,不敢纏鬥戀戰,振翅向天空飛去。禿頂修身者叫道:「怕我們兄弟了麼?老子厲害的法術還沒使用出來呢,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