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亞情緒低落的回到了帝都斯堪亞城,到了晚上才發現,阿斯蘿婭在床頭留下了一袋金幣,足夠明年交第二年的學費了。這讓柯亞心裡更是難過,想到自己還未報答師恩,卻已和老師長久分別,真不知下次相見,會在何年何月。
此後幾天,為了減輕自己的思念之情,柯亞瘋了似的苦練劍法。他每天只睡很少的時間,晚上在聖教總壇苦練還不夠,白天在學院裡,他也是練功不綴。而且為了不讓自己深陷入愛情的束縛中,他已經不再去赴那中午的約會了。
柯亞的劍法進步很快,有了聖劍的指導,就像有一個劍聖強者在教他劍術一樣。加上柯亞天姿聰慧,勤奮苦練,讓他在劍術的運用上,每天都有不小的變化。可是鬥氣修為方面,似乎就沒有第一次人劍合一後的那種突飛猛進了。
當然,進步還是有的。每次人劍合一後,那種充沛的聖劍力量,還是對他本體的原力有刺激作用。柯亞的原力也是一天比一天壯大,一天比一天厚實。只是這種進步十分緩慢,不注意,根本感覺不出來。
這一天下午放學,柯亞和往常一樣和朱迪在院門口告別,匆匆向家裡走去。吃過晚飯後,他還要去聖教修習。只是今天柯亞老感覺後面有人跟著他,幾次偷偷回頭張望,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劍士的感覺,讓他警惕了起來。想到現在聖教正處於眾多異教派的虎視眈眈之中。莫不是已經注意到了自己,要動手掃除障礙了?
想到這裡,他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突然,轉入一條小弄堂之中。進入弄堂後,他看看左右無人,馬上又一放鬥氣,身子呼地拔地而起,迅速竄上了一間民房屋頂,然後低伏下來。
過了很久之後,他看到弄堂口一角偷偷探出了顆小腦袋,那火紅的短髮,頓時讓他鬆了一口氣,禁不住在屋頂笑道:「安妮小姐,你鬼鬼祟祟的跟蹤我,想幹嘛呢?」
下面之人,正是有幾日不見的安妮。她見形蹤已被柯亞發現,忍不住臉上一紅,從弄堂外顯出了身形。抬頭看著柯亞,牙齒咬著下唇,卻並不說話。
柯亞又從屋頂一躍而下,立在了安妮的面前,想要問她為什麼,只是看到了她那一雙幽怨的眼神。一瞬間,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柯亞只好歎氣,柔聲道:「你有事找我的話,幹嘛不在學院裡對我說,非得跟我到這種地方來呢?」
安妮頓時有些氣苦,恨聲道:「在學院裡你整天和朱迪在一起,我哪兒插得進來啊?」
柯亞只有苦笑道:「好好,算我沒理。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安妮瞪著他,又氣惱,又幽怨地道:「我問你,這幾天中午你為什麼不來小樹林?你難道不知道我會在那兒一直等你的嗎?你什麼意思?不想來,那也要對我說一聲啊?」
柯亞心中愧疚,知道這是自己的不對。他本來是想和安妮說說清楚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已。此刻見安妮找上門來,他心中一歎,心想趁此機會,還是和她表明態度好了。
當下他道:「安妮小姐,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我……我能和你成為好朋友,真的好開心。只是……我們倆個再這麼下去,可就真的不好了。我……我……」
可憐的柯亞搜腸刮肚,結結巴巴,竟是編不出個什麼理由來拒絕安妮。同時他心裡難過得厲害,明明自己也喜歡她,卻費盡心思要拒絕她的感情。一時間他矛盾重重,痛苦不堪,只覺得自己又殘忍,又無情。
安妮似是明白了什麼,她小臉發白,嘴唇微顫,道:「什麼不好了?為什麼不好了?我們倆個在一起,你不開心嗎?」
柯亞忙搖頭道:「不,我很開心。只是……只是……只是我們……」柯亞說到這裡,忽然想到自己有可能明天就會為了女神而戰死,自己應該全心全力投入到備戰中去,不應該在兒女私情上,牽扯太多精力了。男子漢大丈夫當有決斷!趁現在和安妮還什麼也沒有,該了斷時,就得當即了斷!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口氣,道:「安妮小姐,和你接觸深了,我發現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很真實,不虛偽!我柯亞對有你這樣的好朋友而感到由衷的高興!說句實話,我很喜歡你!但,僅僅是喜歡,你明白嗎?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只能說,讓我們永遠是好朋友罷,行嗎?」
安妮本來聽到喜歡兩字,臉上都有笑容了。可是聽到最後,她的身體一顫,忍不住眼圈兒就紅了,委屈地道:「不明白,我……我有什麼地方不好嗎?那……那我改好了。我……我不要只和你做朋友,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你……你……」說到這裡,她的淚水,已在眼眶裡滾來滾去了。
柯亞聽她一個高傲的伯爵千金,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出來了。可見她對自己的喜歡,實是到了深處。柯亞只有暗歎,心想現在都這樣了,如果發展下去,那以後真到了生離死別時,還不知會多痛苦呢?安妮,對不起,我是個沒有資格談情說愛的人。我的靈魂,早已獻給了聖潔女神。我們長痛不如短痛,就在今天,我讓你死心罷!
想到這裡,他笑了一下,道:「安妮小姐,你沒有地方不好,其實你很可愛!只是我們倆個沒有緣罷了!好了,別難過,我們還是朋友嘛。若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告訴我一聲,我保證幫你出氣好不好?」
雖然柯亞在說著笑話,可安妮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此時她心裡在想:「豈有此理!這個臭娘娘腔豈有此理!我都那麼表態了,他居然不要我!死娘娘腔,本小姐從小到大,從來都是被別人喜歡的,今天好不容易喜歡了你,你敢拒絕?沒完了,咱倆沒完了!你一個小貴族我都沒法征服,我以後哪還有臉做伯爵的女兒?等著罷!你等著罷!我安妮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貴族的驕傲和自尊,讓安妮沒法再求肯下去了。她只好抹去了淚水,強笑道:「我是洛加尼斯的女兒,在帝國除了你,誰敢欺負我?我現在已經被你欺負了,那你快點幫我出氣啊!」
柯亞啊了一聲,道:「你難道要我自己打自己嗎?」
安妮嗤地一笑,道:「我不管,是你自己說只要有人欺負我,就保證幫我出氣的。你不是人嗎?我都被你欺負哭了,還不幫我出氣?」
柯亞聽到安妮的歪理,真是又好笑又好氣。不過見她並不是十分傷心的樣子,頓時放心了不少。無奈之下,他只好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皮,笑道:「打你個大壞蛋,叫你敢惹安妮小姐哭泣!」然後手一攤,道:「好了罷?」
安妮心道:「好什麼?咱倆可沒算完!今天不成還有明天呢,明天不成還有後天呢!我就不信,我一個如花似玉的伯爵女兒還降服不了你?」
不過,這當口她也只好強笑了一下,道:「行了行了,一點誠意也沒有。娘娘腔,咱可說好了,首先咱倆永遠是好朋友,這是你說的。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這個也永遠不許變!」
柯亞笑道:「當然,除非你不當我是朋友了!」
安妮又道:「第二,你說過不會去打朱迪的主意。你不要我,也不許你去要朱迪!」
柯亞只好道:「沒問題,朱迪和你一樣,都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聽到這話,安妮稍稍滿意了一些,又道:「第三,以後你要是想找女朋友了。我是你朋友,你找的女人,必須得經過我點頭才行。否則,我會跟你沒完!」
柯亞汗了一個,心想不是罷?要是你通通不點頭,那我這輩子不是沒老婆了?
不過他又想到自己還有沒有這輩子都難說,老婆的問題,看來是不必去煩惱了。當下他又一點頭,道:「行!都聽你的!」
安妮原本以為柯亞會反對的,可沒料到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她這一喜,那可真是非同小可,心想:「哈!你完了,以後不管是誰,我看也不看,通通搖頭,我看你怎麼辦?呵呵,到時候,你除了我,沒法擁有別的女人了,我看你還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