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絕頂高手的破壞力有時會對整個戰局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衝突的規模越小,武功高手的決定性作用便會越大,甚至有可能使戰事的結果完全顛倒過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高手以一人之力贏得了整個戰事的勝利。」
「像這樣的事情在大規模的兩軍交戰中也是可能存在的。因此,如果我要帶兵出征,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幹掉敵方隊伍中,可以影響戰局的武林高手,甚至敵方傑出的將領。」
趙明縱觀戰局,對大兵四人起到的決定性作用大作一番言談。身旁的黃蓉聽著若有所思,那劉參將聞言卻是直點頭,心裡有點疑問,便說道:「皇子說的沒錯,但問題是要在千軍萬馬中幹掉敵方將領似乎有點懸?」
趙明微微點頭說道:「這確實是太困難了,但誰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奇人異士很關鍵,為什麼國家要養那麼多的食客,目的就很顯然了。」
兩人侃侃而談,全沒注意到身邊的喜公公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趙明。但精靈的黃蓉卻看在眼裡,暗暗留上了心。
戰鬥到了這時,大兵四人混身浴血,身後各跟著一批兵將,如餓龍般橫衝直撞,所過之處如狂風掃落葉般,金兵紛紛撞飛,三千驍勇善戰的金兵竟被四人帶著幾百人如入無人之境,隨意發揮。
金兵諸參軍長面色發紫,握著刀柄的手青筋突起,屬下族內戰士均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精英,怎會如此不堪一擊,看著大兵四人如四條餓龍般,在自己包圍圈內橫衝直撞,諸參軍長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做為一名想踏著萬骨,一舉功成名就的將領來說,有戰鬥就有死亡,死多死少已無所謂,關鍵目的要達到,而在他眼裡,目的正一步步靠近。己方雖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但宋兵也所剩不多,照這樣比例,宋皇子遲早要落入自己手中,那麼死上一些人又也何不可呢。更何況那四個龍頭漸漸不像先前般勇猛了,力盡身亡那是遲遲早的事。金兵諸參軍長正撥打著如意算盤。
諸參軍長看到的,趙明這邊又其會看不到。
「劉參將」趙明看著局勢起了微妙的變化,畢竟人數和戰兵的質量上有很大的差距,靠大兵四人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帶領山上的眾弟兄,從旁邊的陡坡下去,堵在山腳下,不要漏了一個金狗。」趙明看這情形,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皇子,這#83;#83;#83;?」劉參將有點不明白皇子的意思,當前的形勢並不樂觀,本應將山前弟兄調往戰場前線,為什麼反要將山上的弟兄調到山腳堵截呢?難道還會天降神兵助我宋朝一臂之力?
「再加上本皇子,戰鬥就該差不多了。」趙明緊了緊手中的大刀,第一次面對成千要殺的敵人,內心毫無罪惡的感覺。一顆心興奮不已,好像內心深處早渴望來一次大屠殺般。
「皇子要上場,這#83;#83;#83;萬萬不可!」劉參將還以為皇子能招喚什麼天降神兵,沒想到竟是皇子,不由出聲阻止。
這次喜公公沒有出聲哀求,內心反而有點期盼,要能一去不歸那是最好不過了。皇子要是有點嗑碰,自己也是活不成,但喜公公卻寧願死也不願意與眼前的皇子共事。心中著時怕了眼前看似涉足未深的皇子,那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透露著一股威嚴的感覺,一股令自己膽顫心驚的感覺。彷彿自己就是那賊人,皇子就是那捕快,自己見了皇子,永遠心虛。
不點破身份看來是不行了#83;#83;#83;趙明掃了身邊眾人一眼,睹見閹人那複雜的眼神,心裡微微一動,略有所思,身邊的黃蓉朝劉參將一招手,說道:「劉大人請附耳過來。」
只見黃蓉對劉參將嘀咕一陣,就見那劉參將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驚詫的轉首呆看著眼前的皇子。
「還不快去!」趙明不用猜就知道黃蓉對劉參將嘀咕的是什麼,眼見已方現如同一頭困於籠中的猛獅一般,拚死力戰著,不由的焦急的大喝了一聲。
劉參將這才回過神來,蹲時一臉的興奮神情,高聲應道:「是」說著便一個轉身,急施「八步趕蠶」輕功,飛速朝孤峰而去,心下再無顧慮,只求快速完成使命,好在山腳下分得一杯羹,否則太對不起自己手中寶劍了。
「蓉兒,你#83;#83;#83;#83;#83;#83;」趙明話未講完,雙唇已被佳人纖纖玉手遮擋,溫柔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明哥哥,我在山腳等你。」說著竟當閹人不存在般,吐氣如蘭的雙唇輕輕印在趙明的臉頰上。
「你是隨我殺敵,還是隨他們下山。」趙明回味著黃蓉的溫柔,看著林中殺場,冷冷的對喜公公說道。
「為了#83;#83;不使皇#83;#83;子分心,老奴還#83;#83;是隨他們#83;#83;下山去。」費了好大勁,才擠出這一句話。
趙明不再答話了,右手持刀拖地,一步步的朝石林下走去。那喜公公愣愣的看著趙明的背影,看著金兵發現了趙明,潮水般的洶湧而至,猛然間,背對自己的皇子發出一聲震天巨響,震人心魄,後背生出一股無與倫比的殺氣,咆哮著朝自己奔來,「啊#83;#83;啊#83;#83;#83;」那喜公公發出兩聲尖叫,連滾帶爬朝山前奔去,腦中一片空白,只想跑的遠遠的#83;#83;#83;
石林中,眾將不分國界的具被這一聲震響攝住了心神,一時間畫面定格,好一副千姿百態,凶險萬分的景象。一刀在手,運起修羅刀氣,一刀劈出#83;#83;刀氣威勢直慣三丈,三丈內擋者具毀,刀氣過處,試其鋒物莫不兩旁飛散而去。人擋死人,石擋碎石,隨著幾聲屍體落地的聲音,定格的畫面再一次播放,眾將回過神來,一邊心驚膽散,死氣籠罩著每個金國兵將。一邊卻是振奮人心,手中利刃大起大落,禁不住的興奮化作高聲呼喊:「是皇子#83;#83;#83;是我們的皇子#83;#83;#83;#83;大家殺#83;#83;#83;」霎時間,幾百兵將,士氣大振,重新燃起即將丟失的希望,反之敵人則面如死灰,其志被滅。
「快放箭#83;#83;#83;」諸參軍長再也不顧會傷著自家兵將了,下令徒步的騎射手滿弓放箭。
「嗖嗖--」
一陣箭雨憑空出現鋪散過來,射進橫衝直撞的惡龍之中,人影閃動,留下十來具屍首,敵我雙方都有。
「操***!」隨著罵聲,一條黃影凌空飛來,半空中一道寒光閃動,一排凜冽刀氣撕裂空氣般,發出一聲「茲」的聲響,破空而來。勁風過處,一排弓手攔腰折斷,如一棵白菜被鋒利菜刀斬成兩半,那麼的整齊#83;#83;#83;#83;#83;#83;
「怎麼會這樣#83;#83;#83;」金兵諸參軍長亦被趙明這一聲震的呆了呆,眼見著一名身穿黃色袍服的人凌空一刀劈出,三丈內筆直站立的十幾人頓時身首異處,血肉紛飛,一條長三丈寬一丈的空間內再無見一體活動的生命。就連石頭樹木具被齊齊削平。諸參軍長由此刻開始便知道自己注定不能建功立業了。就是全身而退還是個未知數,不由定了定神,強收起驚恐不已的心神,開始留意周圍戰況,希望能憑著多年的經驗,找出一條能夠全身而退的生路來。
觀察了良久,發現己方實在已無萬全之策,軍心渙散、隊形混亂,勉強組織起來的幾次圍擊也被敵方輕鬆地打壓回來,地上的死屍越積越多、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損失了近一半人數。那身穿黃服的人估計就是自己要捉拿的皇子無疑,但此刻他正在大噬屠殺自己的兵將,就如地獄的勾魂使者般,隨手揮舞間就是一大批的兵將倒下,「為什麼,大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一位皇子,為什麼自己的奸細沒有通知大金朝#83;#83;#83;」他不由陷入絕望之中,心知今夜一戰必是全軍覆沒的命運。
到處都是喊殺之聲、到處都是血腥之氣,原本只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大魚吃小魚的戰役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真是不甘心啊!就算死,也要知道到底死在什麼人手下。
諸參軍長心中一發狠,拋開一切,心中決意一死,也無逃跑之念,眼中寒芒暴閃,翻身下馬,加入戰圈,到低是當官人物,瞄準空隙,手中刀刃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朝一名敵人喉間劃去。
那名兵將只覺頷下一涼,便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緊接著就看見一具無頭屍體一邊噴著血,一邊緩緩倒下,跟著一個念頭閃過,還來不急回味,眼前一暗,永遠的失去了回味的機會。
戰鬥並不因為慘死了一名兵將而有所停頓,那諸參軍長再次瞄準一人,高高躍起,利刃再度疾劈而下。但這次卻沒能這般幸運,只聽「叮」的一聲脆響,手中堅韌無比的兵刃已被那帶頭衝殺的大漢硬生生雙掌合住,輕輕一扭折斷,反手將刀鋒快速無比的插入自己心間,這一刻,彷彿聽見了自己肉被刀鋒撕裂的聲音,四周的一切聲響突然一起消失,只聽的自己一陣「咚咚咚」的心跳聲,越跳越慢,毫無知覺的躺到了地上,嘴角一屢鮮紅液體涓涓而出,眼中是一片碧藍的天空。
那天空和自家上空是一樣的,我回家了。諸參軍長永久的閉上了雙眼。身旁戰鬥依然如故,那殺死諸參軍長的大兵就如殺了一名普通金兵一般,只覺這人刀勁剛猛,是個有練過的會家子,卻也毫不在意,刀鋒一入敵人肉體,就繼續斬殺其他金國兵將。
可憐那諸參軍長死的悄然無色,就為了一己私慾,不但連累了眾兵將,更將自己小命也斷送了,連死在什麼人手上也不知,到了陰間竟連個可告之人都說不出。
也不是所有人都沒發覺,那靠近諸參軍長的金國兵將一見頭頭已死,誰還有心思戀戰,一聲吆喝,眾金兵開始如退潮般向山下逃去。