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你看他們哪一方會勝?」田嚴笑道。在他心裡,早就認為鄭先星輸定了,他只是覺得無聊,隨口問問趙旭。哪知趙旭的回答差點兒讓他暈倒:「鄭先星少莊主會贏。那四人,根本不是他對手!」
「何以見得?」田嚴以為趙旭只是在說笑,哪知趙旭一本正經道:「鄭先陽少莊主雖然年輕,可在氣勢上已經勝了一籌,狹路相逢勇者勝,我看好鄭先星少莊主。」田嚴摸著趙旭的小腦袋:「我看你是希望鄭先星少莊主獲勝吧。」趙旭直截了當地點頭。
比武台上,四人持劍對著鄭先星,沒一人敢先出手。鄭先星的氣勢極盛,無形中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鄭先星也不急於出手,只是冷冷地盯著對方:「怎麼?只會開口說大話嗎?」此言一出,他們的臉面再也掛不住了,四人眼中皆露出殺意:「上!」四劍齊出!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鄭先星的嘴角輕輕一上揚:「你們輸定了!」他也出劍了!身法輕靈飄逸,劍氣籠罩全身,四人的劍還未到他面前一尺之處,就被他用一道劍氣逼開!
僅僅一招,便逼退四敵!台下一片喝彩之聲,就算鄭先星真的輸了,人們也不會覺得他空口狂話。美鸞面露讚許之色:「詩兒果然眼光不差呀,這小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劍法造詣,很有潛力呀!」南宮劍附和道:「夫人所言極是!」鄭先月驚喜道:「哥哥,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要論最吃驚的,還要數鄭先陽。他們每隔一兩個月就要比試一次,這次剛好來南宮世家,所以取消了他們的比試。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半時間,弟弟就已經超過他這大哥了,他心裡怪怪的,不知是什麼滋味。不過,眼前他只是想著弟弟是否會比武勝出,其他想法他就不做理會了。
四人分別從四個方向進攻鄭先星,招招毒辣。而鄭先星的招式似有似無,舉重若輕,不時地用劍劃出優美的弧線,讓場上的人驚歎不已。各個劍派的劍法皆以實用為主,偶爾有一兩個劍派的劍法比較柔和一點,就被人認為花裡胡哨。現在,再也沒人敢優美柔和的劍法中看不中用了,鄭先星徹底改變了人們對劍法的傳統觀念!原來,劍也可以揮舞得很美!他揮灑自如,每次都用輕巧的劍招化解四人的殺招,而他還能不時的給四人製造一點威脅。百餘招過後,鄭先星的身法依然輕靈,而那四人開始吃不消了。趁他們體力下降之時,鄭先星用劍劃了個圓弧,一道圓形劍氣以他為圓心打出,四人躲閃不及,只能用劍抵擋,「砰砰砰砰」四聲響過,這四人被鄭先星打飛,接著便是緊密的「啪啪啪啪」四聲,四人幾乎同時落地!
台下掌聲雷動,頓時***了:「鄭少莊主好樣的!」
「神劍山莊不愧為神劍山莊!」
「英雄出少年啊!」
田嚴看了看鄭先星,又看了看趙旭,發現趙旭也在看他,他只好無奈地一聲歎息:「唉!後生可畏呀!」
「師父,如果我說鄭先星少莊主不是我的對手,你信嗎?」趙旭對著田嚴滿臉壞笑。
田嚴知道趙旭現在的修為已經比得上他,而且眼光又如此銳利,他和鄭先星相比,或許有得一拼。可是田嚴不想趙旭心生傲氣,只好違心說道:「你現在還小,怎麼可能會勝得了鄭先星少莊主?等你長大了再說吧。」趙旭也不作反駁,轉而言他:「有人坐不住了,看來,今天有不少好戲。」
台上又上了一人,抱劍施禮:「在下歐陽世家歐陽哲,見先星兄弟劍法精妙,想請兄弟賜教,不知可否?」
鄭先月急道:「你還要不要臉!?我弟弟剛才打完一場,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哪知鄭先星氣不喘心不跳:「我應戰!」鄭先陽閉目搖頭:「弟弟年輕氣盛,終是中了別人的套啊。」明眼人一看便知歐陽哲利用了鄭先星年輕氣盛,想要以車輪法戰之。可鄭先星自己應戰了,別人不得再說什麼,否則有違江湖規矩。不少人心下都不滿歐陽哲的做法,有少數女弟子還嘀咕了幾句:「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劍氣!充滿著四周!歐陽哲比鄭先星老練,年齡其實並無多大差距。此刻,他收回了笑容,雙目之中泛著濃烈地戰意!台下也有不少高手,看出了點門道,歎道:「歐陽家也不容小覷呀!以身御劍,劍成氣形,傷人無形!」
鄭先星感到一股濃重的氣勢向他壓來,擠得他十分難受。一咬牙,拼出十足的內力向體內迸出!兩股力量在空氣中相撞,散發出的氣流力量折斷了比武台旁的所有大旗!
鄭先陽不禁汗顏,自己不僅比弟弟差,似乎更不及歐陽哲!他暗下決心,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修煉,不然,在這弱肉強食的江湖中,早晚成為別人的魚肉。不過眼下,他最擔心的還是他弟弟,二人完全不是在比招式,而是在拼內功,稍有不慎,輕則受很嚴重的內傷,重則當場斃命!
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衝進了兩人的中間打破他們的氣場,二人立刻同時收功。兩人的氣色都不大好,但對這個突然插上一腳的「第三者」,意見倒是很一致——用狠狠的眼光瞪死「第三者」!尤其是,他們發現,這人的年齡竟然和他們不相上下,可明顯的,實力又高於他們!
「這位少俠是誰?好酷呀!」台下的那些花癡女弟子又開始流口水了。
「是呀,竟然比鄭先星少莊主還要厲害!我未來的夫婿,肯定就是他了……」這位更絕,雖然沒流出口水,但直接就把人家收進家門了!
歐陽哲已無剛才的彬彬有禮,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殺意的冰冷:「閣下是誰?不知道這種行為,很失禮數嗎?」鄭先星沒說什麼,心中卻不停地埋怨:「要你多管什麼閒事!!!」
台下眾人也拚命地瞎起哄:「小子,下來!人家還沒打完呢!」
「很沒禮貌呀小子,要比試也要先排隊嘛!」
「南宮家主,你管管吧,實在太亂了!」
南宮劍實在坐不住,也看不下去了:「百煉,你瞎攪和什麼?給我下來!」
「什麼?他是南宮家的大公子?難怪這麼強!」
「啊是啊,虎父無犬子嘛!南宮公子不愧是南宮公子!」江湖中見風使舵、逢迎拍馬之人真是數不勝數,剛才還在小子小子的亂叫,現在卻大公子大公子叫個不停,令人不禁感歎,這是個什麼樣的世道呀!
南宮百煉一臉無辜樣:「什麼?他們剛才在比試嗎?我看他們一動不動地站著,大眼瞪大眼,我覺得好玩,就衝進中間和他們比試眼力,左眼對左邊一個,右眼對右邊一個。人家都說雙拳難別四手,我南宮百煉今天一定要做到雙眼打敗四眼!」
眾人一陣失望(本來想用「大跌眼鏡」來形容,可那時的人應該沒有眼鏡吧):南宮家這大公子本事不小,可這滿口渾話,這腦子……好像不太好用啊。南宮劍怒吼道:「叫你別出來丟人現眼,你偏偏就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熱鬧,再不給我回屋,看我不好好罰你!」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在這麼隆重的場合,大半天沒見南宮百煉,原來是因為……這小子的腦子不是好像不太好用,是真的不太好用!所有的人不禁扼腕:「好可惜呀!」
南宮百煉當即給了他父親一個鬼臉,一閃身,人已到數丈之外!本來被南宮百煉這麼一瞎攪和,歐陽哲和鄭先星便戰意全無,以見識了南宮百煉的一身本事,他們自愧不如,心下更無意比試,歐陽哲拱手抱拳道:「承讓,承讓!今天鄭少莊主就當讓為兄一碼,這次比試,算個平手,如何?」
鄭先星見對方如此給自己面子,他也不是無禮之人:「歐陽兄過謙了,多謝歐陽兄手下留情。」
本來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試,就這麼黃了,各門派都感到遺憾。不過他們心裡都在想著同一問題:後輩應該怎麼培養?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下一輩中沒有出色的弟子,被其他門派吞併,是早晚的事。
南宮劍稍稍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諸位江湖同道,今天我們有幸見識到了後輩的實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呀!如果所有的後輩都像鄭少莊主和歐陽公子這般出色,我們正道何懼魔道!為了更好的挖掘出色的後輩弟子,以及為了上泰山剿匪的人員分配,我臨時做了個決定:各門派各選一名後輩弟子,參與門派之間的比試。前三名的弟子我南宮世家送他們每人一件上手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