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樹離開小泉宗一郎之後,轉身欲回營地,但在半路上他卻被黑影叫住了「主人,屬下有事稟報。」
樹此刻站在小巷的陰暗角落裡,昏黃的路燈只能照到他的大腿。
「屬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在中田健人的臥室裡發現了一個暗閣。」
「哦?」冷樹聽了不禁問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至此之前屬下仍未進入,現在那裡有兩個手下在守護。」
「帶我去看看吧。」從冷樹的話語中,黑影聽了一絲高興、欣喜的意味。
著,二人彈身而起,瞬間掠過十多間房屋,只見兩個人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忽閃過,冷樹和黑影在經過低矮的貧民區時,有許多士兵竟在捉壯丁以補充人數。
「軍爺啊,求您了,不要帶走我的兒子啊,我們家只剩這一根苗兒了!」這時候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硬拉著一個軍官的衣領,神色甚是淒慘。
「國家都要沒了,還要傳宗接代幹什麼!」那軍人一腳便將夫人踢倒,轉身對部下揮手道,「凡是年齡超過十五歲的男人就給抓起來!」
「是!」
而這時冷樹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單腳立在房頂上,對身後的黑影道「你先等一下。」話音一落,冷樹便消失了,接下小巷便傳出了十多聲慘叫。藉著昏暗的燈光,黑影看到冷樹將那個被踢倒的婦人扶起來,並輕聲安慰道「大媽您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抓走您兒子的。」
「天啊,這苦日子要熬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打戰,打戰,苦的終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啊!」婦人懷裡抱著體形矮小且看起來十分稚嫩的兒子對冷樹大聲哭喊。
「苦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很快的。」冷樹對老婦人揮了揮手,轉身消失了。
當冷樹又出現在黑影的面前時,黑影對冷樹小聲地說「主人……嗯……」
「說吧,有事就直說。」
「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冷樹只是笑笑,他沒說什麼,一甩頭,道「走吧。」說完,他倒是率先離開了。
很快得,冷樹和黑影悄然潛入了中田健人的臥室。(雖然中田健人的親屬都被捉了,但小泉宗一郎還是派了一支部隊防衛)
「主人。」見到冷樹和黑影,兩個與黑影穿同樣黑衣的男子跪在冷樹和黑影面前。
「在這之前有人來過麼?」冷樹淡然道。
「沒有。」
冷樹點點頭,對二人道「你們繼續守衛,有人來就發出警報。」
「是。」
這時候黑影將觸動了機關,只聽一聲輕微的「喀嚓」聲響,原本的衣櫃居然翻了個,其背後出現了一個小通道。然黑影並沒有進去,他則是站在一旁,對冷樹道「主人,您進去以後一定要小心,裡面沒準有機關。」
冷樹點點頭,臉上則是微微一笑,然後邁步走入了小通道。進入小通道之後,冷樹發現自己所走的路竟是通向地下,而且小通道似乎是呈螺旋型的,一直延伸到地下,當冷樹走到通道的最下端時有一扇木門擋住了冷樹的去路。冷樹輕手推開門,發現門內竟是另一個小臥室。臥室裡似乎鑲嵌著幾顆夜明珠,在沒有火源的情況下充當臥室的燈源。走進臥室,冷樹發現這裡的擺設十分陳舊且古樸,特別是牆壁上所掛著的一柄古刀,從它的外型上看應該有幾百來年的歷史了。
冷樹將古刀從牆壁上取了下來,而當他將刀握住的同時,他差點因為握不住古刀而將古刀砸在地上。
「丫的,這把刀起碼有一百多斤,這麼重的傢伙到底要怎麼使用啊。」捧著手中沉甸甸的古刀,冷樹不禁大為感歎。然而,當冷樹藉著夜明珠所發出的微弱的光輝而看到古刀刀鞘上所刻著的三個字時,臉上立即露出了無比興奮的神情——「青龍刀,呵,青龍刀!」
冷樹當下立即握住刀柄欲將刀從鞘中拔出,然當他將刀拔出的瞬間,青龍刀竟化成粉塵瞬間消失了。
「這……」冷樹雙手突然握了個空,為此他神色迷茫地愣在那兒,顯是覺得眼前的事物有些讓人難以相信。無意間,冷樹發現地上出現了幾排小字「能拔開此刀者,定為我族後人。此刀為青龍刀,即是青龍王所用之刀,然持者不同,刀身自然不同。刀意無形,刀身亦無形,後輩小子切記,青龍刀不過只是個稱呼,只要是握在你手中,只要被你所使用,那柄刀便為青龍刀。」
冷樹蹲在地上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字面意思,更別說內含了。
「靠,給刀就給刀嘛,擺什麼臭譜。」說著,冷樹一掌拍在地面上,將那些字全部抹去。然冷樹這一拍卻將粉塵都飄揚起來,在夜明珠燈光的照耀之下,這些粉塵竟慢慢凝聚,最後凝成一樣讓冷樹見了,嘴巴成「O」字型的東西。
然這時候在外面守侯的黑影聽到一聲巨響,這時原本漆黑的夜空竟變得白光如晝,同時雷聲轟隆不絕於耳,眨眼的瞬間無數雷電從天而降,這些雷電竟全數朝冷樹所在的方位轟擊而來。不及任何反應,中田健人的臥室立即被雷電所摧毀,而黑影三人則及時逃了出來。
「主人!」黑影對著已經變成廢墟的臥室大聲呼喊。
「放心,我死不了!」且聽冷樹一聲暴喝,全身黃光的他破土而出,臉上還帶著無比燦爛的笑容。而黑影見冷樹完好無事,大喜過望地來到冷樹面前,冷樹則輕拍他的肩膀,笑道「裡面的寶物我已經得到了,閃人吧。」
這場雷引來了周圍的守衛,而當守衛們趕到時,冷樹等人早已經離開,朝他們的營地潛去。
冷樹回到營地之後就下達襲擊中田一郎的命令,而他自己則消失於無影,他走之後,軍中則流傳冷樹因得到一件無價之寶,故而孤身在某個暗處修煉。然而兩天後當中田一郎帶兵到達黑奎等人所設伏的地區時,冷樹依然沒有出現,而黑奎和王軍則受過冷樹知會,他們埋伏在一個茂密的叢林之中,等待著中田一郎的出現。
又是黃昏,當太陽疲憊地站在山頂上散發出最後的光輝時,一大隊人馬朝密林奔馳而來。王軍身處高地,他看得很清楚,敵人隊伍雜亂無章,想是一路急行疲憊而致。王軍對潛伏在不遠處的黑奎道「敵人行軍隊伍雜亂不整,看來他們真的是累了,咱們趁此機會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可黑奎卻是搖搖頭,道「我並不怎麼認為,敵人行軍雜亂可能是有意而為,也許他們是想麻痺我們。他們以騎兵為多,而且地勢較高,一旦打起來,吃虧的總是我們。主人離開前曾囑咐我們,能避免的一定要避免,千萬不能鹵莽行事。」
黑奎這麼一手,王軍也是點點頭,覺得黑奎說得甚有道理,於是他對手下傳令道「傳令各部隊切勿輕舉妄動,待他們進入密林後在放火圍困他們。」
「是!」那人領命離開後,王軍立即跑到黑奎身邊,問道「主人到底去哪了?這麼重要的關頭他不在可不行啊。」
黑奎搖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只命令我依照他的指令行事,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而這時中田一郎的隊伍已經逼近,就在眾人以為他們都要進入密林的時候,他們突然停下腳步,頓時擺出嚴整的衝鋒陣勢。同時,一個身披武士盔甲的英俊男子騎著白色駿馬對眾人潛伏的方向喝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判軍,還不快出來投降,不然我可要放火燒林了!」
男子的話讓林中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特別是黑奎和王軍,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敵人竟真的識破了他們的陷阱。
「怎麼辦?」王軍看著黑奎道。而這時候黑奎腦子則在飛快地旋轉著,很難想像擁有粗實外表的他居然擁有超乎常人的智慧,在思索幾秒之後,黑奎當機立斷地對王軍道「按兵不動,吩咐下去,都給我靜下來,這只是敵人試探性的發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埋伏在這裡。相信主人,他是絕對不會錯的。」
黑奎這一句「相信主人」讓周圍聽到的人的心都鬆了下來,冷樹在他們的心已經接近於神,近段時間冷樹所演示出的驚人舉止讓部下們對他敬若神明,所以黑奎一發話,原本騷動的士兵們立即沉下心來,他們紛紛緊握武器,嚴整以待。
而那個男子等了十多分鐘,見密林裡毫無動靜,他呼出一口氣,接著對身後眾人喝道「報告大公子,密林無人埋伏!」
「走!」人群裡響起另一個男子的聲音。
「是!」男子大手一揮,帶頭率先朝密林狂奔而來。面對如潮水一般湧來的敵人,士兵們紛紛凝息屏氣,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從眼前跑過。然,當敵人陷入腹地時,黑奎突然大喝一聲「放火!」。命令一下,早以做好準備的士兵們用火苗點燃周圍的密林,密林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不好,中計了!」男子話剛出口,一支利箭從火中疾射而來,眨眼之間他的脖子就被利箭刺透。
「給我往前衝!」這時,一個男子在人群裡吼了起來,他和身邊十多人拔刀朝唯一的出口狂衝而去。這時候火海裡不斷地射出無數支利箭,箭雖亂,但因敵人密集,即使不瞄準也能射中敵人。僅此一小段路程,敵人便已死傷大半,而當敵人衝出火海時,他們的面前卻迎來了無數閃爍著銀光的長槍。長槍兵隊伍嚴整,擺出半圓環型的圍剿之陣,因為出口較小,一時間還有很多敵人無法衝出火海,而衝出火海的人則被喪命於長槍之下。
這時,人群之中突然響起一名男子的怒吼之聲「沖,給我衝!」
然而衝出如此密集的槍陣又談何容易,中田一郎的士兵們進退不能,很多人都因戰友的相互擠壓而葬身火海,或者死在長槍之下。
「給我衝啊!!」還是那名男子的聲音。
「讓他衝!」這時候,冷樹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他一臉微笑地看著一名滿身鮮血的貴族男子,「都給我退開,他由我來解決。」說著,冷樹對那名貴族男子伸出了右手,道「中田小子,很久沒見,你還是和你老子一樣見啊。」
「你……」中田一郎無比驚愕地看著冷樹,「你怎麼會在這裡?」
「嘿嘿,用你的毛想想也知道,整個海日昇苯帝國都是我的,我想到哪就到哪,這一點你似乎管不著吧?」
「你這個惡魔!」說著,中田一郎揮刀便朝冷樹砍來,與此同時,他們身邊十多位侍衛也一起拔刀以不同方向朝冷樹攻來,冷樹卻是森然一笑,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殘酷且邪惡的笑意。
「送你們去地獄。」冷樹慢慢地抬起手,然這時候天空上突然落下一道雷電,而雷電閃耀的瞬間,中田一郎及十多名侍衛突然停了下來,而冷樹依舊笑臉而站,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中田一郎「真不好意思,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下去見你老娘吧。」說完,冷樹轉身喝道「殺!」
槍兵們接到命令後,立即扯著嗓子發出慘烈的殺喊聲,而這時候中田一郎依舊站著,當一個槍兵將長槍刺入他的心胸時,他的上半身竟被長槍挑起——身體何時竟被斬成兩截!
毫無懸念的大屠殺,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屠殺後,敵人被消滅殆盡。
站在山岡上,冷樹吹著迎面而來的冷風,冷樹不禁對身後的黑影歎道「這就是真正的戰爭啊,血,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
「主人,您覺得內疚麼?」黑影小聲地說。
冷樹卻是搖搖頭「這就是戰爭,戰爭終究是要死人的,在這個修羅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所謂的仁慈,而且我從來都不會因為殺人而覺得內疚,特別是日苯人。」
「主人,我不明白,您為什麼如此恨海日族人?」
「呵,怎麼說呢,其實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是一種民族情懷罷了。嗯,不過我得為我的妻子的師傅報仇,這僅算是我仇恨日苯人的一個原因吧。」
「青龍帝國的人時常說日苯人是披著羊皮的狼,這又是為什麼?」
「不好說,其實每個人都可說成是披著羊皮的狼。只不過這個種族的人因為長期受到煩瑣且暴力的教育而變地心理扭曲,有些人的心理甚至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日苯人的教育十分殘暴,他們自幼兒開始就時常被師長和父母打罵,沒有傾訴對象的他們只能通過暴力這一途徑來釋放內心的感情。而長時間積壓的情緒直接導致了他們扭曲的心理,同時人類的獸性也進一步在他們的身上醞釀而生,最終造就了這一個骯髒且垃圾的民族。」
「主人……」
「黑影,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麼。」冷樹冷冷地說,「就是因為你是我最親近的部下,我才對你說這麼多的話。要是其他人,我早就將他們趕走了,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險,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說完,冷樹閃身消失了。
看著在遠方收拾戰場的士兵們,黑影不禁將深吸了一口氣並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眸子,他幽幽一歎,接著也閃身消失了。
冷樹這一戰將中田一郎所有部下都消滅殆盡,故而他們被消滅這一事並沒有傳入四國城,此刻小泉宗一郎則在廳室裡焦急地等待著中田一郎的信號。
「將軍,有大公子的消息了!」這時候一個副將急身趕了進來。
「快說,他到哪裡了?」
「根據探子回報,大公子的部隊在距離城外十多里的地方和襲擊我們的判黨交上手了,敵人似乎很厲害,形勢對他似乎很不利,他已經派兵向您請求支援。」
「哼,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大公子居然也會遇到派兵求援的時候。」小泉宗一郎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