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等人剛降下雲頭,錢老二便扯起嗓子朝木屋裡的人叫道:「蝦皮,老吳,來幾個人做一副擔架,把這兩個人抬進去!」蝦皮等人聞聲走了出來,只見衡其和一個女子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錢老二和曾國文正試圖把二人分開,而小珍等人都站在一旁,以袖遮面,臉紅腮燙,不忍注目。蝦皮等人先是詫異,等到目光觸到衡其和那個女子不僅是赤身裸體,而且是肌膚相挨、互相纏繞在一起時,頓時都大吃了一驚,隨後出來的那些女孩子更是尖聲大叫,以雙手蒙眼,不過間或也透過手指縫偷看一下,一個個都忍俊不禁,但卻不好意思笑出聲來。吳小文不愧是「班長」,到底比別人要鎮靜一些,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不把他倆分開?」
錢老二搖頭道:「不行呀,那個女的夾得太緊了,衡其撥不出來!」他的本意是那個女人的手抱夾得衡其的身體太緊了,衡其的身體沒法從那女子的手中撥出來。不過聽在吳小文、蝦皮等人耳裡就變得非常「黃」了,吳小文等人還以為是衡其的那東西被那女子「夾住」,撥不出來呢。
有人歎息有人搖頭,還有人替李詩茵不值。認為衡其太不是東西,太辜負了李詩茵了。夏紅當場勸道:「李詩茵,這樣的花心大蘿蔔不要也罷,你不要太難過了。」鄧莉等女孩子則大罵衡其不是東西,是「陳世美」。黃跑跑也義憤填臃道:「衡其這個畜生,真是下流無恥,簡直就是個人渣、敗類、偽君子、假道學……你看你裝瘋賣傻幹出來的事,是人做的麼?」龍拐等人也搖頭晃腦:「就是,像衡其一類的政治騙子騙了我們多少年?簡直比美帝、蘇修、疆獨、藏獨還要壞,十足是個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假馬克思主義者、托洛茨基分子的典型!他是埋在我們身邊的『定時炸彈』,這次幸虧他自己跳出來了,讓我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然我們還要繼續被他『蒙蔽』!」
曾國文激動地批評龍拐、黃跑跑等人道:「同志,說話請客氣點,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要動不動就搞『左』的那一套!『左』那一套害死了多少人?啊?你們看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嗎?就在這裡亂放炮?」
「老神,我看你是形左實右,是嚴重的『右傾機會主義』!」王慶叫道。
鍾禮兵笑道:「老神你就不要批評他們這些『左派』了,還有衡其,我看他最多是個道德淪喪者,愛情騙子,和政治扯不上關係,希望有的同志要『有的放矢』,不要找不著茅坑亂拉屎!」
黃跑跑針鋒相對道:「像他這麼反動、無情、喜新厭舊的傢伙,黑鍋他不背誰背、屎盆子不扣他頭上往誰頭上扣?」
「你們夠了沒有?人家沒幹那事你們怎麼胡亂栽贓?你們看清楚他的『弟弟』在哪裡?有沒有進去了?這只是那個女的抱得他緊嘛,怎麼就上綱上線了呢?捕風捉影、掩耳盜鈴是不是?」錢老二聽見眾人排遣衡其,很不高興道。畢竟衡其是他的鐵哥們,儘管衡其出了這麼大的醜,錢老二還是要給他維護一下面子。
「廢話少說,先把兩個人弄進屋裡去!」蝦皮搔著花崗岩腦袋道。這時王慶道:「我看關鍵是要把那個女人的手弄開,不過男同志弄有點不方便,這就要看婦女同志們的了。」眾人道:「還是先抬進屋去再說。」
於是,錢老二和曾國文抱住了衡其的兩條腿,龍拐和黃跑跑抱住了衡其的頭,夏紅、高媚真、鄧莉、聶小霞則抬起那個女的,喊著號子將二人弄進了木屋,放到床上。
這時那女人仍死抱著衡其不放。眾人先是試著勸說那女人放手,但那女人不知是聽不懂他們的話還是感覺已經麻木,就是不鬆手。吳小文道:「看來只有來硬的了!」不過也正如王慶提議的,男同志不方便出手,於是幾個女生便輪流上陣,試圖去掰開那女人的手,但試了很多次都是徒勞。眾人都快洩氣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力氣這麼大,簡直就像是一隻肥河蟹夾住了食物,誰也休想從它的一對大螯中把食物奪走!
宋老干忽然乾咳了兩聲:「我說你們怎麼這麼笨呢?撓她的癢癢嘛,我就不信她不鬆手!」眾人一聽果然深受啟發,紛紛叫道:「對呀,撓她的癢癢!」當然這個工作還是由女生來完成——高媚真和夏紅一人去撓一隻那女人的胳肢窩,那女人果然「格格」大笑,終於鬆開了手。
眾人趁機一擁而上,男的抱衡其,女的抱那塌鼻豁嘴,終於將兩人給分開,放到了兩張床上,同時給兩人各裹上一床毛毯,遮住羞部……
衡其服下了雷厲珠煎熬的藥,終於恢復了正常,將所有的事都忘了個一乾二淨,既不知道自己吃過死人肉,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當過神經病,更不知道自己曾經和那位塌鼻豁嘴「玉成過好事」。照例悠哉悠哉象沒事人一樣。錢老二、高媚真等告訴了他病中的情形,讓他去找李詩茵表達謝意。衡其聽罷,方才大徹大悟,趕忙屁顛屁顛去找李詩茵表示感謝。
沒想到李詩茵關緊房門就是不見他,任憑他求爹爹告爺爺,李詩茵就是不開門,也不應他。顯然李詩茵仍然不能接受他和塌鼻豁嘴「恩愛纏綿」的事實。衡其只得賭咒發誓道:「八婆,你就看在我老周過去對你的一片情意上,放過我這一次吧,這一次實在是事出有因,並非我老周花心啊!何況我老周還是保持了處男之身,並沒有『失貞』!」李詩茵在房內道:「不用說了,你去找那位金環姑娘吧,不要『辜負』了人家——再說你們是公主『賜』的婚,我一個小百姓哪敢反對呢?」「八婆,你這樣說就是置我老周於無地自容之地了!就算是公主賜的婚,那又怎麼樣?她這個公主也不是皇帝親生的,算不得數。還有咱們倆終歸要回到二十一世紀去,難不成還在這古代住一輩子?所以說這古代的『賜婚』對我們現代人來說是不作數的!另外我以人格向你保證,我壓根兒就沒有對那個金環姑娘動過心!」他總算沒有稱人家為「塌鼻豁嘴」,也算是對人家人格的一點尊重,這說明通過這件事,衡其還是受到了教育,提高了一點點覺悟和素質。
「你說你沒有對金環姑娘動過心,誰會相信?如果她長得不醜,而是一位美女呢?你還能坐懷不亂嗎?」「那是肯定啊,你幾時見我對別的美女動過心?」
李詩茵暗暗點頭,衡其的這一點她還是相信的,如果沒有這一點自信心,她也不會在衡其面前耍「派」——只有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她才會耍「派」,這是所有女孩子的通病。但她嘴上仍是不依不饒:「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常言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和那金環姑娘肌膚相挨、又摟又抱,人家實已委身於你,就算你沒動歪心思,人家姑娘家的清白也早叫你玷污了,你必須要對人家負責任,否則人家一個閨女家今後還怎麼嫁人?」
「照你這麼說我非得娶她不可了?這……咳,我老周真是倒的哪輩子的霉,怎麼偏偏就會得這麼一場怪病?怎麼偏偏就在病中會做出那事?冤孽呀,冤孽!八婆,你難道真的就不原諒我?非要將我往『火坑』裡推?」「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只是要你對人家負責任而已,如果你是個男人,應該負起這個責任!」
「我老周憑什麼要對她負責?我老周對得起天地良心!八婆,你就不要再給我出難題了好不好?我老周算服了你了,我老周要是對你有二心,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衡其急得都快哭了起來。
「『弟妹』,你就不要難為衡其了,他的臉都憋紫了呢!」錢老二恰巧路過,沖房裡高聲吆喝道。高媚真、夏紅、劉婷等人也一齊笑道:「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饒了衡其這臭小子吧,他對你還是真心的呢。」
李詩茵也早想找一個台階下來了,聽見眾人如此說,便忍住笑,將門開了一條縫。
沒想到那金環姑娘突然冒了出來,一把抱住衡其,一張豁嘴便在他臉上狂親起來,一邊呢喃地叫道:「郎君,奴家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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