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百煉從馬上跳下來,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抱住木妮:「好姑娘,竟然還能再見到你!我不是在作夢吧?」
木妮甜甜地答道:「臭小子,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回到東方婷那兒很快便會把我忘記……」
「你是我們的大恩人,我怎麼會忘記你。」南宮百煉稍稍平靜了一些,鬆開緊抱著木妮的雙手:「讓我好好看看,我們的妮子有沒有什麼變化。」
木妮一把推開南宮百煉:「臭小子,就知道花言巧語。我今天來,想叫你跟我一起走,你願意嗎?」
南宮百煉一怔:「你要我放棄婷妹和家人?」
木妮一字一頓道:「正是!」
南宮百煉搖頭道:「不可能。他們是我的全部!」
「那我呢?」木妮幽幽道。南宮百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如果說讓我先遇見你,也許會和你共渡一生……不過,我記得我好像對你說過這話,是我記錯了還是你忘了?」
「這……我不大清楚,或許你說過罷,我忘了。」木妮有點兒語無倫次。
南宮百煉哈哈大笑:「哪裡來的鬼東西,竟然敢假冒我的木妮!」南宮百煉的飛劍在暗夜中如流星般劃過,直奔「木妮」咽喉!
「啊——」「木妮」被飛劍刺中咽喉,慘叫一聲!「臭小子……你好狠……的心……」「木妮」直直地站在南宮百煉面前,整張臉都已變形,咽喉處還插著南宮百煉的飛劍!好詭異恐怖的場面!
南宮百煉忍無可忍:「木妮已經死了,我決不允許有人這麼侮辱她!呀——」南宮百煉右手一揮,飛劍回到手中。手還沒握緊飛劍,南宮百煉又一劍放出,一劍化二,兩劍化四,四劍化八,漫天劍影,白光閃閃,在暗夜之中,煞是好看!這一招,來自他母親美鸞!
「噗噗噗噗……」無數劍影全部打到「木妮」身上,打出了數十個窟窿!這時的「木妮」活生生像具屍體,哪裡還能稱之為人?可是這聲音還是木妮的聲音:「想不到,我喜歡的人竟然如此對待我!」
南宮百煉的心像是被人用小刀一下一下地割過,痛徹心扉:「木妮——有人連你死了也不放過,為什麼?為什麼呀?」南南百煉跪地痛哭,仰天狂吼!
「木妮」像是被這一幕震住了,沉默許久。「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南宮百煉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再無戰意。他已經把「木妮」打得面目全非,可是「木妮」受得傷越多,他的心就越痛。
「小子,本來要替木妮來向你討債,不過,看在你對她還有這份心的份上,我放你一馬。他日每年木妮的祭日你都要去她墳頭祭拜,讓她見見你,知道嗎?」此時的「木妮」所發出的,是一個喉嚨乾澀嘶啞的男子聲音。
「你是誰?你和木妮是什麼關係?」南宮百煉問道。
「我?嘿嘿,別問,木妮她不想理我,也不想見我,即使我用了喚魂術……好了,小子,給我記住了,哪一年我如果看到木妮的墳前無人拜祭的話,你死定了!」說完,「木妮」如幽靈般一閃,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南宮百煉喃喃道:「他是誰?怎麼殺都殺不死?是木妮的親人嗎?他身上的氣息,似曾相識,我見過他,我一定見過他!」
鄭先星找了一輛拖車(作者註:也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運貨用的人力拉板車),弄了個棺材把鄭鼎的屍體放進去,然後把棺材放到拖車上面,緩緩地拉著拖車朝神劍山莊走去。以他個人的腳程,從江陰到神劍山莊只要兩三天的路程,可是他不肯走太快:「爹爹!這一路顛簸,我慢慢地拉你回家,你會舒服一點罷!」
鄭先星就這麼一步一步地走著,眼睛只是看著腳下,一點兒都不朝兩邊看。即便如此,他還是知道,周圍已經慢慢地圍了好多人。「鄭先星!你手上那把是青魔劍吧?你這自甘入魔嗜殺成狂的江湖敗類,快快受死!」
江湖上就是有這麼一批人,老是以正人君子和衛道士自稱,久而久之,他們就真的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和衛道士了,哪怕他們本身有多少齷齪、多麼不堪,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而別人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不行,這還了得!除去!
被殺的東方世家和丐幫無一人來尋仇,反而那些無關的門派倒是來了兩三百人。真正碰上什麼危險的時候他們跑得比誰都快,只是,現在他們覺得鄭先星就一個人,而他們有兩三百人,人數上佔優勢,還怕什麼?另外,他們如此熱衷於追殺鄭先星,還有一個原因是想讓神劍山莊的威風掃地,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就算是同道中人,他們也是一副小人嘴臉。
鄭先星本來就年輕氣盛,哪會把這些人放在眼中?此時他們竟然還敢攔住自己去路,他的內心早已出離地憤怒了,只是,他的表面還是如此地平靜:「走開,不要擋著我的路!違者,後果自負!」
帶頭那個江湖上的三流貨色,心中雖然畏懼,畢竟鄭先星有一人橫掃丐幫一個分舵的實力。可是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小子,你還狂呀!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
背上的青魔劍已經感應到鄭先星的憤怒,劍身在不停地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